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丑聞
任何事,只要你想通了,那一切都好辦。 但是,你非要執(zhí)著某一個問題,不讓步,那就是千難萬難,還會越來越遠(yuǎn)。 做人如此,做生意亦是如此。 “楊夫人,合作愉快!” “周先生這么有誠意,我們的合作自然是水到渠成了?!憋L(fēng)韻猶存的楊夫人微微一笑。 同樂舞臺對她來說,即是一個念想,又是一個包袱,她已經(jīng)很少登臺演出了。 可當(dāng)初那些跟著她吃飯討生活的人怎么辦,去別的戲班,不是不可以,那肯定不會有好的待遇,要不就另謀出路。 當(dāng)初是她一意孤行,半退隱舞臺,才導(dǎo)致戲班沒落的。 她心中愧疚,才會定下這個規(guī)矩,確實也有人想要來買,但都被她提出的條件給攔在了外面。 其實,這個條件并不是主要原因,還是人心不足,想壓價而已。 周森也沒有壓價,而是同樂舞臺經(jīng)營確實出現(xiàn)問題,它的價值已經(jīng)跌到了最低點了。 若是再不出售,未來還可能會繼續(xù)跌,到時候連本錢都收不回來了。 四十萬的價格,已經(jīng)是良心價了。 “其實,新舞臺的唐老板也想收購我這同樂舞臺,只不過,他出價太狠了。”協(xié)議簽好,定金也付了一半兒,剩下的一半兒等全面接手之后再付,楊夫人也不怕跟周森說實話了。 “哦,唐老板也看中了同樂舞臺?” “他是想擴(kuò)大經(jīng)營,他簽下筱香凝的瑞慶班后,演出人員富裕,自然需要一個舞臺來分流……”楊夫人說道。 “原來是這樣,這一下他恐怕沒機(jī)會了?!敝苌俸僖恍ΓS口說道,“多謝楊夫人告知,我買下同樂舞臺,梨園戲曲表演只是附帶,我主要做的是魔術(shù)和雜技,不會跟他們競爭就是了,我從南方簽了一個雜技團(tuán)過來,不過,這一切還請楊夫人代為保密,包括同樂舞臺已經(jīng)出售的消息?!?/br> “這個自然,周先生放心好了?!睏罘蛉宋⑽⒁活h首道。 “同樂舞臺的最近的演出照舊,演出所得,在下也分文不取,楊夫人可自行處置?!?/br> 楊夫人點了點頭,同樂舞臺繼續(xù)營業(yè)的話,只要沒有大的動作,保持收支平衡還能做到的,就是不掙錢。 但若是要額外支出,比如在報紙上打廣告什么的話,那就可能要虧錢了。 還有保護(hù)費(fèi),每個月都要上交的。 這樣算下來,同樂舞臺其實每個月都是虧損的,不然,楊夫人也不會想把同樂舞臺賣了。 “阿香,事兒辦成了,咱們找個地方吃一頓,慶祝一下。”周森從楊家出來。 “吃飯,嵐姐還等著我們回去給她做飯呢?” “沒事兒,我們吃好了給她買一份打包帶回去。”周森說道。 “啊……” “北道街這邊你熟悉,有什么好吃的?”周森問道。 “我知道有一家烤rou店不錯,但是你這傷,嵐姐要是知道了,肯定得罵我……”阿香眼睛透亮道。 “怕什么,我們?nèi)コ?,回去不跟她說就是了?!?/br> “森哥,你不還說要給嵐姐帶吃的嗎?” “傻丫頭,我說帶吃的,沒說一定要帶烤rou呀,快點的,這幾天吃的太清澹了,嘴里都沒味兒了!”周森迫不及待道。 …… 新舞臺,后臺,姜柔的專屬化妝間。 “小柔,你聽干爹一句勸,咱們做戲的,只要是成名角了,都逃不過一遭的,沒有唐老板,也會是李老板,劉老板,你想躲過去,根本不可能。”孫慶魁又在勸說姜柔。 “干爹,我們雖然吃的是這一碗梨園飯,可并不比任何人低賤,我們在臺上表演,取悅觀眾,觀眾買票,給我們一碗飯吃,這是等價交換,過去那種下九流的說法現(xiàn)如今已經(jīng)沒有了,唐沛元妄圖用這種方法令我屈服,做夢!” “小柔,你怎么就不明白了,反正你也是要嫁人的,就當(dāng)是被狗咬了一口又能怎樣?”孫慶魁說道。 “尊嚴(yán)被踐踏一次,就會有第二次,第三次,無數(shù)次,干爹,你還是先出去吧,我要化妝,馬山就要登臺演出了!”姜柔斷然說道。 “你這孩子,我所做的一切還不是為了你好,假若你真的跟唐老板好上了,我們在冰城就有靠山了,到時候,你想要什么就有什么!” “這話就不要說了,干爹,我要是有這個想法,何必等到今天,北平、天津城里的那些達(dá)官貴人們,哪一個不必這唐老板強(qiáng)?”姜柔斥道。 “你會后悔的,我們只跟新舞臺簽了一個月的臨時演出協(xié)議,現(xiàn)在還剩下不到十天了,十天之后,他們?nèi)羰遣蛔屛覀兝^續(xù)演出的話,我們?nèi)ツ膬??喝西北風(fēng)嗎?”孫慶魁怒聲說道。 “如果需要這樣才能換來駐場協(xié)議,那新舞臺也沒有留下來的必要,我們可以去鄉(xiāng)下的戲臺,總有一口飯吃,餓不死?!苯嵴f道。 “你去問一問,班里的其他人,他們愿意嗎?” “大不了,我退出?!?/br> 孫慶魁眼角的肌rou抽動了一下,這是他絕對不允許出現(xiàn)的情況,姜柔可是他的搖錢樹,沒了這棵搖錢樹,他這下半輩子該怎么辦? 眼中閃過一絲狠毒的光芒。 …… 一場記者見面會在新世界飯店舉行,是有蘇俄駐冰城總領(lǐng)事館副總領(lǐng)事阿爾曼先生發(fā)起的。 很多記者都受邀過來了。 喏大的大廳內(nèi),鎂光燈“卡察”的響個不停,記者們圍了一個水泄不通,阿爾曼端坐在墨綠絨布鋪成的臺子上,將自己昨晚的遭遇一一講述出來。 跟蹤,監(jiān)視,竊.聽外交人員,粗暴干涉外交人員正常生活以及活動,肆意誣陷,并踐踏國際公認(rèn)的行為法則。 甚至反過來還被人抓了現(xiàn)行,雖然阿爾曼指責(zé)的是偽滿方面,可實際上,大家都知道,這種事兒偽滿方面沒這個膽子,敢這么干的只能是日本的情報機(jī)關(guān)。 當(dāng)然,他們是可以把責(zé)任推卸了之,讓偽滿的某些機(jī)構(gòu)出來背鍋,可那也只是騙一騙清楚內(nèi)情的普通民眾罷了,甚至,連普通民眾都騙不了。 這可是丑聞! 日本冰城特務(wù)機(jī)關(guān)讓人給將了一軍,還不能把阿爾曼怎樣,除非再打一仗。 這就是故意的,阿爾曼挖了一個坑,特高課自己不小心,直接就跳進(jìn)去了,影響已然是造成了。 阿爾曼還通知了國內(nèi),由蘇俄外交部門向日本外務(wù)省提交了抗議,聲勢鬧的還不小,國際社會都知道了,并引起強(qiáng)烈的反響,這是后話。 …… 周森他們吃過烤rou后,專門去了老鼎豐,買了一些白玉嵐平日里最愛吃的糕點,這才返回凝香館。 