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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福寶的七十年代在線閱讀 - 第139章她長得和自己可真像

第139章她長得和自己可真像

    第139章她長得和自己可真像

    蕭定坤和于敬飛打架的事,本來打也就打了,大家八卦一下這事就過去了,誰也沒想到這件事到底怎么回事,畢竟大家都不怎么認(rèn)識啊。

    可是誰也沒想到,這一天福寶剛和舍友從自習(xí)室出來,眼前就竄出來一個十四五歲的少年,那個少年濃眉大眼,個子高高的,一臉挑釁地望著福寶。

    “你就是顧丹陽是嗎?”少年面上冷冷的,對著福寶嚷嚷。

    “你是?”福寶并不認(rèn)識這個少年,而這個少年看起來來意不善。

    “你不認(rèn)識我是嗎?可我知道你,你不就是顧丹陽嗎,我是于敬飛的弟弟,我今天就是特意來給你警告,告訴你,以后別沒事玩弄我哥哥的感情!”

    少年正是于敬躍,他鄙薄地看著福寶:“你長得倒是挺漂亮的,還是京師大學(xué)的學(xué)生,是個高材生,你覺得讓兩個男人為你打架很好玩嗎?”

    便是泥人都有三分性子,更何況被這么說,福寶當(dāng)時也是生氣了:“你到底在胡說什么?你既然不知道事情真相,就不要胡說八道。”

    福寶的幾個舍友一個個都?xì)獾貌惠p,指著那少年:“你什么人,紅口白牙亂嚼舌根子,這不是故意敗壞人名聲嗎?”

    于敬躍得意地道:“我說得就是事實啊,怎么,我說謊了嗎?你不是玩弄我哥哥感情,害得我哥哥被打嗎?”

    他聲音還挺大的,周圍從自習(xí)室出來的很快聚攏在周圍,一個個竊竊私語,有人甚至恍然,原來那天兩個男生打架竟然是因為福寶?。?/br>
    幾個舍友見這情景,真是恨不得撲過去給這于敬躍一巴掌,馮美妮更是過去怒道:“你再說一句試試,看我不把你扇成豬頭!”

    李娟兒平時雖然面對福寶的優(yōu)秀有些小小的酸澀,但那都是一些小情緒,總體而言她還是很感激福寶的,覺得福寶人好,心里也敬佩她,這個時候看到她被人這么說,也是氣得不行:“咱去找保安,讓保安抓他!”

    福寶看著于敬躍那得意的樣子,明白這個人是故意的,故意大聲嚷嚷,給自己潑臟水。

    當(dāng)下她也是氣得恨不得揍他一頓,正想著該如何對付這個人,突然就意識到了什么,抬頭看過去,果然見不遠(yuǎn)處出現(xiàn)了一個身影。

    這邊于敬躍正嚷嚷著,突然就見不遠(yuǎn)處過來一個人影,直接劈頭給了他一巴掌。

    于敬躍一懵,抬頭看,就看到一個黑臉龐的年輕人站在自己面前,殺氣騰騰。

    來人正是顧勝天。

    顧勝天想著過來看看meimei,沒想到正好看到這情景,也是氣得不輕:“胡說什么?這是我meimei,小子,我告訴你,我不管你是誰家的,誰敢這么說我meimei,我揍死誰?!?/br>
    于敬躍被打了一巴掌,臉上火辣辣的疼,待要想和顧勝天拼,卻覺得自己肯定打不過,便干脆退后一步,吐吐舌頭:“喲,又來一個哥哥,你到底多少好哥哥……”

    說完趕緊跑。

    顧勝天幾個大步追過去。

    于敬躍雖然也年輕體力好,但是再怎么樣也比不上走慣了山路農(nóng)村出身的顧勝天,幾下子就被顧勝天揪住如同一個小雞仔一般。

    揪住后,他也不管其它,把個于敬躍揍得鼻青臉腫嗷嗷嗷直叫喚,最后終于被保安扯開了,福寶跑過去解釋了半天,又是登記又是保證的,才算是沒把顧勝天給扣押起來。

    顧勝天氣得依然夠嗆:“于家太過分了,欺人太甚!我剛才怎么沒再踢那小子幾腳!”

    福寶卻是平靜得很:“哥,他們就是要找我麻煩,愛怎么說怎么說,反正他也挨揍了,只要學(xué)校不追究你,隨便他們,于家人來了,咱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就是了?!?/br>
    顧勝天:“不行,我要去和定坤哥哥還有霍老師商量下,看看這件事怎么解決?!?/br>
    想想就一口老血想噴出來!

