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大雜院小甜妻 第32節(jié)
“說得是啊!”魏海平喝得一張臉通紅,覺得弟妹這話在理,彪子給許盛杰兩口子磕個頭都不過分,當(dāng)下就開了口,“彪子,快給你干爸干媽磕個頭?!?/br> “魏大哥,別別別?!?/br> “這怎么好?。俊?/br> 許盛杰和梁寶珍被這突如其來的陣仗嚇了一跳,彪子倒是積極,放下筷子就趴地上,咚咚咚就是三個響頭,大聲喊道,“干爸,干媽?!?/br> 他一直就崇拜許盛偉的大哥,覺得軍人特威風(fēng),現(xiàn)在自己認了干爸,是不是也能學(xué)兩招? “這孩子頭都磕了,人也喊了,小許,小梁,你們別推辭?!蔽哄\榮也歡喜,“以后讓彪子這混小子給你們養(yǎng)老都成!” 許盛杰和梁寶珍哪好再推辭什么,也只能應(yīng)下。周云又是個喜歡小孩兒的,聽著彪子再叫一聲干祖奶奶,也笑著應(yīng)了。 一家人吃完飯離開,手里還抱著五個雞蛋,一斤紅蝦酥。 梁寶珍聽著身后彪子大聲喊著干爸,干媽再見,只覺得新奇,怎么吃了一頓飯,還多了個干兒子出來。 彪子看著剛認的干爸干媽和干祖奶奶回家去了,對著一旁的許盛偉許盛雅興奮,“小偉小雅,以后咱們也算是一家人了耶!” “應(yīng)該算是?!痹S盛雅點點頭,雖然他是干的,肯定沒自家人那么親近。 “哇,那我們更可以一起玩?!北胱訐еゲ弊樱鐐z好的鬧騰起來,“快告訴小龍小虎去!” 周龍和周虎聽著魏國彪嘰里呱啦一通話,迅速抓到了重點,“你認了小偉大哥當(dāng)干爸?” “對!咋樣,羨慕吧?”彪子雙手叉著腰,洋洋得意,“我干爸可是當(dāng)過兵的,可厲害!” “那你以后不就得叫許盛偉小叔叔?”小龍腦子轉(zhuǎn)了轉(zhuǎn),覺得自己沒說錯。 聽到這番話: 彪子:“...”還有這種事兒? 小偉:“...”還有這種好事兒? “哈哈哈哈哈哈哈彪子,那你以后就是我侄子啦?哈哈哈哈哈”許盛偉越想越高興,捂著肚子笑得前仰后合。 許盛雅也算了算,自己不就成彪子姑姑啦?年僅十三歲的小姑娘喃喃自語,“還是不要了,我還小呢?!?/br> 此時牛高馬大但突然降了輩分的彪子哭喪著臉回家,嚷嚷著,“爸,我不想認干爸干媽了!” —— 許盛杰和梁寶珍救人的事兒在月牙胡同傳得開,不少人都知道這對新婚小兩口心挺善,魏錦榮更是特地上街道辦反映了情況,希望能能二人評個榮譽。 去的那天城里日報的記者也在,聽說了有人救起落水兒童,正好和最近的安全教育主題搭邊,便拿著紙筆上許家去采訪人。 * 國棉廠,細紗車間。 “曉霞,你干啥呢?這布都紡岔了?!迸赃叺墓び烟嵝岩痪洌@才讓丁曉霞回了神。 “哦哦,我沒睡好,有點犯迷糊?!倍韵即_實沒睡好,許家要把工作拿回去,她哪睡得好??! 丁曉霞是周云的娘家表侄媳婦兒,七拐八拐算個親戚,當(dāng)年周云兒子兒媳意外去了,有個工作名額。 丁曉霞日子苦啊,家里六個兄弟姐妹,一天三頓都喝西北風(fēng),肚子里別說油水,就是一點兒觀音土都沒有。 她自小腦子活泛些,竟然就找上門去,問周云能不能讓她先頂班,等許家孩子們長大了再把工作還回去。 這事兒當(dāng)然是自己占便宜,國營廠的工作多難得啊,她當(dāng)即表示工資都可以不要,能吃頓飽飯就行。 周云看著這個表侄媳婦兒餓得面黃肌瘦,年紀(jì)輕輕腰桿子都打不直,偏偏眼神里透著一股子堅定,便讓她先去頂班,至于工資也沒多要,一個月拿了五塊錢回來。 丁曉霞就這么干了十多年,還在廠里認識了現(xiàn)在的男人,結(jié)婚生子,成了雙職工家庭,日子過得比自己的兄弟姐妹好太多。 大伙兒都道她當(dāng)年機靈,能找上門去求頂個工作,不然她興許得餓死在地里。 許家現(xiàn)在有了媳婦兒進門,想把工作拿回去也正常,丁曉霞本已做好了心理準(zhǔn)備,就是再不舍也沒法子。