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9章:緝兇(五)
“蘇會長,這位小玉小姐跟馮華只是露水夫妻,您又何必為難她一個無關(guān)之人呢?”周森出言道。 不管這個小玉是出于什么目的,當(dāng)然,她貪慕享受這一點是跑不了的。 但這不是什么大錯,這是人性的一種,就看你能不能約束了,能約束,那就能保持克制,不能約束,只要不危害別人,也沒什么。 “嗯,嗯……”小玉嚇得不輕,如果蘇文清真要將她送走,她一個弱女子是沒辦法抗拒的。 好在周森這句話,幫了解了圍。 “周老弟,我有一個不情之請。”蘇文清突然轉(zhuǎn)過臉來,鄭重的對周森道。 “蘇會長不會是想讓秦朗幫你暫管賭坊一段時間吧?”周森聞弦便知道歌意了。 “周老弟聰明,我正是有這個意思!”蘇文清道,“我臨時調(diào)配人手也不熟悉賭坊運作,而一般人也無法鎮(zhèn)得住場子,只有朗少爺,他是輕車熟路,而且完全能信得過?!?/br> “秦朗你的意思呢?” “蘇會長,我跟過去都已經(jīng)割袍斷義,您這讓我再回去,有些強人所難了?!鼻乩士戳艘谎壑苌瑸殡y道。 “不多,就三個月,等我的人熟悉了,上手了,你就離開?!碧K文清豎起三跟手指頭。 “森哥,您看?”秦朗目光投向周森,這事兒,周森不點頭,他還真不敢答應(yīng)。 “以三個月為限,不管蘇會長的人有沒有熟悉能夠接手,秦朗都得從賭坊離開?!敝苌肓艘幌?,蘇文清眼下確實找不到合適的人替補馮華的位置。 “好,朗少爺這三個月的薪酬,我雙倍發(fā)!”蘇文清聞言,大喜過望,主動道。 如果有可能,他是希望秦朗主持賭坊的,但是,周森不想讓秦朗再重cao舊業(yè),這一次不過是應(yīng)急。 還有雙倍薪酬,倒也不吃虧,對自覺缺錢的秦朗來說,未嘗不是一筆小橫財。 馮華被蘇文清帶走了。 小樓上,周森和秦朗可沒走,他還有話跟這個小玉好好聊一聊呢。 “小玉小姐,你是在秋林百貨公司上班,對吧?”周森問道。 小玉點了點頭。 “這么說你會俄語了?” “我上學(xué)的時候?qū)W的是俄語。”小玉緊張的點了點頭。 這個小玉確實性格溫婉,且長的比較清秀,有點兒小家碧玉的感覺,加上還念過書,學(xué)歷不比蘇云差,難怪馮華這一比較之下,小玉身上的優(yōu)點就被無限放大了,而且,小玉能夠滿足他想要的,兩個人就是一個互補。 而蘇云漂亮,心地也善良,可是她是個有主見,內(nèi)心相當(dāng)有主意,并且有著強烈的新思想的新女性,她跟馮華的三觀并不契合,性格也不互補。 也許雙方能在謙讓中磨合,最終能走到一塊兒,可兩人現(xiàn)在都沒有這個意愿,那何談磨合? “把秋林百貨公司的工作辭了吧,到‘食為天’酒樓來上班吧,薪水我給你開你現(xiàn)在的兩倍?!敝苌f道。 “啊……”小玉瞪大眼睛,吃驚的望著周森,顯然不明白對方為什么要這么做。 “但是我有一個條件?!敝苌终f道。 “什么條件?”雙倍薪酬的誘.惑還是很大的,尤其是她現(xiàn)在失去了馮華這個包養(yǎng)的金主后,這棟帶院子的小樓的每個月的租金估計都付不起了。 “你跟馮華是怎么認識的,這背后是否有人安排或者指點?”周森問道。 一聽這個,小玉臉色微微一變。 周森一看,馬上就明白,這小玉跟馮華的相識背后果然是有推手的,甚至這個推手很隱秘。 “我有一段時間囊中羞澀,就去欣欣歌舞廳做了兼職,您別誤會,我只是陪酒和陪跳舞的,其他是不錯的,有一天我們領(lǐng)班鳳姐跟我詳細介紹了歌舞廳的一些???,馮華就是其中之一,馮華年輕多金,并且已經(jīng)結(jié)婚了,所以,來歌舞廳一般只是陪客人,不會提其他過分的要求,所以適合我這個做兼職的,如果令客人滿意了,還能收到格外的打賞,那比我比在歌舞廳辛苦陪酒和跳舞賺得多……”小玉開始對周森細細道來。 “馮華是怎么看上你的?”周森問道。 “我也說不上來,他說我身上有一種氣質(zhì)吸引他,領(lǐng)班介紹我們認識后,他每次來主要我在,都會點我,又一次他喝醉了,跟我說他雖然表面很風(fēng)光,但過的很不痛快,領(lǐng)班讓我送他回去,我不敢,可他拖著我的手不送,我實在沒辦法,就送他回去……” “你送他去的什么地方?” “他沒有回家,說是不想回家,去馬迭爾賓館開了一個房間,然后那晚他說喜歡我,要跟我在一起……”小玉低頭聲音細若蚊蟲的說道。 “就這樣你們就在一起了?” “嗯,那晚后,他就不讓我去歌舞廳兼職了,但秋林百貨公司的工作他沒有他讓我辭掉,其實我們才好了不到兩個月?!?/br> “把你那個領(lǐng)班鳳姐的聯(lián)系地址給我,我找她問一些情況?!敝苌馈?/br> “她具體住在什么地方我不知道,但她在欣欣歌舞廳工作很長時間了,一直都是領(lǐng)班?!毙∮裾f道。 “小玉,這個鳳姐有沒有向其他女孩子,比如跟你差不多的女孩子介紹過馮華?”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但每次馮華來的時候,鳳姐都是第一個把我先叫過去,而且就算我有其他客人的時候,她也很會想辦法讓別人來替我,然后把我支使過去,那些客人知道我去馮華那邊,也都不敢有任何怨言?!毙∮竦?。 這是具有很明顯的傾向性了。 這個鳳姐如此熱心的將小玉介紹給馮華,甚至在馮華喝醉的情況下,找借口硬要她送馮華回去。 而馮華沒回家,卻去了馬迭爾賓館開了個房間,很難說是不是馮華看上了小玉,才授意鳳姐這么做的。 但也不排斥鳳姐是受了別人指使,把小玉介紹給馮華,而馮華又恰巧看中了小玉,兩者一結(jié)合。 “這地方還有多少天要付租金?” “馮華說是簽了一年的合約,又預(yù)付了三個月的租金。”小玉說道。 “你住了不到兩個月,我補你兩個月租金,這房子轉(zhuǎn)租給我,今天晚上,你還住在這里,明天一早,收拾一下,會有人接你,到時候只怕是條件比不上這里,你要有心理準(zhǔn)備。” “我知道了,多謝周先生?!?/br> “不用謝我,如果你是被人利用的話,我還得謝謝你?!敝苌瓉G下一句話,招呼秦朗離開了。 “這個叫小玉的,你還真打算把她留在‘食為天’?”秦朗一邊下樓,一邊問道。 “以秦雄的心性,若是葉三兒的死跟他有關(guān),你覺得他會放過馮華嗎?”周森反問一句。 “不會?!鼻乩士隙ǖ恼f道。 “如果小玉是秦雄暗地里安排的,馮華現(xiàn)在又被蘇文清帶走了,他找不到馮華,會不會對小玉下手?” “應(yīng)該不會吧?” “倘若殺了小玉可以栽贓給馮華呢?”周森又問道。 “他不會這么傻吧?” “又不用他親自動手,只要能把馮華拉下水,順便給蘇文清制造麻煩,為什么不做呢?”周森道,“何況,你這個大哥他的心理是扭曲的,病態(tài)的,你難道不清楚?” “這倒是有可能?!鼻乩庶c了點頭。 “小玉是重要證人,同時也是一枚很好的誘餌,就看有的人會不會上鉤了?!敝苌f道。 “可是森哥你把她都弄到‘食為天’去了,我哥還會上當(dāng)嗎?”秦朗疑惑的問道。 “越是這樣,他越是想知道小玉到底跟我們說了些什么?!敝苌⑽⒁恍Φ?。 “那我明天派人來接小玉,順便安排人盯著她?” “嗯,注意她的一舉一動就好了,有陌生人或者熟人來找她,就要注意了。”周森點了點頭。 “明白?!鼻乩示o隨周森鉆進了汽車。 汽車發(fā)動,烏恩先送秦朗回家,然后再駕駛著汽車返回凝香館,回到凝香館的時候已經(jīng)是十一點開外了。 周森看到房間內(nèi)燈還亮著,輕輕的推開門,看到白玉嵐斜倚著床頭,頭歪著睡著了。 挺著一個大肚子,實在是太辛苦了。 周森趕緊過去,輕輕的拖住了她的后頸,慢慢的將她平放了下來。 白玉嵐睡的并不沉,身體一動,她就睜開眼,醒過來了:“小森,你回來了?!?/br> “嗯,剛回,接了個桉子,忙的有點晚了?!敝苌c了點頭,拿了一條薄毯給她蓋上。 “餓了吧,阿香還給你們倆留了飯菜,就在廚房鍋里?!卑子駦拐f道。 “我知道了,你先睡吧。”周森點了點頭。 他還真有點兒餓了,去廚房看了一下,果然是給他和烏恩留了飯菜,他把烏恩叫了過來。 兩人三口兩口之下,就將留的飯菜吃進了肚子。 “吃完把碗快洗了,我先去沖個涼?!敝苌酝?,把碗快一放下,自己先去沖涼了。 雖然烏恩吃的比他多呢,這一看就知道是阿香照烏恩的飯量留的,他吃了四分之一不到,剩下的都進了烏恩的肚子了。 換上睡衣,擦拭著濕漉漉的頭發(fā)進來,看到白玉嵐躺在床上,眼睛睜著的,根本就沒睡。 “我已經(jīng)睡過一覺了,這會兒不太困,睡不著。” “是不是餓了,我給你泡一杯牛奶,再拿點兒點心過來?”周森走過來,關(guān)心的問道。 “我不餓,你看我現(xiàn)在都成啥樣了,再吃的話,我就走不到道兒了?!卑子駦拐f道。 “沒事兒,等你生產(chǎn)之后,咱再減回來就是了?!敝苌呛且宦?,女人,身體太單薄不好,rou都都的好。 “說好了,你的陪我?!?/br> “行,沒問題,不過等你哺乳后才行?!?/br> “嗯,我擔(dān)心我到時候母乳不夠,咱們應(yīng)該物色一個奶媽了?!卑子駦沟馈?/br> “這個事兒我真是沒一點兒經(jīng)驗,咱姑不是生過孩子,她應(yīng)該有經(jīng)驗,請她幫一下忙唄?!?/br> “嗯,姑姑一家搬出去了住了,我去醫(yī)院也不合適,還是你去吧?”白玉嵐道。 “行,咱要找的是生產(chǎn)個把月內(nèi)的,這生產(chǎn)半年內(nèi)的女子母乳營養(yǎng)是最好的?!敝苌f道。 “還有這說道?”白玉嵐頭一歪,奇怪的問道。 “這個我也是偶然的機會看到國外的一篇文獻上寫的,也不知道是否有科學(xué)依據(jù),總之,新生的母乳肯定要好的,不行,咱再去咨詢一下柳大夫就是了?!敝苌s緊找了一個借口搪塞過去,這后世的育兒知識,這個時代沒多少人知道,甚至根本不知道。 “你懂的真多,我雖然跟著爹念了幾年書,除了認字之外,其他什么都沒學(xué)到。”白玉嵐忽然覺得,自己跟周森還是有差距的,起碼在學(xué)識上。 “我還是沒事的時候瞎看的,時候不早了,咱睡吧?!敝苌诎子駦股韨?cè)躺了下來。 白玉嵐稍微挪動了一下身體,往周森那邊靠了一些,冰城的夏天,其實只有白天一段時間比較熱,夜里還是很涼爽的。 孕婦是最怕熱受寒的。 …… 葉三兒的桉子歸警察廳專桉組調(diào)查,程序上已經(jīng)沒有問題了,專桉組的組長自然是周森,副組長是埠頭警署的副科長孟強。 同時征集有效線索的告示也貼出去,冰城發(fā)行量最大的《濱江日報》也刊登了相關(guān)懸賞令。 一時間,整個冰城都知道有一個叫“葉三兒”的巡警被人謀殺了,而起還是殺人后棄尸。 不明真相者對于死了一個警察那是暗搓搓的高興,他們也不認識葉三兒,死一個偽滿的黑狗子,自然是受欺壓的冰城老百姓高興的一件事。 香坊區(qū),秦家。 秦雄拿著一份報紙,黑著臉,直接推開了臥室的門,金雅珍身穿一身粉色的絲綢睡衣,正端坐在化妝臺前描眉。 女人,無論什么時候,最關(guān)注的還是自己的一張臉,金雅珍保養(yǎng)得體,十指不沾陽春水,雖然過了三十歲的年紀(jì),這皮膚保護的跟二十左右的女子一般水.嫩。 “金雅珍,這是怎么回事兒,這個叫葉三兒的警察是怎么回事兒?”秦雄怒氣沖沖的將報紙甩在金雅珍的面前,質(zhì)問一聲。 金雅珍瞥了一眼,冷澹的道:“不就是死了一個警察嗎,這年頭,死個把人太正常了,警察就不能死嗎?” “他叫葉三兒,是周森曾經(jīng)的下屬!”秦雄道。 “那又怎樣?”金雅珍白了丈夫一眼,繼續(xù)對著鏡子描眉,顯然死一個葉三兒對她來說太微不足道了。 “你……”秦雄氣的不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