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0章:登門拜訪
“森哥,打聽到了,就是前面那家,25號?!睘醵饕宦沸∨苓^來,略微有些氣喘的匯報道。 “嗯,把禮物拎上?!?/br> 第一次登門拜訪,禮數(shù)要周全,哪怕是一些不怎么值錢的小禮物,該帶還是要帶上的。 免得被人瞧不起。 摁響了門鈴兒。 “來了,來了……”一個四五歲的老女人穿著灰色的褂子,一路小跑過來。 看到大門外兩個陌生的面孔,女子有些猶疑,詢問一聲:“先生,請問您找誰?” “請問白泰來先生是住在這里嗎?” “你找我們家老爺什么事兒?”女子一臉警惕的看向周森,都讓他產(chǎn)生一絲懷疑,自己像壞人嗎? “我叫周森,是白老先生的合作的客戶,今天特意來拜訪一下的?!敝苌唵谓榻B一下,他怕自己介紹說自己是警察廳特務(wù)科的,白泰來會拒而不見。 “您稍等一下,我進(jìn)去通報一下?” “好的?!敝苌⑽⒁稽c頭。 “周森,我不記得我合作的客戶當(dāng)中有這么一個人?”白泰來剛從公司回來沒多久,正在客廳內(nèi)休息,如今女兒不在身邊,家里就他跟妻子,還有一個傭人和司機(jī)。 他也就是小有資產(chǎn),在冰城算不上大富大貴。 “人家都拜訪了,你見一下又何妨?”妻子在一旁聽了,直接來了一句。 “幾個人?” “一個,不過好像開車來的,有一個司機(jī)?!?/br> 能開得起汽車的,在冰城那都是有一定身份的,既然是客戶,白泰來也不想怠慢了,連忙起身站起來:“去大門,我親自迎接一下。” 大門打開,周森在那女傭引路之下,走進(jìn)了院子,正好看到白泰來迎了上來。 白泰來也是生意場上的人,第一眼見到周森便覺得有些眼熟,可一時間也是想不起來在哪里見過的。 “白老板?!敝苌笆忠槐安徽堊詠?,冒昧了?!?/br> “周先生客氣了,快里面請。”白泰來恍忽了一下,馬上做出一個“請進(jìn)”的手勢。 周森拎著兩盒禮物走進(jìn)了客廳。 “一點兒小意思,不成敬意?!?/br> “周先生太客氣了?!卑滋﹣淼难哿σ豢淳椭?,尋常的拜訪的小禮品,無非是一些吃的小零食,客氣一番,雙手接下來,讓傭人拿了去。 “周先生,恕白某人無禮,您是?” “白老板沒見過,有此一問,理屬當(dāng)然,我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周森,在警察廳任職?!?/br> “周森,警察廳……”白泰來自言自語一聲,腦中瞬間靈光一閃,終于想起來,自己為什么眼熟了,這警察廳叫周森的年輕人,不就是跟他有些沾親帶故的那凝香館老板白玉嵐的小丈夫嗎? 今天怎么這尊“佛”來自己家里了,這白玉嵐自從再嫁這位之后,才命運大改變,關(guān)了原來的風(fēng)月生意,改開了茶樓,投資了戲曲舞臺,投資酒莊,做餐飲,那是搞的風(fēng)生水起。 傳說,都是白玉嵐改嫁后,命也給改了,這小丈夫就是她命里的貴人。 這兩天還聽說白玉嵐給這小丈夫生了一對龍鳳胎,那真是人生贏家了。 白泰來接觸的層次有限,而且他也不過是有些資產(chǎn)的小商人,消息渠道有限。 自然不知道白玉嵐是如何突然翻身的,當(dāng)然,也可以這么理解,白玉嵐確實再嫁周森后,命運發(fā)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跟周森在一起,確實改命了,這也是事實。 “周警官,我真是有眼不識泰山?!卑滋﹣磉B忙起身站起來,給周森賠罪。 “哎,白老板別這樣,一筆寫不出兩個白字,你跟我太太是同宗,咱們也就算了半個同宗了,就沒有必要那么客氣了?!备黄鹌鹕砘囟Y道。 “周警官,您今天來是有什么要事嗎?” “不要叫周警官,叫小周就可以了,太生分了?!敝苌呛且恍u手道。 “不敢,不敢?!?/br> 周森也不與他繼續(xù)歉讓了,兩人坐下,繼續(xù)道:“我今天來,有兩件事,這第一件事是跟我自己有關(guān),那就是下月初六,我那一對龍鳳胎辦滿月酒,請白老板和太太到時候一起賞光。” 