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怪異夫婦
聶玄自從上山之后,還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的洞xue,如果不是因為雪崩,這個洞口也不會顯現(xiàn)出來,再加上這個雪洞之中似乎能夠屏蔽他的慧眼,所以他即使找上一輩子的時間,恐怕也未必能找得出來。 既然發(fā)現(xiàn)了山洞,聶玄自然毫不猶豫的身形一閃,出現(xiàn)在了洞口。 洞口虛虛的懸在山壁之間,距離地面大約有四十丈高下,聶玄站在洞口,這一刻他反而遲疑了起來了。 這個山洞會是雪洞嗎? 丑魔是否真的就隱身在其中? 如果她在的話,那她到底會不會肯將續(xù)命金丹賜給自己呢? 據(jù)東方黛所說,丑魔的性格怪僻絕倫,連萬毒老祖那種住在毒海之中的怪人都比不過她,那究竟怪到什么程度? 雖然問題很多,但是歸結到一起也就只有一個,就是自己萬一取不到續(xù)命金丹的話,那趙思思的性命就算是徹底毀在了自己的手上了! 聶玄在一陣思索之后,定了定神,心想,不管怎么樣,既然來了,自然要試試看了,自己是求人而來,首先應當以禮求見。 心念之中,聶玄對著洞里神態(tài)語氣都顯得極為恭敬的道:“晚輩聶玄求見!” 連叫三聲,除了洞壁里傳來的回音之外,什么反應也沒有。 聶玄不禁大是惑然,難道這里是個空洞,但是既然來了,總得要探個明白,于是他再次大聲道:“晚輩要進來了?!?/br> 喊完之后,又靜靜的等了片刻,仍然不見有任何反應,他這才舉步向里走去。 走了不到十來步,竟然就已經(jīng)到了洞底,這讓聶玄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這根本是五丈不到的一個死洞!因為這個山洞的洞道呈弧形彎入,所以人站在洞口,看不出這洞的深淺。 就在聶玄心頭已經(jīng)涼了半截的時候,突然,洞底壁上的—樣東西,吸引住了他的視線。 那是一幅女人的畫像,長約四尺,寬在兩尺之外。 這荒洞之中,竟然鑲嵌著一幅女人畫像,這確實是件耐人尋味的事。 在好奇心的驅使下,聶玄走近了那幅畫像。 畫像上是一個風華絕代的少女,畫得栩栩如生,雖然是畫的,但卻引人遐思,足見畫這像的人手藝之高,像是繪在一塊純白的大理石上,而石頭卻是嵌在了巖壁之中。 這肯定不是偶然的事,但是聶玄卻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空洞! 美女像! 這真是不可思議的怪事! 正當聶玄對著美女像出神的時候,一個陰森冰寒的聲音突然響起:“娃兒,你主意打錯了!” 聶玄陡然一震,急忙轉身看去,然而竟然看不到半個人影,這下讓他不由得大感駭然,憑自己的修為,竟然無法發(fā)現(xiàn)對方的人影,這發(fā)話的人的修為確屬驚人。 “嘿嘿嘿嘿!” 又是一陣刺耳的怪笑。 聶玄不由得毛發(fā)俱豎,這時,他面對洞口方向,而身后已是洞壁,這聲音是從哪里傳出來的呢?不過有一點倒是可以確定,就是發(fā)聲的是個女人。 “娃兒,嘿嘿嘿嘿,你可以選擇一樣死法!” 這次,聶玄聽得是清清楚楚,聲音發(fā)自自己的身后,他緩緩回過身去,神目如電,緊緊盯視著那美女畫像,他判斷這洞里應該還有洞,而一切的關鍵就在于這幅畫,于是口中冷冷的道:“尊駕到底說些什么,我怎么一點也聽不懂?” 