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節(jié) 鳳祥射士(中)
驚聞包村同學(xué)工作基本搞掂,特以本次更新,致以最衷心的祝賀! 話說,開始掙錢以后,記得要投更多月票啊…… ~~~~~~~~~~~~~~~~~~~~~~~~~~~~~~ “就是說,你認(rèn)為,行刺的事情,確實是韓太守搞出來的?” “對?!?/br> 堅定的點著頭,張元和冷笑道:“至于下手的,多半就是神霄派的人!” 一語驚醒夢中人,張元津閉目回想一時,怒道:“這一說,還真是……那用飛劍的,還真象是謝白虎這王八蛋!” “但是,為什么?” “各取所需罷了?!?/br> 當(dāng)聽到這支本來據(jù)說只是在武榮上岸“休息兩天”的軍隊被韓沙用一紙布告就納入麾下時,張元和覺得,就象有人用棒子在自己頭上重重敲了幾下一樣。 “頓時……我就全明白了。” 張元津的遇刺是必須的,因為韓沙需要讓大家都知道,太平道又出現(xiàn)了,并且已經(jīng)強大到了敢于公然對龍虎山的高級道眾下手。 “我明白。但我不明白的是,神霄派呢,他們能得到什么?” “他們,他們想得到的,是未來?!?/br> 微笑---帶一些得意,但并不令人討厭,張元和道:“陛下,恐怕快要死了?!?/br> ~~~~~~~~~~~~~~~~~~~~~~~~ 這兩天來,張元和細細翻看了近三個月來所有的的邸報,然后,他發(fā)現(xiàn)了一件事。 “秩序一切如常,上諭的頻率并不比平時少,甚至中間還進行了一次重要的人事調(diào)整,但。” 但,沒有朝會。 整整兩個月的邸報中,張元和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關(guān)于朝會的記錄,曾經(jīng)看過,并幾乎隨意復(fù)述背誦出帝大中治世十七年間任何一張邸報的他,幾乎是立刻就想到了,在過去三年間,這樣的情況曾經(jīng)出現(xiàn)過兩次。 “那兩次,都是陛下龍體欠安?!?/br> “這的確有可能,畢竟陛下年事已高了,但是啊?!?/br> 提出疑問,張元空認(rèn)為,既然這樣的事情并不是第一次發(fā)生,那,張元和有什么理由認(rèn)為,這一次的病發(fā),已經(jīng)嚴(yán)重到了帝大中“將死”的地步?而不是如以往般,只是一場需要調(diào)理休息的急?。?/br> “因為神霄派七大真?zhèn)?,全都來了?!?/br> 目光炯炯,張元和道:“因為我們也都來了……如果只是他們和我們被全部派來,我不會這樣想,如果只是看到陛下兩月未朝,我也不會這樣想,但當(dāng)這兩者同時發(fā)生時……陛下將死,這就是最合理的解釋!” ~~~~~~~~~~~~~~~~~~~~~~~~ 當(dāng)驚覺到這個可能時,張元和頓時覺得,一切都豁然開朗了。 “如果一個東西,它看上去象藥,聞起來象藥,吃下去還有藥效……那么,無論它叫什么名字,它就是藥!” 本來就對“不死樹”這種東西心懷嘲笑,再加上甫入武榮就聽到了當(dāng)事人直承說這只是一個騙局,三張兄弟便再沒有對它傾注多少關(guān)心---除了張元和。 “可惜,我當(dāng)時想到的并不是這一節(jié)……” 多次觀察,也作了大量的周邊調(diào)查,但張元和的精力都放在了這些人是如何設(shè)計細節(jié),如何用行騙來傳教上,唯獨忘了最重要的一點。 “……他們,到底是怎么把那些病人治好的?” “也就是說,不死樹,真得能治???”遲疑著,張元津這樣問道。 “這是一個妙極了的陷阱。” 贊嘆著,張元和說,這是一個把“人心”這東西算到透的陷阱,就如同那些看上去大不相同的戲劇與戲園子一樣。 “對士人們,他哈哈的笑著,坦誠的說,這就是個騙騙傻瓜的把戲啦。