說完,周森把請柬取了出來,雙手遞了過去。 白泰來也是一驚,隨后激動的伸手把請柬接了過來,打開看了一眼,合起來忙道:“感謝周警官相邀,白某人到時候一定準(zhǔn)時到?!?/br> “謝謝。”周森感謝一聲,接著又說道,“這第二件事跟我手里正在調(diào)查的一件桉子有關(guān),而這件桉子跟令愛也有些關(guān)系?!?/br> “周警官,我們家妍兒離開冰城去外地上學(xué)大半年了,這怎么還跟桉子有關(guān)?”白泰來一聽,就有些急了。 【穩(wěn)定運行多年的小說app,媲美老版追書神器,老書蟲都在用的換源App,huanyuanapp.】 “就是半年前的桉子,現(xiàn)在轉(zhuǎn)到我的手上了?!敝苌f道。 “那,那個桉子不是跟我們家妍兒沒有關(guān)系嗎,怎么還沒完沒了了呢?”白泰來問道。 “白老板,別緊張,我只是說桉子,沒說令千金就牽扯進(jìn)桉子?!敝苌忉尩?,“這個桉子到了我手里,我怎么也要了解一些情況,并無其他的意思?!?/br> “原來是這樣,周警官,你這真是嚇我一跳。”白泰來撫著胸口說道。 周森笑了笑,繼續(xù)開口道:“有一個消息,我覺得有必要告訴你一聲,令千金的前男友,溫霖自殺了?!?/br> “什么……”白泰來大吃一驚。 周森仔細(xì)觀察了,白泰來聽到這個消息,做出的反應(yīng)和臉色的表情應(yīng)該不似偽裝,那是一種下意識的,不經(jīng)過思考的。 “溫霖的死沒什么問題,但是他的自殺可能更令愛有一點兒關(guān)系。”周森繼續(xù)說道。 “他都自殺了,怎么跟我女兒有關(guān)系?” “溫霖在桉發(fā)前跟令千金是男女朋友關(guān)系,聽說,你們兩家人還換過貼了,認(rèn)可了這門親事,對嗎?” “是合過八字,但是親事沒定,畢竟那個時候兩個孩子還在上學(xué),原本是打算等她們畢業(yè)后把事情定下來的,誰想會出這樣的事情?!卑滋﹣斫忉尩?。 “溫霖出事兒,連累了令千金也差一點兒遭到牢獄之災(zāi),后來,令千金是出來了,可溫霖被關(guān)進(jìn)了矯正院,矯正院不同監(jiān)獄,倘若表現(xiàn)好,真心悔過的話,是可以恢復(fù)自由的,但你們似乎等不了他出來,就著急跟他劃清了界限,跟溫家退了親,是不是?” “是,溫霖都那樣了,我總不能讓我女兒繼續(xù)等他吧,何況,若不是他,我女兒也不會進(jìn)去遭那種折磨,做父母的當(dāng)然不能看著了,我就做主,把這門親事徹底做了個了斷?!?/br> “令愛同意了嗎?” “她當(dāng)然不同意,我也理解,年輕人嘛,一時腦熱,為了理想,為了愛情,哪里會顧得了那么多,所以,我自然不能由著她性子來了?!卑滋﹣碚f道。 “你就沒想過,溫霖會因為令愛的退親而受刺激,繼而精神失常?”周森問道。 “這個我怎么知道,再說了,這點兒打擊就精神失常了,他也未免太脆弱了吧?” “但是,現(xiàn)在經(jīng)過我的調(diào)查,溫霖在矯正院精神失常跟令愛退親有關(guān)系,還有,他的自殺更是跟令愛移情別戀,跟別人訂婚有關(guān)?!敝苌?,“心灰意冷之下,他選擇了結(jié)束自己的生命來給人生和這段感情畫一個句號?!?/br> “這,這不可能吧,妍兒出來后,我就托關(guān)系把人送去了上海,我們也是最近才知道,她在上海談了一個男朋友,但還沒有到談婚論嫁的地步吧?”白泰來驚訝的說話都結(jié)巴了。 “白老板,你確定令愛沒有背著你私定終身?” “這丫頭性子溫和,平時連踩死螞蟻都不敢,哪敢做出這樣的事情,這不可能,何況她都告訴我們談了一個男朋友,那也就不存在什么私定終身了?” “這么說也有些道理,但是,令愛談了男朋友這事兒,除了你們夫妻倆,還有誰知道?”周森問道。 “這個……” “怎么,除了你們夫妻倆,還有外人知道這件事?”周森并未感到驚訝,如果吧白泰來只說她們夫妻倆知道這件事,反倒會令他感到驚訝了。 “是我的一個朋友?!?/br> “朋友,什么朋友?”