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大雜院小甜妻 第97節(jié)
“沒什么?!绷簩氄漕^搖得像撥浪鼓似的,“媽剛剛說我小時候不怎么哭,所以珊珊這么愛哭肯定是遺傳的你小時候?!?/br> 說話時,她沖宋春花擠眉弄眼,把老母親逗得笑得合不攏嘴。 許盛杰從天而降一口鍋,是嗎?他哪記得小時候愛不愛哭! 哭就哭吧,小孩兒哭哭也沒什么。 中午,梁家人包了一百個餃子,rou不夠,便多加些菜,囫圇煮在鍋里,拿漏勺一撈,全是白白胖胖的大餃子! 梁寶軍還沒從鎮(zhèn)上趕回來,梁寶玲下課后倒是以最快的速度飛奔回來,就是梁寶英此刻不在家。 “媽,大姐呢?” “說是有電話來,上公社接電話去了。” 宋春花拿個碗給寶英和寶軍一人留了一碗餃子,另外還單獨放了兩個窩窩頭在一旁。 “我們先吃,不等了?!?/br> 豬rou白菜餃子,這回的豬rou是專程托大雜院里的孫志強留的一塊肥rou多的,肥rou多的可難買,不是最早去排隊就是有關(guān)系才能買著。 油水越足,入口便越能感受到rou香,伴著白菜的清香味兒,中和得剛剛好。 梁寶珍一口咬下去,能感覺到一點點湯汁混合rou汁的味道,蘸上老陳醋,rou味菜味底混著微微的酸味,幾種味道交織在一起,在口中迸發(fā)。 大人一人十六七個餃子,小孩兒八個,再配上涼拌黃瓜,野菜湯和窩窩頭,這頓飯吃得是人人滿足。 “寶玲,最近有沒有好好學(xué)習(xí)???”梁寶珍吃飽喝足,干脆搬來張?zhí)僖翁缮先?,藤椅是梁志高以前打的,躺在上面搖搖晃晃,曬著太陽,別提多舒服。 “有!”梁寶玲獻寶似的給三姐夸起自己來,怎么認真做作業(yè)的,怎么練字的,聽得宋春花都臉紅。 這丫頭編瞎話的功力可真是不一般。 梁寶珍當然清楚自己meimei,戳戳她小腦袋,“好好學(xué)習(xí)啊,不行,我得給你制定個學(xué)習(xí)計劃,還有考試成績怎么樣?下回考試得有進步才行?!?/br> 梁寶玲原本可高興jiejie回家來,她已經(jīng)好久沒見過她了,就連jiejie生了孩子自己都沒見上一面。 想到小外甥女,她立馬轉(zhuǎn)移話題,“姐,你怎么沒把珊珊帶回來啊,我好想看看她?!?/br> “她還小,帶這么遠回來不行,等她大點兒就好了?!绷簩氄湟蚕肽?,奈何孩子實在是太小。 也不知道珊珊這會兒喝了奶粉沒?哭沒哭?鬧不沒鬧? 梁志高最后吃完飯,把菜碗給掃了個干凈,宋春花叫上小女兒一塊兒收拾碗筷。 梁寶珍剛要往前去,就被母親叫住,讓她別動手。 “你們難得回來一趟,洗什么碗啊?!?/br> “怎么,媽,還拿我們當外人?。俊绷簩氄渫炱鹦渥?,露出一節(jié)白嫩的手臂,幫著母親洗碗。 去城里工作不用在地里刨食,加上還去了坐辦公室的位置,梁寶珍這一年多又養(yǎng)得白了不少,差點晃了老母親的眼。 “看看,去城里就是不一樣。”大夏天有沒有被太陽曬著,那模樣騙不了人的。 就說村里和梁寶珍一個年紀的姑娘看起來就比她大好幾歲,沒辦法,在地里干活熬人啊。 “當初讓你和小許結(jié)婚是對的,這一年多下來,你模樣都不一樣了,看著白白嫩嫩的?!彼未夯ò严戳说谝槐榈耐脒f給閨女,讓她清洗第二遍。 “媽?!绷簩氄淇纯茨赣H,常年在地里干活,確實蒼老不少,那皮膚也皺了起來,“以后我們一家人都去城里吧,你們也不用在地里刨食。” “胡說!”宋春花以為閨女是想把自己一家人接去許家打秋風(fēng),立馬瞪圓眼要打消她這個念頭,“你少cao心我們,自己過好自己的日子,我跟你爸在地里干活干慣了,以后只要你們幾個能過得好點就成。 