    他meimei不能受一點委屈,誰敢欺負(fù)他meimei,他揍死他們?nèi)遥?/br>
    ……

    不過一下午的時間,就有人傳聞?wù)f是那天兩個打架的男的都喜歡福寶,為了爭奪福寶而打架的。

    這消息一傳出來,很快隔壁宿舍隔壁系以及更多人都知道了。

    畢竟福寶長得漂亮,不少人都注意到了,況且她還在軍訓(xùn)匯演中大出風(fēng)頭,聽說現(xiàn)在男生暗地里評判,說是這一級的學(xué)生中最好看最優(yōu)秀的兩個人就是于小悅和福寶。

    于是當(dāng)這消息傳出去后,男生羨慕,他們也想為福寶打架?。?/br>
    不過聽說打架的那兩個人至少180以上的個子,而且身材特別好,他們低頭打量下自己的身材,也不知道自己能打得過不,如果打不過就不好了,想想這個,黯然神傷,看來福寶不好追哪,想追福寶得先學(xué)會打架。

    想想就失落,想想就難受。

    至于女生,和男生的想法就不太一樣了。

    女同學(xué)有的年紀(jì)大一些,二十多歲,經(jīng)歷過那么多事,早就看淡這個了,并不會太關(guān)心,就算關(guān)心也是問一問,不至于說心里羨慕或者不舒坦,畢竟經(jīng)歷過各種艱苦后,能考到京師大學(xué),大家相對比較成熟。

    但是也有個別的,年紀(jì)和福寶差不多的,沒經(jīng)過事的,就多少心里泛酸。

    于小悅是什么家世大家多少也知道的,她可是八歲就跟著她爺爺去過法國的人,那她哥哥自然是很優(yōu)秀的,聽說還是部隊里的,還是個什么長的,反正前途遠(yuǎn)大,關(guān)鍵長得也不錯。

    至于另外一位打架的不知道是什么主兒,但聽說福寶是叫哥哥的,兩個人特親,也不知道具體啥關(guān)系。

    現(xiàn)在兩個男人為了爭奪福寶,就和福寶打起來了。

    因為打起來了,人家于家弟弟不服氣自己哥哥被打,才過來找福寶。

    結(jié)果福寶在航天大學(xué)的哥哥又直接把那個于家弟弟給打得鼻青臉腫。

    福寶這人,可真惹眼??!

    一時之間,福寶這名氣一下子出大了。

    馮美妮氣得要死,在宿舍里跺腳:“于家的人太過分了,有這么欺負(fù)人的嗎?仗著他們是首都土著了不起啊!”

    王鳳花也皺著眉頭說:“現(xiàn)在大家都在說這個事,是不是不太好???”

    這年月,你說保守吧,大家已經(jīng)開始學(xué)著聽外面的歌曲,喜歡穿被人私底下弄來的“港貨”衣服了,甚至開始一口一個學(xué)英語了,聽說現(xiàn)在連電視臺都可以開設(shè)“follow me”帶著大家一起學(xué)英文,明年就要開始舉辦托??荚?,到時候考了托福就能去X國出國留洋了。

    但是你說開放吧,又不真得開放,大家對女性,對于一些男女關(guān)系依然是很羞于啟齒的,誰如果亂搞男女關(guān)系,大家肯定看不過去,說這個女生名聲不好了。

    這就是一個新潮開放思想和保守落后思想并存的時候,每個人都仿佛有兩套想法,一套是追求進(jìn)步的新思維,一套是從小時候就熏陶出來的骨子里的落后保守思想,在追求自由追求潮流的是適用第一套,評判別人評判這種特別事件的時候又會適用第二套。

    李娟兒瞇起眼來分析,她不喜歡于小悅,覺得天底下的壞事都是于小悅干的:“那個人是于敬飛的弟弟,可是于敬飛弟弟怎么知道的,肯定是于小悅慫恿她弟弟過來的,她不喜歡福寶,自己不出面,卻慫恿她弟弟來,這下子她算是撇清了!”

    莫家思覺得有理:“福寶的定坤哥哥打了她哥哥,她就這么害福寶!現(xiàn)在她弟弟又來找茬,又被福寶的另一個哥哥打了!”

