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八章 偷見
“奴婢哪敢違背主子的意思?奴婢同寧姐兒才分開,奴婢將您的心思都告訴了寧姐兒,可是……” “什么?” 燕國公夫人高挑的眉梢?guī)С鲆环值膮柹珌恚R子里映出李mama欲言又止的樣子,問道:“她不樂意?” “不是的?!崩頼ama被主子的嚴(yán)厲嚇了一跳,最近主子是越來越有威勢了,也越來越像以前沒有念佛的主子,李mama不敢有任何隱瞞,如此這般,這般如此的將詳細(xì)的經(jīng)過說了一遍,“奴婢瞧著寧姐兒有些個不高興,不過,寧姐兒是閨閣小姐,哪會輕易的提起自己的親事?” “這丫頭……” 燕國公夫人像是泄氣了一般,嘆息道:“不知被誰給教傻了,這樣好的機(jī)會不抓住了,她將來一準(zhǔn)會后悔!所以說沒有我?guī)退?,她指不定走得多偏……我記得大哥的嫡長女是去了侯府做妾?” “是,大小姐做了安樂侯的妾,聽說過得不是很好,滑了好幾次胎,許是不會再有身子了?!?/br> “安樂侯既不是世襲貴胄,他本身也沒什么本事,后院鬧得烏漆嗎黑的,難怪嚇到了她。”燕國公夫人找到了寧姐兒略帶抗拒的理由,“等有空,我親自同她說,燕國公府可同安樂侯府不同,有我坐鎮(zhèn),料想寧家小姐翻不起風(fēng)浪來!” “而且……” 燕國公夫人唇邊勾出一抹極為詭異的微笑,警告般的看了李mama一眼,“我方才聽了一個消息,一個很有用的消息?!?/br> 李mama想問又不敢問,訕訕的道:“對主子有用就好?!?/br> “往后,你幫我看著點(diǎn)二房那個蕭姨娘?!?/br> 燕國公夫人站起身,李mama連忙蹲身撫平她裙擺上根本沒有的褶皺,她穿得衣裙都是好料子,裁縫精心做的,坐一會要是出褶子了才叫笑話。 燕國公夫人滿意的一笑,俯視著李mama,輕聲道;“我得了勢,也不會虧待你,李mama,我什么事情都沒瞞過你,你要對我盡心盡力才好,我好了,你也不會差!” 她們是算在一根繩上的螞蚱,燕國公夫人有好處,自然不會忘了忠心耿耿的李mama,可若是李mama自以為自己是跟在她身邊的老人做事就不用心,燕國公夫人也不會容她妄為。 ”奴婢不敢不忠于主子!” 李mama蹲著的身體改為跪拜,恭順的說道:“但凡主子的命令,奴婢便是拼了性命也會完成的,主子,奴婢從沒想過背叛您?!?/br> “我曉得你的忠心?!?/br> 燕國公夫人將李mama從地上拽起來,和藹中隱含著一抹感激的說道:“這些年我走進(jìn)了死胡同,多虧你不離不棄的陪著我,勸導(dǎo)我……正因?yàn)槟阍诜鹛脤ξ艺f的話,我才有了今日,李mama,你的好處我是不會忘的,燕國公在京郊有一片百傾的良田,過兩**讓你兒子去莊子上吧,以后他就是那莊子的管事了。” “多謝主子,多謝主子?!?/br> 李mama再三的對燕國公夫人道謝,“主子大恩,奴婢永世不忘?!?/br> “忠誠于我且老實(shí)的奴才,我必厚待,辦事不利索,嘴又不嚴(yán)的奴才,我也不會留!” 燕國公夫人向外走去,一轉(zhuǎn)眼,燕國公夫人就在仆從的簇?fù)硐氯デ霸簯?yīng)付賓客了。 李mama冷汗陣陣,身體好懸沒站立住,仔細(xì)想著方才同寧姐兒說話的經(jīng)過,猛然李mama驚恐的瞪大了眼睛,拍了自己的腦袋,“蠢貨!難怪主子生氣,我怎會做下這等的蠢事?” 不過寧姐兒……李mama搖頭道:“龍生龍,鳳生鳳,寧姐兒同主子以前很相像、” 她們的心機(jī)都不少!當(dāng)年燕國公去黎家拜謝的時候,也是因?yàn)橹髯优既怀隹诘囊痪湓?,燕國公才對主子另眼相看的,再加上?dāng)時的三小姐鬧出了那樣的事兒,主子才得以做了燕國公的繼室夫人! …… 燕國公夫人唇邊含笑,心情愉悅的走在燕國公府的回廊上,她的眉眼間的厲色完全的消去,寧姐兒,是她的女兒!聰明的女人才能得到想要的,她會把燕國公府完完整整的交到寧姐兒手中,寧欣……我是不會讓你傷害寧姐兒的。 …… 對比燕國公府的熱鬧喧囂,寧府很是寂靜。 寧家側(cè)門角門大多是仆從走的,今兒混進(jìn)了一個穿著華服的‘仆從’,他的臉就是入寧家的憑證,寧家守門的下人笑著讓開了,“世子爺安?!?/br> 李冥銳向懷里摸了摸,甩出了幾兩散碎的銀子,同樣笑道:“往后你再得我賞賜的機(jī)會可不多了?!?/br> “謝世子爺?shù)馁p?!