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5日，周三。

    距離彭城之役，已經(jīng)過去三天。

    網(wǎng)絡(luò)上有關(guān)重劍人的討論，不僅沒有平息，反而有愈演愈烈的架勢。

    畢竟，僅從流出的視頻片段中，便可窺見那尊八臂巨人的強(qiáng)大之處。

    中洲人士一眼就能辨識出“蚩尤”的恐怖來歷。其他國度的人士即便沒有聽說過蚩尤，也能從視頻中感受到鋪天蓋地的壓迫感。

    而重劍人竟然斬殺了蚩尤，這無疑刷新了全世界的認(rèn)知，也讓世人對他的實力產(chǎn)生了廣泛熱議。

    要知道，以往認(rèn)知內(nèi)最強(qiáng)的卡師僅有七階。

    而重劍人的戰(zhàn)力表現(xiàn)早已突破七階，踏入鮮有人及的領(lǐng)域，說是驚世駭俗也毫不過分。

    這樣一名傳奇般的卡師，放在世界大賽的賽場上，每一場比賽都能聚焦全世界的目光。

    四強(qiáng)名額爭奪賽，重劍人即將與榮光國度的‘雄心王’查理進(jìn)行對決。

    作為重劍人斬殺蚩尤后的首戰(zhàn)，這場比賽的關(guān)注和熱度拉滿。

    世界各國的媒體齊聚于帝都，爭先恐后，生怕漏下半點和重劍人有關(guān)的消息。

    因為斬殺蚩尤的事跡實在過于震撼，即便對卡師界不敢興趣的普通人，也對重劍人產(chǎn)生了強(qiáng)烈好奇。

    這等于給媒體記者打入一劑強(qiáng)心劑，他們爭相報道重劍人，以至于大肆挖掘他的過往。

    其中自然會涉及林宵在聯(lián)邦時期與前任總統(tǒng)羅曼的往事，不過在“貪婪魔神”瑪門的有意掩蓋下，這些往事就像被沙灘上的痕跡，被海浪沖刷得無影無蹤。

    聯(lián)邦，所羅門酒莊，紅發(fā)女性坐在維多利亞式的長條形木桌后方，桌上擺著銀質(zhì)燭臺和色香誘人的早餐。

    瑪門是懂享受的。身為掌握財富的“貪婪魔神”，她在地獄里建造了極盡奢華的萬魔殿，對美食有著嚴(yán)格的要求。

    在“美食家”的屬性上，別西卜與瑪門頗有共通點。反而是身為“吞噬”象征的利維坦，根本不懂得美食為何物，不管什么東西只管往嘴里吞便是。

    現(xiàn)在是魔神們的早餐時間，有三位缺席。

    貝爾芬格還在睡懶覺，勞工薩麥爾在釀酒，阿斯蒙蒂斯現(xiàn)在是知名YouTuber參加漫展去了。

    路西法優(yōu)雅地?fù)u晃酒杯，別西卜嚼著黑森林奶油大蛋糕，利維坦已經(jīng)吃完了自己那份早餐，盯著桌上的燭臺舔嘴唇。

    瑪門坐在主座，穿著打領(lǐng)帶的白襯衫，手邊擺著杯冒熱氣的黑咖啡，手拿一份報紙，澹金色的眼眸盯著報紙仔細(xì)瞧。

    嘩啦。瑪門合上報紙，掃視一圈猶如大齡兒童般的魔神們，沉吟道：

    “林宵……在中洲的事跡，你們知道了么？”

    別西卜紅唇沾著奶油，翻了個白眼：“我管他死活?！?/br>
    利維坦‘嘎嘣’嚼著銀質(zhì)燭臺，充耳不聞。

    路西法平靜地問：“什么事跡。”

    “嗯……你不會用現(xiàn)代科技，想來也不會知道?！爆旈T兩手交叉，抵住下頷，緩緩道：“他斬殺了蚩尤?！?/br>
    室內(nèi)彌漫一股異樣的氣氛。

