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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太平記在線閱讀 - 第七章 在本章,主角和另一個人一齊爬山(上)

第七章 在本章,主角和另一個人一齊爬山(上)

    第七章在本章,主角和另一個人一齊爬山

    見到敖開心,堪稱云沖波此行最大的意外。當(dāng)看清楚眼前這人的確就是被自己修理過不止一次的敖家九少時,云沖波第一反應(yīng),是扭頭便跑!

    (小的倒也罷了,老的不會也來了罷?)

    高度警惕的觀察左右動靜,一時間倒忘了自己正對面還有個濕淋淋的受害者在,直到對方睜大著眼睛說:“別說裝傻,你就算裝死,也得先把撞著爺這事情說清楚再死……”時,才猛得回過神來。

    上下端詳一番,終于還是覺得這似乎不象是什么陷阱,況且……

    (如果真是敖老頭還想殺我,他用得著設(shè)陷阱么?。?/br>
    互相警惕的瞪著的同時,兩人總算還是進(jìn)行了起碼的交流,至少,云沖波總算知道了對方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

    “哦,你說你每年都要來這里練爬山……這里的山有什么好?”

    “哈,你這個沒見識的東西!”

    頓時來了興致,敖開心也渾忘了計較“船禍”的事情,翻身立起,一邊指揮云沖波向上撐稿,一邊笑道:“今天讓你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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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敖開心所說的地方,在九曲貫溪第三、第四曲之間,離這里已經(jīng)不遠(yuǎn),左右并不是什么急事,所以云沖波仍然慢悠悠的撐著篙。

    “喂,剛才還沒問完呢,你爬山就是爬山,裝浮尸在水里泡著又是在搞啥?”

    “當(dāng)然是在練功啊,七殺拳依水而創(chuàng),雖然剛極,卻生于至柔。老王爺常說,如果沒有極小巧的功底,便打不出極大氣的拳招?!?/br>
    “哦,龍拳原來還可以這樣練的?”

    大為驚訝,云沖波又詢問了幾句,敖開心倒也痛快,有問必答,云沖波也將自己修煉過程中的幾處心得說出,相互參悟,氣氛倒是出奇的融洽。

    “不過,我說……你這個樣子,當(dāng)真沒關(guān)系?”

    交流一會,云沖波忽地反應(yīng)過來面前這人并非自家同道,而是當(dāng)今朝廷數(shù)一數(shù)二的鷹犬,東海敖家的年輕一輩的頭號人物。兩個人幾月前還在打生打死,現(xiàn)在卻坐在一張竹排上交流龍拳心得,這事情……實在太違和了。

    “這有啥?”

    敖開心倒是滿不在乎,用他的話說,公是公,私是私,現(xiàn)在既然不在戰(zhàn)場上,那為什么一定要拼命?

    “我也沒搶過你女人,你也沒搶過我酒rou……大家本來就沒有仇,話說你練的還是我們敖家的武功呢,對不對?”

    “可是……”

    說是這么說,但一想到當(dāng)初背對落日出現(xiàn)在戰(zhàn)場上的敖復(fù)奇,一想到被他在后面追殺的那些日子,云沖波就覺得背上還是有絲絲寒氣在跑個不休。

    “放心啦,老王爺那才最是一板一眼的人呢,當(dāng)初說要?dú)⒛?,那就一定要?dú)?,誰攔也沒用?,F(xiàn)在既然不想殺了,那就絕對不殺,誰勸也沒用?!?/br>
    說話間,兩人已拐過一處山口,眼前頓有豁然開朗之感,敖開心指向眼前一處寬大山崖,笑道:“到啦!”

    眼前景色頗為奇特:此地山峰多為赤黛相間,形態(tài)上百種磷峋,各具其妙,但此處山崖卻大異其趣,色作純黑,絕無駁雜不說,整塊高、闊皆數(shù)百丈山體更是渾然如削,無溝無裂,就好象是被一刀切出來的一樣,只有最底端的部分,才似乎依稀有些開裂。

    “這地方呢,被當(dāng)?shù)厝私需F板鬼,又叫作仙人葬?!?/br>
    “嗯?”

