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6章：小野打?qū)?/h1>
黑市生意向來都是暴利，就算日本人占領(lǐng)了東北，這黑市自有一套生存法則。 日本人都無法取締黑市。 黑市的勢力盤根錯節(jié)，就算在日本本土也有黑市一樣的存在，而黑道本來在日本就正常化。 冰城的黑市有一個龐大的利益鏈條，當(dāng)然，普通人即便是知道，也很難接觸到。 但對于周森來說，想要接觸黑市很容易的，只不過黑市是很排斥警察的，盡管很多警察都有雙重身份，甚至在黑市上還有生意。 秦朗就不必說了，本來黑白兩道都混的開，他在黑市上有買糧的渠道，太正常不過了。 這些糧食從何而來，那就不好說了，很復(fù)雜，就算常年混跡黑市的人都未必說得清楚。 “沒別的事兒，你去忙吧?！?/br> “好的，周先生。”梁一鳴應(yīng)了一聲，出去了。 秦朗不在店內(nèi)，周森簡單的吃了個飯，隨后就駕車離開了。 他琢磨著要弄一個屬于自己一個人的安全屋了，許多東西放在家里或者辦公室都不是安全的，而不是所有的文件資料都需要銷毀的。 就比如娜塔莎給她的信，那是不到萬不得已，是絕對舍不得銷毀的。 “烏恩，幫我找個地方，交通方便，四通八達(dá)，最好是小閣樓或者倉庫，單獨的進出的那種，不要買，直接租，不要怕花錢，不要用本名，簽協(xié)議的時候，也不能用右手，得用左手，不能讓對方瞧見，明白嗎？” “哥，這是用來做什么？”烏恩問道。 “這個你就不用多問而來，你找到房子，租下來后，直接把鑰匙給我，以后，這個地方只有你一個人知道，不能告訴第三個人，誰都不可以。”周森道。 “知道了，我不會對任何人說的，包括阿香。” “烏恩，你要真喜歡阿香，也想讓阿香能夠依靠你，從現(xiàn)在開始，你就的認(rèn)真學(xué)習(xí)文化，不然，你再怎樣，她也是看不上你的。”周森說道。 “是的，哥?！?/br> …… 山本敏一死，“鼴鼠”被抓，策反“娜塔莎”的計劃隨之?dāng)R淺，加上這個計劃一直都是山本敏在負(fù)責(zé)。 旁人不知道細(xì)節(jié)，就是接手了哈特諜的小野打?qū)捯膊恢廊考?xì)節(jié)，甚至根本沒顧得上。 而當(dāng)他注意到山本敏的這個秘密計劃的時候，再找人來一問，才知道計劃執(zhí)行人居然是周森，而化名辛西亞的娜塔莎也早已回國了。 這個計劃留下的文字資料并不多，小野打?qū)捯婚_始看到這個計劃眼前一亮，可一了解到娜塔莎已經(jīng)回國，頓時覺得失望了。 若是娜塔莎還在冰城的話，那這事兒還有可為。 不過即便如此，小野打?qū)掃€是想了解一下這個計劃的情況，而周森這個執(zhí)行人無疑是最合適的。 “喂，給我接警察廳特務(wù)科檢閱股周森警官辦公室，什么，周森警官不在，好，我知道了，等他回來，請你告訴他有個叫小野打?qū)挼恼宜！?/br> “……” 周森回到警察廳已經(jīng)是下午兩點了，他在車上看完娜塔莎留給他的告別信。 寫的是深情意切，看的周森心里起伏不定，最后也不知道從哪兒打聽到什么習(xí)俗，居然還給他留了一束秀發(fā)。 如此珍貴的禮物，周森總不能再隨隨便便塞進信封里，于是讓烏恩開車，找了一家商店，買了一個小漆盒，連信件和頭發(fā)都放了進去。 這東西回家肯定沒辦法交代，只能再回“食為天”，請梁一鳴代為保管。 梁一鳴也知道周森的難處，原來家里有個安娜，東西肯定不能放哪兒，萬一不小心被翻出來，那就完蛋了，凝香館家里，也不行，要是讓白玉嵐發(fā)現(xiàn)了，家宅不寧，又舍不得毀掉，只能先存放在他這兒了。 這么一個來回，功夫就給耽擱了，等回到警察廳可不得過了下午上班的時間了。 下午上班，一般不會有人關(guān)注，警察可不是一個坐辦公室的職業(yè)，即便是內(nèi)勤的，有時候也需要出去辦事，臨時被抽掉去做外勤的也是比比皆是。 “小野打?qū)挻螂娫拋砹?，找你的，你不在，我接的?！卑材瓤吹街苌瓘拈T口過，開口叫住了他。 “新上任的冰特諜主任小野打?qū)挘俊?