    別西卜的眼角跳動了一下。

    路西法握住紅酒杯，不動聲色地說：“是我們熟知的那位戰(zhàn)爭之神嗎？”

    “還有哪位神配叫蚩尤呢?！爆旈T笑著問。

    別西卜摔掉了銀質(zhì)刀叉，率先按捺不?。骸罢婕俚?？那可是蚩尤啊?！?/br>
    光這名諱，就足夠說明一切。

    在正面拼殺的能力上甚至要勝過大紅龍撒旦，被視作殺戮與戰(zhàn)爭化身的神祇，蚩尤。

    中古世代，即便是七大罪魔神，聽見這尊神祇的名號也得繞路走。

    這樣至高至上的神祇，居然被林宵斬殺了？別西卜不可思議。

    “我一開始也有些驚訝。”瑪門緩緩開口，“但想到他在聯(lián)邦時就能獨自面對利維坦與貝希摩斯的表現(xiàn)，再通過中洲旅程的成長……斬殺一尊實力不完全的邪神，并非無法做到。”

    她的視線移到路西法的身上，等待這位“魔神之首”發(fā)表自己的意見。

    路西法沉默了片刻，腦海回閃自己在他手底下受挫的片段，想起他說要幫自己調(diào)查【末日】的豪言壯語。

    “我有些意外?！甭肺鞣ㄥｅ５卣f，“但既然是林宵，那并不奇怪?！?/br>
    瑪門端起馬克杯，抿了一口黑咖啡，微笑地說：“我也是這樣想的?！?/br>
    別西卜見兩人都不意外，嗤笑道：“我看是你們二位，對我們的重劍人先生，抱有太大的期望了?！?/br>
    別西卜特地咬重了‘我們的’讀音，又放緩語速：“歸根結(jié)底……他只是個人類。也許能斬殺當(dāng)今的神，但無論如何，不可能斬掉中古世代，那群至高無上的神。”

    “人類的歸人類，神祇的歸神祇?！甭肺鞣ㄕf了句意思不明的話。

    “既然如此……”瑪門眼眸瀲艷著金色光澤，牽起嘴角，“讓他成神不就好了？”

    兩人不約而同地看向瑪門。

    “別這樣看著我?！爆旈T向后靠著椅背，平澹地說，“我們都有契約在身，并且都有必須要解決的災(zāi)難。所以他的立場，就是我們的立場?！?/br>
    “他曾說過，不需要諾亞方舟，要憑自己的力量渡過世界末日?！?/br>
    瑪門嘴角輕輕上揚，溫柔地說：“很天真很可愛的想法……”

    “而憑他現(xiàn)在的表現(xiàn)，的確有與【末日】對抗的資格。所以我愿意幫助他?！爆旈T端起咖啡杯，留給別西卜和路西法沉默的間隙。

    別西卜目光閃爍。林宵斬殺蚩尤的事跡，帶給她莫大的沖擊。

    她原來抱著看熱鬧的心態(tài)。

    畢竟自己的實力會逐步恢復(fù)到九階，即便末日降臨，自己大不了再度沉睡。

    而林宵，即使身為黑龍使者，面對終將到來的末日，也會和人類一同灰飛煙滅。就像曾經(jīng)的星球霸主，那群太古時代的龍族。

    但現(xiàn)在，瑪門給出了另一種方案，那便是集結(jié)魔神的力量，幫助林宵成神。

    這對魔神來說幾乎沒有好處，除了一點極為渺茫的希望——那就是，以林宵為代表的人類，能夠戰(zhàn)勝末日。

    “你什么時候變成理想主義者了?！眲e西卜冷笑地說，“我可不記得，掌管財富的魔神，會做一贏九虧的買賣?！?/br>
    瑪門笑了笑：“誰知道呢?！?/br>
    或許是在大沙漠，親眼兩尊巨獸被他擊垮。或許是聽聞他斬殺蚩尤的事跡，內(nèi)心生出‘他或許真能成為神祇’的想法。

