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煩躁
那幾個同學,大家也都認識,因為有的課,全系都一起上過,這四年下來也都算熟絡。 這幾個同學和大家伙寒暄完,喝了兩杯后,就走向周琛,“嗨,周琛,去我們班的包間里喝幾杯吧?!?/br> 大家伙聽到隔壁班的同學邀請后,都跟著起哄,因為大家都知道隔壁班里有鄭汐若,往年的郎才女貌羨煞旁人,雖說分了手,但這還過來邀請,少不了那些看熱鬧的人。 “不去!”周琛拒絕的干脆。 周琛的一句不去,打破了看似和諧喧嚷的氛圍。那幾個同學也顯然有些尷尬,沒想到周琛會拒絕,本還想著回去能巴結一下鄭汐若。 這世上就是有一些自以為是、自作聰明的人,沒等把事情搞清楚,就擅自做主,并且還準備事后邀功,對自己親媽都從來沒有這么上過心。 “咱們幾個一起過來請你,給點面子吧,就在隔壁?!逼渲幸粋€自認為跟鄭汐若是最好的朋友,沒有放棄,繼續(xù)邀請。 周琛抿下嘴,嗤笑了一聲,抬頭看向那個女同學,“不..去!” 大家伙眼看著那個女同學的臉紅個透頂,有幾個跳出來和解,“男神,你就去看看吧,畢竟你不去還是女神丟面子,本來也沒什么,就喝杯酒的事兒,你這么拒絕多不好,都是一個系的,何必呢?!?/br> 故意安排兩個班級在同一家飯店聚餐的人,不知道周琛的同學有沒有份,但想來想看熱鬧的人可不只眼前的這幾位。 “你想去,你去吧!”周琛笑看著這位同班同學,語氣似開玩笑,又不像是在玩笑,他起身,拿起身前的酒杯,一口干了杯中酒,“我還有點事兒,先走了,大家吃好喝好,以后我們有機會再聚?!?/br> 說完,周琛越過三個系友走出包間,他聽到身后傳來一句陰陽怪氣的‘這點小事兒至于!’但他裝沒聽見,直接去了收銀臺,結了班級聚餐和朱蕭桌位的帳。剛才喝了些酒,路過衛(wèi)生間時,想進去方便一下。出來時,有人叫住了他。 “周??!” 周琛側過頭,看著鄭汐若大步走來,很明顯她在生氣。 “至于嗎?照片不照,酒也不喝,至于嗎?本來我也沒想讓你過來喝酒,可那三個人既然去請你,你不來,你這就是擺明了給我難堪!”鄭汐若有些激動。 “那我向你賠禮道歉。對不起,讓你丟面子了?!敝荑『苷嬲\的道歉,畢竟兩人有過一段,無論結果好壞,但都真心過,到最后也沒有故意讓誰難堪的道理。 “你知道我要的不是道歉!” “可除了道歉,我們之間也沒什么了。” “已經一年多了,你還是對那句話耿耿于懷嗎?你知道我那是無心的,難道你就因為一句玩笑話,就疏遠我嗎?” “往往無心的話才最傷人,但現(xiàn)在我已經不在意了,你也不要多想了,我們終究還是不合適。我走了,你進去吧?!?/br> 周琛說完,準備去找祝小友,剛走兩步,他的手被拉住了。 “琛,我的一切都是你的,畢業(yè)后無論你的作品還是仕途,都是旁人無法企及的高度,你離開她,我們重新和好,好不好?” 周琛說他已經不在意了,她仿佛意識到這是他們兩個最后一次這么近距離的接觸了,她好舍不得,在分開之后的一年多里,她一直忘不掉他,她試過,但是越想忘,就反而記得更清晰,腦海里浮現(xiàn)的全是他的好。自從分手后,她從小到大沒這么強烈地想要完全占有一件東西,就在他從她身邊走過之時,他勝過了尊嚴,她沒有辦法了,她的驕傲被他一次次的拒絕和疏遠磨沒了。 周琛回頭看著她,笑了笑,推掉她的手,走掉了,徹底走掉了,以后應該不會再見面了。 鄭汐若也在懊惱自己的逆反心理,為什么越是得不到,就越想要。在他推掉她的手,轉身走遠的那一刻,她的心太難受了,她控制不住的想跟在他身后走,仿佛多看他一會兒,心理就能好受一些。 當她看到周琛走到祝小友身邊時,他那滿眼的愛意和寵溺,看得她心都碎了,原來他可以這么深情。