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咒術(shù)疊加
對于這兩位幾乎已經(jīng)可以稱作是“仙人”的老人家就這么突然離開,讓聶玄的心中多少有點悵然若失的感覺,因為他有很多事情想向他們兩位請教,畢竟人家是修煉了近萬年的十一劫散仙,恐怕目前天穹星和海墟之中,都沒有再比他們二人修為再高的了,他們所知道的事情,他們的經(jīng)歷自然也是其他任何人所無法相比的。 雖然感到遺憾,但是聶玄也沒有辦法,像祖老頭和花婆婆這樣的人物屬于可遇不可求的,碰上了是機緣,所以他只能小心翼翼的收拾好三片天石樹葉,環(huán)顧了這座已經(jīng)名不副實,沒有一棵天石樹的島嶼之后,然后便離開了。 回去的路上,聶玄特意放慢了自己趕路的時間,因為他還沒有將從盈龍沖虛陣中吸收的靈氣給完全煉化,所以干脆趁著這個時間去繼續(xù)煉化,順便也好好的回憶一下自己這次天石樹島上的經(jīng)歷。 說起來這次天石樹島之行是收獲頗多,不僅糊里糊涂的吞食了兩顆異果,還學會了盈龍沖虛陣這種應該屬于已經(jīng)失傳的陣法的布陣方法,并且還得到了祖老頭所贈送的包含著他的幾手不成氣候的小玩意! 雖然祖老頭自己說是不成氣候的小玩意,但是聶玄當然知道,這幾手小玩意隨便拿出一種,都絕對是驚世罕見的絕學。 因為要專注于煉化靈氣,所以聶玄不能分心去研究祖老頭所贈送的那塊玉簡之中的內(nèi)容,只能暫時按捺住心中的好奇。 半個月之后,聶玄終于回到了福壽島,這個名字自然是福公壽婆夫妻二人所取的。 聶玄人在空中,就看到島的邊緣之處站著福公的身影,正翹首以盼,顯然是在等人。 當聶玄出現(xiàn)在福公面前之時,福公臉上先是一驚,因為他根本就沒有發(fā)現(xiàn)聶玄是如何出現(xiàn)的,不過緊接著便滿臉緊張的問道:“聶小哥,你回來了啊,怎么樣,找到天石樹葉了嗎?” 聶玄拿出三片天石樹葉在福公的面前晃了晃,然后便詢問道:“我父親他們回來了嗎?” 看見這三片天石樹葉,福公的臉上頓時露出了興奮的神色,忙不迭的點頭道:“回來了,回來了,他們早就回來了,就等聶小哥你了?!?/br> 聶玄將天石樹葉塞到了福公的手上到:“拿好了,這恐怕是海墟之中最后三片天石樹葉了,弄丟了可就再也找不到了!” 說完之后便轉(zhuǎn)身離開,留下福公愣在原地,捏著三片天石樹葉,不明白聶玄這句話的意思。 關(guān)于這次在天石樹島上的經(jīng)歷,聶玄只準備告訴自己的義父,所以自然也不會和福公詳細解釋。 福公僅僅思索了片刻便將這個問題拋到了腦后,現(xiàn)在對于他來說最重要的就是希望樊飛墨的判斷是正確的,用這些天來收集到的材料可以煉制出接觸睡嬰咒的解藥,救醒自己的妻子。 聶玄回到屋子,屋內(nèi)包括樊飛墨在內(nèi)都齊齊站起身來相迎,個個面露喜色,而聶玄僅僅是對眾人點了點頭,還沒來得及說話,福公已經(jīng)一陣風似的沖了進來,高舉著天石樹葉并且興奮的大聲嚷嚷著:“天石樹葉有了,天石樹葉有了?!?/br> 既然所有解咒所需要的材料都已經(jīng)收集齊全了,眾人現(xiàn)在最先要做的事情自然就是要讓樊飛墨去配著這些材料,所以原本想要詢問聶玄這次天石樹島之行經(jīng)歷的眾人都暫時將注意力集中到了樊飛墨的身上。 福公將三片天石樹葉交到樊飛墨的手上時,也沒有忘記將聶玄剛才說過的話重復了一遍,而樊飛墨自然也是一愣,不過他并沒有想太多,只是點了點頭道:“有了這些東西,如果壽婆前輩真的是中了睡嬰咒,那么相信應該能夠?qū)⑺刃?,現(xiàn)在我就去配置解藥?!?/br> 說完之后,樊飛墨便轉(zhuǎn)身走向了正廳之后的房間,顯然在這些天里,眾人對于這座小樓的構(gòu)造已經(jīng)十分清楚,所以樊飛墨輕車熟路的走進了平日里福公壽婆修煉的地方,開始專心配置解藥。 