不過,前幾天廠長兒子陳思明居然找上了自己,表示能把這個工作替自己保下來,不用再讓出去,只要自己配合他的話。 看看四周正熱火朝天干活的工人們,丁曉霞沒來由生出一股煩躁,這幾天更是沒有睡好,精神頭也不足。 “廠長,現(xiàn)在咱們車間都加班加點趕工呢,肯定能完成訂單任務(wù)?!避囬g組長楊建林對著前來視察的一廠副廠長吳秉年道。 幾人走在偌大的車間,一眼掃去,人人都緊了皮正忙碌著,唯有最角落的一個女職工,有些不對勁。 吳秉年看著那個垂著頭不知道琢磨什么的女職工,眼神示意楊建林,“那人是誰?” 楊建林暗道不好,他提前來打過招呼,這幾天廠里領(lǐng)導(dǎo)會下來視察,咋還有不長眼的。 “是細紗車間二組的丁曉霞?!?/br> “丁曉霞?”吳秉年覺得這名兒有些耳熟,像是聽誰說起過,“工作態(tài)度不認真,你下來好好盯著?!?/br> 最近廠里忙著產(chǎn)量,丁曉霞一直是個好手,肯學(xué)肯干,今兒怎么撞槍口上了,“廠長,是我監(jiān)管不嚴,下來我肯定好好給工人們做思想教育工作?!?/br> 琢磨著丁曉霞的名字,吳秉年終于想起來了,這不是前幾天媳婦兒給自己提過的頂了許家工作名額的那人嗎? “把薛立軍叫到我辦公室來?!眳潜耆酉乱痪湓捑妥吡恕?/br> ... “廠長,許家工作的事兒是在辦?!毖α④姏]想到許盛杰媳婦兒的一個工作這么多人在關(guān)心,一會兒是陳思明,一會兒又是副廠長。 更重要的是,這兩人口風(fēng)還不太對付,一個想辦不成,一個想辦成,他夾在中間也為難啊。 “這有啥辦不成的?很簡單明白的手續(xù),還能有問題?”吳秉年眼風(fēng)一掃,見著薛立軍一臉為難,心里便有數(shù),“是陳廠長兒子遞了話?” “廠長,您看我這也是...哎?!?/br> 吳秉年知道他的難處,只揮揮手,讓人出去。 前陣子自己剛和廠長陳勇因為廠里發(fā)展問題起了爭執(zhí),吳秉年覺得他步子邁得太大,機器設(shè)備沒跟上就不停接新訂單,現(xiàn)在累得工人們加班加點,工作量太大,老舊設(shè)備又隔三差五出故障,最后是苦不堪言。 不過廠長陳勇聽不進去勸,只一味覺得吳秉年太保守,吳秉年有氣發(fā)不出,摘下眼鏡擱在桌上,拿起搪瓷盅喝上一口,讓秘書把陳思明叫來。 ... 陳思明正在自己的采購辦主任辦公室,剛定下明年的采棉指標(biāo),每年國棉廠都要采購大批量棉花,以往是固定了采購點,不過今年另外一家供棉的找上門,他還在考察要不要換個地兒采購。 送走上門的供棉地同志,便被吳副廠長秘書叫了去。 “吳叔,您咋突然找我?”陳思明笑著和人打了招呼,這才坐在副廠長辦公室的沙發(fā)上。 父親陳勇是有些忌憚吳秉年的,陳思明自然也對人客氣。 “思明,回來工作這陣子咋樣???”吳秉年吹開茶葉沫,喝了一口茶水下肚,上好的鐵觀音,真香。放下茶盅繼續(xù)關(guān)心,“忙不忙?還適應(yīng)嗎?” “都挺好的,我在廠里日子也不短,工作起來沒有問題?!?/br> “那就好。不過,我聽說你這頭還去關(guān)心了許家的工作問題?” 陳思明目光一沉,沒想到吳秉年是為了梁寶珍工作崗位的事兒來的,副廠長一家和許家應(yīng)該沒什么關(guān)系吧? 作者有話說: 12點先更兩更,21點發(fā)第三更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可愛:zoe月亮不營業(yè)3瓶;宅啊宅1瓶;在水之南10瓶;吃一碗飯1瓶;里予1瓶;百種弊病,皆從懶生1瓶;夏夜微涼1瓶;shan 1瓶; 第29章 ◎二更◎ “是有這事兒?!标愃济魍仆票橇荷系难坨R,挺直腰背,“廠里有些工作崗位被人頂替來頂替去,要是沒查清楚,讓來路不明的人進了廠,咱廠里不就亂套嘛?!?