    “鐵板鬼”之名,一看便知,“仙人葬”之說,卻真是讓人摸不著頭腦,就算云沖波在敖開心的指點(diǎn)下,用力的瞇著眼向頂端看去,也沒有任何頭緒。

    “唔,不奇怪,其實你看也看不到什么的,在很里面呢?!?/br>
    按照敖開心的說話,在這山崖的最頂端,有著天然生成的裂縫乃至巖洞,在里面,停放著大量的棺槨。

    “我是沒見過啦,不過據(jù)說怎么也有幾千年來歷?!?/br>
    山頂?shù)牧芽p中有人造物,這一點(diǎn)早已被當(dāng)?shù)厝税l(fā)現(xiàn),而早在千多年前,便已有人設(shè)法進(jìn)入其中,發(fā)現(xiàn),并帶出了一具棺材。

    “形狀呢,聽說是象獨(dú)木船一樣,就是用整根木頭挖出來一個凹洞,把人放在里面,無論是從棺材和陪葬品來分析,還是從記錄和刻畫來分析,這都是幾千年前的先民。”

    即使對今天的人來說,想要把棺材運(yùn)到這樣的絕壁之巔,也是難以想象的事情,何況是幾千年前的先民?所以,此地才有了“仙人葬”這個名字,甚至還有傳說,稱里面的棺板都是良藥,碎下一小片用來合藥,都會有超乎想象的奇效。

    “不過這當(dāng)然都是胡說八道啦,那里面就只是一些老到朽的板子,沒有任何法術(shù)或其它什么的痕跡,更不可能有什么療效。”

    這也和云沖波的估計符合,不過,他倒是對另一件事深感好奇。

    “你每年來就是爬這座山?有什么用處?”

    到底有什么用處,敖開心也說不清楚,因為這已經(jīng)成了敖家的一種習(xí)慣,而且是那種老到了誰也說不清由來的習(xí)慣。

    “可悲的守舊者喲……”

    嘖嘖有聲的搖著頭,不過云沖波也還是和敖開心一樣,嘗試著攀爬了這又陡又滑又堅密細(xì)實的巖壁,不得不說,在“不能使用術(shù)法”這個大前提下,的確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就算是對現(xiàn)在的云沖波也一樣。

    “照我的體驗?zāi)?,這個其實就是為了鍛煉身體的基本功,我在家里也常在海崖上練,效果也很好?!?/br>
    “哦,是嗎?”

    漫不經(jīng)心的回答著,云沖波努力繃緊肌rou,踩著崖壁上突出的一點(diǎn)點(diǎn)落腳處,努力向上攀爬,又聽敖開心狐疑道:“不過,倒是你啊,你來這里作甚?等著看寶光寺的熱鬧?”

    “是啊,我還以為你也是呢?!?/br>
    這又不是什么見不得人的事情,云沖波回答的很坦蕩,并順便詢問了對方的意見。

    “切,那群家伙,靠他們能搞掉虛空才怪。”

    同樣嗤之以鼻,敖開心顯然也不看好這些佛門子弟的整肅計劃,不過,他倒也不覺得虛空能輕松過關(guān)。

    “這個人呢,說起來和我齊名啊……但對他一直都不熟,雖然我們很早就認(rèn)識了?!?/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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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系舟上,討論仍在繼續(xù),氣氛較剛才更加熱烈了。

