第五十章 楊楓與楊傲凡
永遠忘不了,那賤種一回楊家,就備受寵愛的受人注目。 楊家本是個經(jīng)商世家,家財萬貫,后有仙緣便開始了修道之路,且與五大仙家并駕齊驅(qū)。 「我對家主之位沒興趣」尚且年幼卻冷漠得不同同年紀孩童的楊楓,對著僅大兩三歲的表哥楊傲凡這么說。 「廢話,我爹說你只是雜種,沒資格當家主?!箺畎练仓焊邭獍旱膶ψ陧F韆上,卻不理會他的楊楓,不滿的惡言相向。 這時候楊楓的先生出來找他,靠近說「楓小公子,楊家主想聽你朗誦詩經(jīng)?!?/br> 楊傲凡不敢置信的聽這先生說楊楓會朗讀詩經(jīng),愣愣的看著楊楓跳下鞦韆,對先生作禮后跟在他后頭離去。 之后,楊傲凡奮力勤學,總是比其他人多倍學習練習,他認為要當家主就不能輸給楊楓。 楊楓未來楊家之前,他是家里最受期待的天之驕子,比起同年的孩子已經(jīng)厲害許多,楊堂正也曾疼愛的對他說,未來的家主一定是你,天真的認為將來一定是如此的光明。 本來楊楓不姓楊,是楊堂正的堅持才改姓楊。因最疼愛的女兒竟犯糊涂的跟一名小道私奔,雖震怒卻也不忘那點親情,將自幼喪親的楊楓接回楊家撫養(yǎng)。 楊堂正本只是想讓這孩子安于一方的過人生,卻沒想到這孩子居然畫符端正有靈,蘇秋娘曾問哪學來,楊楓只淡淡的說爹爹忙于捉妖除鬼,符咒用的甚快,才想出一份心力,他不曾讀書只專心畫這符,現(xiàn)在畫這符倒成了睹物思親。 之后,楊堂正請了先生專門教楊楓,他也不負眾望的用最短的時間,熟讀了百經(jīng)詩書。 楊楓不曾與楊家任何人交流或游玩,接觸的只有養(yǎng)父母楊玉郎和蘇秋娘,每次祭祖家族團聚,他總是被家族親戚的孩童疏遠,因為楊楓總是冷眼不帶笑的對人,就算有幾個皮的去嘻鬧他,也只落得反被欺的下場。 楊堂正每次教訓楊楓也只會口頭訓過,看在很多旁人眼里,心里不是滋味的很多。楊傲凡是最介意的那一人,所以他總是要想一些讓他難堪的事,被得逞了楊楓也沒多大情緒起伏,就算被家法伺候也是悶不吭聲,這讓楊傲凡更生氣,怎就無法讓他更難看,更狼狽? 不久,蘇秋娘和楊玉郎第一個孩子楊宛松出生了,楊楓也只是遠遠看一眼,便回到自己的書堆中,彷彿這世界一切都與他無關(guān)。 睡夢中,他在城中一隅破舊小房中,與雙親雖有一餐沒一餐,但過得算快樂無憂。雖偶爾總是聽得見三姑六婆中的流言,但也沒放在心上。 他娘稱得上美人,親爹卻平庸的很,總是讓那些無聊人嘴中多了些加油添醋,眼中就總帶些異樣的看向楊楓,這讓楊楓很不舒服,他選擇了瞪回去。 每天總看爹在畫些奇怪的圖案,也有興趣的有樣學樣,還畫厚厚一疊的給他,他面帶笑容的摸摸楊楓的頭。從此楊楓像受到鼓舞般的天天畫,直到意外發(fā)生后,那除妖的人家將尸體帶回,并給了些銀子后道歉離去,楊楓第一次心痛的不知道如何是好,只能與娘親相擁而泣。 娘親在爹的呵護下,尚且衣食無憂,頓時能否有餐可食,成了眼前最大困境。 楊楓看著日漸消瘦的她,總是以先填飽他為優(yōu)先的憔悴神情,直到臥病在床,居然還折出了一支紙鶴,讓它飛翔而去。 