/br> “除了他還有誰，我聽著是有事兒，你小心點兒，這家伙新官上任，肯定得做出點兒事兒來，沒準(zhǔn)會拿你開刀？” “那我開什么刀，我又不隸屬冰特諜。”周森道，“別一天到晚的杞人憂天，你不是去矯正院見那幾個被抓的學(xué)生嗎，這么快就回來了？” “別提了，神神叨叨，瘋瘋癲癲的，什么都問不出來。”安娜長嘆一聲說道。 “把人折磨成這樣了，那還關(guān)著干什么？”周森道。 “沒上頭的命令，誰敢放人？” “這桉子以前是誰辦的？”周森問道。 “你的老上司，白守田，南崗警察局特務(wù)科調(diào)查班主任。”安娜說道。 “是他呀，我還真沒注意。”周森道，“看來這南崗警署咱是要去一趟了。” “要去你去，我可不去?！卑材日f道。 周森嘿嘿一笑，他知道安娜被自己抓過，就關(guān)在南崗警署的班房內(nèi)，這是有心理陰影了。 “小野主任有沒有叫我回個電話？” “那到?jīng)]有，不過，我還是建議你回一個電話?！卑材忍嵝岩宦暋?/br> “嗯，我知道了。” 周森回到辦公室，倒掉桌上茶杯里的茶水，重新泡了一杯，坐下來，稍微平復(fù)了一下情緒。 仔細(xì)考慮了一下，小野打?qū)捫鹿偕先?，自己雖然不是他的直接下屬，但打電話過來找自己，他不在，既然回來了，不回個電話不好，萬一對方是個小心眼兒呢，那不是給自己找麻煩嗎？ 回個電話，也不是多難的事情。 小野打?qū)捀奖久粢粯?，都在日本駐冰城領(lǐng)事館內(nèi)辦公，所以周森直接要了一個日本領(lǐng)事館的電話。 “小野主任，我是周森，剛才那您打電話來，我剛好出去辦了點兒事兒，回來才知道您給我打了電話，請問有什么需要我?guī)兔Φ膯幔俊敝苌檬炀毜娜照Z詢問道。 “周森君的日語很熟練嘛！”聽到周森這一口日語，小野打?qū)掝H為感到驚訝。 “小野主任過獎了。” “周森君，你晚上有空嗎，我在武藏野訂一個包廂，我們喝一杯？”小野打?qū)拞柕馈?/br> “小野主任邀請，周森豈敢不從。”周森愣了一下，小野打?qū)捑尤徽埶染疲@是令他始料未及的。 “那就這么說定了，今天晚上武藏野，六點半。”小野打?qū)捳f完，就掛了電話。 小野打?qū)挷粫o緣無故的請他去武藏野喝酒的，一定是有事，能夠在酒桌上談的事兒…… 這小野打?qū)掃€是深諳中國人的辦事和打交道的方式，喜歡在酒桌上談事兒。 晚上，周森如約而至。 周森沒見過小野打?qū)挘珣{著聲音找到了他所在的包廂，包廂內(nèi)除了小野打?qū)捴?，還有兩名歌伎。 “周森君，我在新京就聽說過你，澀谷閣下的高足，失敬了！”小野打?qū)捯姷街苌?，起身相迎道?/br> 周森也是連忙鞠躬行禮：“小野主任謬贊了。” “我不喜歡別人叫我小野主任，你直接叫我小野好了?！毙∫按?qū)捝焓终泻舻馈?/br> “不敢，我還是叫您小野長官吧?！?/br> “拘泥了，拘泥了……”小野打?qū)捁恍Γ忠恢杆麑γ娴奈恢?，“請坐?！?/br> 周森點了點頭，跪坐了下來，然后一名歌伎過來給他倒酒。 “多謝?！?/br> “周森君，很高興認(rèn)識你，我們干一杯！” “我也很高興認(rèn)識小野長官?！敝苌沂帜笞【票笫滞凶”着c小野打?qū)捙隽艘幌隆?/br> 酒是媒介，也是催化劑，小野打?qū)捤坪蹩桃獾南胍缓弥苌?，?dāng)然這是虛情還是假意，這就不知道了，周森當(dāng)然也不可能拒人于千里之外，自然是推杯換盞，一時間宛若相交多年的老友一般。 吃飯喝酒只是附帶，這幾杯酒下肚，關(guān)系也拉的差不多，小野打?qū)捊K于問起山本敏和策反娜塔莎的計劃。 周森其實也猜到了，小野打?qū)挷豢赡転榱怂廊サ纳奖久粽易约郝闊?，除非他發(fā)現(xiàn)了什么，如果他發(fā)現(xiàn)了什么，那不應(yīng)該會如此熱情的請自己來武藏野喝酒。 只有是小野打?qū)挵l(fā)現(xiàn)了山本敏的策反“娜塔莎”的計劃，而這個計劃是跟他有著直接關(guān)系的。 這個計劃，周森沒有隱瞞的必要，就算他不說，安娜也是知道的，她會不說嗎？ 