    突然好羨慕福寶,有這么多哥哥可以幫福寶打架。

    因為出了這事,就連總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的丁衛(wèi)紅也回來了,幫著一起分析:“福寶,你打算怎么辦,現(xiàn)在辟謠也不好辟謠,可別影響前途,那就麻煩大了。”

    她雖然平時有些小小的勢利眼,但是總體來說作為朋友還是不錯的,面對優(yōu)秀的朋友,丁衛(wèi)紅不會嫉妒,而是想著交好,這就比一些小心眼的女生強出了太多。

    福寶倒是頗為欣賞丁衛(wèi)紅,至少她的目的明確,也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福寶看了丁衛(wèi)紅一眼,搖頭說:“沒啥,隨便他們怎么說,也就是一時熱鬧,不用搭理,過一段有了其它新鮮事就不再提這事了,咱們現(xiàn)在該學(xué)習(xí)的學(xué)習(xí),該努力的努力,等咱們出了成績,別人只會注意到咱們的出色,就不會去說其它的了。”

    再說現(xiàn)在才大一,本來就是捕風(fēng)捉影的事,總不能說幾年之后她大學(xué)畢業(yè)的時候為了大一時候一個捕風(fēng)捉影的事就影響她的畢業(yè)分配問題。

    福寶是有這個自信,自己各方面進(jìn)步優(yōu)異,不可能毀在這么一個沒影的事上。

    丁衛(wèi)紅笑了:“福寶,你可真是讓人刮目相看,我丁衛(wèi)紅佩服的人并不多,就連于小悅,我其實也沒那么佩服,其實她也就是會投胎,出身好,家境好,生活環(huán)境好,所以才顯得這么優(yōu)秀,但是你就不一樣了,你是我目前遇到的最佩服的一個女孩子了!”

    丁衛(wèi)紅是當(dāng)?shù)赝林?,她的家境比起于小悅來說差遠(yuǎn)了,就是普通的老百姓家庭,但是她這個人挺有想法,也有主見,做事總有自己的道道。

    她之前換了專業(yè)后其實是想換宿舍的,換到一個更積極的宿舍,這個宿舍里除了李娟兒這個省城來的,其它都是土包子,沒什么可交流的,不過現(xiàn)在她倒是不想換了,有個福寶這樣的舍友挺好的。

    福寶確實沒太在意別人說什么,她是福寶,從小時候就天天被人說掃把星什么的,她也沒覺得自己真是掃把星,這種流言蜚語也就是一陣而已,等隨便發(fā)生個啥,就過去了,不當(dāng)回事了。

    但是顧勝天卻因為這事氣得不輕。

    為了這事,他去找了霍錦云和蕭定坤,兩邊都說要去查查,到了這一天,霍錦云邀請大家伙過去他那里吃飯,順便商量下這件事。

    霍錦云家住在一處新建的小區(qū),小區(qū)里統(tǒng)一是六層紅磚樓房,是國家分配給高級知識分子的,難得一見的三室一廳。福寶和顧勝天他們過去的時候,霍錦云的父母不在家,說是去某個療養(yǎng)院了,只有霍錦云和弟弟霍錦澤在家。

    霍錦云熱情地招待了他們,拎著勺子正在下廚做飯,桌子上擺著水果果盤還有瓜子。

    福寶忙說要過去幫忙做飯,霍錦云卻把他們趕出來:“廚房太小了,兩個人挪不開身,你們坐著就行,馬上就好了?!?/br>
    福寶看了一下廚房,確實不大,小得一個人都嫌擠,只好作罷。

    霍錦澤淡淡地看了他們一眼,目光掃過福寶的時候停留了下。

    他當(dāng)然記得福寶,當(dāng)初第一眼看到這個鄉(xiāng)下女孩子,便很覺得驚艷,不過也只是外表驚艷而已,當(dāng)時覺得她土,說話也俗氣。

    不過現(xiàn)在看來,來到了大城市,整個人會捯飭了,氣質(zhì)時尚了,有大城市時髦姑娘的味兒了,不像以前那么土了。

    福寶是很讓人驚艷。

    不過霍錦澤在最初的驚艷后,還是收回了目光。

    再好看,心不好,也不過如此。

    這次不是因為她,蕭定坤都和別人打了起來嗎?這年頭,能讓兩個男人為她打架,她也夠厲害的。

    當(dāng)下打了個招呼,便要進(jìn)去自己屋里。

    霍錦云提著一把明晃晃的菜刀站在廚房門口喊:“錦澤,我在做飯,你幫我招待下客人?!?/br>
    福寶和顧勝天看著都有些意外,他們所知道的霍錦云一直都是文質(zhì)彬彬的學(xué)校老師,沒想到他做飯竟然是這樣的……

    霍錦澤聽到這話,只好推門出來,然后坐在了沙發(fā)上。

    福寶和顧勝天對視一眼,都有些不自在。

    看得出,霍錦澤是不太情愿的,其實他們也不太愿意讓霍錦澤作陪,畢竟大家不熟,坐在一起也沒什么意思。

    霍錦澤坐在沙發(fā)上,淡聲開口:“你們在學(xué)校里還適應(yīng)嗎?”

