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正文完結(jié)
趙蓬猙獰一張丑臉,揪著沉湘的手臂:“你倆天天膩在一起,連服侍相公都不會(huì),今天爺要好好教你,怎么伺候男人。” “放開我!”沉湘奮力推開趙蓬,又被他拽住袖子,拖了過去,摁倒在茅草堆里。 趙蓬yuhuo攻心,滿腦子想著,如何蹂躪小美人,粗壯的毛手抓向衣襟,欲兇狠地扒光她的衣裳。 沉湘被他壓在身下,拼死掙扎,只覺得欺凌她的男人,就是散發(fā)腥臭味的豬,雙手胡亂地拍打。 忽地,玉鐲閃出一圈白光,以雷霆乍現(xiàn)之勢(shì),擊中趙蓬的頭顱。 趙蓬眼白一翻,跟死豬似的,癱倒在沉湘身上。 沉湘嫌惡地挪開他,狠狠踩了他幾腳。 細(xì)細(xì)一想,她反抗的力度雖大,但不足以擊昏趙蓬,莫非與方才的白光有關(guān)。 沉湘摩挲玉鐲的金紋,暗忖:“連璧,是你救了我嗎?你現(xiàn)在在哪?” 確定趙蓬不會(huì)再醒后,沉湘從內(nèi)襯里摸出張紅泥和折好的紙,紙面一行行娟秀的小字,乃是她親筆寫的休書。 休書是很早就準(zhǔn)備好的,就等著這么一天。 沉湘抽出趙蓬的臟手,粘上紅泥印,往休書底下的空白,大功告成。 她嘆息,多番磨難,終是恢復(fù)自由身。 天還未亮,看守的人過來,發(fā)現(xiàn)少爺竟昏死在耳房。李氏捶胸頓足,要抓沉湘興師問罪。 找遍趙府不見沉湘,李氏猜測(cè)沉湘逃回娘家,便派管事前去沉府。 李氏料想沒錯(cuò),沉湘真回了沉家。 沉湘逃出趙家后,恰好遇到沉府的仆人,將她接了回去。 她的父親沉鶴,沉家的家主,聽聞沉湘被婆家人懷疑出軌,臉氣成豬肝色,指著沉湘破口大罵。 “孽障,我這些年白養(yǎng)了你,居然跟野男人私通,丟盡了沉家的顏面?!?/br> 沉正文因口誤連累meimei,心懷愧疚:“爹,這不能怪meimei。趙家公子委實(shí)不是良婿,我與他有過一點(diǎn)交集,知道這貨吃喝嫖賭,不過是酒色之徒,配不上我妹子?!?/br> 沉鶴怒道:“那又如何,她嫁到趙家,自然是以夫?yàn)樘臁<蕹龅呐畠簼姵鋈サ乃?,你還不好意回娘家?!?/br> 沉湘的母親劉氏,撈著女兒的胳膊肘,心疼得熬出眼淚:“老爺,嫁出女兒也是咱倆的骨rou,你不能那么狠心啊?!?/br> “娘,你別難過。”沉湘從懷里掏出休書,攤開給他們看,“這是封休書,我已不是趙蓬的妻子?!?/br> 沉鶴眼珠瞪大,八字胡一撇:“什么?趙蓬休了你?” 沉湘抿了抿唇,似笑非笑道:“是我休了他?!?/br> “你……你……這個(gè)……”沉鶴氣喘不上來,咳嗽不止。 劉氏忙拍沉鶴的背,問道:“究竟怎么回事?” “娘您別難過,趙蓬不再是我丈夫,我已恢復(fù)自由身?!背料骖D了頓,鄭重其事,“我不會(huì)是你們的累贅,過段時(shí)間,我會(huì)離開沉府?!?/br> 劉氏抬起恍惚的眼,老淚垂目:“你一個(gè)女子能去哪里,叫為娘如何是好?!?/br> 不出半日,沉湘的事盡人皆知,成了城中第一笑柄。趙府那里的人,更是惡意傳播謠言,詆毀沉湘名聲。 過了難眠之夜,沉湘臥在出嫁前的閨房,忽聞門外噼里啪啦,許是迎親之聲。 