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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便你怎么說,我不要去醫(yī)院?!刮椅罩箶[的手緊了緊,又松開。 「那你就坐在這休息,可以吧?」他把我按著坐下。 不容我拒絕,他又走出去了。 過了一會兒,又走了進(jìn)來。 「尤韶冉,我真好奇你?!顾税岩巫幼?,將背靠在椅背上,用放松的姿態(tài)看著我。 「沒什么好好奇的,就跟你們口中的我一樣。冷漠、古怪、囂張、又討人厭。」 程澤一聽,輕輕笑了出來「嘿,別一竿子打翻一船人?!?/br> 我不解地看著他的笑容。 已經(jīng)很少看到有人在我面前笑了。 又或許,我選擇忽略那些笑容吧。 「身為貴族子女,不可能不會一點樂器吧?你呢?」他突然轉(zhuǎn)了個話題。 我更不懂他了。 一開始的高高在上,然后帶著一種拈花惹草的姿態(tài)靠近,現(xiàn)在又像用鄰居哥哥的眼神詢問我? 但講到音樂,我忍不住地開口「我學(xué)的不是你們一般千金少爺學(xué)的樂器?!?/br> 「喔?」 「我學(xué)的,是中國笛?!拐f到這里,心情突然好起來了一點。 所以才說,或許我生命里只剩下笛子不會離我而去而已。 「嗯,我沒聽過?!钩虧删尤槐е敢鈱ξ艺f。 「這很正常。」 「我,學(xué)的是小提琴,但其實最喜歡的,是木琴跟鐵琴?!顾ь^,眼神中帶著對音樂的狂熱。 「只是…現(xiàn)在都沒碰了。」他的笑帶著嘆息。 「為什么?」非常意外,我竟對著他,丟出了一個問題。 「…總之,每個人都有不想去回想的故事吧?!顾Υ曛掳?。 故事嗎? 我也有。 很討厭、很討厭的故事。 「那你,為什么會學(xué)笛子?」程澤看著我。 我以為我喜歡笛子的原因,已經(jīng)淡到、我快記不起來了。 但如此熱鐵烙膚。 「因為,我媽小時候帶著我姊跟我的時候,常常吹笛子給我們聽。」意料之外的,或許是因為都有故事的共鳴,我拋開了冷漠,給出了答案。 『冉冉跟妍妍,再吵就笛子囉!』 『mama不能這樣啦!』 『冉冉快過來!』 那個時候,我跟姊姊,就會爭相圍到mama身邊,聽她用一支樸實無華的笛子,詮釋「此曲只應(yīng)天上有」。 所以,在我媽走之后,我不顧一切地堅持要學(xué)笛子。 今年,我十七歲,笛子,也陪了我十年。 「那現(xiàn)在呢?」程澤的聲音很淺很淡,我看了看他,大概也陷到了回憶里, 「我媽,走了。我姊再也不碰國樂的東西?!购芾潇o地說。 我一直都記得,有一次,我以為姊姊不在家,在房里練起了笛子。 她衝了進(jìn)來,紅著眼眶看我。 『冉冉,媽呢?』我一直記得,她的聲音很破碎。 四個字,我卻回答不出口。 『為什么能和mama這么像!』 『我媽呢…』 那是第一次,我姊在我眼前崩潰。 后來,練笛子時我都在五樓練,甚至要求我爸把那間想辦法弄成隔音最好的房間。 「我…無心…」程澤聽了我的答案,訥訥的說。 「程澤?」門口卻傳來了聲音。 「柯醫(yī)生!」程澤跳了起來。 為什么會有醫(y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