    福寶點頭:“還好。”

    霍錦澤瞥了她一眼,疏淡地說:“聽說你招惹上了于家?”

    其實在霍錦澤的意思里,福寶為什么招惹上于家,那必然是看于家家世好,她想嫁進(jìn)去,畢竟之前她和小伙伴不就是商量著要彩禮要嫁個好人家嘛。

    這話說的,顧勝天不太樂意了:“不是我meimei招惹上了于家,是于家招惹我meimei?!?/br>
    霍錦澤聽這話,笑了下,不再說什么了。

    福寶望向這霍錦澤,城市里的少年,身形頎長,形容俊美,就跟那些詩文里說得古代美男子一樣。

    他很好看,但是卻又很高傲,眼睛里寫滿了瞧不起。

    福寶不喜歡這樣的人。

    她挑眉,眉梢泛著冷意:“我們過來是找霍老師的,不是來看你臉色的。你要作陪就作陪,不想看到我們麻煩你進(jìn)屋去吧?!?/br>
    顧勝天驚訝地看了一眼meimei,meimei脾氣一向還算不錯,很少直接說這種話。

    霍錦澤更是意外,挑眉,詫異地望著福寶。

    只見小姑娘膚白如雪,明眸皓齒,模樣是精致到可以入畫的,但是現(xiàn)在卻冷著一張臉,眼中帶著嘲諷和不屑。

    這樣的她,嬌艷欲滴,像一朵怒放的玫瑰。

    在這一刻霍錦澤腦海中甚至浮現(xiàn)出一個英文句子,my Luve"s like a red,red rose,That"s newly spung in June。

    她確實夠美,也有足夠的資本去追求她想要的彩禮和好婚姻。

    但是她竟然不屑自己?

    想必是來到首都,見了大世面,那野心更不小了。

    霍錦澤帶著一種看透一切的眼神:“行,那我回屋了,你好自為之吧?!?/br>
    說著,起身,進(jìn)屋。

    顧勝天看著霍錦澤那惺惺作態(tài)的樣,頓時來氣了,他突然覺得剛才meimei的話客氣了,太客氣了,應(yīng)該直接懟他臉上。

    什么玩意兒?誰得罪你了嗎?他們是來做客的,是霍老師邀請的,關(guān)你霍錦澤屁事!

    正惱著,外面響起來敲門聲,是蕭定坤過來了。

    霍錦云這個時候也差不多做好了飯,福寶趕緊過去幫著端菜,霍錦云炒了兩葷兩素,搭配白饅頭,這是很好的飯菜了。

    蕭定坤坐定了后,看了一眼福寶,卻是問霍錦云:“錦澤呢?沒在家?”

    霍錦云忙道:“最近他們單位在要考職稱,可能在忙?!?/br>
    說著,忙喊霍錦澤:“吃飯了!”

    霍錦澤這才出來,和蕭定坤打了個招呼,坐下來吃飯。

    看得出來,蕭定坤和霍家兄弟挺熟的,先隨便問了幾句最近如何,從他們的話語中,福寶知道這個霍錦澤現(xiàn)在在文化局上班,很受重視,自己也努力,正在準(zhǔn)備職稱考試,前途一片大好。

    怪不得這么傲氣呢。

    正想著,她突然感到蕭定坤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看過去時,他正打量著自己,若有所思。

    福寶意識到了什么,忙收回目光,低頭看菜。

    心里卻泛起嘀咕,定坤哥哥該不會是誤會了什么吧?

    不過好在,霍錦云很快把話題扯到了于家的事身上,大家討論起來這件事。

    霍錦云皺眉:“于家的事,我查過了,這家人來頭還不小,這件事有些棘手。不過這次真是于家太過分了,明明是于敬飛糾纏福寶,結(jié)果竟然這么敗壞福寶的名聲?!?/br>
    霍錦澤聽到這話,眉毛動了動,目光再次掃向福寶。

    別人糾纏她?可能嗎?

    霍錦云望向蕭定坤:“定坤,依你看,這事怎么辦?”

    蕭定坤目光散淡地掃過霍錦澤,之后才道:“于家的事,你們不用管,我來想辦法,我和勝天打了他們兄弟,他們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說著,他勾唇笑了下:“正好,我們也不愿意這件事就這么過去?!?/br>
    很巧,于家和他jiejie有些淵源的。

    她jiejie嫁的是孫家,而孫家的老爺子和于家的老爺子很熟,老戰(zhàn)友一起喝茶的那種。

    有了這層淵源,他對于家也有些了解,該怎么處理,心里有數(shù)。

    當(dāng)下望向福寶:“于家那邊,你先不用理會,不過學(xué)校里的這些風(fēng)言風(fēng)語,你打算怎么著?”

