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大雜院小甜妻 第36節(jié)
可惜,東西再好,也不夠吃。 “你倒是想得美?!敝茉仆肜锛t薯多,米飯少,她添的飯給其他四個都多放了些米飯。 “寶珍,今天第一天上班咋樣?還適應(yīng)不?” 梁寶珍點頭,“都挺好的,車間的工人也和善,奶奶,你不用擔(dān)心?!?/br> 一頓飯吃下來,周云總覺得有些不對勁,等看著孫子和孫媳婦兒站在水槽前洗碗才覺出不對勁。 許盛杰拿著碗沖洗第一遍,再把碗遞給梁寶珍沖洗第二遍,活干得不錯,可兩人全程沒說一句話,就是自己孫子偶爾偷偷睨寶珍一眼,寶珍卻是壓根不搭理人。 等寶珍忙活好去程彩麗家時,周云偷偷詢問孫子。 “小杰,你和寶珍吵架了?” 自己孫子自己清楚,哪兒像能跟媳婦兒吵架的,但是兩人真是奇奇怪怪的。 許盛杰有苦說不出,總不能告訴奶奶,自己不想帶媳婦兒去黑市見識見識被冷落了吧。 剛下班回來路上,梁寶珍就不搭理自己,他是沒想到自己媳婦兒看著又嬌又美,內(nèi)里膽子還挺大。 ...... 梁寶珍往倒座房去,她現(xiàn)在有工作,也能發(fā)工資了,難免有些心動。 程彩麗是供銷社的售貨員,聽說供銷社經(jīng)常便宜處理一些殘次品,有些甚至票都不要,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走她的關(guān)系拿到點內(nèi)部價。 今天早上人主動約自己,梁寶珍吃了晚飯便過來。 “程姐,吃飯沒?” 陸元出差去了,程彩麗一個人在家正悶得慌,見到梁寶珍過來有些欣喜。 院里多是大爺大媽,她想找一兩個同齡的女同志平日說說體己話都費勁。有的女同志人不錯吧,就是性子太面,像劉念華,她就跟她說不上幾句話。 梁寶珍是念了高中的,和她倒是有些共同話題,加上人現(xiàn)在又有了正式工作,以后約著一塊兒去逛逛百貨大樓不是正好? 她以前到大雜院不久就邀約過劉念華一起去,那時候剛結(jié)婚的劉念華可不像現(xiàn)在這樣,也是個漂亮女同志,穿著一條碎花裙子,可后來不知道怎么越來越不像樣子,也不愿意和院里其他年輕女同志出去,久而久之,程彩麗便歇了和人交好的心思。 程彩麗參加工作已經(jīng)三年,寒暄了幾句梁寶珍的工作情況,便說起以后買東西的事兒。 “百貨大樓的東西好,我那天看你穿的那條鵝黃色的布拉吉就是在里頭買的是不?你眼光好,能從那么多布拉吉里挑到條最漂亮的。” “是,結(jié)婚那天買的,那以后咱們可以一塊兒去?!绷簩氄鋵Σ畈欢嗄昙o(jì)的程彩麗也有好感,這人說話爽朗,就是脾氣有些急,可對外人也客客氣氣的。 大概只對她男人陸元不一樣。 “那感情好!我在院里都找不到一個逛街的搭子,上回我看到你穿那條布拉吉就覺得能和你合得來!” “那休息日子去吧,正好把華姐叫上。” “劉念華?。俊背滩墅悡u搖頭,頗為自信,“她不可能去?!?/br> “為什么?” “她太節(jié)省了,舍不得給自己買東西。” “周哥不是公交車司機嘛,待遇應(yīng)該挺好啊。他們家日子應(yīng)該不錯的?!?/br> “好是好,她就是腦子轉(zhuǎn)不過彎兒啦,不懂得享受?!背滩墅愓瞄e得無聊,起身拉著梁寶珍往外去,“咱們打個賭咋樣,要是你能叫動劉念華,你贏,叫不動,我贏?!?/br> 劉念華剛吃過晚飯在織手套,怎么也想不到自己莫名其妙成了賭注。 “華姐,在忙呢?”梁寶珍見她坐在屋前忙活,周國平和小龍小虎都不在家。 “寶珍你來啦?彩麗...”劉念華沒想到程彩麗會上自家來,她一直覺得程彩麗可能不太喜歡自己,對上人便有些心虛?!澳銈兛熳!?/br> “不用,華姐,寶珍有話跟你說?!