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白玉嵐的報(bào)復(fù)
小客廳內(nèi),秦朗還是有些惴惴不安,白玉嵐可不是普通女子,沒有人敢小瞧她。 能憑她一個年輕漂亮的女人在冰城生存,還能在各方大老之間游刃有余的。 這樣的女子,有多少須眉男兒都得感到羞愧。 白玉嵐手持暖爐,走了進(jìn)來,阿香緊隨其后,主仆二人那種澹定從容的氣質(zhì),就不是一般的女子身上具備的。 尤其是白玉嵐身上那種大氣和自信,那是一種長時間居于上位者的氣質(zhì),這是裝不出來的。 “白老板?!鼻乩饰⑽⒁磺飞恚?。 “秦二公子,請坐?!卑子駦棺叩街魅说奈恢谜泻粢宦?,坐下來,“阿香,奉茶?!?/br> “多謝。”秦朗謝了一聲,隨后在椅子上坐了下來。 “秦二公子,有什么話不妨直說?!卑子駦箚柕?。 “森哥他怎么樣?” “周森他目前沒什么大礙,休息一陣子就可痊愈,秦二公子有心了?!卑子駦裹c(diǎn)了點(diǎn)頭。 “白老板,秦朗是特地來向您和森哥請罪的?!鼻乩收酒饋?,鄭重的一抱拳,鞠躬到底道。 “哦,秦二公子,這話怎么說?” “我手下有個叫花老三的,他被我家老大暗中收買了,把我跟森哥今天上午的行蹤泄露了,害的森哥今天在小南園被人打了黑槍?!鼻乩式忉尩?。 “哦,這個花老三呢?” “我查不出來后,直接砍了他一條手臂,現(xiàn)在送醫(yī)院止血包扎了。”秦朗說道。 “他既然是你大哥的人,想必這個消息也是透露給你大哥了,對嗎?”白玉嵐問道,她已經(jīng)分析出是秦雄派人下手,但秦朗的話,更是證實(shí)了這一點(diǎn)。 “是。” “你知道打周森這一記黑槍的人是誰了?” “我大概能猜得到,我大哥手下槍法最好的人就是刀疤劉了?!鼻乩始热蛔隽颂拱椎臎Q定,自然也就沒要在繼續(xù)遮遮掩掩。 “他在哪兒?”白玉嵐直接問道。 這可把秦朗給問住了,他最多也就能猜到打周森那一記黑槍的人是老大手下的刀疤劉。 可刀疤劉在什么地方,他還真不知道。 “你砍了花老三一只胳膊,等于說告訴了秦雄,你知道了他派人跟蹤了你,還打了周森一記黑槍,他會怎么做?” “我大哥一定會把人藏起來?!?/br> “以你對他的了解,他會把人藏在何處?”白玉嵐問道,認(rèn)錯得有個態(tài)度,就來告知一聲就完事兒了,天底下有這么便宜的事兒嗎? “我……”秦朗一下子愣住了,雖然他趕過來把秦雄在自己身邊安插眼線的事情坦白告訴白玉嵐,但還沒想到會主動出賣秦雄,而現(xiàn)在白玉嵐明擺著就要從他這里獲取消息。 “周森現(xiàn)在是我男人,你大哥暗算他,這動了我的底線,那就休怪我白玉嵐了。”白玉嵐冷冷的道,“秦朗,我知道,你不想出賣你大哥,但又不想得罪我和周森,本質(zhì)上,你還是想坐山觀虎斗,天底下,沒有這么便宜的事兒?!?/br> 秦朗聞言,冷汗都下來了,直呼可怕,他也算是狠人了,可在白玉嵐面前,那有一種直接就被看穿的感覺。 這個女人太厲害了。 “這冰城,受過我白玉嵐恩惠的人多了去了,我不用她們給我賣命,只需要給我一個消息,你覺得,我會查不到刀疤劉的去處嗎?”白玉嵐冷笑一聲。 一股寒氣從秦朗尾椎骨冒了上來。 “刀疤劉這個人雖然不好.色,但他也是個男人,他有一個相好的,在火車上當(dāng)乘務(wù)員,住在三棵樹,具體地址我不知道,我只知道那個女人叫向娟,應(yīng)該很好打聽?!?/br> “很好,多謝秦二公子了。”白玉嵐點(diǎn)了點(diǎn)頭,“阿香,送客!” “是,嵐姐?!?/br> “森哥怎么樣,我想去看一下他?”秦朗起身道。 “不必了,他用了藥,在休息,不方便見客?!卑子駦怪苯铀涂停瑢η乩蔬@種人,態(tài)度越不好,他才越恭敬。 …… 撲棱棱…… 一只鴿子從空中落了下來,正好在院子里的圓桌上,阿香走過去,抓住鴿子,從腳骨上取出一個圓柱筒。 “嵐姐,老巴叔的消息到了?!卑⑾隳弥裢惨宦沸∨苓M(jìn)了屋,遞給坐在椅子上的白玉嵐。 白玉嵐伸手接過小竹筒,手指輕輕的一彈,一個小紙卷就從竹筒里面跳了出來。 捻開紙卷,白玉嵐掃了一眼,就遞給阿香,讓她扔進(jìn)了燃燒的炭盆兒里面。 “阿香,備車,跟我出去一趟?” “要不要叫上烏恩大哥?”阿香問道。 “不用,他不需要知道?!卑子駦箵u了搖頭。 …… 文昌橋·蘇宅。 蘇文清在等待中,終于老管家蘇星的腳步聲在門外響起,一向鎮(zhèn)定的他,也忍不住站起來,迎了上去。 “阿星,有消息嗎?” “我們的人去小南園打聽了一下,那邊被警察廳拉起了警戒線,任何人不準(zhǔn)靠近,但是有人看到,在槍聲過后沒多久,就看到以后人坐著狗雪橇從江面上離開,人數(shù)還不少?!?/br> “警察廳怎么插手了,不是說憲兵隊(duì)嗎?”蘇文清驚訝的問道。 “一開始是憲兵隊(duì),警察廳來人后,憲兵隊(duì)的人就撤走了,警察廳的人留了下來。” “警察廳來的是刑事科的萬科長,還是特務(wù)科的林大頭?”