那個聲音再次響起:“娃兒,狡辯無益,你算是死定了!” 聶玄不由得被這兩句話激的怒意橫生,冷冷一哼道:“尊駕難道是見不得人,有什么話出來的當我面說,何必這么藏頭露尾!” 聲音的主人明顯也被聶玄的這句話給激怒了,變得尖銳起來:“娃兒,你只要敢再放半個屁,老身立刻斃了你!” 聶玄就是要將對方激怒,好*她現(xiàn)身,所以不屑的冷笑道:“你辦得到嗎?” “那你無妨試試看!” 就在此刻——洞口突然傳來一聲陰惻惻的冷笑,而這回聽聲音又是個男的了,笑聲未落,一個毛茸茸的怪人,已經(jīng)走了進來。 聶玄一看,不禁大是駭然,只見來人須發(fā)虬結在一塊,身上反穿著一襲皮袍,腰間系著一條草繩,遠遠望去,全身上下盡是茸茸白毛,說他是人,倒不如是個雪怪要更貼切點。 怪人乍一看見聶玄,似乎也是很感意外,愕然止住了腳步,朝著聶玄周身上下打量了片刻,自言自語的道:“這丑婆子竟然收了這么個好小子,真是怪事!” 丑婆子三字入耳,聶玄不由得心中一動,如果這怪人所指的是這怪洞的主人,那很可能剛才發(fā)話而不現(xiàn)形的女人,就是自己要找的丑魔! 想到這里,聶玄精神不禁為之一振…… 怪老者陰陰的道:“小子,丑婆子是你什么人。” 聶玄故意皺著眉問道:“丑婆子?” 怪老者明顯不耐煩的道:“別跟我老人家裝蒜,快說!” “你先報名出來?” “桀桀桀桀!”怪老者一陣怪笑道:“小子,你要老夫報名?” “不錯!” “哼,聽著,老夫是‘雪芒老人’!” “雪芒老人?” 這里是雪芒山,對方既然叫這個稱呼,顯然應該就是長期居住在這里的。 “不錯!” 聶玄搖搖頭道:“第一次聽到!” 怪老者被聶玄的話氣得上下暴跳:“好哇,小子,你少狂,快說,丑婆子是你什么人?” 聶玄仍然裝作不知道的樣子,疑惑的問道:“誰是丑婆子?” 怪老者伸手一指聶玄道:“小子,我老人家沒有這份耐心,叫丑魔滾出來!” 聶玄一顆心不禁怦怦而跳,看來自己的猜想不錯,這洞的主人真的就是丑魔!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但是,這洞深不及五丈,眼前除了自己,和這個不速而至的雪芒老人外,就是那幅大理石面上的畫像,唯一的解釋就是這洞中還有洞,從方才那神秘的發(fā)話人出聲不現(xiàn)形的情況來,眼前所發(fā)生的一切,必定都被丑魔看在眼里無疑,只是不知道這個雪芒老人的用意何在。 當下聶玄冷冷的道:“你是來尋仇還是報怨?” 雪芒老人雙眼一瞪,道:“小子,你少在這里胡說八道!” “那你來勢洶洶,到底是為了什么事?” 雪芒老人口氣囂張的道:“小子,這里可沒有你問話的余地!” 聶玄冷冷的一擺手道:“既然如此,請!” “什么?” 聶玄一字一句的道:“請滾出洞去!” 雪芒老人頓時暴跳如雷:“好哇,小子,如果不是看在丑婆子的份上,我老人家今天就先斃了你!” 聶玄冷冷一笑道:“我可不承你這分情!” 聶玄口中答著話,心里卻是驚詫不已,這雪芒老人與丑魔之間,究竟是什么關系,看樣子對方來意不惡,但是卻又如此氣勢洶洶。 “哼,我老人家就不信這個邪,看你得了丑婆子多少真?zhèn)?,接掌!?/br> 冷哼聲中,雪芒老人已經(jīng)“呼”的一掌擊向了聶玄,這一掌不但快逾電閃,而且奇幻莫測。 