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年囤糧記 第76節(jié)
“我已經(jīng)給九爺爺送過去了,你人小主意倒挺多?!?/br> “我怕你忘了?!背缥滢q解說。 作者有話說: 安利一下新文 《商戶子的科舉之路》 簡介: 李維章穿越成古代商戶之子 家里什么都缺,唯獨不缺銀子 他還沒來得及享受一把奢侈生活,就被父親揪著耳朵進學堂走上科舉之路 作為全家的希望,李維章只好捧起書本,從此開始自己的傳奇人生 …… 從地位低下的商戶之子到打馬游街的狀元郎,再到廟堂之上的首輔 這條路,李維章走了二十年 而他的出現(xiàn)亦改變了一個岌岌可危的王朝,讓古老的帝.國重新煥發(fā)生機 本文又名《商戶子的青云路》 ps文章男主視角,有女主,感情戲1v1感謝在2022-03-12 20:50:30~2022-03-13 15:47:16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48030801 1個;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90章 官兵 城樓上懸掛人頭 次日, 一行人繼續(xù)往定陽城方向駛去。 四五天之后,看到定陽城巍峨的城樓,那大夫并未騙大家, 城門早就關閉, 上頭的守軍拿著箭矢, 不知是為了防備敵人還是防備災民。 城樓上還懸掛著幾顆腦袋, 應當是被捉來的土匪。 這時候的百姓對于官兵有著天然的畏懼感, 大半人見此場景, 連靠近都不敢靠近。 王李氏就說:“城樓上守著的官老爺們竟如此厲害, 咱們千萬別再跟著靠近了。” 王李氏不經(jīng)意抬頭,看見有官老爺手里拿著锃亮的大刀, 被太陽一照, 折射出刺眼的光芒, 看著怪駭人。 那光芒跟家里菜刀的光芒完全不同,一瞧就知道是見過血的。 她著實給唬了一跳。 應對家長里短, 王李氏有著足夠的智慧與經(jīng)驗, 但因為她的人生軌跡?局限于王家村和李家莊之間, 王李氏像這個時代的大多數(shù)女人一樣, 沒有見過太多世面。 趕車的王寶山同樣猶豫, 他下意識看向王寶興的位置。 大家都等著王寶興發(fā)話, 在他們眼里,王寶興是童生老爺, 是隊伍里唯一見過大場面的人, 他肯定比自己有見識。 災民們看得清楚, 相比于武城縣, 定陽城的防守顯然更為精細, 官兵們對于災民的態(tài)度同樣更加堅決與冷漠。 當初路過武城縣, 雖說不準災民入城, 大家伙卻沒見過這般血.腥的場面,而且武城縣還曾施粥救濟災民,那時候過路災民并不像如今一般膽戰(zhàn)心驚。 大家看到定陽城守城官兵大刀反射的光芒時,心里十分懼怕,生怕它砍到自己身上。 就在此時,一支箭鏃從城樓上射下來,落在距離王寶興五米來遠的地方。 王寶興的牛車在車隊最前頭引路,所以他最先被威嚇:“莫要靠近城門,不然你們就是這般下場!” 說話的官兵拿著刀指向城樓上懸掛的人頭。 定陽城里頭尚有存糧,三番五次遭遇土匪攻擊,或者有土匪抄小路鉆空子溜進定陽城去,官兵們一見到大規(guī)模的車隊,管他是土匪還是平民,先將他們攔在外頭才是正經(jīng)事。 王家村車隊一百五十來號人,在逃難的人群里著實太過顯眼,甚至有官兵懷疑他們是一路逃荒一路搶劫而來的。 官兵們的懷疑并非沒有道理。 許多難民剛出發(fā)時可能還是舉族逃荒,隊伍里或許能有上百人甚至大幾百人,后面又是舟車勞頓、又要面臨沒水沒糧食的窘境、半路上或許還會遭遇土匪打劫,走了大幾個月,怎么可能還剩下這么多人口。 有二百來口人一起出來逃難,走到這里還能剩下四五十人已經(jīng)十分了不起,人一多就很容易被懷疑是打劫而來的。 而且想在災民堆里保住那么多糧食,尋常百姓恐怕很難做到,王家村車隊的異常難免讓人生出懷疑。 箭鏃距離他有幾米遠,繞是王寶興再冷靜,在那一瞬間他也難免被鎮(zhèn)住。 勉強鎮(zhèn)定下來,他大聲喊道:“老爺,我們是良民!良民!” “我還有官府發(fā)的童生文書?!?/br> 他從懷里把文書掏出來,在上空中晃悠。 王寶興距離城門有幾十米,官兵壓根看不清文書,然而對待?他的態(tài)度稍微客氣一點:“朝廷有令,不準災民入定陽城,你們還是往旁處去吧?!?/br> 定陽是聯(lián)系東西的樞紐,不管往北還是往南,都需要經(jīng)過定陽城,災荒發(fā)生一兩年來,定陽城三番五次生亂,朝廷就下令封堵了定陽。 而且如此一來,災民被擋在定陽以西,會大大減少來到京城的災民數(shù)量。 王寶興聽罷,立即調轉車頭,往后退了上百米才停下。 既然無法從定陽通行,他們唯有從定陽北或者定陽以南繞過去。 木槿看向遠方,北面一片蒼茫,仿佛永遠望不到盡頭;而南面,則是好大的山脈,一座連著一座,因為山脈過于高大,即使隔著不近的距離,仍能瞧見它模糊的影子。 南北兩個方向仿佛都蒙著面紗,里面充滿機關,就看他們愿意選擇哪一邊。 木槿也往王寶興那里看。 