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白襯衫(300珠+
10 張彤上午兩節(jié)大課,中午從教學(xué)樓回來的時候,累得要命。剛走到寢室門口,看見隔壁寢室一個女生憤怒地奪門而出,另一個抹著眼淚追著她出來。 張彤:……? 什么抓馬劇情。 她好奇地側(cè)身,到門口瞅了眼。 唯一剩下的那個女生背對著她,正說著話,“綿綿,不好意思啊,這確實是我們不對…” 陳綿綿的目光越過她,和門口的張彤對上。那個女生頓了頓,也轉(zhuǎn)頭看她,氣氛又尷尬地凝滯了。 張彤頓了一秒,干笑兩聲,試探地打招呼道:“……中午了,去吃飯?” “好?!标惥d綿說,把黑屏開不了機的電腦裝進包里,背上包往外走的時候,很輕地說了一句。 “沒關(guān)系。等到電腦修好,你照著發(fā)票金額賠償就行了?!?/br> 道歉并沒有什么實質(zhì)性作用。 長到二十多歲,人早該分得清什么是對,什么是錯,明知不對卻依舊去做,只能說這個人就這樣了。 那女孩明顯急了,大概是沒想到她看起來這么好說話,但卻會毫不客氣地把賠錢兩個字扔到她面前。 她臉騰地紅起來,皺著眉追著她走,“我剛又沒說你壞話,不就是一杯奶茶灑在你桌上了嗎?我又不是故意的,你至于嗎?” 張彤站在門口,嘴角抽了抽,欲罵又止。 這話都能理直氣壯地說出來? 陳綿綿倒是沒什么反應(yīng),照常收拾東西,越過她往外走。 “砰”一聲,寢室門關(guān)上,隔絕了那人氣急敗壞的聲音。 “我去,什么情況?”張彤還兀自為這不要臉的程度震驚了一會兒,才快步跟著她往外走,目瞪口呆道。 “她們在背后說你壞話,還弄壞了你電腦?” “之前不是就搞小團體排擠你,還時不時就去舉報,評優(yōu)評獎的時候?qū)懩涿耪f你常常夜不歸宿?就這種奇葩室友,你還能忍到今天才發(fā)脾氣?” “之前也沒在忍?!标惥d綿邊走,邊搜索學(xué)校附近修電腦的地址。 “只是覺得本來就是萍水相逢的陌生人,不會有過多的聯(lián)系,睜只眼閉只眼就過了?!?/br> 可是現(xiàn)在不行。 平時夜不歸宿,她們?nèi)ジ嬖V阿姨,記一點扣分,這無可厚非。不能因為別的寢室關(guān)系好,互相打掩護,就覺得她們這樣不對,畢竟是她做事在前。 她也很難因為誰在背后說她壞話而感到不快。 嘴長在別人身上,她也不能左右。 但今天不行。 莫名其妙的火氣迭在一起,造就了這一場看似平靜,卻注定分崩離析的鬧劇。 校園路上陽光明媚,林蔭斑駁,背著包抱著書本的人來來往往。 張彤偏頭看她。 陳綿綿穿了條簡單的白裙子,單肩背著帆布包,素面朝天,頭發(fā)披散著,垂著眼,神情恬靜,整個人顯得溫柔而沉靜。 但處理問題時卻果斷而又雷厲風(fēng)行,綿軟的一面里仍藏著刀鋒。 張彤倏然覺得,她好像一直是這樣。 陳綿綿像一只海上的帆船,安靜、溫柔、孤獨而又自省,如大海般包容,一道兩道傷痕尚算無傷大雅,還能載人安然度過。 但當(dāng)船上的裂紋愈來愈多,到了能承受的最大重量,只需要輕輕一點,就能夠完全坍塌。 無需雷電,無需風(fēng)暴。 只要一根導(dǎo)火索。 - 吃完飯后,陳綿綿去學(xué)校外兩條街的店鋪里修電腦。 老板鼓搗了幾下,手指一捻,熟練道,“進水了?。俊?/br> 陳綿綿點頭,老板直起身來,手一揮,“五百塊錢,明天來拿吧?!?/br> “可以快一點嗎?”陳綿綿抿唇,又看了眼時間,在心里估算趕稿所需的時長,“我有點急?!?/br> 老板指了下桌子另一頭,“還堆著那么多呢,忙不過來,得排隊。” 陳綿綿一時沒話說。 許是看她實在急,過了一會兒,老板又說,“你下午六點來拿吧?!?/br> 沒辦法了,這是學(xué)校五公里內(nèi)唯一一個比較正規(guī)的店鋪,陳綿綿思忖片刻,只能點頭,掃碼付了錢。 “綿綿?” 身旁倏然響起一道男聲,略帶詫異地喊她。 陳綿綿偏頭,看見穿白襯衫的少年站在柜臺旁邊,垂眼看她。 “喲,認識的???”老板目光在他們中間掃了幾眼,奇道,“你早說認識這小子,就不收你那么貴了唄。” 陳綿綿:“……” 她無言片刻,不知道該說什么,轉(zhuǎn)而喊道,“學(xué)長?!?/br> 池既也笑了一聲,微微傾身看了眼發(fā)票上的金額,嘖了一聲,“收這么貴就過分了啊,張叔。” 老板在里面忙活,揮揮手,“待會兒退她兩百。” “哦對了,”他指了指桌上,“你的電腦清完灰了,放那兒的。” “好。”池既應(yīng)著,但沒急著動,還是站那兒,垂頭看著陳綿綿,帶著點笑意,“好久沒見啊,最近怎么樣?” 陳綿綿一時不知道怎么說,小幅度地聳了下肩,不確定道,“……還行?” “行什么行?!崩习暹吀苫?,還不忘插嘴,“剛才急得快哭了都。要不是看你可憐,才不給你插隊呢?!?/br> 陳綿綿:“……” 池既聞言收回視線,垂眼看她,很輕地挑了挑眉。 “聊聊?” —— 可能應(yīng)該大概,還有一章 你們投珠太快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