其實并不用擔(dān)心白玉嵐沒飯吃,只是她習(xí)慣開小灶,吃慣了阿香做的飯菜罷了。 凝香館有工人干活,自然是要管飯的。 只是沒有阿香做的那么精致罷了。 安娜每天都來報道,周森一早出門了,她就去暗房忙自己的事兒了,周森回來的時候,她還沒走呢。 估計,不把手里的事兒忙完,是不會走的。 把簽署的協(xié)議和文件交給白玉嵐收起來,周森就回房間休息了,他也想自己能早一點兒好起來,總躺在床上,也不是事兒。 一覺醒來,聽阿香說,有個叫弗龍?zhí)氐娜饲笠姟?/br> 周森想了一下,人還是要見的,不然該有什么想法了,于是就讓阿香去把人給領(lǐng)了進(jìn)來。 弗龍?zhí)刂乐苌眢w不舒服,并不知道他是受傷了,進(jìn)來見到周森住在床上,微微露出一絲驚訝之色。 “瓦西姆,你怎么會突然病重了呢?”弗龍?zhí)氐溃斑@幾天我比較忙,都沒時間來看你?!?/br> “我就是偶感風(fēng)寒,沒多大事兒,休息幾天就無礙了。”周森呵呵一笑,要瞞,干脆就一直瞞下去好了。 反正安娜他也沒說。 知道的也就白玉嵐、秦朗等身邊人,就是蘇文清也都沒有明說,他能猜到,但并不知道自己傷情如何。 當(dāng)然,日本人想要查的話,也不難,秦朗帶著他去醫(yī)院看過,照過“X”光。 “那個,我今天來是有一件事跟你說?!备?zhí)囟⒅苌樕系谋砬檎f道,“我在你家閣樓貓屋的橫梁上發(fā)現(xiàn)一個暗閣,里面找到了一枚銅鑰匙。” 說著,弗龍?zhí)鼐蛷纳砩习涯敲稄?fù)制的銅鑰匙給周森取了出來。 周森只看了一眼,就知道,這枚銅鑰匙并不是自己放進(jìn)去的那一枚,應(yīng)該是拓模后復(fù)制了一枚一模一樣的。 當(dāng)然,該表現(xiàn)出驚訝,還是要表現(xiàn)出來,他身體略微前傾,激動的捂嘴咳嗦一聲:“有這樣的事,那那一次我們在閣樓豈不是就錯過了?” “是呀,后來,我就越想越不對勁,就擅自再去了一趟,果然,讓我發(fā)現(xiàn)了這把鑰匙?!备?zhí)氐溃鞍矕|尼老先生把這么銅鑰匙藏在如此隱秘的地方,說不定就跟咱們要找的花名冊有關(guān),如果,咱們能夠找到這把銅鑰匙能打開的鎖,這一切就真相大白了?!?/br> “這把鎖的款式應(yīng)該是那種老式的銅鎖,我家好像沒有見到有這種鎖,弗龍?zhí)叵壬?,你試過沒有?” 弗龍?zhí)啬樕燥@尷尬一聲道:“我確實找遍了你家,都沒有發(fā)現(xiàn)可與這把銅鑰匙匹配的鎖具?!?/br> “那我就不知道了?!?/br> “瓦西姆,這把銅鑰匙安東尼老先生的,你是他的養(yǎng)子,若是有人能找到與它匹配的鎖具,那這個人一定是你了!”弗龍?zhí)貙㈣€匙放入周森的手掌心道。 “弗龍?zhí)叵壬?,你這是做什么,我拿這把鑰匙有什么用?”周森忙推辭不受道。 “瓦西姆,找到鑰匙的匹配的鎖以及名單花名冊是你我現(xiàn)在最大的任務(wù),你有這個責(zé)任和義務(wù)。”弗龍?zhí)剜嵵氐恼f道,“你想想看,安東尼老先生可還有什么能藏東西的地方?” “弗龍?zhí)叵壬闳菸液煤孟胍幌搿?/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