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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guān)于離別的記憶,也一向在記憶里如此鮮明。 而這,應(yīng)該要從上一次我、風(fēng)晨堯和張凱翔在鳳姨店里聚齊說起。 那個晚上,我接到了張凱翔的電話說要一起回鳳姨的店里...... 隔日晨間,我來到與張凱翔相約的地點,卻看見了一抹熟悉的身影,與我朝夕相伴。 「風(fēng)晨堯?」 我疑惑道,想不透為何他會出現(xiàn)在這的理由。 「早安?!?/br> 風(fēng)晨堯微微淺笑??粗覀儗σ暎瑥垊P翔也不多說什么,只是將我兩一起拉入了鳳姨的店。 「叮咚──」張凱翔輕輕一摁門鈴,嘴角勾起一道溫柔地弧度,那竟是我許久未見的真實面貌。我愣了愣,雖然不明所以,心情卻也跟著更放松了一些。不久后,一陣門鎖聲響起,鳳姨走了出來,起初看見我和張凱翔時很是開心,但眼神卻又隨即轉(zhuǎn)向風(fēng)晨堯,靜靜的朝著風(fēng)晨堯看,像是在端詳著什么,然后開口。 「小翔,他是誰呀?」 張凱翔正要開口回答時,我就先說了出口,因為風(fēng)晨堯跟我的關(guān)係比較深,就算依照當(dāng)初的交往理由來論,他只是我的假男友,可是他卻比歷任我真正的男朋友對我都更加用心,卻又不會讓我感到緊張害怕,所以這樣重要的人,我想自己介紹給鳳姨。 「他是我假男友,叫做風(fēng)晨堯。早晨的晨,堯舜的堯?!?/br> 而風(fēng)晨堯點了點頭,向鳳姨致意。聽見我說他是假男友,風(fēng)晨堯沒有特別反應(yīng),因為這件事我們彼此都心照不宣,只不過我們交往的理由就連張凱翔也都不曉得。說起來,為什么張凱翔總是會知道我跟歷任男友交往的始末呢?我已經(jīng)記不清楚,因為在上一次跟前男友分手,也是幾年前了。要想起來,大概也只能問張凱翔或是等跟風(fēng)晨堯分手時自然知道了。 而鳳姨皺了皺眉,盯著風(fēng)晨堯半晌,朝著張凱翔發(fā)話。 「這是小薇安的答案,那么你呢?小翔,你想怎么介紹這個人?」 似是無法理解鳳姨這么問的理由,張凱翔一臉寫著為什么要問兩次的迷茫,但還是照答了。 「他是的我朋友、我的兄弟,也是學(xué)生會的好伙伴?!?/br> 「朋友、兄弟,這樣啊。」 露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鳳姨拍了拍風(fēng)晨堯的肩,不再多追問什么,只是要我們趕緊坐下。 「年輕真好?!?/br> 她呵呵的笑著,雖然我并不完全理解那笑容到底代表了什么樣的意義,可卻感到一陣溫暖熟悉,彷彿回到了從前那天真童稚的時光。 「你們等鳳姨一下子?。▲P姨給你們泡幾壺花茶,你們也都高三啦,壓力肯定大的,偶爾放放松也很好?!?/br> 鳳姨笑彎了嘴,走入廚房。一如既往的溫暖從未變過,卻也清楚看見了歲月在她眼角寫下的刻痕正游動著,彷彿流光也隨其遠(yuǎn)走。 不一會,花茶飄香,打開了灑水器以后,迷迭香的氣味沁入心脾,盈滿了一屋室的香,讓人不自覺的完全放松了下來。將四壺花茶擺在桌上,拿出了櫻花蜜餞攪入了其中一杯茶當(dāng)中,悄悄地在薰衣草茶的淺紫里舒展了縷縷淡櫻色波動,望著茶,鳳姨笑的很是滄桑。打開了相在墻上的乾花柜,輕手取出了另外三瓶的乾燥花,各自勺了一小湯匙分別倒入三杯茶中,并依序?qū)⒉柰平o了我們?nèi)齻€人。 看著自己杯中的花朵綻放,我轉(zhuǎn)頭問鳳姨。 「鳳姨,這是什么花???」 「時鐘花?!?/br> 「顏色真漂亮?!?/br> 轉(zhuǎn)頭,我看見墻上畫的棒棒糖圖案,不禁懷念起以前來的時候,總是會慈祥的笑著遞一隻棒棒糖給我的王爺爺,于是問了出口。 「王爺爺呢?」 鳳姨似乎早就料知我會問這個問題,深深吐了口氣,慢慢地回答。 「爺爺啊,出去玩囉......就這樣丟下我一個了,雖然很久了,可是還是常常會覺得很孤單?!?/br> 這么一聽,我才猛地注意到,以前會聞到的淡淡菸味竟消失的徹底。捕捉到鳳姨眼里沉淀的苦澀傷痛,還有后面補(bǔ)上的話,我清楚了解王爺爺去了哪里,所以不再追問。我心底一疼,又是一段真實的逝去,時至今日,我早已忘了自己生命里,究竟還有什么是真正的所謂真實。一陣沉默之后,鳳姨似乎感到有些尷尬,擺擺手道。 「別老說我的事了,說說你們年輕人的事來聽吧!」 張凱翔說起了為學(xué)測唸書唸到?jīng)]日沒夜的生活,還有少不了的間暇撩女同學(xué)事蹟,而我則是笑笑說起了和風(fēng)晨堯的日常,平淡卻令人感到萬般安寧充實。鳳姨只是抿嘴,表情平和的以慈愛的目光望著我們,時不時笑出聲。 我想,她大約已將我和張凱翔當(dāng)作了孫輩子女在看待吧?許多年不見了,她卻老惦記著我倆,甚至還能認(rèn)得我們的長相。 離開以前,鳳姨把風(fēng)晨堯拉去不曉得說了什么之后,他終于回到我身旁。 「怎么了?」 「沒什么?!?/br> 他笑了笑,神色是我所從未見過的復(fù)雜,似乎還正用力地咬著牙,我愣了愣之后低頭看著地板,感覺似乎并不會是我想要知道的事情呢,于是,我陪著他一起陷入了長長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