/br> 吳秉年聽著陳思明一番話,不禁在心里冷笑一聲,這人干出些沒臉沒皮的事兒,現(xiàn)在倒還詆毀起人姑娘來了。 “我怎么聽說許家人還有新進門的媳婦兒人都不錯啊?!?/br> “吳叔,您沒跟他們接觸過,可能就聽岔了?!标愃济饔樞σ宦暋?/br> “人該是咋樣就是咋樣,許家大兒子是退伍回來的,人品更是信得過。當(dāng)年工作崗位的事兒沒有什么問題,現(xiàn)在自然該還給人家?!?/br> 陳思明擰眉看著吳秉年,不知道他怎么非要過問許家的事兒,他還等著把許家工作崗位的事兒一擋,讓梁寶珍求到自己跟前來,正好拿捏她,現(xiàn)在被吳秉年一摻和,還能有好? “吳叔,按理說我不該管這事兒,可是我是真聽說了一些許家的事兒,他們思想不夠積極,在個人覺悟上也不夠深刻,我覺得不太符合咱們廠里工人的要求。” “思想怎么不積極,覺悟怎么不深刻了?” “您等會兒,我讓細紗車間的丁曉霞跟您說?!标愃济髟缱龊昧藴?zhǔn)備,讓人把丁曉霞叫了進來。 丁曉霞是頭一回單獨見廠里的廠長,旁邊還有個采購辦主任,難免有些緊張。 尤其是陳思明還沖自己使了個眼色。 “丁曉霞同志,你說說看,梁寶珍和許家人怎么對你的?”陳思明胸有成竹開口,前幾天他便和丁曉霞對好了說辭。 “我...”丁曉霞嘴唇張了張,沒憋出一個字兒。 “不要緊張。這是吳廠長,人最公道,你要是受到了威脅是可以說出來的?!?/br> 吳秉年自然能聽懂陳思明話里話外的意思,他看著丁曉霞,目光如炬,沉聲道,“丁曉霞同志,有什么說什么就是,不用害怕,只要你說的是真話。” “你快說啊,許家人怎么對你的!” “許家的...”丁曉霞看著面前的兩個領(lǐng)導(dǎo),咽了咽唾沫,鼓起勇氣開口,“許家的對我挺好的?!?/br> “你說什么?”陳思明差點從沙發(fā)上蹦起來,引得吳秉年盯他一眼。 “丁曉霞同志,你是不是記錯了?許家的要你讓出工作,這可是國棉廠的正式工啊,這還是對你好?” 丁曉霞抬起頭看著陳思明,早沒了前頭的緊張,“陳主任,我丁曉霞是舍不得這個工作,一想到要讓出去就心里難受,整宿整宿睡不著...” 陳思明聽著丁曉霞的話,面色稍霽,看來這個女工還是上道的,對著吳秉年道,“吳叔,您聽聽,把人逼成啥樣了!” “雖然我沒念過書,可也知道有恩就要報的道理,當(dāng)年是周嬸兒心腸好,看我快餓死了答應(yīng)讓我去頂班,那可是進廠當(dāng)工人啊,每個月都能有工資,多好??!要沒有這個工作,我指不定早餓死在十多年前了?,F(xiàn)在人家要把工作拿回去,天經(jīng)地義,我再舍不得也沒有恩將仇報的道理。” “廠長,主任,你們問我,許家的對我咋樣,那我能說一句,簡直是我的大恩人?!?/br> “你!”陳思明拍桌而起,惡狠狠瞪著丁曉霞,自己叫她過來是說這種話的?還大恩人?! “思明啊,你看看,你是不是從哪兒聽了些謠言,不然怎么能夠說人家思想不積極。丁曉霞同志的話就證明了許家人心地好,至于梁寶珍同志,你看看這份報紙?!?/br> 吳秉年把桌上的《日報》翻了個面遞過去,陳思明往上一掃,正好看見上頭一版寫著《學(xué)雷鋒,兩名有志青年救下落水兒童》的報道,而報道的主人公正是許盛杰和梁寶珍。 “廠里看著這個報道,也準(zhǔn)備予以嘉獎,對于這種學(xué)雷鋒的優(yōu)良精神和行動,我們是要學(xué)習(xí)的。這就叫思想積極,覺悟深刻,你說是不是?” 陳思明看著那黑白報紙,上頭的許盛杰和梁寶珍幾個字扎得他眼睛痛,吳秉年在一旁,陳思明只能咬著牙勉強擠出個笑,“是,這樣的同志咱們都該學(xué)習(xí)。吳叔,那我就先走了?!?/br> “行。”吳秉年看著陳思明離開的背影順道又喊了一嗓子,“那你記得跟薛立軍說一聲,工作不能耽誤,沒問題的話就早辦快辦?!?/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