    但不論怎樣，對瑪門來說，既然“諾亞方舟”的計劃已經(jīng)失敗，那不如在林宵身上進(jìn)行投資，這比面對末日什么都不做要強(qiáng)。

    一直沉默著的路西法開口問：“要怎么幫助他呢。”

    “很簡單，找尋和那根骸骨相類似的存在。”瑪門看向路西法，“你知道我說的是哪根骸骨?！?/br>
    路西法銀色眼眸微微閃動，平靜地頷首，道：“我會幫忙的?！?/br>
    別西卜扭頭看向路西法，驚愕道：“喂，不是吧，你和林宵感情什么時候這么要好了？這是和末日對抗，諸神上回就是這么沉睡的！”

    路西法眉頭微蹙，俊美非凡的臉龐上流露一絲思忖，望著紅酒杯，緩緩?fù)鲁鲎约旱拇痂瘢?/br>
    “他調(diào)的酒……真的很好喝?！?/br>
    別西卜兩眼一黑，瑪門莞爾一笑，道：

    “我會動用所有資源，進(jìn)行有關(guān)不朽骸骨的調(diào)查……這件事暫時不需要告訴林宵，大戰(zhàn)剛結(jié)束了，讓他輕松一陣子吧?！?/br>
    “你簡直就像他的老媽子?！眲e西卜說話一如既往地毒舌。

    瑪門聳了下纖細(xì)的肩膀：“如果你能擁有斬殺蚩尤的實力，我也會自愿幫你做任何事，暖床都可以?！?/br>
    “不用，我怕你在被子底下藏了一根大鐵鏈子，拴三頭地獄犬的那種?！眲e西卜譏諷道。

    “你果然很了解我?！爆旈T微笑。

    ……

    帝都，調(diào)查組，辦公室內(nèi)。

    西格莉德雙膝上擱著瞇眼打盹的大福，仰起腦袋好奇地說：

    “大福最近是不是胖了？噸位又沉了的感覺?！?/br>
    林宵的目光從屏幕中的考古資料上挪開，靠著電腦椅，說道：

    “不是胖了，是進(jìn)化了?！?/br>
    “進(jìn)化？”小秘書低頭看了眼和往常相彷的大福，驚訝地眨了眨眼：“進(jìn)化成什么品種了？”

    “呃……還是海豹，不過品質(zhì)是金色傳說。”林宵說。

    后桌，楚云一口茶水差點噴出來，咳嗽著看了眼憨態(tài)可掬的大福。

    傳說級的……海豹？

    正常人誰會花大心血大價錢，把一張海豹卡培養(yǎng)到傳說品質(zhì)?。?/br>
    不對，林宵的腦回路本就不正常，他那張王牌更不正常，連蚩尤都能斬殺。

    楚云反而平靜下來，詢問道：“卡牌名稱叫做什么?！?/br>
    “非常霸氣，帝皇海豹?！绷窒f，“是用『應(yīng)龍之翼』做素材進(jìn)化而成的，所以能和帝皇扯上關(guān)系?！?/br>
    楚云嘴角抽動了一下，拿應(yīng)龍的翅膀當(dāng)素材，真夠奢侈的。

    “呀！帝皇海豹！”小秘書抱起大福，臉頰蹭著海豹軟乎乎的皮膚，“你又變強(qiáng)了啊大福！”

    大福在睡夢里迷湖地發(fā)出呼嚕聲。

    手機(jī)振動，林宵掃了眼信息。

    喬琳娜：“吃午飯了嗎？”

    “還沒有，一起？”林宵回復(fù)。

    喬琳娜：“好，我在樓下等你。:D”

    林宵：“冒號加個D是什么意思?！?/br>
    喬琳娜：“是笑臉啦，你橫過來看?！?/br>
    林宵：“還真是：D”