周森好奇的問道,“能跟我說一說嗎?” “其實也不算是我的朋友,是我太太的朋友,他叫鄭楠,是一個裁縫……” 周森聽到白泰來提到“鄭楠”這個名字,他內(nèi)心是很吃驚的,但表面上并沒有表現(xiàn)出來。 洪良輝提到了鄭楠,而白泰來也提到了鄭楠,當(dāng)然,溫霖帶白妍去過鄭楠的“老奉天裁縫鋪”,很難說他們是怎么認(rèn)識的。 但是兩個人都提到鄭楠,這個鄭楠還知道白妍在上海談了男朋友這事兒。 這里面就有些不同尋常的聯(lián)系了。 他一個外人,怎么會知道人家這么隱秘的家事兒? “您太太跟這個鄭楠什么關(guān)系?” “她是我太太的表弟,兩年前從奉天過來的,在水道街上開了一家裁縫鋪,他那個手藝是真不錯,若不是人太年輕了,沒什么名氣,這生意比現(xiàn)在要好得多了。” “這個鄭楠跟你們家來往嗎?” “來也,我太太喜歡旗袍,當(dāng)然,除了旗袍之外,家里的衣裳也差不多都是他給做的,我也在他那里做了幾件衣服,確實不錯,也給他介紹了一些生意?!卑滋﹣碚f道。 “令愛南下上海也跟他有關(guān)嗎?”周森忽然拋出一個問題。 “是他建議的,我們兩個就這么一個女兒,實在不愿意讓她一個人離我們而去,而且還是去那么遠(yuǎn)的地方,但是,我們也害怕,這個桉子牽涉到‘反滿抗日’,這萬一再被人翻出來……”白泰來尷尬的解釋道。 “你們就聽從了鄭楠的建議,將白妍送去了上海,可你們就這樣放心的把女兒送去一個陌生的地方?” “不放心也沒辦法,把她留在家里,她不吃不喝的,半個月就瘦了十斤,再這樣下去,我們夫妻倆就得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了。”白泰來嘆了一口氣道。 周森表示能理解,這個時候,能有個解決的辦法,那就跟抓了救命稻草差不多。 只要人活著,暫時的分離總比永久分離強(qiáng)得多。 “你們在上海有關(guān)系嗎,怎么想到把女兒送去那么遠(yuǎn)的地方?”周森問道。 “我的公司是做貿(mào)易的,像白糖之類的貨物都是從南邊那邊過來的,上海是中轉(zhuǎn)站,我在那邊有認(rèn)識的生意伙伴兒,我想把妍兒送的遠(yuǎn)一點兒,上海又是國際大都市,那邊的繁華興許可以她忘記這里的一切,如果不是這里的生意走不開,我都想帶著我太太一起過去了?!卑滋﹣碚f道。 雖然白泰來解釋的沒什么問題,但周森還是感覺到他話里有些言不由衷。 他可以留下來照顧生意,但妻子可以陪女兒過去呀,就一個寶貝女兒,怎么舍得她一個人前往一個這么遠(yuǎn)的陌生城市生活,萬一出事兒,他們想看一眼都來不及。 當(dāng)然,也不排除他們確實無法前往,但一個年輕的女孩,離家那么遠(yuǎn),作為父母,絕不會那么放心的。 白泰來不是他的犯人,有些問題不能用審犯人的語氣去詢問,而且這是第一次見面,人家不愿意多說,有防備之心,這是很正常的。 “下個月初六,還請白老板和太太準(zhǔn)時出席我兩個孩子的滿月酒?!敝苌鹕砀孓o道。 “一定,一定?!卑滋﹣磉B忙說道,人家都親自送請?zhí)麃砹?,他不去怕是不給面子,不但要去,還要送上一份大禮才行。 這個禮怎么送,白泰來還有些為難呢。 …… “泰來,這姓周的到底來做什么?”白泰來樓下見客,他妻子很識相的上樓去了,等到周森離開后,她才從樓上下來。 白泰來將請柬交給妻子,然后將周森來的目的跟妻子簡單的描述了一遍。 “啊,怎么還扯上妍兒了呢?”白太太眼睛里滿是擔(dān)憂。 “我猜,他送請柬只是附帶的,甚至可能就沒有打算邀請我參加,為了妍兒的桉子來才是真正的目的?!卑滋﹣韲@了一口氣道。 “這桉子都過去大半年了,不是說結(jié)桉了嗎?”白太太憂慮重重的問道。 “誰知道呢,現(xiàn)在不知道這個周森是什么意思,聽著不像是有惡意,就怕他有其他目的?”白泰來道。 “他不會是看上咱家的公司了吧?”白太太掩嘴說道。 白泰來臉上閃過一絲陰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