現(xiàn)在眾人心中自然也沒有心情去聊其他的事,只能各自耐心的等待著,而福公卻像是熱鍋上的螞蟻一樣,在屋內(nèi)來來回回的走個不停,口中還不停的小聲嘀咕著什么。 大概過了半個時辰之后,樊飛墨終于再次走進了正廳,手中捧著一個青花碗,里面盛了半碗綠油油的極為粘稠的東西,遞到了福公的面前道:“將這碗東西喂壽婆服下,然后解開她的衣服,記住,一定要以掌心貼住壽婆的皮膚,從咽喉開始,不能用靈力,只能用你自己的柔力慢慢往下幫她按摩至丹田,總共要做三次,三次做完之后,如果壽婆能有反應的話,那問題就不大了?!?/br> 福公一邊連連點頭,一邊小心翼翼的接過了青花碗,然后便轉(zhuǎn)身,一步一步的慢慢走上了二樓。 雖然眾人都很好奇解咒的過程,為什么既然已經(jīng)有了解藥,還仍然要用這么麻煩的方法來解咒,但是因為壽婆要脫去衣服,眾人自然也不方面跟上去觀看,只能在樓下等待著。 聶玄等人自然沒有福公那種焦急的心情,等待的時候心中都比較輕松,只有樊飛墨顯得有點著急,學剛才福公那樣來來回回的走個不停,將氣氛弄得比較凝重,所以眾人也都沒有開口說話。 沒過多久,忽然樓上傳來了福公充滿驚喜的聲音:“老婆子,你醒了?。∧銈兛焐蟻?,我老婆子醒了?!?/br> 聽到這句話,樊飛墨臉上頓時露出一副如釋重負的表情,并且長長的吐出了一口氣,顯然,剛才他心里的壓力絲毫不比福公要少,而從這點上也能看出,樊飛墨這個人的確算得上是一位正人君子。 聶玄偷偷的看了眼皇朔,只見義父面帶微笑,輕輕點著頭,顯然,這個結(jié)果也讓他極為的高興。 至于蘇錦和蘇繡姐妹二人,本就心地善良,聽到福公說的話,更是高興的跳起來,發(fā)出了歡呼之聲。 皇朔朗聲一笑道:“走,我們上去看看!” 于是在皇朔的帶領(lǐng)下,一行五人踏上了樓梯,來到了二層,進入了福公壽婆的臥室。 只見福公正坐在床邊扶著壽婆,壽婆的衣服也已經(jīng)穿好,而壽婆雖然醒了過來,臉色也變得好看了很多,但是神情卻還顯得極為茫然,對于突然進來這么多人,竟然一點反應都沒有,只是呆呆的注視著眾人。 對于壽婆的這種反應,眾人也沒有覺得有什么不對,都認為這應該是壽婆中了睡嬰咒太久,雖然咒術(shù)已解,但是精神還沒有完全恢復過來,才會出現(xiàn)這種茫然的神情。 福公更是笑得臉上都開了花,對著樊飛墨道:“樊小哥,這次真是多虧有你在,不然我家老婆子也不可能醒過來,你的大恩大德我們夫妻二人真不知道該如何報答了,多謝多謝!還有皇前輩,聶小哥,蘇家小丫頭,謝謝你們了?!?/br> 樊飛墨笑著擺擺手道:“福公前輩不用這么客氣,其實我也不敢十分肯定,只能說是壽婆前輩福星高照?!?/br> 聶玄等人一邊同樣擺手拒絕福公的謝意,一邊不約而同的看著樊飛墨,心想,真不愧為一家之主,果然很會說話! 福公咧著嘴笑個不停,又沖著壽婆道:“老婆子,都醒了還不回神啊,趕緊謝謝他們吧,他們可都是咱們夫妻兩的大恩人啊,對了,還有這位前輩,你猜猜他是誰,我敢保證你的打死也猜不到!” 福公所說的自然就是邪皇皇朔了! 福公也不等壽婆回答,便接著自顧自往下說去:“你不是說這輩子沒有見過邪皇前輩是一件憾事嗎?現(xiàn)在你終于可以如愿以償了,他就是邪皇皇朔皇前輩??!” 原本皇朔是一言不發(fā),只是笑呵呵的聽著福公在說話,但是臉上的笑容卻在逐漸的消失,到這個時候更是皺起了眉頭,因為他發(fā)現(xiàn)壽婆仍然是滿臉茫然,尤其是一雙眼睛更是黯淡無光。 要知道壽婆可不是普通人,而是修為高超的散仙,雖然中了咒術(shù),但是此時咒術(shù)已解,而且過了這么長時間,按理說早就應該恢復清醒,不應該依然神情呆滯??? 