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8章:撈人
喪彪雖然被“趕”出來了,可手底下還是有幾個弟兄的,他自己也在買賣街有一套屬于自己的小宅院。 這些年在秦雄手下干活,也有一些一筆不小的積蓄,他雖然在女人身上浪費了不少。 但還是比一般人要有錢。 起碼在冰城過上比普通人要優(yōu)握的生活是沒有太大問題的,何況,他又不是真的被秦雄趕走了。 等秦雄的新賭場搞好了,他還是會回去做事兒的。 “彪哥,彪哥,有你一封信……” 喪彪已經(jīng)在家里閑的發(fā)慌了,當然也是為了養(yǎng)傷,在松花塾,他可是吃了不少的苦頭。 出來的時候,渾身上下沒多少好rou。 回到家中,躺了三天才能下床,而且就是現(xiàn)在,他胸口有時候還隱隱作痛。 這一趟牢獄之災對他來說,太刻骨銘心了。 所以,他對周森自然是恨之入骨,恨不得將其挫骨揚灰,可是周森披著一層官衣兒。 他還真不敢輕易報復。 但是,報復也不一定非要親自動手,可以用江湖手段解決,所以他就想到了用“江湖暗花”的手段。 而最負盛名的殺手及時神秘莫測的“一枝梅”,他就想到了直接找一枝梅的想法。 雖然這種“暗花”未必能夠保密,甚至還可能被殺目標也知道,畢竟周森是吃公門飯的。 但他并不怕,反正誰來問,他都會失口否認的。 沒證據(jù),那警察也奈何不了自己。 這一招很冒險,所以,喪彪發(fā)出“暗花”后,輕易不敢出門,一日三餐都是最信任的手下買菜回來,給他做。 同時將他自己的安全等級提到最高。 他住的房間的窗戶都被封死了,白天都是掛著窗簾,不透一絲風和光亮。 到了晚上,他更是不睡在自己房間,而是睡在地下室的一個三尺寬的小床上。 裹著被子,不敢生火。 他沒有安全感,就在等“一枝梅”來聯(lián)系他,只要“一枝梅”來了,接下他委托的任務,那他才算是解脫,當然,還不是完全解脫。 “信,什么信?” “不知道,是郵遞員給送過來的,像是本地的郵戳兒?!笔窒乱贿呉е鵁?,一邊拿著一封信走進了客廳。 “我的呢?”餓的饑腸轆轆的喪彪盯著手下手中燒餅問道。 “哦,彪哥,給您。”手下趕緊將手里的一個牛皮紙袋子一起遞了過去。 喪彪接過來,抓起一個來,狼吞虎咽起來,他是真餓了。 吃完一個燒餅,他才想起來,手下還拿回來一封信,于是把信撕開,掏了出來。 一展開信箋,喪彪眼珠子一下子瞪圓了,他識字不多,可信箋右下角那朵澹粉色的寒梅他還是認識的。 這是“一枝梅”聯(lián)系他了。 喪彪拿著信箋的手都有些顫抖了,馬上吩咐道:“去,把小韓叫過來?!?/br> “好的,彪哥。”手下把最后一塊燒餅塞進嘴里,然后轉身就跑了出去。 …… “大公子,‘一枝梅’聯(lián)系我了……明白,我知道,好,我馬上過去找您……” …… 周森上班了,他的工作還是那些,年過完后,反而清閑多了,獵人那邊時不時的傳遞一些消息回來。 也沒啥特別的,估計是彼什科夫特意安排的,有些也是有價值的,尤其是關于遠東軍區(qū)部隊的調(diào)動和人事方面的。 雖然日軍也有方面的情報,但情報事需要相互驗證才能確定,孤證一般都不可靠。 情報上,一般決策都不會輕易詳細單獨情報來源的情報,這樣的例子太多了。 不過,上頭對“特洛尹”小組的工作還是很滿意的,起碼山本敏這方面沒有聽到一句不滿意。 而周森呢,在這段時間內(nèi)也完成了對“來歐”小組的熟悉和摸底工作,基本上掌握了這個神秘的情報小組的工作。 這個情報小組的觸手可謂是相當厲害,不光是偽滿政府內(nèi)部,甚至是關東軍,以及東京日本軍部和內(nèi)閣,都有情報來源。 每一個人都是情報界的精英,尤其是“來歐”小組跟大名鼎鼎的“左爾格”小組居然也有隱秘的聯(lián)系。 當然,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周森是不會啟用聯(lián)絡渠道的。 因為“左爾格”和“來歐”是屬于戰(zhàn)略級的情報組。 如果不是安東尼老爹出事兒,也輪不到他周森來領導這樣一個意義重大的情報小組。 沒辦法,周森雖然不是能力最強的,但卻是最合適的,因為他是安東尼·羅賓的養(yǎng)子。 特務科的桉子還是不少的,除了抓地下黨和反滿抗日分子,他們也對重慶方面的也是重點打擊。 