聶玄身形一閃,輕輕避開了對方的一擊,一招掌中風云,反擊了回去。 聶玄掌勢被雪芒老人看在眼里,他突然暴退一丈,大喝一聲道:“住手!” 聶玄自然也收起了攻勢,面無表情的道:“你還什么話要說?” 雪芒老人再次對著聶玄上下打量了一番道:“你不是丑婆子的門下!” 聶玄一聳肩膀道:“從頭到尾,我可都沒說過這句話,一直都是你自己在這里胡猜的!” “那你是誰?” “魂魔族族長聶玄!” 雪芒老人再退出數(shù)尺開外,驚駭之情溢于言表。 “什么,你是魂魔族的族長?” “不錯!” “你到這里來做什么?” 聶玄盯著對方道:“對不起,除非你先告訴我,你來這里做什么!” “這個……”雪芒老人明顯認真的想了想才道:“老夫不能告訴你!” “那我們彼此彼此!” 然而雪芒老人卻是干脆的道:“不行!” “為什么不行?” “老夫有權問你!” “憑什么?” “憑我與丑婆子的關系!” “什么樣的關系?” “這個……你不必問?!?/br> “那我的事你下也最好免開尊口。” 雪芒老人怔了半響,突然大喝一聲道:“小子,你給老夫滾出去!” 聶玄不屑的道:“如果不呢!” “老夫出手無情!” “憑你恐怕還不能請我出洞?” “那你就試試看!” 看字方落,雙掌已經(jīng)疾推而出。 聶玄舉掌緩緩相迎,一蓬朦朦黑氣,應掌而發(fā)。 震耳欲聾的巨響聲中,整個石洞都晃蕩起來,石屑粉落如雨,聶玄仍然凝立原地不動,而雪芒老人卻是踉蹌退出了五個大步,他這一退,已經(jīng)退到了轉彎的地方,如果聶玄繼續(xù)發(fā)掌的話,他非被卷出洞外不可。 雪芒老人須發(fā)蓬飛,眼中充滿了震驚和難以置信,他做夢也想不到這個二十來歲的年輕人,竟然會有這么蓋古凌今的功力。 就在此刻,洞中那不知從哪里傳來的聲音,隨之響起:“娃兒,你來這里做什么?” 聶玄神填恭謹?shù)牡溃骸扒笠娨晃焕锨拜?!?/br> “誰?” “如果晚輩所猜不錯的話,老前輩就是晚輩要求見的人!” “你知道老身是誰?” “丑魔!” 聶玄口里說著話,兩雙眼睛卻在竭力搜索著這聲音的來源,沒想到居然被他發(fā)現(xiàn)了其中的奧妙,只見那美女畫像的兩只眼睛,竟然會隱隱放射出異光,這就證明發(fā)話的人,正隱身在畫像之后,那塊大理石必然是洞中洞的樞扭無疑。 聲音再次響起:“娃兒,你猜對了?!?/br> 雖然聶玄早就猜出來了,但是現(xiàn)在聽到對方親口承認,內(nèi)心還是禁不住一陣激動,連忙道:“老前輩可否……” 話沒說完就被丑魔給打斷了:“慢著,你先把那老鬼趕出洞外,再說你的來意不遲!” 既然丑魔開口提出要求了,那聶玄自然是一口答應下來:“遵命!” 聶玄一回身,朝著雪芒老人走了過去。 雪芒老人也急忙大聲叫道:“丑婆子,我在山中尋找了整整五年,如果不是今天的雪崩,還找不到這撈什子雪洞,你難道一點不念結發(fā)之情?” 這番話讓聶玄的身形不由得為之一窒,原來他們竟然是一對夫婦,而雪芒老人居然在雪芒山的冰雪之中尋找了她整整五年,這話聽起來實在是令人難以置信,也不知道這對怪夫婦鬧的是什么別扭? 丑魔竟然絲毫不為這句話所動,冷冰冰的道:“娃兒,我數(shù)到五,如果你還不能把他趕出去,你就離開吧!” “一!” “二!” “三!” 