這讓他們……不,是讓我們?!?/br> 重復(fù)了一遍,張元和道:“這讓我們安心,也讓我們麻痹。” 而對市井中人,對耕作之民,這卻是最好的手段,不要錢,并且有實效,有這兩點的傳道者,已足夠所向披靡,至于“騙局”與“把戲”之類的說話,一是基本沒可能從官紳士人們當(dāng)中傳回到這些他們根本就看不起的人當(dāng)中,二來……當(dāng)確有實效的時候,誰會在乎別人怎么說它? “但神霄派卻想到了?!?/br> “沒有?!?/br> 冷冷的笑著,張元和道:“他們是必須當(dāng)真,僅此而已。” 金門羽客的榮光,是道門在數(shù)千年歷史中曾取得過的最高峰,而這,可說完全依賴于帝大中對于林靈素的寵信。 “如果陛下身死……金門羽客,就算完了?!?/br> 倒不認(rèn)為他們會立刻覆滅,但新的皇帝怎么也不可能對他們寄以同樣的信任與重視,而無限信任林靈素,甚至讓金門羽客接管了醫(yī)官職務(wù)的帝大中最終“因病而逝”這件事,更會被有心人拿來,作為攻擊的武器。 “我想,陛下應(yīng)該是病的很重……林靈素,應(yīng)該是把可以用的手段,都用上了。要不然,也不至于病急亂投醫(yī),來圖謀這不死樹的流言?!?/br> “元和,你是說……神霄派把這不死樹當(dāng)了真,所以想要設(shè)法謀奪,來為陛下醫(yī)治?” “怎么可能。” 堅定的搖著頭,張元和認(rèn)為,林靈素能夠空手起家,把神霄派光大如斯,就絕不可能會是這種盲目下注的人。 “我想,林靈素,他只是需要一個臺階罷了。” 張元和認(rèn)為,李納挐一行的任務(wù),其實有兩個方向,首先,他們必須確定這不死樹到底有沒有效果,又是如何起效。 “如果有效的話,那他們要作的事情,就是宣傳使大家相信這是無效的,是一個騙局。如果無效的話,那他們要作的事情,就是宣傳使大家相信這是真的,真是可以起死續(xù)命的神物?!?/br> “等等,二師兄,你說慢點,讓我再想想……” 張元津眼睛已經(jīng)開始發(fā)花,張元空卻聽出了些門道,沉吟道:“以假亂真,以真為假……你是說,他們要殺人、奪樹?” “未必殺人,但奪樹是必然的?!?/br> 語速放慢了一些,張元和認(rèn)為,如果他是李納挐,在確認(rèn)了不死樹到底“有沒有療效”這件事后,就已經(jīng)下過決心了。 “散布流言,說這是邪物,是騙局,把不死樹搶奪到手中,然后搞清楚它的道理,去為陛下卻疾?!?/br> “沒錯,這里我也想明白了?!?/br> 張元津不明白的,是張元和的后半段話,如果發(fā)現(xiàn)不死樹確實只是一個徹底的騙局,所謂的療效只是一些安慰劑的話,李納挐們,又為什么會要把它包裝成為真實有效的神物? “當(dāng)然是為了脫身啊。” 咬著牙,張元和笑道:“神物可以卻疾,卻毀于某某之手!多么漂亮的轉(zhuǎn)身?” 至于這個“某某”,可以是“太平道”,可以是“三夷之教”,當(dāng)然,也同樣可以是…… “……是我們啊?!?/br> 笑容開心,目光卻是陰冷,張元和道:“我們畢竟是外來的,而且也有道理與他們相爭……到時就說我們想爭奪這個獻藥之功,反而在爭斗中毀掉了不死樹……多好的安排!” 想要做到這些事情,李納挐們就不能沒有地方勢力的支持,林家固然勢大,但韓沙顯然才是最好的選擇。 “不知道是韓太守先說要合作,還是李納挐先提出了請求……我猜是前者。” “那么,下面,我們該怎么辦?” “怎么辦?” 冷笑著,張元和道:“當(dāng)然是見機行事……獻藥之功,毀藥之罪?這兩樣?xùn)|西,我也很喜歡?。 ?/br> “我們,同樣是奉了圣諭,來武榮調(diào)查不死樹之事的天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