    喬琳娜：“白癡?！?/br>
    瓊斯小姐目前住在選手專用的酒店，和林宵僅隔了一個樓層。

    從酒店趕到調(diào)查組，騎乘摩托也就十來分鐘路程，因此約飯不在話下。

    不多時，樓下響起摩托的引擎聲。林宵自窗戶望去，穿著騎行服的少女摘下頭盔，露出颯爽的高馬尾，顯然留意到了林宵，微微仰起下頷，嘴角牽起微笑。

    “我走了?！绷窒蛄寺曊泻?。

    “注意安全?！背泣c頭。

    “安啦，午飯不會弄出人命的?！蔽鞲窭虻聼o疑是老司姬。

    “下屬不準(zhǔn)駁上司嘴，再駁樓下cao場跑十圈。”林宵把大福收回卡牌。

    西格莉德兩手空空，癟了癟嘴：“只需老板談戀愛，不許我，我抱大?！?/br>
    回來帶包煙…楚云剛想叮囑林宵。

    扭頭一看，林宵已經(jīng)翻窗躍下三層樓。

    楚云沉默片刻，道：“他這癥狀多久了？”

    “從學(xué)會「騰云駕霧」的法術(shù)卡以后吧……”小秘書言之鑿鑿地點頭，“我有理由懷疑，仙人都不會老實走樓梯！”

    陽光明媚，‘紅色男爵’紅金色的摩托車身折射出陽光，喬琳娜靠著愛車，手抱著頭盔：“去南街的海鮮餐廳，認(rèn)識路嗎？”

    “不認(rèn)識?！?/br>
    “嗯…那你，坐我車后座，我載你過去。”喬琳娜看著愛車。

    “我可以騎皇后樂隊，跟在你后面?！?/br>
    “好吧……隨便你?！眴塘漳却魃项^盔，跨坐上摩托，猶豫了一下，低聲道：“我其實，是想讓你坐我后面。”

    林宵驚訝地看了眼喬琳娜，看不出頭盔下她的表情。

    “快點上車?！眴塘漳仁执钣烷T，催促了一句。

    “來了?！绷窒鼪]有意見。

    身上具現(xiàn)出‘皇后樂隊’自帶的黑色騎行服與頭盔，林宵坐上紅色摩托的后座，兩手自然抓住后座扶手。

    “我坐穩(wěn)了?！绷窒f。

    “手再往前面一點?！?/br>
    “再前面就是你的腰了?！?/br>
    “沒、問題。”喬琳娜說服自己，這只是載人。

    聽著瓊斯小姐略帶局促的語氣，林宵忽地悟了。如果腦中有個戀愛經(jīng)驗條，此刻肯定勐漲了一大截。

    兩手虛環(huán)住喬琳娜的纖腰，喬琳娜輕聲說：“這樣你會掉下去的吧……”

    林宵于是摟住她的腰部。喬琳娜的身材很好，有著讓人羨艷的馬甲線，隔著騎行服也能覺察出她近乎嚴(yán)苛的身材管理，沒有一絲贅rou。

    鼻尖飄來異樣的香味，不是香水，也不是化妝品，林宵很難形容這種氣味，讓他想起晚秋時節(jié)繁星點點，既惆悵又美妙的夜色。

    “上次是你抱著我?！绷窒鋈徽f，“在雪山。”

    引擎啟動，掩蓋住喬琳娜話語間細(xì)小的顫栗，她的聲音平靜：“你還記得?！?/br>
    “是啊?！绷窒趩塘漳鹊募绨蛏仙钗艘豢冢案杏X已經(jīng)很久了?！?/br>
    排氣管突突熄火，喬琳娜摁緊剎車，摘下頭盔，露出泛著霞紅的臉頰，背對著林宵，冷漠地說：“你來開?！?/br>
    “為什么？”林宵茫然。

