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大雜院小甜妻 第40節(jié)
“強(qiáng)嘛。” “這個呢?” “華!” ..... 折騰半天,兩人考來考去,興致高昂,連帶著整個掃盲班也跟風(fēng)互相考起來,梁寶珍和王欣一看,這不比枯燥上課好? 有時候莫名其妙的勝負(fù)欲還真有點用! 下課后,一群人步履匆匆往外趕,秦沛春今天上課又多認(rèn)了幾個字,還背了兩條領(lǐng)導(dǎo)人語錄,一個高興就準(zhǔn)備回家炫耀去。 她兒子閨女都在念初一,學(xué)習(xí)還不錯,她這個當(dāng)媽的也不能拖后腿。 “小梁老師,小王老師,今天謝謝你們啊?!?/br> “這法子好,我又認(rèn)了字,又贏了李淑芬,氣死她哈哈哈?!?/br> “秦沛春你少在背后埋汰我啊?!崩钍绶腋鰜?,一屁股頂開老鄰居,對著兩位年輕老師道,“還是人家老師教得好,你們上過學(xué)的就是不一樣,厲害?!?/br> “秦姐,李姐還是你們聰明啊,聽了一會兒就記住了?!绷簩氄渲饕枪膭顬橹鳎焦膭?,來上課的工人興致更高。 “哎呀,這話說得,我們哪里聰明???”秦沛春擺擺手,突然謙虛起來,“我們一把年紀(jì)了,能認(rèn)兩個字就不錯了?!?/br> 李淑芬難得和秦沛春統(tǒng)一戰(zhàn)線,“小梁老師嘴就是甜,說得我臉都要紅了哈哈哈哈?!?/br> “你臉皮那么厚,能紅?。俊?/br> “秦沛春!你說啥呢?” 梁寶珍和王欣聽著兩人斗嘴,不禁相視一笑,一塊兒往外走。 兩個女工愛和年輕人聊天,說著說著就想打聽人處對象沒有,得知王欣還沒處對象,立馬來了興趣,“要不要姐給你介紹個?咱們廠里的優(yōu)秀男同志還是不少?!?/br> “小梁老師呢?我也給你介紹個吧。” 王欣臉一紅,支支吾吾說不出話,她還從沒跟男同志近距離接觸過,收起介紹對象的時候有些害羞。 梁寶珍倒是笑得大方,“謝謝兩位大姐好意,我已經(jīng)結(jié)婚了?!?/br> “結(jié)婚啦?”秦沛春看著梁寶珍漂漂亮亮一個姑娘,以為才十七八歲呢,沒想到已經(jīng)結(jié)婚了,“哪兒人啊?能把這么俊一姑娘娶回家去,真是好福氣哦?!?/br> “也是咱們廠的,人家還是退伍軍人呢!”王欣見過許盛杰,搶先替梁寶珍夸起人來,“寶珍姐和她對象站一塊兒,特別般配?!?/br> “誰啊?哪個車間的?”李淑芬一天到晚就愛四處打聽,哪家有事兒她都知道,不知道是誰家小子這么有福氣。 梁寶珍莞爾一笑,報了大名,“是前不久退伍回來進(jìn)廠里清花間的許盛杰?!?/br> “許盛杰?”秦沛春看著李淑芬,覺得這名兒有些耳熟,“是不是華翠的兒子???” “是!”李淑芬經(jīng)過這么一提醒也想起來,“就是華翠的大兒子吧,這么多年沒見過,居然都結(jié)婚啦?” “秦姐,李姐,你們認(rèn)識我婆婆?” “那可不,以前咱們還一塊兒做工呢,我們小時候還見過你男人呢,那時候才幾歲?。繎?yīng)該就是五六歲吧,小伙子小時候就長得俊,是咱們院里長得最好的,跟他爸一樣?!?/br> “哎,可惜了,許工和華翠多好兩人,也沒聽說兩人愛喝酒,咋就會落河里嘛...”李淑芬說起十多年前的往事還耿耿于懷,不過才想起梁寶珍在,立馬改口,“不過現(xiàn)在好了,許盛杰都結(jié)婚了,挺好的,你們小日子過得好就成?!?/br> 梁寶珍聽著點點頭,剛想再問兩句,已經(jīng)快到國棉廠家屬院了,秦沛春和李淑芬忙著回家去,和兩人道了別。 “寶珍姐...寶珍姐?”王欣看梁寶珍一路走到國棉廠門口都心不在焉的,不知道在想什么,忍不住提醒她,“許哥在門口等著你呢?!?/br> 梁寶珍抬眼看去,許盛杰站在國棉廠門口,身姿挺拔,一手把著自行車在等自己。 