當(dāng)然，什么能說，什么不能說，他早就在腦海里過了一遍了，確保不會讓小野打?qū)捒闯鰡栴}來。 現(xiàn)在娜塔莎已經(jīng)回國了，計劃不說終止，也是擱淺了。 “周森君，既然你跟娜塔莎有如此深厚的關(guān)系，能不能再聯(lián)系上呢？” “小野長官的意思是，通過某種方式聯(lián)系到已經(jīng)回到蘇俄國內(nèi)的娜塔莎？” “這條線是山本君和你辛苦搭上的，就這樣放棄太可惜了?！毙∫按?qū)挼馈?/br> “可是，根據(jù)我們掌握的情況，娜塔莎對我也是有著同樣的目的，我只要主動聯(lián)系她，她必然也就猜出我方的想法，這不等于是送羊入虎口嗎？”周森反問道。 “我們是不是可以建立某種情報上的溝通的渠道，避免一些可能發(fā)生的事情？” “小野長官，這恐怕不是在下這個層次能夠考慮的事情吧?！敝苌H為驚訝，小野打?qū)捑尤挥羞@樣的宏偉的想法。 “情報工作就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無非是看誰的手段更高明，她知道你想做什么，你也知道她的目的，維持這樣一種特殊關(guān)系，對帝國和蘇俄雙方都會有好處?！?/br> “那就是建立一條暗中對話的通道，對嗎？”周森道。 “是的，有時候可以避免誤判的發(fā)生，有些事情，也更容易溝通。”小野打?qū)挼馈?/br> “小野長官，您這個，我需要關(guān)東軍司令部的授權(quán)才行，否則，那邊也不會相信我的話?！敝苌馈?/br> “當(dāng)然?！毙∫按?qū)掽c了點頭，沒有更高級別的人背書，誰敢做這樣的事情？ 那到時候，拉出去背鍋，就是萬劫不復(fù)。 “需要我馬上聯(lián)系一下嗎？” “你不知道？” “我知道什么？”周森明知故問道。 “娜塔莎小姐一個月前就離開冰城，返回國內(nèi)了。”小野打?qū)捯惶ь^，觀察周森臉部的表情道。 “我才回來兩天，這一個月前的事情我怎么知道？”周森搖了搖頭說道。 “也是，你們的關(guān)系剛剛步入正軌，山本君就派你去JMS執(zhí)行任務(wù)，本來應(yīng)該趁熱打鐵，把關(guān)系再進一步的，誰曾向，娜塔莎小姐居然在這個時候被調(diào)回國內(nèi)了?！?/br> “可知道是什么原因嗎？” “我們目前還未能掌握她確切的回國的原因，但推斷是國內(nèi)解除了對她的懷疑是審查。” “解除審查，這是需要原因的，不可能無緣無故的解除審查?！敝苌f道。 “是呀，但是據(jù)我們的了解，娜塔莎的身份不一般，可能是她背后的高層出力吧，這個原因，我們會繼續(xù)調(diào)查的?！毙∫按?qū)捳f道。 “如果要續(xù)上關(guān)系，得搞清楚娜塔莎回國后的去處，如果連這個都不知道的，那就無從談起了。” “你說的很對，所以，接下來，山本君和你的這計劃還會繼續(xù)下去?！?/br> “我會配合帝國的需要的，請小野長官放心?！敝苌響B(tài)道，只要娜塔莎在國內(nèi)，他的主動權(quán)就大很多，也容易閃轉(zhuǎn)騰挪。 “很好，為了帝國，為了*****，周森君，我們干一杯！”小野打?qū)捠譂M意的舉杯道。 “日滿一體，東亞共榮！” “周森君，再一次很好高興認(rèn)識你，祝我們今后的合作一切順利?！毙∫按?qū)捓^續(xù)道。 “謝謝小野長官的信任。”周森滿面微笑，一副很是高興的樣子，“特諜班能夠有小野長官這樣優(yōu)秀的帝國軍官領(lǐng)導(dǎo)，一定能為帝國立下不世功勛的?！?/br> “哈哈……”小野打?qū)挼靡獾囊恍Γ@然對周森的恭維十分的受用。 兩人從六點半一直喝到九點，最后，小野打?qū)拵缀跏潜桓杓繑v扶著走出包廂的。 小野打?qū)捰兴緳C和車，不需要周森安排送人，看著小野打?qū)捝宪嚭箅x去，他也叫上烏恩，駕車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