逼蛷男ξ慕酉嘛w過來的銀子,“便是世子爺下聘,離成親還不是有一段日子?奴才不信世子爺會不想見小姐?!?/br> “算你小子聰明。” 李冥銳隨手敲了他腦袋一下,熟悉的尋了通向?qū)幮罆康穆罚呓情T進(jìn)寧家不是一次兩次了,不僅路熟,同路上路過的下人也很熟。 李冥銳擺手讓她們免禮,無論他是寒門學(xué)子,還是燕國公世子,他在寧家都沒變過,仆從們湊在一起也總是談?wù)搶ψ约倚〗闱樯钜庵氐臓钤桑?/br> “她在?” “在的,小姐在作畫呢。” 抱琴打開了書房的門, 輕聲說道:“世子爺小心些,主子心情不是很好。” 李冥銳點(diǎn)點(diǎn)頭,邁腿進(jìn)了房門,回頭對抱琴道,“我更愛聽你叫我姑爺!” 抱琴臉龐微紅,低頭喏喏的叫了一聲:“姑爺?!?/br> 自打皇上賜婚后,李冥銳在寧家行事更為隨心所欲,也更為瀟灑自信了,他不用再患得患失,也不用怕哪做的不好,讓寧家的仆從看輕了他,他……其實(shí)最怕旁人說他配不上寧欣! 寧欣聽見不算熟悉的叫腳步聲,抬頭一看,手中染著墨汁的毛筆頓了頓,“你怎么來了?” 今天不是他歸宗的大好日子嗎?整個京城的勛貴望族大多都去了燕國公府,而作為主人的他卻來到寧家,寧欣嘴角露出控制不住的笑容,嗔怪的瞥了他一眼,“你來作甚?” 她今日的打扮很尋常,可李冥銳就是死死的盯著她看,寧欣感覺心跳的厲害,這是從沒有過的……強(qiáng)行穩(wěn)住了心神,她再也無心作畫了,索性放下了毛筆,蝶翼般的眼睫微揚(yáng)起,望進(jìn)李冥銳的眼底,她竟然不知道該說什么,又仿佛什么都不必說,他應(yīng)該會來! 她總算是為自己清早起來的郁悶找到了原因,不是因?yàn)楝嵤?,而是?dān)心他,擔(dān)心他無法鎮(zhèn)住場面,擔(dān)心皇帝會不會改變主意,不給燕國公府鐵券了。 直到李冥銳出現(xiàn),寧欣才隱隱覺得安心,其實(shí)她也想見他的,想見他在燕國公府意氣風(fēng)發(fā)的模樣,想見他被燕國公一脈倚重…… “你總是想的太多,簡單點(diǎn),不好么?” 李冥銳慢慢的靠近寧欣,靠在椅子的扶手上,他離著她很近,彼此的衣服相碰,李冥銳手臂搭在寧欣的肩頭,沉聲道:“我就是想見你,所以我來了,哪有那么多作甚?為什么來?” 他的掌心很熱,炙熱的氣息似能穿透寧欣所穿的衣服,直接滲入她的心窩,寧欣含笑問道:“真是只為了看我?” 李冥銳笑道:“姑祖母在何處?” “你還說來看我的?”寧欣抬起手肘給了李冥銳胸口一下,“我還沒嫁給你呢,你改口太早了?!?/br> “我記得在江南我就叫寧三元為岳父了,稱呼姑祖母,我還嫌遲了?!?/br> “李冥銳!” 寧欣的身體靠近了他的胸膛,他把她摟在懷里……李冥銳低頭問道:“什么事兒?你叫我有事?” “你怎么變成了這樣?“ ”不好嗎?” “你認(rèn)為沒皮沒臉的無賴好嗎?” 寧欣蹙起了的眉頭上落下了一個淺淺的吻,只聽李冥銳低沉的聲音:“我只對你無賴,寧欣,只有此時你在我懷里,同我拌嘴……我才確信一切不是美夢!” “如果是夢怎么辦?” “那我希望一輩子不要醒過來?!?/br> 寧欣心一軟,不再掙扎的靠近他懷里,這個男人……是唯一一個讓她心疼的男子!兩世加起來也只有他一個! 前生她嫁過人,可他丈夫說她沒有心,她同師兄策馬狂奔過,韓王說她不懂情,她在草原上,當(dāng)眾用絢麗嫵媚的舞蹈向韃子汗王術(shù)赤表示臣服和示愛,術(shù)赤在眾人的欣羨目光中抱起她,卻在她耳邊說,‘你不要后悔!本汗不能后悔!哪怕你不是本汗要得你?!?/br> 以前那些她不懂也忽略去的話,她在李冥銳懷里想明白了。 寧欣握住了李冥銳的左手,放到唇邊輕輕的吻了一下他的小拇指,韓地風(fēng)俗……李冥銳狂喜的摟緊寧欣,“你答應(yīng)了?明天我會來下聘的,寧欣……” “告訴你,一切都不是夢呢?!?/br> 寧欣同他額頭相抵,四目相對,她眼睛亮晶晶的,“我……想嫁給你,同你過一輩子?!?/br> “我……我……”李冥銳聲音顫抖,“我也是!” 寧欣撲哧笑了,“你想嫁給我?嗯,入贅的寧家的燕國公世子會被人笑掉大牙的。” 李冥銳緊緊的手臂,讓寧欣靠得自己更近,“無所謂!” ps 今天歇一天,明天繼續(xù)兩更的分量,下周也會加更滴。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