府里只有她一個(gè)小姐,是哪家姑娘出嫁呢。 沉府大門,簇著紅色喜服的眾人,敲鑼打鼓,紅綢掛彩,八人抬著百鳥朝鳳花轎,喜喜慶慶地抬在門外。 沉鶴聞聲趕來,見此情形,不由目瞪口呆:“你們究竟是何人?” 頂著高帽子的漢子,恭恭敬敬地作揖:“回老爺,下人們是來迎接新娘子的?!?/br> 沉鶴更是稀里糊涂:“新娘?你們串錯(cuò)門了吧?!?/br> “沒來錯(cuò)地方?!睗h子笑了笑,朝后邊的人招手,“彩禮給老爺端上來?!?/br> 臥房里,沉湘睡眼朦朧,忽地門扉撞開,擠來丫鬟嬤嬤裝扮的人,笑迎迎地圍了過來,皆是陌生面孔。 沉湘驚道:“你們是誰?” 嬤嬤笑道:“新娘子,吉時(shí)要到了,梳妝打扮吧。” 而大堂處,沉鶴和沉正文父子倆,盯著整箱的金銀珠寶,兩眼放光。 沉正文咽口水:“好多寶貝,都是送我們的?” 漢子頷首:“這是一箱,后面還有?!?/br> 沉鶴血?dú)馍嫌?,險(xiǎn)些昏死。 “你們要迎娶的是誰?”沉正文可不記得自己還有個(gè)妹子。 漢子回頭,展顏一笑:“新娘子來了?!?/br> 只見大堂外,鳳冠霞帔的窈窕女子,蓮步輕移,被丫鬟們簇?fù)碇みM(jìn)門扉。 劉氏一眼認(rèn)識(shí)她是沉湘,激動(dòng)道:“湘兒是你嗎?” 沉湘挪步到劉氏面前,虛跪一拜:“娘,孩兒要走了。” 沉正文湊過來問:“是誰來娶你,滿箱的彩金,娶皇帝女兒都行了?!?/br> 劉氏扶起沉湘:“這人你一定認(rèn)識(shí)吧?” 沉湘怔了怔,點(diǎn)點(diǎn)頭。 劉氏舒了口氣,笑道:“能出手闊綽,對(duì)你一定是極好的,為娘就放心了。” 一旁,漢子朗聲道:“請(qǐng)新娘入轎?!?/br> 沉湘心生不舍,這一去,可能很難再見了,緊緊握了握娘的手,然后松開:“娘,珍重。” 劉氏哽咽不已,顫聲道:“去吧。” 迎親隊(duì)伍撤離,一行人敲鑼打鼓,十里紅妝,喜慶洋洋。花轎載著沉湘,穿過大街小巷。 老百姓聚了過來,未見過這般華麗的迎親,一問之下,才知是來迎娶沉家小姐的。 “沉家四小姐不是棄婦嗎?才一天就嫁了出去?” “據(jù)說親家很有錢呢?!?/br> “趙家人知道,估計(jì)要?dú)馑懒恕!?/br> 迎親隊(duì)伍出了城門,才沒有旁人議論。沉湘掀開蓋頭的一角,偷偷窺看驕子外的場(chǎng)景,頓時(shí)瞠目結(jié)舌。 花轎騰空而起,飛離了草灌叢林,駛往更遠(yuǎn)的白云蒼空。 迎親的人不見蹤影,亦或是變成了喜鵲,成百上千的圍著花轎盤旋。 架著花架不再是馬匹,而是只金燦燦的鳳凰,展開曦光般的金色大翅,乘云駕霧地飛馳。 沉湘掩好蓋頭,沒再多看一眼。 三炷香功夫后,花轎在平地落定,轎外鴉雀無聲,靜得能感知風(fēng)吹草動(dòng)。 沉湘心砰砰作響,透過蓋頭下縫隙,瞧見紅色帷帳掀開了,伸開一只手。 指骨有棱有角,手掌寬實(shí),指尖玉石般的圓潤飽滿,分外眼熟。 “湘兒?!蹦侨藛舅?。 沉湘抬手,握住了他的。 整個(gè)人交托過去。 執(zhí)子之手,夫復(fù)何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