聶玄心念疾轉,自己是有求于她而來,未婚妻趙思思活命要緊…… 心念之中,雙掌貫足魂力,大聲道:“前輩,對不起了!” “呼”的一掌,朝著雪芒老人劈了過去。 洞徑狹窄,根本就沒有閃躲的余地,而且現(xiàn)在聶玄的魂力之中已經(jīng)融合了魔神之力,威力之強,駭人聽聞。 “小子,你敢助紂……” 以下的話,被呼轟的勁氣之聲所掩蓋,雪芒老人“蹬蹬蹬”退了數(shù)步,身形還沒有站穩(wěn),聶玄第二掌又緊接著劈出,雪芒老人無奈之下只能再繼續(xù)往后退。 不多不少,正好五掌,雪芒老人就朝著洞口飛瀉出去。 雖然雪洞的洞口距離地面有四十來丈,但是聶玄心知以雪芒老人的修為而論,絕對不至于被摔死,所以也沒出洞去看看,剛想轉身的時候,卻忽然聽到了一個聲音:“別動!” 聶玄不禁眉頭悄悄皺了一下,想不到丑魔竟然趁著自己攻擊雪芒老人的時候,悄然無聲的來到了自己的身后。 丑魔站在聶玄的背后道:“說出你的來意?” 聶玄知道對方性格怪癖,所以也就實話實說道:“我想向老前輩求一?!m(xù)命金丹’!” “什么,你再說一遍?” “我希望老前輩能賜給我一粒續(xù)命金丹!” 丑魔陡然爆發(fā)出一陣大笑:“哈哈哈哈,娃兒,‘續(xù)命金丹’,老身畢生只不過才煉制了三顆,現(xiàn)在已經(jīng)用去了兩顆,現(xiàn)下只剩下最后一顆,你想老身能給你嗎?” 聶玄不由得心中一涼,道:“老前輩不肯給?” “當然!” 聶玄暗想,趙思思的命不能不救,自己說什么也要把續(xù)命金丹弄到手。 于是聶玄繼續(xù)哀求道:“我愿意以任何條件來交換!” 丑魔的聲音中明顯帶著一絲不屑道:“任何條件?” 雖然不知道為什么丑魔會如此不屑,但是聶玄卻誠懇的道:“是的!” “即便是你的生命?” 聶玄一咬牙道:“不錯!” “看樣子你對續(xù)命金丹是志在必得?” “是的!” “你要它有什么用?” “救人!” “什么樣的人?” “我未過門的妻子!” 丑魔冷冷一笑道:“如果你為了‘續(xù)命金丹’而丟掉了性命,那么即便能夠救活你的未婚妻,你絕對都又有什么意義呢?” 聶玄不由機伶伶的打了一個冷顫,難道對方真的要以自己的生命來交換不成?但是話已出口現(xiàn)在豈能能反悔,當下坦然道:“生命的意義并不能被死亡所否定!” “如此說來,你是愿意以生命來交換了?” “是的,不過……” “怎么樣?” “晚輩還有許多非做不可的事,大概最快也需要等到一年之后,我才能來踐約!” 丑魔冷笑一聲道:“那樣的話,續(xù)命金丹也只能你一年之后來踐約的時候再拿去吧!” 聶玄頓時被這句話給激得火冒三丈,陡然回轉身去,一看之下,雖然心里早有準備,但是仍然不由得倒吸了口涼氣! 自己面對的是一個奇丑絕倫的老太婆,丑怪之狀,令人不寒而栗,臉上皺紋堆堆累累,五官根本難以辨認,滿頭白發(fā),散披而下,只有一雙眼睛,算是唯一完整的一個器官了。 丑魔目暴寒光,緊緊罩定了聶玄,久久才問出了一個問題:“娃兒,我丑嗎?” 聶玄不由得一怔,但是隨即點了點頭道:“不錯,很丑,不過……” 丑魔步步緊*的追問道:“不過怎么樣?” “一個人的外表,并不能代表真正的美丑!” “你是說內(nèi)在美丑,也就是靈魂的善惡?” “是的!” “那我美嗎?” 聶玄苦笑一聲道:“這個,恕晚輩無法回答,因為晚輩對老前輩的為人完全陌生!” 丑魔發(fā)出一陣爆笑:“哈哈哈哈,有意思!” 