咒術(shù)這門法術(shù)雖然神秘,但是只要解了身中咒術(shù)之后,并不會造成任何的后遺癥,所以皇朔終于發(fā)現(xiàn)此時壽婆的情形仍然是不大對勁! 看著福公興奮的模樣,雖然不忍心,但是皇朔還是覺得應該提醒他一下,于是輕輕的咳嗽了聲后小聲道:“福公,你看看壽婆,是不是有點不對?” 其實不止皇朔,在場的所有人中,除了福公以外,其他人也都覺得壽婆的狀態(tài)有點不對勁,只不過不好意思開口說話而已。 福公聽了皇朔的話,不禁微微一愣,便趕緊看向了自己的妻子,看著妻子空洞的眼神,福公臉上的笑容也變得有點生硬起來,但口中卻仍然不愿承認的道:“沒什么不對啊,老婆子躺了這么久,剛醒過來,難免有點恍惚,過一會應該就好了,哈哈,皇前輩,您多慮了!” 眾人都能聽出福公的這番話明顯是在自欺欺人,不過卻也不忍心再繼續(xù)刺激他,皇朔同樣沒有再說話,而是看向了樊飛墨。 樊飛墨剛才也是滿臉笑意,但是現(xiàn)在卻也皺起了眉頭,雖然沒有直視皇朔的目光,但是卻輕輕的搖著頭。 皇朔微一沉吟道:“福公說的很有道理,而且我們這么多人突然涌進來,恐怕嚇著壽婆了,我們還是先下去,等過一會壽婆徹底清醒了再上來?!?/br> 說完沖著眾人使了個眼色,當先帶頭走了下去。 皇朔的這番話,拿去哄騙三歲小孩都不會湊效,哪里聽說過一位散仙竟然會被人多給嚇著! 不過眾人都聽話的轉(zhuǎn)身走下樓去,只留下福公一人仍然在不停的對壽婆說著話。、眾人走到樓下之后,不停留的繼續(xù)走出了屋子,一直走到距離屋子百米之外后才停了下來,皇朔轉(zhuǎn)過身看著眾人道:“我想你們都應該發(fā)覺了壽婆的不對勁吧?” 眾人對視一眼后,蘇錦點頭道:“是啊是啊,按理說壽婆前輩都是那么厲害的散仙了,怎么會連自己的丈夫都認不出來?” 皇朔先是看了看聶玄,后者聳了聳肩膀,表示不知道這到底是怎么回事,接著皇朔又看向了從下樓開始就始終低著頭在沉思的樊飛墨。 緊接著,其他三人的目光自然也都集中到了樊飛墨的身上,因為如果真的能弄清楚壽婆到底是怎么回事,恐怕只有樊飛墨能夠做到了! 樊飛墨也果然沒有辜負眾人的期望,在沉思了半晌之后,抬起頭來,但是并沒有看向皇朔和聶玄,而是看著蘇家姐妹道:“我想,恐怕壽婆中的并不僅僅是睡嬰咒!” “什么意思?”蘇錦顯然沒有明白這句話的意思。 樊飛墨又沉默了會后才開口道:“我的意思是說,壽婆現(xiàn)在的情況很像是中了另外一種咒術(shù)的樣子,所以我猜測,那個叫金羽壇的人,同時給壽婆下了兩層或者更多層的咒術(shù),而且一層疊加于另一層之上!” 這番解釋,眾人明白了,但是都有點不敢相信,咒術(shù)竟然還能疊加施展,更無法相信的是,壽婆竟然會同時中了兩層或者更多層的咒術(shù)! 如果事實真的如此的話,那那個叫做金羽壇的人,報復的手段也實在是有點過分了! 蘇錦瞪圓了眼睛,張著嘴巴,用難以置信的語氣問道:“兩層或者多層咒術(shù)?有這么厲害的咒術(shù)嗎?那你知道還有幾層是什么咒術(shù)嗎?” 蘇錦代替眾人問出了各自心中的疑惑,樊飛墨遲疑著道:“這只是我的猜測,因為雖然有可能是咒術(shù)疊加,但是據(jù)我所知,從古至今,能夠施展咒術(shù)疊加的只有一個人,而這個人失蹤了已經(jīng)快有上萬年了吧!” 聽到這句話,聶玄的心中陡然一動,脫口問道:“這個人叫什么名字?” 樊飛墨和皇朔不約而同的都看了聶玄一眼,顯然他們都對于聶玄會突然這么關(guān)心這個人的名字而感到好奇。 對于義父詢問的眼神,聶玄微微一笑,沒有說話,而樊飛墨也給出了答案:“他被稱為最厲害的咒術(shù)師——南宮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