她告訴楊楓,不久外公會來接他,不要惹他老人家生氣,要乖乖的。然后連下好幾天雨,天氣寒冷了起來,終于在夜寒露重的夜晚病逝。 剛回楊家就有某人老是找他麻煩,他聽從娘的遺言,不想惹事生非,所以總是隱忍著。 楊傲凡已經(jīng)頗有少年身姿,他的親爹才帶他去楊家道觀看管弟子和專注修煉,楊楓這時方享受了寧靜自在的生活。 蘇秋娘雖忙于照顧宛松,卻也沒疏忽了楊楓,楊玉郞也是出門一趟回來,總會帶點心回來給他吃,這讓他找回了家人的感覺,然后自發(fā)的幫忙照顧宛松,笑容才一點一滴的回來。 某天夜里,楊楓想小解經(jīng)過房外,聽到兩人的談話聲,楊玉郞不停的對蘇秋娘道歉,他意外的一夜風流被人家找上門,孩子才出生不久,用錢打發(fā)生母后將孩子留下。 隔天,第二個弟弟就出現(xiàn)在楊楓面前,叫楊宛柏。 楊楓比起宛松更多一分疼惜他,可能都是外人來著,特別理解那種處境,宛松則是開心有個弟弟。 終于又快到每年祭祖的時間,楊玉郞在家族中地位并不高,頂多幫幫家活過日子,相反楊傲凡的爹也就是他大哥,善長經(jīng)商生財之道,雖有樹大招風,不少難聽流言傳入楊堂正那里,但家人哪有不護短的道里,也就草草了之。 旁人總看得出來這位大哥才是巴結(jié)對象,所以楊玉郞總被無視,加上惹出一個私生子風波,家族親戚看人就更加輕視,塵埃也就會自己找上門。 祭祖時楊傲凡父親找上楊堂正談?wù)摷抑饕皇?,本來楊楓出現(xiàn)前,都還是說將來家主是楊傲凡。 「傲凡很優(yōu)秀我知道,不過此事重大,我想再多想想?!?/br> 沒想到楊堂正一時的猶豫,讓他猜測,楊楓威脅到他兒子的將來。 楊傲凡已經(jīng)管一個道觀,修煉也比其他弟子來得青出于藍,不久定能很快結(jié)丹,是什么讓楊堂正猶豫,想也知道一定是那楊楓。 他沒少監(jiān)視過楊楓的動向,每天除了吃飯、睡覺、上課、練練武跟楊堂正問安外,就是帶楊玉郎的兩個兒子去玩,也有過幾場比試,督考先生也都只說尚可,派人去查探過也無異常,可見只是小時了了,大未必佳,那么楊堂正恐怕也只是在觀察罷了。 楊楓沒打算爭什么,只想安于一處生活,所以對那些練武修道等等事情,皆敷衍了事,直到楊堂正要辦壽宴,楊傲凡這才回來找他麻煩。 壽宴喜氣洋溢楊家,美食佳餚,忙進忙出的下人,還有家族親戚、江湖朋友和各仙家道友攜禮前來,并各自引進各閣樓休憩。在寬廣主廳大宴上,楊楓儀態(tài)端正的跟在楊玉郎旁迎客,就算有人來寒暄幾句,也只是應(yīng)付一下便安靜不語。 被圍繞最多的是楊傲凡和他爹,讚美之詞永遠不嫌多的落在楊傲凡身上,他得意的瞥眼看向楊楓,連沒分量的人都懶得去跟他對話,內(nèi)心是越發(fā)看輕他。 相反的楊楓內(nèi)心卻落得輕松,等到楊堂正到來后,更多的客套話蜂擁而來,楊堂正入座后,壽宴終于正式開始。 一些節(jié)目表演中,如歌舞、如馴獸、如術(shù)法又或者比劍等等,此間楊傲凡隨他爹跟楊堂正祝壽外,順便聊起了楊傲凡在修道上的表現(xiàn),這爺爺也滿意的頻頻點頭。 