    “我沒力氣了?！眴塘漳刃÷曊f。

    “可我不認(rèn)識路啊?！绷窒l(fā)現(xiàn)相當(dāng)嚴(yán)重的問題。

    喬琳娜嘖了一聲，說道：“你盡管開車?yán)玻渌奈襾硐朕k法！”

    午餐乏善可陳，不過老板是重劍人的粉絲，驚喜交加，免費換了豪華包間，并給予了最大優(yōu)惠。

    陳設(shè)精美的燭臺餐桌上擺放著玫瑰花瓶，喬琳娜盯著林宵的臉，說道：

    “原來你還挺有人氣的嘛?！?/br>
    “受歡迎的是一個被想象出的‘重劍人’，而非我本身?！绷窒l(fā)表暴論，“歸根結(jié)底，人只會對他和他自己的想象感興趣?！?/br>
    “聽起來像是青春期少年充滿自我主義的言論?！眴塘漳赛c評。

    “你是說中二病嗎？那當(dāng)然，我已經(jīng)沒救了?！绷窒α似饋?。

    喬琳娜也跟著微笑，但她的眼神逐漸變得認(rèn)真，輕聲說：“你知道嗎？我并不在乎?！?/br>
    “也許像你說的那樣，我喜歡的，只是我腦海中關(guān)于你的投影……”

    喬琳娜伸出手指，在距離林宵臉頰僅剩遲尺的位置停下，紅童倒映出林宵的面容：

    “但我不在乎?！?/br>
    “你要去拯救世界也好，對抗末日也罷，我既然選中了你，就會跟著你一路走到黑?！?/br>
    喬琳娜的眼睛里帶著一股狠勁兒：“你再怎么樣，也甩不掉我。我跟定你了?！?/br>
    “如果我去了外太空呢？”

    “那就跟著你一起去?！?/br>
    “另一個世界？”

    “先在過去點一把火，再追著你一塊兒去新世界……”喬琳娜托著腮，“反正我也沒什么好留戀?！?/br>
    “瓊斯先生聽見這話會哭出來的?！绷窒_玩笑道。

    “他？隨便了…不過你可能，需要和我去見他一面…你知道的，他并不容易相處…”

    說著，喬琳娜抬起視線，小心地看了眼林宵。

    林宵滿臉認(rèn)真地點頭：“我會去見他的?！?/br>
    喬琳娜長松出一口氣，向后躺在軟墊上，右手抱著左臂，盯著低頭吃飯的林宵仔細(xì)瞧。

    溫柔的微笑在她臉上漾開，轉(zhuǎn)瞬即逝，喬琳娜用很少見的語氣，柔聲道：“吃慢點?！?/br>
    說完這句話，她后知后覺地捂住嘴，發(fā)現(xiàn)林宵沒有留意，心中柔軟，不可思議地寧靜。

    過了很久，像是用時間累積而成的厚重感，林宵忽然說：

    “我答應(yīng)你?！?/br>
    “什么？”喬琳娜一頓。

    “我不會丟下你?！绷窒鹨暰€，“即便末日終將到來，我也會和你走到世界盡頭?！?/br>
    喬琳娜的紅童微微閃動，窗外的風(fēng)卷動樹梢上的葉片，已經(jīng)是寒露時節(jié)，冬天很快到來，春天也不會太遙遠(yuǎn)。

    “白癡?！?/br>
    ……

    10月7日，周五。

    世界大賽四強(qiáng)爭奪賽，在萬眾矚目間拉開帷幕。

    帝都競技場人山人海，能容納十萬人的巨型場館爆滿，歡呼匯聚成震撼人心的聲浪。

    解說員的聲音登場，再次將這股浪潮推向高峰。

    “先生們女士們，歡迎來到，世界大賽，四強(qiáng)爭奪賽的現(xiàn)場！”

    “本場對決雙方，是‘重劍人’林宵，與‘雄心王’查理——”

    “兩位傳奇人物的事跡，相信不需要再多做贅述。”

    “讓場地卡開始轉(zhuǎn)動的同時，讓我們有請，雙方選手登場！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