    福寶忙搖頭:“學(xué)校里的你們不用cao心,就這點風(fēng)浪,我至于怕嗎?我當(dāng)掃把星那會都覺得沒啥!”

    蕭定坤皺眉,不悅地道:“可這到底關(guān)系到名聲問題?!?/br>
    誰知道福寶卻噗嗤笑出來:“定坤哥哥,你當(dāng)這還是平溪生產(chǎn)大隊,還是過去?也就說說罷了,我又沒真得亂搞男女關(guān)系,到時候事情過去,誰還說?再說我問心無愧,我踏踏實實,別人有眼睛,總能看到的?!?/br>
    她這一說,霍錦云蹙眉,不免對福寶有幾分心疼,別看福寶乍看是個柔柔弱弱的女孩子,其實她比誰都有主見,難得她現(xiàn)在還能這么達(dá)觀。

    霍錦澤卻是有些意外,他再次望向福寶。

    眼前的少女柔弱嬌美,卻明艷自信,說起話來大大方方,唇邊含著的那抹笑更是篤定明快。

    這樣的少女,會是那種有心計的女人嗎?

    霍錦澤微微擰眉。

    而蕭定坤看她這樣,默了片刻,沒說話。

    其實他想過一個辦法,可以澄清她的名聲,但是這個辦法,他沒法提出來,也就不能說。

    他垂下眼,淡聲道:“福寶,于家那邊,我會想辦法去交涉,如果于家人再跑到學(xué)校來鬧事,記得托人去找我們,這幾天我們也會多來你這里走動,免得有什么意外?!?/br>
    福寶當(dāng)然明白:“行,你們放心就是,在學(xué)校里,我沒什么好怕的?!?/br>
    從霍家出來后,蕭定坤是和福寶顧勝天他們一起走的。

    他開了一輛紅旗牌轎車,嶄新嶄新的。

    顧勝天一看就差點撲上去,興奮地摸摸這里,摸摸那里:“定坤哥,你會開車哪?你怎么竟然有這種車?”

    他當(dāng)然知道,這種車不是普通人能有的,有錢也買不到的,這都是定量給有級別的人員配置的。

    蕭定坤淡淡地說:“給我父親配的,我借過來開幾天?!?/br>
    “喔!這樣??!”盡管如此,顧勝天還是對蕭定坤充滿了羨慕。

    男人愛車是天性,他也不例外,蕭定坤的爹竟然配著紅旗轎車,而且他還會開車,這在他看來實在是太了不起了。

    福寶也有些興奮,她只看到過這種轎車,還沒坐過,第一次坐這種車,也忍不住東看西看。

    蕭定坤:“我送你們回學(xué)校?!?/br>
    福寶和顧勝天連連點頭。

    蕭定坤看他們那樣子,笑了下,之后發(fā)動車子。

    而在霍家,霍錦澤正在準(zhǔn)備自己的職稱考試,可是不知道為什么,看著桌子上這些資料,他總是不能專心,腦子里時不時浮現(xiàn)出福寶那張精致明艷的臉龐。

    她生氣的樣子,鮮活生動,澄澈的眸子閃著動人的光。

    世上怎么會有這樣的女孩子?

    誰知道就在這個時候,霍錦云敲門進(jìn)來了。

    霍錦澤挑眉:“怎么了,哥?”

    素來好脾氣的霍錦云此時臉上帶著慍怒:“錦澤,我想知道,你為什么對福寶和勝天這么冷淡?”

    霍錦澤:“我沒有吧?!?/br>
    霍錦云沉下了臉:“沒有最好。我希望你記住,福寶和勝天不光是我最器重的學(xué)生,還是我的朋友,我的恩人,我在鄉(xiāng)下的這十幾年,他們家?guī)土宋也簧?,如果沒有他們,我——”

    他停頓下來,良久后嘆了口氣。

    福寶是什么樣的人,他心里比任何人都清楚。

    福寶是一個善良的姑娘,可以說,是福寶救了平溪生產(chǎn)大隊多少人的人命,也包括他自己的。

    這樣的福寶,不應(yīng)該受到任何人的慢待。

    他嘆了口氣說:“福寶是很好的女孩子,心底善良?!?/br>
    這次請福寶過來,他本來其實是有些私心的,想看看福寶和錦澤有沒有可能,所以才故意在廚房里磨蹭了下,但是現(xiàn)在看來,怕是沒什么大指望了。

    霍錦澤怎么也沒想到自己哥哥竟然說出這種話,他皺眉:“她品行真得有那么好嗎?”