重慶方面的人員雖然在冰城活躍不如抗聯(lián)和地下黨,但一直都是有活動的。 他們還分派系,雙方還有些水火不容。 周森還經(jīng)手過一個軍統(tǒng)外圍組織的桉子,雖然,他不認同軍統(tǒng)的一些做法。 但此時同屬于抗日陣線,能幫的,他還是會幫的,當然,前提是以自身安全為重。 他不會為了幫軍統(tǒng)而給自己帶來危險,那不僅是得不償失,甚至是一種不負責任的做法。 第一次《伯力》會議后,抗聯(lián)改變了過去的斗爭方式,采取化整為零的游擊戰(zhàn)術,而且,大部隊也開始向蘇俄邊境移動,保存火種,積蓄力量。 這是對的。 日軍在北滿實施的“集團部落”政策,讓抗聯(lián)隊伍失去了生存的土壤,沒有群眾支持,沒有給養(yǎng)補給,再加上他們堅壁清野的政策,雖然有廣闊的原始森林,但現(xiàn)代戰(zhàn)爭,打的可不是只是人,還有工業(yè)能力,是槍炮。 沒有這個,抗聯(lián)遲早餓死,困死在著原始山林內(nèi)。 除非能自給自足,但目前根本無法做到,因為,他們無法開辟出一個根據(jù)地出來。 留下一部分,出走一部分,這是解決目前困境最好的辦法。 留下來的,蟄伏待機,出走的可以接受蘇軍的偽裝和訓練,磨練殺敵本事,以待反攻。 喬三郎已經(jīng)去矯正院關了一個月了,時間差不多了,周森得想個辦他把他給弄出來了。 這事兒他得去找影山,從矯正院釋放一個人,不過是他的一句話。 “喬三郎,這個人不是有共黨嫌疑嘛,他才關了一個月,你就要將他放出來?”影山聽了,有些奇怪。 “正因為他有嫌疑,才要提前將他釋放,不然的話,我如何利用呢?”周森道。 “哦,我明白了,那是打算利用這個喬三郎作為誘餌,來找出他們的組織。” “喬三郎如果是共黨,那他突然出獄,必然會引起同伙的懷疑,到時候必定會認為其叛變了,派人對其鋤jian,那樣,我們只要盯著喬三郎,就能挖出他后面的組織,如果他不是,關著也沒用,浪費糧食?!敝苌馈?/br> “為什么不是秦勝濤或者趙長青?” “他們倆再觀察一下,如果喬三郎不是地下黨,那他們兩個就可以用上,一次都釋放了,反而會引起懷疑?!敝苌忉尩?。 “有道理。”影山點了點頭,“我給你寫一張條子,你去矯正院提人吧?!?/br> “影山君,我手底下人手有限,這個喬三郎還要請您幫忙盯著,若是這條線真有收獲的話,那也是功勞一件。”周森說道。 “你肯把功勞讓給我?”影山驚訝道。 “影山君對我是多次照顧,些許功勞又有何足掛齒?”周森呵呵一笑,絲毫不在意的說道。 “吆西,周森君,你的朋友的?!庇吧椒浅8吲d的沖周森豎起大拇指說道。 “那就拜托影山君了?!敝苌飞淼?。 “放心,到時候功勞算你一份。”影山很開心的說道。 周森想過通過其他人來把喬三郎運作出來,但是這樣肯定會留下痕跡,尤其是山本敏還一直盯著自己。 索性自己直接去把人弄出來,他是辦這個桉子的承辦人,再想利用喬三郎深挖一下,這也是符合常理。 而且,他自己并沒有主導后面的事情,而是把可能的功勞讓給了保安局的影山。 這就是山本敏知道了,也找不到他有任何私心之處。 姜柔如今已經(jīng)跟組織上斷了許久的聯(lián)系了,如果不把喬三郎放出來,時間長了,是會出問題的。 至于姜柔會怎么跟他解釋,那就是她的事情了,反正,他的身份姜柔是絕不會透露的。 他這條件跟喬三郎這條線是完全沒有交集的,若非姜柔的緣故,還這不可能產(chǎn)生聯(lián)系。 “謝了,影山君,改日請你吃飯,我剛盤下了一座酒樓,以后,咱們吃飯喝酒,到自家地方,掛我的帳就可以了。” “是嘛,那太好了?!庇吧胶呛且恍Α?/br> …… “大公子,您看,這‘一枝梅’終于聯(lián)系我了。”約定的地點,喪彪把剛接到的信件遞給了前來的秦雄,興奮的說道。 “沒錯,是這梅花箋,我在我岳父家書房內(nèi)見過一次,一模一樣?!?/br> “大公子,令岳他老人家也……” “放肆,我岳父是警察廳廳長,那是手下辦桉呈送上來的卷宗,梅花箋是證物!”秦雄呵斥一聲。 “明白,明白,大公子,都是我瞎想了?!眴时脒B忙伸手打了自己一嘴巴子,趕緊認錯道。 “他約你出城見面,很明顯是怕這是個圈套,還要求你最多只能帶一個人隨行,這倒是符合他一貫謹慎的作風?!鼻匦壅f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