    天白的消息,令諸人都大為驚怒,而稍后,凈土宗另一僧人“天齊”也匆匆趕至,帶來了更加詳細(xì)的信息。

    “沒有一百多那么夸張,一共是八十七個人?!?/br>
    “唐賽兒的確來了,千斤劉、花山賊也都來了,而其它勢力則多數(shù)只是派來了二三號人物,或者其它可以代表的人物?!?/br>
    “從目前來看,這批人平均水準(zhǔn)很高,有第八級力量的十人左右,約六成人有七級力量,余下的人也各有特色,不能用一般的六級武者來衡量?!?/br>
    只聽到這里,諸人已皆面如土色:他們皆是近年來佛門中的出色人物,又適逢近年來力量之門大啟,卻也不敢說人人皆有八級力量,何況與會人物雖眾,但與他們一心的卻終究只是少數(shù),多數(shù)人或者會跟著他們落井下石,卻不會為了他們?nèi)ズ吞摽者@隊人馬拼死命。

    再過一時,又趕來一個俗家人物,自號“六二居士”,那是因仰慕當(dāng)年六一居士風(fēng)范而自取的號,他卻是更加不堪,一聽到這個消息便白了臉,抖著嘴唇道:“阿彌陀佛,在下突然想起來家中還有俗事未了,這個,這個,咱們是不是日后再說……”

    “你這老東西,家中還有不放心的?!”

    重重一擊,拍在六二居士肩上,是和六二居士前后腳趕到的黑粗大漢,他目似銅鈴,口如血盆,獰聲笑道:“你老頭俺弟兄會替你贍養(yǎng),你老婆俺弟兄會替你包養(yǎng),你丫頭俺弟兄會給你喂養(yǎng)……你還有什么不放心的!”

    “……就是因為有你這樣的朋友,所以我才不放心啊!”

    新趕來的人,卻不是和尚,而是山賊,人送一個諢號喚作“鐵頭狒狒”,他與六二居士的關(guān)系說來卻頗奇特:兩人一個自有禪院,一個割居山間,因為對長生之法的探求而走到了一起,另外,這兩人的合作也頗為默契,遇到路過的肥羊,六二居士會一邊邀請他們住下,一邊派人去給山上送信,然后么……就沒有然后了。

    不過,這個長得象狒狒的山大王倒是帶來了一個好消息。

    “唐賽兒來不了了,她還帶走了十多人,過半都是白蓮教的中堅?!?/br>
    “哦?”

    面色深沉,天心沉吟一時,道:“倒是個好消息,那么……”說著和唐生對視一眼,都是獰笑一聲,說不出的jian險兇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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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曲貫溪第一曲處,有柱峰雄踞,獨(dú)鎖溪口,氣勢極盡巍峨,號稱“三十六峰獨(dú)拜我”,故稱“拜我峰”,又號“大王峰”,卻因天長日久下來,當(dāng)?shù)厝嗣褚杂瀭饔?,居然喚作了“白鵝峰”,那也真是無可奈何。

    白鵝峰頂古木森森,一路更有池、洞、巖、觀諸般勝景,如今,最高處正站著兩人,一前一后,任急勁山風(fēng)狂舞,卻都紋絲不動,連身上袈裟也無點(diǎn)點(diǎn)晃動。

    “……前輩,你知道嗎,不久以前,師父曾經(jīng)問過我一個問題?!?/br>
    “嗯?”

    身后僧人只是簡單的發(fā)出了一個鼻音,他知道,虛空這時并不需要自己發(fā)問。

    “他說,他一天在,我都可以借用他的威勢,來改造和統(tǒng)合佛門,但如果有一天,他不在了,面對那些可能不再聽話的僧眾,我將如何?”

    背著手,似乎想起了什么,虛空的眼神居然很柔和。

    “當(dāng)時,我請他放心。”

    默默注視下方,注視著正聚集在“不系舟”上爭論、討論、議論著那些人,虛空的眼中開始還有一些同情,但慢慢,便只余下了冷漠。

    “我告訴他,如果真有那一天,凡是不跟我走的……”

    冷漠的看著下方,虛空抬起右手,用他修長的手指慢慢在自己頸子上劃過。

    “我,會讓他們?nèi)扛叩??!?/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