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
書迷正在閱讀:渣根成性、桃花桃花何時斷、海上花火、猜猜看、甚么時候愛上你(你)、反轉(zhuǎn)童話、守護天使、臨安引、她的夢魘、誰說星辰永恆
葉芊從前如何愛重她徒弟,于修仙界中自也曾被拿來說嘴,直呼不可思議??删褪怯鷲壑兀@問話要從葉芊口中問出,便愈發(fā)艱難。 于柳東奕眼中,葉芊從來只將人分成三種:不順眼的、順眼的、不在意的。過往葉芊師傅初叛出玄鏡時,她展露出的殺意不是作假,這也代表她并不能輕易接受叛徒。 眼下,在他以為葉芊不過將對方如同過去師門,一同當(dāng)作不再重要的人,所以放過對方時,她卻表現(xiàn)出對風(fēng)霆的在意。 所謂感情越深,自是愈發(fā)容易恨得深。柳東奕很難想像,假若不是因為不在乎而放過,葉芊又是在如何心情下,會在風(fēng)霆背叛后選擇不動手,而是放任對方離去? 他知道的那個葉芊,從來敢愛敢恨,遇到讓她不喜的,更是必要讓對方付出代價的人。 端起用法術(shù)始終溫著的熱茶,柳東奕淺喫一口,才輕聲說道:「祈山離這遠,怕是要到大會當(dāng)日才能到?!?/br> 葉芊重新睜眼,望著柳東奕的銳利眼神,像是要將他腦子剖開,自己親自查探一番照消息是否屬實。 要放在過往,柳東奕怕是會給她的眼神激到,恨不得打一場。只是擱在眼下,他倒是詭異地生出自己抓著葉芊把柄的優(yōu)越感,也就毫不吝嗇地補充,道:「另外說來,我先前倒是聽臥云掌門提過,那祈山掌門也是性格,先前派使者去邀請他時,他就嫌這事無聊?!?/br> 頓了頓,柳東奕的目光若有似無地停在葉芊身上,幽深眸光有著朦朧難辨的窺視:「怕是……尋個代表過來就已頂天,要真讓他親自走一趟,唯有沒門二字。」 放在身側(cè)的手掌不自覺緊縮,葉芊語氣卻淡漠:「喔?倒是夠威風(fēng)?!?/br> 也沒反駁,柳東奕只是順著葉芊的話應(yīng)下,便轉(zhuǎn)移過話題,彷若適才sao動都不存在,兩人不過同過往一般,間扯無聊的話家常。 直至半個時辰過去,一童子弓著身體,入內(nèi)同兩位道長說道,有人在外尋柳東奕,這場變得漫無目的的談話才畫下句點。 柳東奕告別葉芊,一路往院子外走。在童子面前刻意表現(xiàn)的高人風(fēng)范,是直到發(fā)現(xiàn)外頭等著他的,正是總習(xí)慣跟在自己身邊的弟子,才瞬間瓦解。 「搞什么,是你呀……尋我何事?」擺手讓童子退下,柳東奕忒沒耐心的說。 那弟子也習(xí)慣柳東奕的變臉,神色淡然自若,從袖中抽出早備好的紙條,交與柳東奕,「這是掌門讓我快些交給峰主的,要打擾峰主雅興,可就罪過了?!?/br> 弟子嘴里唸著,柳東奕卻沒聽出多少誠意,冷冷撇了他一眼,便攤開紙條掃過一眼,打算先將內(nèi)容囫圇理解一番,再行打算。 待確認信中內(nèi)容也不是什么要緊事,不過掌門特意捎來,對大會安排細節(jié)的些許提點,柳東奕目光瞬即不多留戀,隨手便將紙條收攏起來。 信步往前,領(lǐng)著弟子一路往自家門派的院子走,柳東奕在弟子一臉莫名的注視下,是突然迸出一句,「嘴硬的人,有時反倒最是心軟呀?!?/br> 「峰主對何家女子心軟?」弟子蹙眉,他跟了柳東奕這么久,一點都沒聽說過他有傾心哪家女子。 但要說起,方才和自家峰主品茶那個……要不是真是皮厚血豐,還是少招惹的好。 也不管弟子聽懂與否,本就只是想與人說上幾句,柳東奕也懶得解釋,便又接著說:「所謂情深情淺,往往不過一念之差。但最怕并非深情難已,而是有情不自知。」 弟子自幼生長在仙山,對柳東奕說的情情愛愛一竅不通,只能瞪眼看著他,當(dāng)個沉默聽眾。 弟子臉上的困惑之色,讓柳東奕一眼看穿,他搖了搖頭,意味不明的嘆息:「比起你,她怕是對所謂情感,也沒多了解什么?!?/br> 悠悠嘆息,柳東奕拋下弟子迷惑的目光,逕自大步向前。對于葉芊,他本以為這人當(dāng)初玄鏡之禍后,能那樣快回復(fù),定是真正看破紅塵。 卻沒料想到,今日交談后,竟讓他隱約察覺,或許葉芊不過是過往不敢輕易松懈心防,直至她遇上以為能絕對信任的弟子,卻又給狠狠碾碎棄置,這才變做灰心喪志模樣。 只是無論對風(fēng)霆,葉芊是單純在意又或是其馀的情感寄託,在這時都已不再重要──那兩人別相看成仇,就已經(jīng)是謝天謝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