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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手機跳出數(shù)個月前我設(shè)定的通知時,我才想起今天梁詠曦要北上找我吃飯。說起梁詠曦,她在大學(xué)畢業(yè)后就到了新竹工作,雖然不像以前一樣是搭幾站捷運就能見面的距離,但是也并不太遠??瓦\的話,據(jù)說應(yīng)該是兩到三小時可以到吧。 跟姊妹出去逛街的好處就是,其實不太需要管時間,反正就算是通宵也不會怎么樣,畢竟女生跟女生待在一起就是必須鬧翻天才過癮。像是連續(xù)吃完一條街的甜品又或者是等好幾個月不買衣服再一次提幾大袋回家之類的,很過癮、很間適自在,不需要有所謂什么形象包袱,反正火力全開的玩玩玩就對了。也曾經(jīng)想過,如果有一天能夠存下足夠的積蓄和幾個大學(xué)姊妹約好一起出們旅行玩一大趟,也是人生一大美事吧。不過這樣的光景,或許也就是得要在我們幾個都尚未成家之前才會有辦法了。說起來也是有些辛酸的,但是畢竟歲月無情,我們也都到了會被父母催婚的年紀。更何況有幾位姊妹在大學(xué)時就已經(jīng)有穩(wěn)定交往到現(xiàn)在的男朋友,眼看也是婚期不遠吧。 我走到鏡子前面,看著身著淺米色洋裝的自己,未施脂粉時,皮膚也已經(jīng)不像過去高中的時候那個光滑。也容易在快要遲到時跑得氣喘吁吁。我斂下眼,坐在了梳妝臺前,一點一點地將妝上好,隨意地拎起雙高跟鞋走到玄關(guān)出門了。 「沉薇安──」 「梁詠曦──」 在北車碰面時我倆一如往常的大力擁抱,這本來應(yīng)該是一個溫馨的畫面,直到...... 「沉薇安,勸你是說清楚喔!」 「什么事?」 「少來,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到底什么事啦!」 「你跟張凱翔的事?。 ?/br> 「什么?」 「為什么會重新開始聯(lián)系?」 「我說了你會揍我吧。」 「先聽再說,但是不說肯定揍?!?/br> 「我那天在酒吧喝醉了,結(jié)果他不知道為什么忽然冒出來把我拎回家?!?/br> 「就這樣?」 「不然你以為呢?」 「好吧,剩下等吃飯的時候再逼問好了?!?/br> 「還真是感謝你大人有大量吼!」 我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知道就好?!?/br> 阿,出現(xiàn)了,梁詠曦招牌小驕傲! 「是說,你跟寒勻都好嗎?」 「我跟寒勻?」 「對啊。」 「看我活這么好像是有事嗎?」 「不像?!?/br> 我嘴角抽了抽。 尹寒勻是梁詠曦穩(wěn)交數(shù)年的男朋友,也真是忘了他兩的孽緣是怎么開始,總之尹寒勻是為天下廣大男性除害,終究收了這女魔頭。 到了咖啡廳以后,我和梁詠曦各自點了飲料后間聊起來。 「你跟寒勻打算結(jié)婚嗎?」 「不知道,看寒勻吧。反正我和寒勻也不急,我們也不到三十歲不是嗎?」 梁詠曦聳了聳肩,臉上表情蠻不在乎。 「真好?!?/br> 我淡淡一笑,有些后悔自己開了這話題。 「與其談我,不如說說你吧。我和寒勻一直都很穩(wěn)定所以沒什么好說的,就算被問也還行,要結(jié)婚也是什么時候都可以,可是你呢?你卻又是如何?」 果然,還是扯到這個點上了。 「談感情談感情談感情!阿就沒有對象到底是要談什么啦!」 「我看你這樣下去真的會被你媽抓去相親喔?!?/br> 梁詠曦將吸管從冰淇淋紅茶的冰淇淋上拔出來在空中比劃了幾圈后,又戳回去喝了一大口。 「這可就很糟糕了,不過應(yīng)該是還好。畢竟我媽自己其實感情也有不少挫折,曉得那些都是強求不來的?!?/br> 「不過話題回到張凱翔身上,他怎么會忽然到臺北?」 「換工作,說是舊的工作不好。」 「那后來你們還有再繼續(xù)連絡(luò)嗎?」 「有啊,家里住得近假日又無聊的時候時不時他跑我家我跑他家,一起吃東西追劇耍廢啊?!?/br> 「張凱翔陪你追劇耍廢?」 梁詠曦的神情寫滿不可思議。 「對啊,怎么了嗎?」 「太瞎趴了吧!張凱翔耶!」 「嗯,他一直都很照顧我。就跟之前高中當(dāng)干的時候一樣,而且我們認識很多年啦?!?/br> 我微微一笑,語氣輕得像是話要講給螞蟻聽還怕弄傷牠們的耳膜。 說不清我究竟是在向誰解釋,又或是想解釋些什么。 「那風(fēng)晨堯呢?」 「說實話,我和風(fēng)晨堯也不少年沒見面了,出社會以后,連聯(lián)絡(luò)都少了。」 「有點意外?!?/br> 「為什么?你不也知道嗎,他當(dāng)初只是我的假男友而已啊。」 我有些納悶。 「可是他是真的喜歡你,不是嗎?」 她微微一笑,反問我。聞言,我微微稍頓,笑得有些不明所以。 「確實,但也是以前的事情。而且說實話......」 「說實話?」 「不曉得為什么,現(xiàn)在想起來,在他身邊,我也許不曾得到真正的安定感。」 這個問題我逃避了好多年,一直都沒有跟梁詠曦說清楚??v然大學(xué)分到同寢室見面時她得知我們已經(jīng)分手時有多么訝異,我都沒敢攤開來談過。但此刻,我卻愿意松口談起風(fēng)晨堯。也許是因為那么多年過去,時間留下一絲暖意在心窩,但去了揮之不去的痛、帶走了最初分離的想念、還回了未敢開口的勇氣。 「好吧,雖然不是很理解,但是你跟風(fēng)晨堯的關(guān)係從我認識你們起就一直很微妙,我放棄理解?!?/br> 梁詠曦放棄理解后,開始拉著我抱怨她現(xiàn)在的老闆又怎么五四三,還有同事多不負責(zé)任又或是客戶多讓人白眼翻到?jīng)]有極限。 不曉得為什么,這種時候,我發(fā)現(xiàn)縱然對方是梁詠曦、是我多年好友,她甚至清楚我和張凱翔的關(guān)係,我都不想談到張凱翔這個人。 因為......他太奇怪了。可是說奇怪,卻也說不上究竟是哪里奇怪,但就是想回避、就是不想談。像是在害怕什么,卻又不曉得究竟該害怕什么...... 帶著這不明不白的心情,竟讓我把本來好喝的飲料喝到?jīng)]了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