她這一笑,牽動了面上不規(guī)則的肌rou,愈發(fā)顯得猙獰可怖。 這個時候,雪芒老人的聲音突然響起:“丑婆子,你講不講理?”緊接著就看到他須發(fā)皆張地走了進來。 丑魔看到雪芒老人,臉上頓時變色,厲聲道:“老鬼,你還我女兒的命來!” 雪芒老人本來還是怒氣沖沖,但是這一句話就讓他沒有了底氣:“丑婆子,你的女兒難道不是我的女兒……” “住口,你不尋回紅兒,今生就別再和我見面!” 雪芒老人著急的爭辯道:“我一直在找,從來沒有一天放棄過!” 丑魔冷冷的道:“你帶女兒入世歷練,沒想到卻把人帶丟了,你也配做一個男人?” 丑魔一連串的譏諷,終于激怒了雪芒老人:“丑婆子,紅兒的德行和你一模一樣,你寵得她任性妄為,難道你一點責任都沒有,全怪我一人……” 丑魔猛然一頓足,厲聲道:“老鬼,你給我滾!” 聶玄一旁在看這一對怪夫妻斗口,心里直想笑,真是怪人怪性,聽兩人話里的意思,夫妻反目的原因是為了女兒的失蹤。 雪芒老人不甘示弱的放聲大吼道:“丑婆子,你為什么龜縮在雪洞里?你為什么不出去找紅兒?” “人是你帶丟的!” “可是她是我們兩人的女兒,不假吧?” “滾!” “我就不滾,我住定這里了!” 丑魔怒哼一聲,“呼呼”劈出兩掌,她這兩掌,可是全力發(fā)出的,勁勢之強,有如倒海排山。 雪芒老人似乎不愿和丑魔動手,恨恨地一跺腳,飛身出洞而去。 這個時候,聶玄突然靈機一動,計上心頭,沖著丑魔一揖道:“老前輩,晚輩有個主意!” “什么主意!” “晚輩愿意竭盡綿薄,找尋令千金!” 丑魔冷哼一聲道:“以此作為交換續(xù)命金丹的條件?” “晚輩有這個意思!” “你能有把握找到我女兒?” 聶玄略微沉吟道:“這個我也不敢十分肯定,總之,晚輩絕對會不遺余力的尋找就是!” “你這豈不是空口說白話,老身把金丹給你,你卻未必能履行條件?!?/br> “老前輩未免太小看晚輩了,晚輩身為一族之長,怎么能信口雌黃?” “你知道老身會答應?” 聶玄不由為之氣結,俊面一變道:“答應不答應在于老前輩,至于續(xù)命金丹,我是為了要挽救一條生命,所以晚輩志在必得!” 丑魔目中陡然射出一道厲芒,沉聲道:“娃兒,難道你想用強?” 聶玄冷傲的道:“善求不能,那只有強取了!” 丑魔桀桀怪笑道:“你娃兒自信能辦得到?” “事情既然*到這一步,我當然只能試試看了!” “你別太過于迷信你的修為,那可不一定能作為你的倚仗!” “晚輩倒是沒這意思!” 丑魔突然哈哈一陣狂笑道:“娃兒,老身答應贈送你續(xù)命金丹,至于小女的事情,你在魔界之中,多為留意就是,不必當作條件!” 聶玄大感意外,丑魔的這種性格,真是怪得可以,剛才還說什么都不肯給自己,現(xiàn)在卻突然間就改變了態(tài)度,不但將藥送給自己,而且還不要自己付出任何條件! 雖然聶玄想不通其中的原因,但是當即也改變了說話的語氣道:“晚輩先行謝過老前輩的贈藥之恩,至于尋找令愛的事,晚輩話已經(jīng)說出口,自然會盡力辦到,無論生死存亡,對老前輩定然會有所交代!” 丑魔點了點頭道:“老身接受你的好意!” “請問一下令愛的年貌特征?” 丑魔回身朝著那少女畫像一指道:“這就是她!” 聶玄微微一愣,下意識地朝丑魔膘了一眼,心想,一個丑如魔鬼的母親,卻生出天仙般的女兒,造物的安排的確是不可思議。 