    霍錦云一聽這話就來氣了:“你這是什么意思?你對福寶了解多少?我對她了解多少?我認(rèn)識了她十幾年,從她是個小孩子就認(rèn)識,她是我一手教出來的學(xué)生!”

    霍錦澤想起來生銀所說的那些話,咬了咬牙:“好,可能是我誤會了。”

    霍錦云銳利的目光掃過自己的弟弟:“你和福寶不熟,你怎么會誤會?你是不是對她有什么誤解?”

    霍錦澤搖頭:“沒有,我可能太想當(dāng)然了,畢竟因為她的事,惹上了于家。”

    提起于家,霍錦云無奈:“這不是福寶的問題,是于家欺人太甚了。”

    話說到這里,霍錦澤還能說什么,他對福寶依然有成見,但是自己哥哥說得好像也是真話,最后只好表示點頭認(rèn)同。

    等到哥哥出去,他腦子里不斷地回想生金曾經(jīng)說過的那些話,不免皺眉。

    福寶,到底是什么樣的人?

    到底是一朵美麗善良的紅玫瑰,還是一朵心機算計的黑玫瑰?

    這么想著的時候,不知道為什么,他腦子中竟然再次浮現(xiàn)出曾經(jīng)看到過的句子。

    霍錦澤嘆了口氣,撫著額頭,頭疼地?fù)u了搖頭,最后竟然打開了窗子,看向窗外。

    誰知道一眼就看到福寶和顧勝天正興奮地坐上蕭定坤的車。

    看得出來,這兩個人沒見過什么大世面,正對著這車左看右看。

    這輩子第一次坐車吧?

    霍錦澤搖了搖頭,罷了,不去想了。

    霍錦澤關(guān)上了窗戶,重新逼著自己開始看那些學(xué)習(xí)資料。

    ……

    蕭定坤先把顧勝天送回了學(xué)校,又去送福寶。

    車子里只剩下了福寶后,福寶坐在后排,不怎么吭聲。

    蕭定坤從后視鏡看了一眼福寶,挑眉問道;“今天和錦澤怎么了?”

    福寶詫異:“???沒事呀,這不是挺好的嗎?”

    蕭定坤沉聲道:“小騙子,沒說真話?!?/br>
    一句小騙子,略顯親昵,讓福寶愣了下,愣過之后,說不上來的滋味泛起來。

    她明亮的眼睛看著前面的自行車車流,輕聲說:“我……不喜歡霍錦澤?!?/br>
    前面是紅燈,車子停下來,蕭定坤若有所思:“為什么?”

    福寶哼了聲:“他很不喜歡我的樣子,我當(dāng)然也討厭他!”

    她長大了,懂事了,難得用這種略顯孩子氣的撒嬌語氣說話。

    蕭定坤卻微微擰眉,雙手微微攥緊了方向盤:“是嗎,他不喜歡你嗎?”

    不知道為什么,福寶覺得蕭定坤的聲音有些異樣,不過靠在座椅上,她覺得這應(yīng)該是錯覺。

    她解釋道:“我也不知道為什么,他看我的眼神,就好像我要沾他便宜似的……誰稀罕??!”

    這個時候,紅燈變成了綠燈。

    蕭定坤發(fā)動車子,前行。

    他望著前面的人流車流,來了一句:“對,你肯定不稀罕他的?!?/br>
    福寶是他的,別人都不稀罕,那最好了。

    ……

    福寶沒想到,才回到學(xué)校,于小悅和于敬飛的媽竟然找上門了。

    她們先去找了他們系的主任談話,之后又把福寶叫過去。

    這件事是于小悅牽頭的,約在了學(xué)校的小咖啡館。

    午后的初冬時分,天下了一點小雨,小雨沁涼,青石板小路上散落著枯黃濕潤的銀杏樹葉子,福寶舉著一把傘,來到了咖啡館。

    因為天涼了,她今天穿著一身米黃色羊毛衫,外面套著一件呢子外套,這在京師大學(xué)算是非常時尚得體的打扮了。現(xiàn)在她的頭發(fā)也不扎兩個大辮子了,而是放開了,軟軟松散垂在肩頭,烏黑柔亮的發(fā)絲映襯著雪白的肌膚,一雙濕潤的眸子瑩亮柔和,這樣的福寶嬌艷動人,卻又洋溢著青春氣息。

    福寶其實并不想搭理于家人,不過想到自己兩個哥哥把他們家兩個兒子都打了,那她就來看一看吧,說清楚,別以為于家的兒子人人稀罕,她福寶真不稀罕的。

    福寶到了咖啡館的時候,于小悅和寧慧月已經(jīng)到了,于小悅正低著頭靠近了寧慧月低聲竊竊私語,不知道在說什么,見到福寶來了,她用眼神示意了下寧慧月:“來了。”

    寧慧月其實原本就不贊同,不贊同兒子竟然對一個女學(xué)生感興趣,雖然京師大學(xué)的女學(xué)生是高材生,是天之驕子,但是于家并不稀罕,于家人都是高材生,祖上還有出國留洋的,稀罕這個嗎?