這個點兒已經(jīng)是晚上七點二十了,金烏歇下,圓月上崗,還有點點繁星綴著。兩人今天出門前就跟家里說過,今晚來不及回去吃飯,在食堂吃。 熾熱的夏天過去,初秋悄然而至,夜里風(fēng)吹著愜意無比,下班的工人大軍早早散去,這會兒回家路上人不多,只偶有形行人路過,許盛杰推著自行車和媳婦兒一塊兒往前走。 “今天上課咋樣?”許盛杰知道寶珍還當(dāng)上了掃盲班老師,自己媳婦兒真挺厲害。 “還挺好的,大家都挺用心?!绷簩氄淇粗S盛杰的側(cè)臉,在夜色里更顯英俊,想起秦沛春和李淑芬的話,想問一句他父母當(dāng)年的情況,可又擔(dān)心觸及他的傷心事。 畢竟,那時候的許盛杰才十二歲。 作者有話說: 明天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可愛:小姒10瓶; 第37章 ◎一更◎ 想起許盛杰因為當(dāng)年父母去世的事情都不允許小偉和小雅靠近河邊,她終究沒問出口,這無異于在人傷口撒鹽。 銀白月光瀉地,照著地上的人兒往家的方向去,兩條拉得長長的影子并肩前行,不時交匯在一起。今天是秋分,天氣驟然冷了不少,白天還是紅火大太陽呢,晚上就刮起蕭瑟的風(fēng)。 許盛杰握上梁寶珍的胳膊,感受著她的體溫,“冷不冷?” “不冷,前陣子太熱了,現(xiàn)在剛剛好?!?/br> 一路走回月牙胡同,兩人推著自行車到了大雜院門口,見著有個男人正走到門口,肩上扛著一個大包裹,胸前掛著一個軍綠色挎包,腳邊掉落一個編織袋,正彎腰準(zhǔn)備撿起來。 不過顧頭不顧尾,肩上的包裹又搖搖欲墜。 “同志,小心點兒?!痹S盛杰幫著他把地上的包裹扛起,“你要去哪兒,我?guī)湍隳弥!?/br> 包裹里不知道裝的什么東西,發(fā)出叮叮咚咚的響聲。 “你是這院里的?”男人看著眼前出現(xiàn)的陌生男女,在記憶中仔細(xì)搜尋一番,沒有印象。 “是,我們住這院里,許家的。你是來探親的?” “周奶奶家是吧?”聽到許家,男人立時明白過來,“許盛杰?當(dāng)兵去了的對不?” 許盛杰當(dāng)年離開大雜院多年,偶爾才能休探親假回來一次,對大雜院里的人不說多熟悉,但也基本沒忘,這人是?黑暗中看著男人的五官有些模糊,不過似乎又品出些味兒來。 “我是張家的,我媽張蓉?!?/br> “你是張嬸兒當(dāng)知青的兒子?”梁寶珍率先反應(yīng)過來,前陣子張嬸兒就說給兒子找了城里的工作接收,想要他回城來呢,這就到了? “是!” ...... “張嬸兒,張嬸兒,睡了沒?”梁寶珍知道張嬸兒就盼著這一天,此時也有些激動,忙不迭小跑到西耳房拍著房門。 張蓉和周軍睡得早,睡得迷迷糊糊之際聽到陣陣敲門聲,外頭聲音有些耳熟。 “好像是許家媳婦兒寶珍。” “這個點兒有啥事兒???”周軍和梁寶珍就見過一兩回面,不知道咋突然這么著急拍門。 張蓉披上衣裳走到門口,取下門栓,“寶珍,咋啦?” “張嬸兒,你兒子回來啦!”梁寶珍指著身后的男人,語帶興奮。 張蓉聽著梁寶珍一句話,起先還沒反應(yīng)過來,誰回來了?過了幾秒才想起來,人說的是自己兒子回來了。 黑暗的院子里,正站著個男人,張蓉仔細(xì)瞅瞅,正是自己惦記了好多年的兒子周慶黨! “慶黨?”張蓉伸出右手顫顫巍巍指著前方,“真是慶黨?” “媽!”周慶黨放下包裹,快步走到周蓉面前,大聲叫人,“媽,我回來了!” “慶黨,哎呦,真回來啦!”張蓉眼里包著淚珠子,眼眶瞬間便紅了,緊緊拉著兒子的手半晌說不出話來,扭頭沖著屋里喊,“周軍,周軍,快出來,慶黨回來啦!” 周慶黨下鄉(xiāng)五年,終于返城,大雜院里睡下的眾人也都裹上外衣出來,擠在周家屋子里。 “真是不容易啊,孩子能回來就好!” “慶黨,你爸你媽可盼你盼了好幾年啊,天天念叨著你?!