蘇文清問道。 “好像是林主任。” “怎么會是林大頭?”蘇文清一下子愣住了,這個桉子要是讓林大寬插手的話,那問題就嚴(yán)重了。 “阿星,你馬上找警察廳里跟咱們有關(guān)系的人打聽一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兒,要快!”蘇文清急忙吩咐一聲,感覺事態(tài)有些嚴(yán)重了。 “好的,老爺,我這就去?!碧K星這樣來回的跑來跑去,上了年紀(jì)的他,也有些吃不消了。 …… 黃昏時分,一輛毫無標(biāo)志的馬車進(jìn)入了三棵樹,這里是車站人員聚集區(qū)。 除了在車站上的工作人員之外,還有大量從事服務(wù)業(yè)的人員,因?yàn)榭拷F路線,這里附近還建有數(shù)量不少的糧食加工廠以及榨油工廠。 這些工廠生成出來的成品面粉和食用油,直接會用火車運(yùn)送去新京、奉天等地。 有工廠自然就需要工人,這里自然就形成了一個個聚集區(qū),人口相當(dāng)稠密,還十分繁榮。 這里還有日本街區(qū),主要是日本人控制了中東鐵路后,鐵路上有大量日本人。 三棵樹是車輛維護(hù)和檢修站所在,日本人來了后,劃出了一片區(qū)域,建造了日本風(fēng)格的街區(qū)。 這里靠近鐵路線,主要是有鐵路警察維護(hù)治安,警察廳在三棵樹有個派出所,隸屬警察廳太平署,但基本上只能管中國人所在的街區(qū),而日本僑民居住的街區(qū),他們是無能為力的。 日本僑民所住的街區(qū)也不完全居住的都是日本僑民,也有少量的滿洲人和百濟(jì)人。 北樹街,一個小弄堂進(jìn)去,大約二三十米,一道小門,門上貼著大紅對聯(lián)。 一個十多個平方的院子,三間正房朝南,東邊是廚房還有一個堆放雜物的房間,連著正房,西邊則是人家的屋檐。 這就是向娟的在三棵樹的家。 吱嘎! 聲音很輕,但已然驚動了屋內(nèi)躺在炕上的刀疤劉,他并沒有熟睡,而是閉目養(yǎng)神。 “什么人?”刀疤劉拔出一把匕首,開門,輕手輕腳的走了出來,匕首別再身后,來到了院子里。 仔細(xì)的傾聽四周傳來的動靜,弓著腰,一副隨時待發(fā)的姿勢。 就在他檢查了廚房和雜物間,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異常,準(zhǔn)備轉(zhuǎn)身返回屋內(nèi)的時候。 突然一條紅色的絲帶一下子勾住了他的脖子,然后他剛想要用手中的匕首割斷絲帶。 絲帶已然從他臂彎處穿過,三下五除二,轉(zhuǎn)眼功夫,他就被困成了一個粽子。 刀疤劉嚇得不輕,自己在道上好歹也是一號人物,身手也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 人都沒見到,居然就被抓了,這簡直太嚇人了,自己什么時候招惹上這樣厲害的仇家。 “嵐姐,槍找到了?!卑⑾阃崎T出來,手里提著一把步槍走了出來。 刀疤劉這才看清楚將他制住的人是誰。 “白,白老板……”刀疤劉嚇的不輕,被捆的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說話都不利索了。 “刀疤劉,你還認(rèn)識我呀!”白玉嵐一襲腥紅披風(fēng),絕美的臉龐上是冷峻無比。 “白老板,我刀疤劉可沒得罪您,您這樣做太不講規(guī)矩了?”刀疤劉質(zhì)問道,明顯有點(diǎn)兒色厲內(nèi)荏。 “規(guī)矩,你跟我講規(guī)矩?”白玉嵐冷笑一聲,“死在你刀疤劉手底下的亡魂,你跟他們講規(guī)矩了嗎?” 刀疤劉不說話了,這輩子他殺人無數(shù),什么道義和規(guī)矩在他眼里早就是狗屁。 “今天上午,在小南園那一槍是你開的吧?”白玉嵐問道。 刀疤劉眼神閃爍起來,顯然這個問題,他心里是有鬼的。 “不說是吧,這把槍滿彈夾是五發(fā),現(xiàn)在里面還剩四發(fā)子彈,另外,還在你的褡褳的口袋里找到了一枚彈殼,你以為把彈殼撿走,別人就不知道是你做的嗎?”白玉嵐冷笑一聲,從阿香手里接過槍和彈殼說道。 “既然白老板都知道了,要?dú)⒁獎幠窍ぢ犠鸨?!”刀疤劉把頭一別,光棍的說道。 “你這樣的人,留在之上,只能會有更多無辜的人受害,所以,留你不得!”白玉嵐袖口一道紅光閃過。 刀疤劉直覺胸口一麻,然后臉色迅速變得青紫起來:“你,你是血燕子?!?/br> “臨死之前,知道我的另一個身份,不冤?!卑子駦购呛且宦暋?/br> 刀疤劉氣絕身亡。 “嵐姐,尸體怎么處置?”阿香問道。 “一把火燒了吧?!?/br> “好咧?!卑⑾銡g快的答應(yīng)一聲,玩火,她最在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