    這事倒也不是寧慧月勢力,現(xiàn)在城市戶口是吃商品糧的,農(nóng)村戶口那就是一輩子被栓死在農(nóng)村里,城市和農(nóng)村差別太大了。福寶雖然考上了大學(xué),以后肯定也能留在城里,但是她父母親戚什么的都是農(nóng)村的,拖累怕是不小,而且生活習(xí)慣也不同。

    這是寧慧月的考量。

    而本來就不贊同的事,在看到自己兒子竟然因為那個女人被打得鼻青臉腫,就徹底不能接受了。

    她無法接受自己引以為傲的兒子被打成這樣,這個女學(xué)生到底是什么來歷,是哪里來的狐貍精?兒子被打成這樣,竟然還要幫著那個女學(xué)生說話?

    寧慧月認(rèn)為,這就是個作妖的女人,她絕對容不得,她怎么也得去會一會她,說道說道自己兒子被打的事!

    于是她臉上帶著一抹含蓄卻又鄙薄的笑意,緩慢而矜持地抬起頭來,將目光投射到那個走入咖啡館的女孩子身上。

    當(dāng)她看到那個女孩子的時候,整個人怔在那里。

    福寶走進(jìn)咖啡館后,發(fā)現(xiàn)這個時候咖啡館沒幾個人,角落里坐著一個年輕女孩和一個中年女人,女孩是于小悅,那個年紀(jì)大一些的就是于敬飛的母親了?

    于敬飛的母親穿著打扮都非常貴氣,看得出衣服的剪裁名貴得體,和福寶見到的很多這個年紀(jì)的女人并不一樣。

    福寶輕笑了,走過去,大方地坐在了對面的椅子上:“小悅,這是阿姨吧?”

    于小悅趕緊推了下寧慧月。

    寧慧月依然怔怔地望著福寶,半點反應(yīng)都沒有。

    福寶覺得有些不對勁,微微蹙了下眉,只以為于敬飛的母親太過高傲以至于懶得搭話,既然這樣,那就開門見山了:“阿姨讓小悅約了我,是有什么事,麻煩您就直接說吧,我這里功課也很繁忙,時間并不多?!?/br>
    于小悅看自己嬸嬸還是沒反應(yīng),只好再次輕輕推了一下寧慧月的胳膊。

    這次寧慧月一下子反應(yīng)過來了。

    反應(yīng)過來的寧慧月,還是打量著福寶。

    太像了,太像了,太像她年輕時候了。

    她年輕時候,也像眼前的姑娘一樣有一雙這么漂亮的眼睛,當(dāng)時她是文工團(tuán)的,去于安民所在的部隊演出,于安民一眼就看中了她。

    當(dāng)時于安民怎么說的來著,說她秋水為曈膚光勝雪,說看到她第一眼的時候就仿佛看到了天上的仙女下凡到了人間,說落到她的眼睛里就再也走不出來。

    只是后來,她在那場火災(zāi)中為了搶救國家財產(chǎn)而燒到了臉,慢慢地整形,再加上年紀(jì)大了,已經(jīng)完全不復(fù)年輕時候的模樣了。

    曾經(jīng)她年輕貌美時候的照片也被她自己一把火給燒了。

    不過于安民曾經(jīng)給她畫過一幅畫,那副畫她還留著,留著回憶曾經(jīng)年輕時候的美好。

    她偶爾會摩挲著看一看,想想自己那丟失的女兒長大了是不是會和自己一樣。

    現(xiàn)在,她看到了福寶,就仿佛看到那副畫活了。

    眼前的姑娘,活生生就是年輕時候的自己哪!

    寧慧月嘴巴張了又張,想說什么,卻又說不出來,她盯著福寶,熱切地盯著,不放過她臉上的每一處細(xì)節(jié)。

    鼻子像,嘴巴像,眼睛更像,連那雪膩的肌膚也像,她年輕時候就是這樣的?。?/br>
    福寶卻疑惑地蹙起了眉頭,她不明白這兩個人到底要搞什么,把自己叫過來,卻又故意不說話,這是傲慢,還是下馬威?