背滩墅惛觳仓馔屏送屏簩氄洌疽馑_口。 “華姐,我和程姐說好星期天休息去百貨大樓逛逛,你跟我們一塊兒去吧,大家熱鬧熱鬧?!?/br> 劉念華一聽,連忙擺手,“不了,我就不去啦,你們?nèi)グ??!?/br> “看看,我說什么!”程彩麗有些得意,為著自己猜對了劉念華的回答。 “就隨便逛逛唄。”梁寶珍見劉念華天天悶在院里,基本就圍著家里轉(zhuǎn),像個陀螺似的,便想勸她出去走走,“聽說這個星期天百貨大樓會上一批的確布,特別好看?!?/br> “我不去啦,你別cao心我。”劉念華仍舊是笑著拒絕,半分不惱不急。 “算了,我都說了嘛?!背滩墅悡芘獛紫轮讣祝X得劉念華真是她一輩子學(xué)不來的模樣,家里條件不差,可總是穿得樸素,原本底子不錯,是個漂亮女人,生生把自己造得老了七八歲。 “華姐,你和周哥是五好家庭,可也別虧了自己,有錢也得花嘛?!背滩墅愊肫鹨粋€月前見到的一幕,“幸好周哥不像你舍不得錢,還知道給你買絲巾,不過你咋也不拿出來戴?。俊?/br> 一個月前,程彩麗去城東的供銷社清點貨物,剛到就遇到劉念華的男人周國平買了條梨花牌絲巾離開。 梨花牌絲巾可不便宜,十塊錢一條,當(dāng)時她看著周國平離開的背影還咋舌,沒想到劉念華那么節(jié)省,周國平還是知道心疼媳婦兒的。 是個好男人。 不過她卻一直沒看到劉念華戴過那條絲巾,再節(jié)省也不能有好東西供起來不用吧? 她今天是沒忍住又說了兩句。 絲巾?劉念華眼里混沌不明,聽著程彩麗說的話面色沉沉,只含糊兩句應(yīng)付過去。 等兩人走后,才垂著頭琢磨,國平從來沒有送過自己絲巾,那程彩麗看到他買的絲巾哪兒去了? 作者有話說: 晚上21點,第三更見~ 第33章 ◎三更◎ 周國平帶著兒子小龍小虎去胡同口買饅頭,離開時還在家里一門心思織手套的劉念華這會兒坐在凳子上愣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媽。” “媽,大饅頭!”小龍捧著五個老面饅頭,那是明天的早飯,不過兩兄弟饞,這會兒就要吃一個。 小虎把白白胖胖的饅頭掰成幾塊,分給爸爸mama和哥哥。 周國平笑著接過,嘴里嚼出香味,“你媽不愛吃,你們自己吃。” 劉念華聽著這句話突然有了反應(yīng),猛地抬頭看向男人周國平。 每回遇上家里吃東西買東西,劉念華都想著讓給男人和孩子吃,周國平自打頂替了劉父的工作,成了公交車司機,回家經(jīng)常念叨著工作辛苦,開公交車一開就是一天,聽得劉念華心疼。她以前沒結(jié)婚的時候家里條件不錯,不管是吃食還是衣裳都不賴,剛結(jié)婚前兩年她還是個時髦的女同志,愛打扮打扮,在院里也是出挑的。 不過不知道從什么時候起,就把一切都丟了,舍不得自己吃自己穿,以往就連大家分個饅頭吃,也不要一塊。 其實家里哪里缺這口饅頭? “我要吃,小虎給mama拿過來。”劉念華看著周國平眼里浮起一絲疑惑神色,吃著兒子喂的饅頭,狀似不經(jīng)意問道,“剛剛寶珍和彩麗來過,想約我星期天去逛百貨大樓。” “百貨大樓?里頭東西多貴啊?!敝車綏l件反射般開口,哄著媳婦兒,“她們倆都是有工作的,花錢大手大腳,你可別跟她們學(xué)。” 劉念華覺得胸口有些堵,嘴唇動了動,又接著說,“我聽說現(xiàn)在城里時興什么梨花牌的絲巾,我也想買一條,我都多少年沒戴過絲巾了?!?/br> “那絲巾有啥好的?十塊錢一條,你舍得的???十塊錢能買多少rou,是不,小龍?” 小龍在一旁玩兒,聽到爸爸的話十分認同,“好多好多rou!能吃到過年吧?!?/br> 劉念華沒再說什么,耳邊不斷響起周國平的說話聲,可她一個字都聽不進去,這人還知道絲巾賣多少錢一條呢,她都不知道。 = 梁寶珍忙了一天,歇下的時候又看了一眼許盛杰,只覺得這男人有些固執(zhí),死活不愿意帶自己去黑市看看。 脫了外衣上床,剛躺下就感覺許盛杰也上來了,梁寶珍決定繼續(xù)生他的氣,翻身朝墻躺好,只留給男人一個冷漠但圓潤的后腦勺。 許盛杰是真沒想到自己媳婦兒膽子挺大,就想去黑市看看,城里的黑市藏得比較隱蔽,一般人發(fā)現(xiàn)不了地兒,大伙兒都擔(dān)心被逮了。在黑市,要是有點風(fēng)吹草動,都做鳥獸狀散去,他擔(dān)心帶梁寶珍去遇見什么幺蛾子。 “幾年前有個販賣布票的女同志被抓了。”許盛杰看著那個冷漠的后腦勺說話,梁寶珍的頭型很好看,是個圓頭,加上烏黑的頭發(fā)就連后腦勺也是好看的,“那時候還掛著個‘販賣布票犯’的牌子示眾,最后被判了四年。” 冷漠的肩膀動了動,許盛杰知道她在聽,就是一直沒吭聲。 “要是我?guī)氵M去,正好遇見來抓投機倒把的,我倒是跑得快,可帶著你就擔(dān)心出事兒,我倒是不要緊,你被誤會成投機倒把的咋辦?” “誰說你就不要緊了?”梁寶珍猛地轉(zhuǎn)身,聽著許盛杰一句話就覺得不對勁,這人思想有問題,“你要是被抓了,奶奶怎么辦?小偉和小雅怎么辦?這個家都得散?!?/br> 許盛杰看著梁寶珍,她生起氣來秀氣的臉頰會鼓鼓的,紅唇微微噘著,嘟嘟囔囔表達不滿,就連語速也變快不少,平日溫柔的眼神射出一道不滿的利光。 “就沒有你怎么辦?”聽聽她的話,把所有人都說了一遍,就沒提自己,許盛杰不介意提醒她。 “我?。俊绷簩氄涿蜃煲恍?,看著許盛杰略顯急切的眼神,話到嘴邊拐了個彎,笑盈盈道,“那我到時候給你送飯去,讓你吃頓好的?!?/br> 說著說著,自己都說不下去了,嘻嘻哈哈笑起來,被男人一把握著手腕,拉進幾分。 許盛杰手指長,大手將媳婦兒的手腕環(huán)住,不禁感嘆媳婦兒真是哪兒哪兒都嬌嫩,連手腕都那么細,輕輕摩挲幾下,低低笑聲的響起,“珍珍,你也太狠心了。” 梁寶珍覺得自己手腕被許盛杰摩挲得癢癢的,聽到這句珍珍,耳朵也癢癢的。 屋里紅浪翻涌,梁寶珍生的氣也跟著散了。 ...... 梁寶珍入職前幾天在國棉廠都是跟著孟萍學(xué)習(xí),從學(xué)習(xí)如何紡織棉紗與胚布到了解工人們的一天作息。 她和王欣都機靈,上手也快,不久便開始跟著孟萍cao作,新工人入職后會全面學(xué)習(xí)紡織全過程,每個環(huán)節(jié)都要體驗,這兩天兩人在細紗車間工作。 棉花經(jīng)過層層工序拉成粗砂,再進入細紗車間拉細成細紗,王欣擔(dān)任擋車工,梁寶珍擔(dān)任落紗工,一天實習(xí)忙碌下來,身上汗涔涔的。 孟萍檢查一遍兩人的工序,確定沒問題再離開。 “感覺要不了多久咱們就能轉(zhuǎn)成正式工了?!蓖跣酪娭蠋煾瞪裆珴M意,應(yīng)該對自己和梁寶珍評價挺好。 “那工資能多十來塊是吧?” “是,正式工福利也好,車間時不時會抓鬮拿票,我聽說,去年有個工人抓鬮拿了一張自行車票!”說到自行車,王欣心生羨慕。 “你一直想買自行車是吧?” “那當(dāng)然,誰不想買???可惜沒票?!蓖跣兰依镉行┯噱X,買自行車的錢有,就是沒票,愁啊。 “那你去過黑市嗎?”梁寶珍小聲嘀咕。 “沒有!”王欣擔(dān)心梁寶珍說的話被人聽見,這年頭,去黑市可危險?!叭f一被抓著了可能要蹲大牢的,寶珍姐,你可千萬別去啊?!?/br> “我沒去。”誰傻了才說自己要去黑市,那簡直是往外遞話柄,嫌活得不夠長。 梁寶珍是看出來了,大部分人都挺怕,也是,現(xiàn)在的黑市在任何人眼里都是見不得光的,太危險,有些膽子大的敢去交易一番,也是包裹得嚴實,小心翼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