寶軍現(xiàn)在也收了心,不像以前那么吊兒郎當?shù)?,寶英和建國呢,哎,要是真能去城里也好,寶英也是沒享過福的...寶玲這丫頭看看以后有什么造化吧。至于你,現(xiàn)在夠好了,小許人不錯,婆家人也不錯,你可別自己給自己找事兒啊,人對你好,你也不能過分,我們家是我們家,哪里能去城里打秋風(fēng)。” 梁寶珍自然聽出來老母親誤會了,不過她也沒法說,就盼著等政策放開了,能暢通些進城,看看怎么能把戶口轉(zhuǎn)城里去。 “寶珍回來啦?”院子里傳來大姐梁寶英的聲音。 “姐!”梁寶珍探出個腦袋,甩著沾滿洗碗水的手揮揮,“你快吃飯,給你留了餃子!” 梁寶英頭上戴著頂草帽,剛從公社趕回來,外頭日頭正曬,她急匆匆回家,熱得一腦門汗。微圓的臉也紅撲撲的,不知道是熱的還是激動興奮的,她三兩步?jīng)_到廚房門口,迫不及待和媽和三妹分享好消息。 “媽,剛建國給我來電話了。他說汽水廠分房的事兒應(yīng)該是成了,他能接我和夢夢進城!” 第106章 ◎一更◎ “真的?”宋春花聽到這話才有了反應(yīng),回頭看著閨女,一臉欣喜,“他真確定了?” “是!”梁寶英聲音都有些抖,剛在電話里聽到男人這么說,她連著確認了三遍,這才能安心。 不過電話費太貴,兩人就通話了一分鐘,都不是有錢的主,哪兒能拿著搖把子說半晌啊,宋建國說,過陣子他工作沒那么忙了,再回來具體說說。 “志高!梁志高!”宋春花小碎步往外頭跑,男人每天下地都是重勞力活,中午都得困個午覺,不過這會兒她可管不了那么多,沖回屋里就把人搖醒了。 “咋啦?”梁志高睡得快醒得快,以為家里有什么大事兒。 “寶英說,建國要接她和夢夢進城了!” 嚯!梁志高翻身下床,瞌睡瞬間就無了,這可是好事兒??!閨女再也不用被人背地里議論。 梁寶珍聽到這話也安心了,拉著大姐的手去雞舍跟前站著,“姐夫房子真申請下來啦?汽水廠這還挺關(guān)愛新職工嘛。” “說是差不多了,就等過陣子公布,到時候我們一家就能搬進去,正好夢夢也快到上小學(xué)的年紀,正合適?!?/br> “姐,這樣挺好!你們一家三口以后也能在一塊兒了!”梁寶珍看著大姐眼角滲出的笑意,也替她高興,還有夢夢,夢夢這個小家伙一直說想爸爸。 “以后我們也能經(jīng)常見面,國棉廠和汽水廠隔得不算太遠?!?/br> “好!”梁寶英握著meimei的手,有些顫抖有些激動。 宋春花這陣子是睡也睡不好,經(jīng)常夜里就翻來覆去擔(dān)心大閨女的事兒,要是宋建國真是個狼心狗肺地把她們娘倆拋下了可怎么辦? 現(xiàn)在終于聽到個準話,她也松了一口氣,“先別鬧了,吃飯去,這都什么點兒了,給你留了餃子和野菜湯。” “哎!” 閨女夢夢見到mama回來,拿著每天早上洗臉的毛巾去沾濕了涼水,興沖沖跑到廚房口,叫住mama,“mama,擦臉?!?/br> “哎,我的乖寶兒?!绷簩氂⒁话寻验|女抱起來,伸手拿著毛巾往臉上脖子上擦擦,她戴了草帽還是被熱得不行,臉和脖子上都是汗,皮膚也被曬得發(fā)紅。 等擦干凈了,這才和閨女貼貼臉,自從宋建國走了后,夢夢rou眼可見地情緒低落許久,有時候夢里也叫著爸爸。 “過陣子咱們就能和爸爸一塊兒了?!?/br> “真的嗎?”夢夢眨巴著小眼睛,她已經(jīng)好久沒見爸爸,上回爸爸說自己喝完北冰洋汽水就能見到他,可是她喝完好久好久了,爸爸還是沒來。 “是,mama不騙你?!?/br> “姐,先吃餃子,媽搟的餃子皮最好吃?!绷簩氄浒扬溩佣诉^來,幫大姐把毛巾拿走,把夢夢也抱下來。 “媽的手藝我們可學(xué)不會。” “你們姐妹倆可別給我戴高帽啊,這有什么,哪家不會做搟餃子皮???” 梁寶珍雙手搭上宋春花的肩膀,下巴也擱了上去,“真的,媽,您這手藝可不得了,比國營飯店的都好吃。” “就你嘴甜!”宋春花拍拍閨女腦袋,又嫌她礙手礙腳,將人轟出去。 “哈哈哈哈,媽,寶珍可沒說半句假話?!绷簩氂⒊灾irou白菜餃子,就站在廚房口一口一口地吃,時不時喂夢夢一口,忍不住夸一句,“真好吃!” “對了,寶珍你回來暈車沒?要是不舒服拿點兒橘子皮?!绷簩氂蹠炣嚕炕刈嚩家獛ч僮悠ぴ谏砩?。 “沒有,可能是太久沒回來,許盛杰說我太興奮了都不嫌棄班車上的臭味兒。” 梁寶英掩去眼底的笑意,先一門心思吃起餃子,最后喝下野菜湯,這才齊活了。 下午,梁寶珍和許盛杰在臨走前終于等到梁寶軍回來,他行色匆匆,帶著一身汗回屋,進門就給大伙兒分幾根冰棍。 鎮(zhèn)上買的最普通的冰棍,一分錢一根。 通過一根冰棍,梁寶軍在小妹梁寶玲心中的地位又上升了一節(jié),“二哥你最好了?!?/br> “明天我就不是最好了?!彼苡凶灾?。 ”二哥,你怎么才回來?。俊绷簩氄浣议_冰棍紙,一口咬進嘴里,含糊不清說話。 “剛回來路上碰到徐知青了?!?/br> 徐舒萍也參加了高考,去年年底的高考她沒考上,不過人姑娘沒泄氣,積極看書復(fù)習(xí),又參加了今年的高考。 現(xiàn)在高考剛結(jié)束徐舒萍倒是先等來了一個好消息,她家平反了! 家里人陸續(xù)返城,終于擺脫了‘壞分子’、‘臭老九’的名號,能挺直腰桿回城了。 梁寶軍回村的路上正好趕上她準備去公社借電話,見到徐舒萍春光滿面,一問才知道她家人平反了。 “那你們現(xiàn)在是怎么回事兒???”梁寶珍小聲嘀咕一句,旁人沒聽見。 “還能怎么回事兒,她家里人平反了,分了家屬院回城去,她不是靠著這次高考回去就是等家里人給找個工作單位接收回城,反正肯定就是這幾個月,一定會回城?!绷簩氒娬f得漫不經(jīng)心。 梁寶珍心下了然,看向二哥的眼神里不自覺帶著幾分同情,“哎,二哥,你別太傷心?!?/br> “我傷心什么?”梁寶軍把嘴里叼著的冰棍往地上一扔,目光堅定,嘴角噙著笑意,“我就不能娶個城里姑娘?” “那倒也不是不可以,不過,人徐知青把你忘了怎么辦?”梁寶珍一副看好戲的模樣,不停打趣他,“到時候回城一看,城里男人工作好模樣好,轉(zhuǎn)頭就把你忘了~” “得了吧,工作比我好的城里人是有的,模樣比我好的還真沒有...”梁寶軍說著話,突然看到一旁的妹夫許盛杰,話到嘴邊,補充一句,“頂多有差不多好的?!?/br> 許盛杰看一眼大舅子,心里表示滿意,大舅子還是有眼光。 = 梁寶珍和許盛杰匆忙回了城,披星戴月趕回月牙胡同,胡同口,許盛雅正和一群孩子在玩耍。 “小雅,小偉還沒回來?” “沒呢,估摸還要一會兒?!?/br> 許盛偉還在少年宮乒乓球隊訓(xùn)練,刻苦得讓院里其他孩子咂舌。 方智彬用力扇飛畫片,畫片整個翻了一面,不忘數(shù)落許盛偉一句,“他都多久沒和我們一塊兒玩兒了啊?!?/br> “下次我們都不叫他了,這人沒勁!”周龍一屁股坐在地上,發(fā)泄著對小伙伴的不滿。 不跟大家一塊兒玩兒是‘大罪’,見著了要被數(shù)落千百遍的。 “小虎,你過來幫我們撐著跳皮筋吧?!彼涡暮纱舐暯袉玖硪贿呎谕娈嬈闹芑ⅰ?/br> 女孩兒們要玩跳皮筋,可是誰都不想撐皮筋,想自己跳,胡同口有一棵柏樹,能撐一邊,可是另一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