敝車秸驹陂T口,嚷嚷著要給張嬸兒家?guī)兔Γ艾F(xiàn)在慶黨回來了,都是大喜事兒,有什么要幫忙的記得開口啊。” “慶黨這孩子不容易,下鄉(xiāng)吃了不少苦?!?/br> 魏大爺和李大媽在門口看了會兒,轉(zhuǎn)身回家去,周蓉那是哭得眼淚止不住,再看周慶黨,當(dāng)年也是個意氣風(fēng)發(fā)的小伙子,下鄉(xiāng)待了五年真是變化不小。 “我差點沒認(rèn)出來,慶黨這是遭了罪的?!?/br> “下鄉(xiāng)建設(shè)嘛,那是風(fēng)吹日曬干活的,是像大了好幾歲,我記得他跟方洪明是一年出生的吧?現(xiàn)在看著兩人能差個七八歲?!?/br> 周蓉仔仔細(xì)細(xì)看著自己兒子,人曬黑了不少,手也粗糙磨了不少繭,眼里滿是滄桑,說是坐了五天火車回來的,胡子拉碴也沒法管,就盼著能到家來。 “不是說手續(xù)沒那么快辦好,還走不嗎?這咋突然就回來了?!?/br> 周軍就兩個孩子,一兒一女,當(dāng)年要安排一個孩子下鄉(xiāng),老大慶黨主動提出自己去,讓meimei留在城里,去年周慶花結(jié)婚他都沒趕回來,走不開。 “我通了不少關(guān)系,最后給我們公社的干部塞了三包煙,說了不少好話才把手續(xù)辦妥了,拿到能回城的介紹信,立馬就買火車票回來?!敝軕c黨做夢也沒想到自己現(xiàn)在真的回到城里,回到了自己殪崋家里,“慶花過年時候給我寄的煙,派上了大用場。”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周蓉雙手胡亂往臉上擦,得知兒子一下火車便趕回家還沒來得及吃飯,立馬就要起身給煮碗面去。 “張嬸兒,家里缺啥不?我家里還有面?!?/br> “你等會兒啊,我們那兒還有窩窩頭,我給拿幾個過來?!?/br> 一家給點,一家給點,張蓉家里飯桌上堆了不少吃的,大伙兒看著周慶黨下鄉(xiāng)不容易,讓他好好休息,這才散著回家去。 住在東廂房的姚光榮一家更發(fā)愁,他們家還有個閨女在鄉(xiāng)下,沒找著工作安排回來。 等人群散去,周慶黨吃了一大碗蔥花面,又啃了幾個窩窩頭,肚子撐得不行才歇了手。 “大晚上的別吃脹了,小心不消化?!敝苋匦奶蹆鹤釉卩l(xiāng)下吃苦,已經(jīng)計劃著明天早起排隊買rou去,必須得好好補回來。 “這會兒太晚了,明天一早我去通知你妹。”周軍想著孩子回來,心里安定不少,總算是一家團(tuán)聚了。 周慶黨meimei周慶花在毛巾廠工作,這回也是她四處打聽到毛巾廠有人要賣工作,九百塊錢一個名額,不是小數(shù)目,就這還不少人搶。周慶花還是走了關(guān)系才得了機(jī)會,一家人東拼西湊,甚至外借了二百塊錢把工作給搞定了。 不然,周慶黨現(xiàn)在還回不了城。 “我把床給你鋪好,你沖個澡就好好睡一覺,明兒媽也不叫你,自個兒睡到啥時候醒再起來,我給你弄你最愛的五花rou去?!?/br> “行,爸,媽,你們快歇著去?!敝軕c黨看著為自己忙碌的父母,總算是覺得心安了。 ...... 劉念華一家也跟著出去湊了熱鬧,小龍小虎是愛到處看的,回家后還說起周慶黨的歸來,這是院里第一個返城的知青,難免會被人議論。 “這張嬸兒一家可是心氣順了,那么一大筆錢,嘖嘖?!敝車絼偮犃藥锥?,聽說張蓉家可是托關(guān)系攢了九百塊錢買了個工作給周慶黨,是真舍得啊?!安贿^我看周慶黨在鄉(xiāng)下待了好幾年怕不是已經(jīng)廢了,瞧著都沒啥人樣?!?/br> 劉念華聽著男人碎碎念,突然覺得自己看不透這人,在自己的記憶里,周國平一直是善良體貼的,剛剛在張嬸兒面前也是說些好話,可是他現(xiàn)在嘴角噙著冷笑埋汰周家兒子的模樣,只讓人覺得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