不知是因為現(xiàn)在的偏激還是嫉妒,她覺得他未曾這么看過她,難道她不優(yōu)秀,不值得嗎?他愛過她嗎?她在心里問了自己無數遍,為什么?憑什么?她越問越覺得他虧欠了她。她轉念又想到了今天上午祝小友拉著周琛回頭看她的那個笑臉,嗔笑了一聲。 當周琛攬著祝小友的肩,和朱蕭他們一起有說有笑地走出笙豪門口后,她拿出手機,撥通了他父親私助的電話,既然她得不到,別人也不能那么輕松地得到。那個橫刀奪愛的人不是愛笑嗎?她會有哭的那天的。 晚上回家后,周琛仔細地看了那份合同,上面給的條件都很符合行情標準,甚至比收購其他人的畫,每張多了幾萬。生命中第二次覺得自己這么幸運。至于他,自己也沒什么其他要求,第二天早上就撥通了名片上曾晨的號碼,可是打了好幾通,都無人接聽,什么情況? 晚上回家后,周琛仔細地看了那份合同,上面給的條件都很符合行情標準,甚至比收購其他人的畫,每張多了幾萬。生命中第一次覺得自己這么幸運。 至于他,自己也沒什么其他要求,第二天早上就撥通了名片上曾晨的號碼,可是打了好幾通,都無人接聽,什么情況? * 最近幾天,周琛一直想著簽約的事,曾晨給他的合同是簽三年的,如果簽約,就意味著近三年的收入會穩(wěn)定并且很可觀,這樣等祝小友畢業(yè)了就可以付個房子首付,有底氣跟她領證結婚了。 這個誘惑太大,于是,他又撥通了曾晨的號碼,結果他對三年后的美好設想,在聽到那句‘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后,滅了。 以周琛的專業(yè)能力和畫面風格,除了曾晨的所屬公司,類似的機會應該不會少,可是始終也沒有人來聯(lián)系過他。 他站在畫室的消防樓道里,低落地看著息屏的手機,又揣回褲兜里。從另一個兜里拿出煙,叼在嘴上,右手習慣性地在褲兜里摸了摸,才想起打火機已經丟了好幾天了,怎么這么TM的煩躁! 小友送他的打火機哪兒去了?聚會的那天晚上回到家,他把褲兜翻了一遍又一遍,所有能找的地方也都找了個遍,他回過笙豪,回過教室,可都沒找到,他把煙又揣回褲兜,自從打火機丟了之后,他就再也沒抽過煙。 最近幾天,祝小友迎來了期末結課,可是令她詫異的是,在校園網上查詢自己的成績時,發(fā)現(xiàn)她有一門專業(yè)課居然掛科了,可是明明之前那個課的作業(yè)情況老師給的反饋都挺好的,怎么可能會掛科了呢? 她去找那個專業(yè)課老師理論,結果老師很惋惜地跟她說,她的設計稿和成品之前在別處見到過,說她的是抄襲,并讓她在上大二的時候跟下一屆的學弟學妹們重修那門專業(yè)課,并承諾只要她不再抄襲,肯定會過。 祝小友反問老師具體是什么時候,在哪兒看過類似的作品,憑什么說她的是抄襲。她把她自己的創(chuàng)作靈感和效果圖不斷完善的過程都說得很詳細,但老師卻寥寥幾個字,謊定她是抄襲。在祝小友強勢追問下,專業(yè)課老師拿不出實質證據,簡單應付兩句找借口要走。 老師一副擺明今日不想給個說法了,祝小友沒再繼續(xù)糾纏,收起錄音錄像工具。她氣不過,去找了系主任,可系主任卻跟她打太極,沒說是系主任的saocao作,也沒說她的作品是抄襲的。祝小友又去找校領導,可能是因為要放暑假了,校領導不在學校。 她人生第一次受到這么明目張膽的誣陷,她費時費力費腦子整整一天自證清白,卻無果,撬不動半個能說得上話的老師們,他們沒一個愿意為了一個學生和同事生過節(jié),在他們眼里這并不是一件大事,都話里話外勸她下次多努力。 這如果非要找到證據她不是抄襲的,她真找不出。抄襲能找到證據,這根本就不是抄襲,哪來的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