    她淡淡地瞥了一眼于小悅,略有些嘲諷地道:“小悅,伯母這到底是什么意思?”

    于小悅也不懂啊,她也懵了,不是說好了等下見了福寶要如何如何說嗎,不是上午找系主任說話的時候還好好的,還說了要系主任嚴(yán)格規(guī)范學(xué)校女學(xué)生的作風(fēng)問題嗎?

    怎么現(xiàn)在見到了福寶,說不出來話了?

    面對福寶嘲諷的質(zhì)疑,沒辦法,于小悅只好硬著頭皮說:“顧丹陽,其實也沒什么,只是上次你的男朋友把我哥哥打傷了的事,我們家需要一個交待——”

    福寶聽了,輕笑出聲,反問道:“我男朋友?你弟弟跑來造謠生事,麻煩你不要跟著造謠,誰是我男朋友?再說了,不管他是誰,誰打了你哥哥,你們?nèi)フ艺l去,關(guān)我什么事,你說是吧?”

    她聲音并不大,溫溫柔柔的,但是說出話來卻十分有力道。

    于小悅看著她這個樣子,心里卻是更惱了,這個時候她還能一臉很淡定?當(dāng)下冷笑:“顧丹陽同學(xué),大家有眼睛的都知道怎么回事,你自己男女關(guān)系混亂,作風(fēng)不正,害得我哥哥挨打?如果你不是勾三搭四,至于鬧這么大嗎?”

    她這話聲音可不小,周圍喝咖啡的,還有賣咖啡的食堂大媽都納悶地看過來。

    于小悅是風(fēng)云人物,福寶更是,大家頓時都認(rèn)出來了,想起之前那段傳聞,大家都來興致了,假裝低著頭,其實支著耳朵在聽。

    也有路過咖啡館的,聽到里面動靜,干脆進(jìn)來看看熱鬧。

    這話聽著,實在是刺耳。

    福寶盯著于小悅,她頓時明白了,之前那些很不好聽的流言,就是于小悅傳出去的,她想敗壞自己的名聲。

    明明自己和于敬飛就沒單獨見面過,見面也沒說過幾句話,但是人家就可以紅口白牙隨意亂說,反正臟水潑出來,污的是你,造謠一張嘴,澄清跑斷腿,況且這種涉及男女關(guān)系的事,你就說不明白。

    福寶此時并沒有怒意,反而是格外冷靜,她已經(jīng)注意到咖啡館里的人都在聽自己這邊的話,也注意到咖啡館外頭也有人在往里面好奇地打量。

    這里是一個傳播消息很重要的據(jù)點,現(xiàn)在當(dāng)著于敬飛的mama和meimei的面,她正好可以光明正大地給自己一個澄清的機會,要讓這什么媽和meimei明白,她從來沒稀罕過什么于敬飛,一毛錢的關(guān)系都沒有。

    當(dāng)下笑了下,朗聲道:“于小悅,我想你是搞錯了一件事,我和你哥哥,自始至終——”

    誰知道這話剛說到一半,寧慧月突然開口了;“不,小悅,怎么可能,你哥哥和這位同學(xué)根本沒有任何關(guān)系!”

    于小悅一愣,她詫異地看向?qū)幓墼拢骸皨饗?,她就是顧丹陽,就是那個顧丹陽??!”

    寧慧月嚴(yán)肅地道:“她叫顧丹陽?原來她叫顧丹陽?”

    于小悅忙點頭,她嬸嬸終于恢復(fù)正常了:“嬸嬸,她就是顧丹陽,就是我和你說過的,和我哥不清不楚,想要勾搭我哥哥,糾纏我哥哥,結(jié)果因此鬧得我哥哥被打的那個。”

    于小悅這一說,咖啡館里都驚到了,竊竊私語,詫異不已,那個福寶學(xué)習(xí)那么好,竟然干這種事?真,真想不到?。?/br>
    福寶一聽,冷笑一聲:“于小悅,你自己難道心里沒數(shù)?我和你哥哥統(tǒng)共見過幾次?每次見面的時候你不都在場嗎?我主動和他說過話嗎?非說糾纏,是他纏著我不放好不好?你們于家有錢有勢,你哥哥糾纏我,我朋友只好幫我出頭,怎么,現(xiàn)在反咬一口,給我潑臟水?”

    這邊福寶一番話,說得擲地有聲,聽得周圍人詫異不已。

    福寶說得這么有底氣,真是有錢人家貴公子糾纏福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