楊傲凡介意楊楓也就總會不經(jīng)意看他一眼,既不表現(xiàn)無聊也不顯得熱情的看著眼前表演,楊傲凡嘴上掛著一抹壞笑,內(nèi)心盤算著如何在眾人面前整治楊楓。 他恭敬的對楊正堂說「爺爺,楊楓也已經(jīng)年十有三,雖說早了點,但表弟聰慧,我二七時也是畫過御尸符,讓楊家先祖愿意挪動尊駕一動,我認為,楊家就該在眾位仙家面前,展露楊家風范?!谷缓笥中呃⒌恼f「可惜我已經(jīng)年至十六,且已經(jīng)熟練御尸術(shù),無法為爺爺爭更多光彩。不過聽聞楊楓表弟才華出眾,四書五經(jīng)熟讀,武學上也頗有造詣,想必這小小御尸符難不倒他。如果他愿意,我相信定能為爺爺臉上添光?!?/br> 楊堂正算得上愛面子的人,但他猶豫了。一開始楊楓的確表現(xiàn)奇佳,但最近連同他的夫子師傅也只是稍加讚許,并未表現(xiàn)到令他們驚訝的地步,而在畫符上楊玉郎提過,與先前無所差別,要是畫不出來又該如何? 的確,楊堂正對楊楓期待過,也恨不得想讓眾仙家知道,楊家出了名奇才,五歲能文,十歲能武,這可不是一般孩子做得到。偏偏不知道甚么時候開始,楊楓對于修煉這事似乎不夠上進,雖知曉了靈力的使用,卻遲遲未筑基也不多加修煉,宛如凡人般的作息讓他有點失望。 現(xiàn)下楊傲凡指名要楊楓幫忙畫符,似乎有些冒險。 他的憂慮楊傲凡明白,立刻加上保證的語氣說「爺爺不用擔心,若楊楓表弟做不到,我也是有所準備,保證不失爺爺顏面?!?/br> 楊堂正喔~的一聲,問「什么準備?」 「我已命弟子備好兇尸十具,尚未滴血認主,而楊家尚未有人能在年十六前,御十尸?!箺畎练沧孕诺恼f道,楊堂正臉上飛揚著愉悅,他驚喜的問「你能?」 楊傲凡唉了一聲,說「爺爺莫見笑,傲凡可控六尸,若要十尸倒也只有七成把握,但我愿意一試?!?/br> 楊堂正呵呵笑得開心,直道「好、好,能六也是難能可貴,爺爺不勉強。不過,為什么要找楊楓,你的親傳弟子不好嗎?」 楊傲凡認真的說「要讓楊家揚眉,自然是楊家人上陣,加上年紀尚未成人只有我和楊楓表弟,這可不是會傳成一番話題。」 「這樣,讓就讓我問一問楓兒?!箺钐谜D(zhuǎn)頭對一名下人貼耳說道,那下人便點頭去了楊楓身邊。 「果然楊楓在爺爺心中是有份量,若他拒絕我也是有法子讓他上場,楊楓阿楊楓,你最好別拒絕讓我多費心?!箺畎练矁?nèi)心想著。 不一會兒,那下人來貼耳告知楊堂正,他笑著對楊傲凡說「傲凡,楓兒說好,你可以準備準備了?!?/br> 楊傲凡掩不住喜悅的勾起嘴角,作揖說是后便退下準備,腳步輕盈的帶笑,看在楊楓眼里,他只有不作聲色的暗想「哼哼,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想找我麻煩,我就看看你想做什么?!?/br> 兩人不同心思卻發(fā)自內(nèi)心的,帶起一抹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