如果大夫可信,她心里更傾向選擇沒有土匪的地方,畢竟車隊里都是老實巴交的平民,即使人多,仍舊沒辦法和狡猾的土匪相抗衡,怕就怕大夫欺騙他們。 木槿知道自己可能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但是荒年里人性的惡被最大限度地激發(fā)出來,她蓯翟誆桓儀嵋紫嘈瘧鶉恕 如今就等著王寶興拿主意了。 王寶興年紀大又見多識廣,他的判斷應當比自己更靠譜。 假如王寶興知道木槿的想法,他恐怕能苦笑出聲。 他又不是神仙,沒有千里眼,根本猜不到兩邊具體的情形。 如果那郎中騙自己,那么聽從他的話無異于羊入虎口;假若他真沒騙人,車隊因為多疑而往反方向走,就是自己找死了。 王寶興一時間糾結無比,不知要往何處走。 跟他商議的族老們皆等著他拿主意呢。 這時候,有人說:“看面相,那人是個忠厚的,要不咱們就聽他的往北走?” “上回那個老翁只管更忠厚,還不是做了匪徒!” 他口中的老翁是剛逃荒時想劫掠木槿跟王李氏的那人。 話音一落,竟沒人接茬。 大家心里頭都在打鼓,不知道該走哪個方向。 他們不能停太久,不然城樓上的官兵說不準還會放第二箭。 無奈之下,眾人干脆破罐子破摔:“既然無法知曉前路如何,咱們便賭一把,從北面過去,假如真的遇見匪徒,那也是命不好?!?/br> 說話時,一張張布滿溝壑的臉上盡是無奈。 現(xiàn)在委實沒有好的法子,只能賭一把,從北邊過去。 從去年就收成不好,周圍好多人早早被餓死,他能活到今日已經(jīng)是上天保佑,接下來能不能活就看命了。 而且北邊看著更荒涼,行走的人應當少些,土匪如果真的在北邊安營扎寨,說不準連東西都搶不到。 做完決定,浩浩蕩蕩的車隊往北邊行去,帶著無比忐忑的心情去應對無邊的考驗。 而跟他們距離近的災民,見車隊往北走,帶著一家老小跟在后頭。 也有災民嗤一聲笑出來:“北面一看就沒有水,渴死你們算了。俺就往南走,反正俺家沒水沒糧,土匪總不能把俺捉去煮了吃……” 面對跟隨車隊的災民,大家早已習以為常。 只要數(shù)量不多,大家伙一般都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等晚上停下來駐扎時,再離災民遠一點就是。 畢竟一路上又是劫匪又是襲擊人的野狗,十分不太平,有人見木槿她們車隊人多勢眾,每次出發(fā)時就會默默跟在后頭,隔個五六米,不知道的還以為自己也是車隊里的,見到車隊人多勢眾,只好歇下打劫的心思。 野狗同樣如此,這群畜牲有靈性,若只?有幾條野狗,碰見規(guī)模巨大的車隊,都會避開,然后再尋形單影只的災民攻擊。 有對帶著個七八歲孩子的夫妻,已經(jīng)跟在他們后頭一個多月了,這是跟著車隊時間最久的人;而大多數(shù)災民跟著跟著就倒在半路上,再也沒法起來。 —— 越往北走景色反而越荒涼,一度讓人覺得自己行走在沙漠里。 雖然由于缺乏地圖、信息傳播途徑有限等原因,木槿穿越以后沒辦法弄清楚自己具體的位置相當于現(xiàn)代什么地方,不過她根據(jù)周圍人的話語以及當?shù)氐臍夂?、農(nóng)作物等,能夠大致推測出王家村位于中原稍微偏西北的位置,在經(jīng)歷數(shù)月的逃荒以后,現(xiàn)在已經(jīng)完全處于中原腹地。 按理說氣候應該越來越濕潤才對,可不知為何,竟跟西北一樣,土壤出現(xiàn)沙化現(xiàn)象。 地上的樹木早已枯死,從別的地方尚能看見枯死的野草,在此處卻很難見到。 已經(jīng)適應白日趕路節(jié)奏很少哭鬧的吉祥如意也罕見哭鬧起來,嚇得王寶山趕緊停下牛車。 由于缺水的緣故,雙胞胎早就沒有尿布使,一到休息時間,木槿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給雙胞胎把尿,剛開始時,兩個孩子并不適應,等到后來,他們居然慢慢適應起這種節(jié)奏,每回哭鬧,不是餓了就是想解手。1 木槿和王李氏一人一個將孩子抱起來,可雙胞胎沒有跟以前一樣排泄,反而繼續(xù)哭鬧不止。 王李氏摸摸孩子的頭,良久才說道:“別是熱的吧。” 此地特別像木槿前世見到的沙漠,她在抵達定陽城以后就發(fā)覺晝夜溫差增大,白天氣溫升高,夜晚溫度則像夏初一般不冷不熱,自打經(jīng)過定陽城,白天氣溫越發(fā)高,她感覺午間應該已經(jīng)超過四十度,即使現(xiàn)在稍微好一點,也得將近四十來度。 木槿用手摸摸孩子,指著竹筐對王李氏說:“先將他們放進去吧?!?/br> 孩子被放到竹筐里以后,木槿又把簾子放下來。 外頭干熱,有簾子遮擋的話,不僅可以躲避猛烈的陽光,而且還能通過遮陰略微降低溫度。 趕路時木槿又趁王寶山和王李氏都疲憊之際,裝作摸孩子的模樣,迅速將手伸進竹筐里噴上點水,得虧牛車趕路聲不小,木槿的動作聲被順利遮掩過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