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5昵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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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開始宋稞是裝昏,可嗅著顧懷之身上的雪松香氣,她竟然真的睡著了。 再醒來時,身下是高床軟枕,墻角的熏爐青煙裊裊,屋內(nèi)燃著炭火,溫暖如春。 宋稞掀開床幔,赤著腳下榻,腳底是綿軟絲滑的雪白色獸皮。 并未點燈,卻有盈盈光暈,她抬眼望去,幾顆碗口大小的夜明珠正悠悠吐露著柔光。 真是窮奢極欲,宋稞嘖嘖兩聲,對顧懷之家里的潑天富貴有了進(jìn)一步清晰認(rèn)知。 如果要是走凌莘的分線,他雖靠自己一身武力拼得功名地位,可也許是戰(zhàn)場上待久了,從不講究穿衣吃食,偌大一個府中,除了幾架古樸的座椅床榻,再無其他器具家什。 宋稞還記得自己從前攻略他時,有段劇情是凌莘的老父受不住粗茶淡飯,薄褥粗衣,同凌莘大吵一架,怒罵他俸祿都花到哪里去了,竟這般對待長輩。 那時候的凌莘眉目凜然,語氣森冷:“我多花一分,戰(zhàn)場上的兵士們便少花一分。京都的冬日只是難熬,邊塞的颶風(fēng)暴雪卻能殺人?!?/br> 老父訥訥無言,羞慚萬分,自此再不敢多言。 宋稞十分佩服凌莘的高節(jié),但并不妨礙她很沒骨氣的選擇先攻略出身于簪纓世族的顧懷之。 門外傳來叩叩兩聲。 “姑娘醒了嗎?”是顧懷之。 宋稞眼疾手快的撲回床上,蓋緊被子,作出虛弱的姿態(tài),才朝屋外道:“我醒了?!?/br> “那在下便進(jìn)來了?!鳖檻阎崎_門扉,他換了裝束,一身月白色刻絲錦袍,袖口以銀線繡以云紋,行動間似月光粼粼,更襯得他風(fēng)姿奇秀,神韻獨超,清華俊美如寒月。 冷風(fēng)裹挾著雪絨撲面而來,被這暖意融融熏的昏昏欲睡的宋稞倒清醒了幾分。 顧懷之折扇輕搖,笑容清淺:“不知姑娘住我府中可還習(xí)慣?” “自然是習(xí)慣的?!?/br> “那便算算賬。”這清風(fēng)明月的青年嘴里卻說出市儈話語:“千金難求的金絲碳,萬金尋得的夜明珠,無價無市的沉香木,以及姑娘身上蓋著的蜀錦被褥,這些,姑娘打算怎么結(jié)賬?” 狗東西……強(qiáng)買強(qiáng)賣是吧…… 少女秀眉微蹙,十足局促驚惶:“叨擾了公子,實在是懺愧,可小女子身無長物,無以為報,只求來世結(jié)草……” “簡單,姑娘留下做我府中婢女即可,每月月俸便用來還賬。” 宋稞:?你小子在這挖坑等我呢是吧? 宋稞掩唇輕咳幾聲,眼眸彌上霧氣:“自然、自然是愿意的,可小女子這幅破敗身子,怕是無法替公子效勞,還是讓小女子尋一處僻靜地,自行了此殘生罷?!?/br> 纖弱的少女烏發(fā)如云,瓷白的小臉上一片愁云慘淡,讓人望之生憐,誰見了也不忍再為難她。 可顧懷之偏偏是個例外。 “姑娘何須妄自菲薄,你睡著、不,昏迷的時候,我已替姑娘號過脈,脈象強(qiáng)健平穩(wěn),體魄如牛,少說也有百八十年壽命。莫說做個普通婢女,就是家丁護(hù)衛(wèi)也是做得的?!?/br> 宋稞:…… 眼見無論如何都推脫不得,宋稞強(qiáng)笑一聲,“那便依公子所言?!?/br> “倒忘了請教姑娘姓名,日后也是府內(nèi)的一分子,總需要知曉名字便于稱呼。” “小女子姓宋名稞,青稞的稞?!?/br> “那我便喚你小果罷?!?/br> “……公子高興就好?!?/br> —————— 顧·黛玉:這名字是單我一個人叫的,還是別的野男人都叫得的?凌莘那廝都叫過了,那我偏要與他不同,就喚你小果,只許我一人叫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