丑魔接著道:“這是五年前畫的,她陪老身打發(fā)空虛的日子,她名字叫丁紅,十年前失蹤,算來已經(jīng)有二十六歲了!” 聶玄點點頭道:“晚輩會牢牢記住的!” 丑魔從懷中模出—只小瓷瓶,遞給聶玄道:“拿去,這里面是—粒續(xù)命金丹!” 聶玄伸出手來,手掌都忍不住在微微顫抖著接了過來,暗道,思思這下有救了! 丑魔接著一擺手道:“好了,你可以走了!” 聶玄急忙施了一禮道:“晚輩告辭!”回身疾掠出洞。 他現(xiàn)在恨不得能夠直接一下就瞬移到鬼嶺巖。 七日限期,剩下了三天,他必須在這三天中,趕到鬼嶺巖,否則趙思思一命難保,所以在離開了雪洞之后,全力兼程。 他在心中暗暗的祈禱,趙思思的傷勢在這七天之中,不要發(fā)生意外的變化才好。 連續(xù)一日夜的瞬移,他又回到了不久前埋葬紅傲的地方。 雖然聶玄現(xiàn)在修為幾乎能算是通天了,但是如此不要命的連續(xù)瞬移,還是讓他有點幾乎快要透支的感覺,于是就想,干脆先下去休息一下,恢復點魂力,然后再繼續(xù)趕路。 打定主意后,聶玄直接瞬移到了地面,然而還沒等他靠近紅傲的墳,遠遠地卻看見墳前有幾條人影在晃動。 聶玄大感疑惑,是什么人停留在紅傲墓前,會不會又是魔狐族的人? 心念之中,身形不自覺的緩了下來。 這時,忽然一條人影,電射而來,刷的瀉落在了聶玄的身前。 “弟子參見族長!”來的赫然是黑魔孫煥彥。 聶玄先是一愣,他沒想到黑魔竟然會在這里,回過神來,點點頭道:“起來吧,我讓你們夫妻二人先去鬼嶺巖,你們怎么會在這里?” 孫煥彥忙道:“弟子已經(jīng)去過了!” 一絲不祥的預感,忽然襲上了聶玄的心頭。 “趙姑娘怎么樣了?” 黑魔的臉上明顯露出了一絲猶豫,片刻后才一咬牙道:“弟子夫婦到達鬼嶺巖的時候,那里已經(jīng)被燒成了一片灰燼!” 聶玄腦內(nèi)“嗡”的一聲,身軀晃了兩晃,只覺得一陣昏天黑地,自己千辛萬苦尋到了續(xù)命金丹,然而想不到變生突然,以趙思思重傷的身體,經(jīng)歷這種慘變,哪里還會活得下來? 現(xiàn)在他只恨自己當初為什么不干脆把趙思思放到紫氳靈xue之中! 聶玄愣了片刻后,勉強按捺住心神道:“那里的建筑全都毀了?”’孫煥彥點點頭道:“是的!” “你們有沒有查出是什么人放的火?” “據(jù)紅天瑜說,是魔狐族干的!” 一聽果然又是魔狐族,聶玄恨恨地咬了咬牙,但是忽然反應過來道:“紅天瑜說的?” “是的,弟子夫婦剛上到鬼嶺巖,紅天瑜緊接著就到了!” “紅天瑜呢?” “在那邊墳前,她……”孫煥彥又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說話吞吞吐吐。 聶玄現(xiàn)在的心情可以說是極壞,忍不住加重了語氣追問道:“她怎么樣?” 孫煥彥又是一咬牙道:“她,她帶著她女兒的尸體過來的!” 這句話再次讓聶玄如遭雷擊,“蹬蹬蹬”一連退了三個大步,聲音顫抖著問道:“她,她女兒的尸體?”。 “是的!” 聶玄根本無法相信自己聽到的,再次追問道:“她女兒,紅蓮兒,死了?” “是的!” 聶玄顧不上再向孫煥彥問話,身形猛然一閃,直接出現(xiàn)在了紅傲的墳前。 墳前,紅天瑜依舊蒙著面,手中平托著她女兒的尸體,面對墓碑,像泥塑木雕般的一動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