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一)一輩子
每個星期一都是江姿庭去彰化教課的時間,就跟之前當講師一樣,只是學生變多了,教的是咖啡廳員工的職前訓練,時間也從半天變成一天,回到高雄大概都晚上八、九點,陳韻茹總會在她回到店前準備她喜歡吃或是想吃的東西等她。 王董提議要幫她出住宿的費用,讓她在彰化住一晚,隔天再回去,她婉拒了。因為?沒有陳韻茹在她旁邊睡覺,她總睡不好。偶爾陳韻茹跟陳董參加聚會,沒辦法回來陪她睡時,她都得吃藥才能入睡。 江德樑對江姿庭從小的傷害,陰影始終都在,這是她一輩子都無法忘記的痛,她曾經(jīng)跟陳韻茹這樣說過。 「你對我其實很溫柔?!?/br> 「我知道?!?/br> 「又霸道又溫柔,為什么?」 「我的霸道、我的溫柔,都只對你。霸道是想把你佔為己有,溫柔是想撫慰你內(nèi)心的傷?!?/br> 「我已經(jīng)是你的了,萬一?我內(nèi)心的傷需要很久很久才會好呢?」 陳韻茹用疼愛的眼神看著她,溫柔的撫摸著她的臉,微微的笑。 「沒關(guān)係,我們有一輩子的時間?!?/br> 「你的話,總是讓我很感動?!?/br> 「是嗎。那有更愛我嗎?」 江姿庭遇到這個問題,總是笑而不答。她自己也不知道為什么說不出口,但她確定她是愛陳韻茹的。 三個月的課程即將結(jié)束時,王董又找江姿庭談接課的事。經(jīng)過陳韻茹同意江姿庭繼續(xù)教課,時間過很快,不知不覺江姿庭教課已經(jīng)滿一年了。 今晚下了課開車回高雄的路上,她又無意間聽到,去年王董生日那天她們開車回高雄,她聽著廣播點播的那首歌,她笑了。 「好,就這么做吧。」 她心里默默的下了一個決定。 她打了通電話。 「姿庭?」 「怎么聽你的聲音感覺很訝異?」 「是還蠻訝異的,你這大忙人怎會有空打給我?」 電話那頭的女人,語氣有些調(diào)侃。 江姿庭也不甘示弱的回應。 「你忙碌的程度不比我少吧?!?/br> 「你的個性怎么還是那么討厭。」 「彼此彼此?!?/br> 那女人沒好氣的說著。 「全世界我看啊,只有陳韻茹受得了你的怪脾氣?!?/br> 「謝謝你的夸獎,我收下了?!?/br> 「你找我什么事?」 江姿庭跟她說了自己的想法,她也很霸氣的相挺。 「沒問題,免費借你場地?!?/br> 「謝謝官老闆,你人最好了。」 「哼,這還用你說嗎?」 江姿庭跟官老闆是在酒商那認識的,兩人個性挺像的,怪人一個。不管是見面還是講電話,總會互相斗嘴一番,才甘愿講正事。 過了一陣子,江姿庭教完課從彰化回到高雄,她要陳韻茹不要幫她準備吃的,她想等打烊跟陳韻茹到外面吃,陳韻茹不疑有他也就答應了。 「那?你等下想吃什么?」 按下電動門的同時陳韻茹問她。 「我已經(jīng)想好了,等下我開車?!?/br> 「所以,你不打算跟我說?」 「就路邊攤,有什么好說的?!?/br> 陳韻茹點點頭,沒再多問。但?她總覺得江姿庭怪怪的,可卻又說不上來。 江姿庭把車停在一間酒吧的對面停車場,陳韻茹納悶的問。 「你?不會是要跟我說,你要去《喝bar》吧!」 「嗯啊?!?/br> 「店里就有酒了,你為什么要來這?」 江姿庭停好車,吻了陳韻茹的唇。 「你記得今天是什么日子嗎?」 陳韻茹緊皺著眉頭,認真的思考著,她所有的節(jié)日跟生日、記念日都有記得啊?她怎么想不起來今天是什么日子。 但她還是下了車,江姿庭牽著她的手過馬路。進了酒吧,一片寂靜,一個人也沒有,這讓陳韻茹覺得有些詭異。 「姿庭?」 「怎么了?」 「你到底在搞什么鬼?為什么都沒人?」 「沒啊,我包場包兩個小時?!?/br> 江姿庭帶著陳韻茹到位置上坐著問。 「小茹,你想到今天是什么日子了嗎?」 「今天?我還真的想不起來?!?/br> 陳韻茹顯得有些懊惱,江姿庭笑笑的對她說。 「沒關(guān)係,等下你就知道了?!?/br> 說完,江姿庭往前走到一個用布蓋起來的物品前,她掀開是臺鋼琴,她坐在椅子上,深情的看著陳韻茹,開始彈奏?那首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