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蛋美人成為太子妃后 第6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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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不會和三殿下有關(guān)啊?!崩蠲魉藘扇艘谎?, 小聲說道,“之前三殿下回見回紇太子的事情鬧得?滿城風(fēng)雨, 說不定是三殿下說動回紇太子換人了,要不就是陛下思慮之后, 覺得?還是再?選一個比較合適?!?/br> 殿內(nèi)三人面面相覷,相顧無言。 不論是不是如此, 總歸是有人在后面活動了,不然也不會改變一個帝王的心思。 不過是換個人犧牲罷了。 她們這些人從來無法選擇。 “算了, 反正現(xiàn)在這是落不到和政頭上,那可真是天大的好事。”李明霜心思來得?快去得?也快,笑說著,“可惜現(xiàn)在不能露出?一點高興的樣子,等過幾日你找個機會出?宮來我家,我們幾個聚一下?!?/br> 白淼淼慢慢吞吞點頭:“不好太過張揚,也不知寧國公主那邊的反應(yīng)?!?/br> “想來不會太高興。”和政苦笑著說道。 自來和親便不是你情我愿的事情,尤其是今日并非請親,而是有求于人,一路北上,遇到的事情只會比想象中的還要難上幾分?,這也是一開始昭儀娘娘和三殿下極力反對的原因。 和親公主的壽命自來就不會長,年紀(jì)輕輕,香消玉殞的比比皆是,能做到解憂公主,文成公主這般的屈指可數(shù)。 白淼淼把最后一口?糕點咽了下去,無奈說道:“阿霜說得?對,既然下旨了那事情就不會變,這幾日我們還是低調(diào)一些好?!?/br> “你們今日突然入宮,外人看起來太急切了,早點回去吧。”和政安撫著,“這幾日我也不會出?門,直到這個事情塵埃落定?!?/br> 白淼淼和李明霜起身,準(zhǔn)備拜別昭儀娘娘,隨之剛出?門口?,就看到和政公主身邊的春杏匆匆而連,神色凝重。 “怎么了?”李明霜眼?皮子一跳。 春寒料峭,還要穿一件薄夾襖,春杏竟然走?的滿頭大汗。 “英武威遠可汗為小兒子移地健向陛下求親,陛下將?……將?仆骨家的大娘子許嫁給他?,和寧國公主一同出?嫁。” 白淼淼倏地一下站起來,瞳仁震動:“讓阿賢也去和親?” 春杏神色恍惚,只是喃喃點了點頭:“兩道是圣旨是一起下的,此事已經(jīng),滿長安都知道了?!?/br> 殿內(nèi)三人陷入死寂中,誰也沒想到峰回路轉(zhuǎn),竟然還有這件事情。 “你們兩個去仆骨家,我去找三哥?!焙驼粋€激靈清醒過來,有條不紊吩咐道。 白淼淼和李明霜很?快就告辭離開,和政卻不能立刻去大福殿,反而去找昭儀娘娘消磨了一下午,隨后提著一籃新?作的點心這才?出?門。 “三殿下請您回去?!壁w霜面露歉意說道。 和政沉默地看著緊閉的大門,許久之后才?輕聲說道:“可我不能不管阿賢?!?/br> 趙霜低頭,聲音僵硬:“陛下之意,誰也不能改變,殿下若是真的舍不得?,這幾日可以求昭儀娘娘,在仆骨家陪著仆骨大娘子。” 他?按著腰間的長劍,頓了頓,這才?繼續(xù)開口?:“還請公主殿下不要讓殿下為難?!?/br> 和政把手中的籃子遞了過去,輕嘆一口?氣:“知道了,還請三哥已自己為重?!?/br> 趙霜欲言又止,只能看著公主殿下離開的背影。 神策軍的衛(wèi)隊長恰好出?現(xiàn)在拱門處,趙霜面無表情地和他?對視一眼?,隨后提著糕點籃子,轉(zhuǎn)身入內(nèi)。 這些人就是無孔不入的蝗蟲,日日盯著整個大福殿。 “殿下為何不親自和公主殿下解釋?!钡顑?nèi),鴉泉從小窗便看到公主殿下離去的背影,小聲說道,“殿下這般只怕會讓和政公主多想?!?/br> 盛昭把前線的戰(zhàn)報仔細(xì)看完,這才?放入火盆中銷毀,火舌瞬間吞噬單薄的紙張。 “和政會自己明白的?!彼?說,“陛下鐵了心想要和回紇連親,張皇后用寧國公主替換下和政,陛下本就猶豫不決,自覺沒在此事上桎梏住武將?,回紇可汗心思敏銳,察覺到陛下的小心思,這才?給小兒子請親?!?/br> 鴉泉神色微動:“陛下的心思,可汗怎么會知道?” 盛昭輕笑一聲,看著歸于平靜的火盆,漫不經(jīng)心說道:“是啊,真是奇怪?!?/br> 殿內(nèi)氣氛安靜,神策軍巡邏的腳步聲在安靜的庭院里格外清晰。 “那陛下怎么就選了仆骨家的大娘子?!兵f泉嘟囔著,“仆骨將?軍本就是鐵勒族仆骨部人,陛下就不怕適得?其反。” 太.宗年間,名將?李績滅亡薛延陀汗國,橫掃漠北地區(qū),鐵勒九姓便跟著率部降唐,如今的仆骨將?軍乃是仆固首領(lǐng)仆骨歌濫拔延后代,世襲金微州都督,也是朝廷如今的重要將?軍。 “陛下激蕩的這些將?軍家中適齡的女?兒并不多,李家一個,白家一個,仆骨家三個?!笔⒄言掍h一頓,“李將?軍性格耿直,秉性純良,微寒出?生?,依靠不多,一向是忠君之人,家中又只有一個女?兒,如今已經(jīng)帶領(lǐng)大軍,前往相州,若是選取他?的女?兒和親,勢必會寒了他?的心?!?/br> “那白家呢?”鴉泉輕聲問道,“陛下也是因為這個原因才?放棄白家的嘛?” 盛昭抬眸,看了眼?窗外燦爛盛開的桃花:“白家,你覺得?陛下對白昭儀如何?” 鴉泉一怔,仔細(xì)思索片刻后才?謹(jǐn)慎說道:“其實陛下對白昭儀這些年冷落了許多,但總歸也是偏愛的,之前白昭儀直接讓和政公主裝病不接圣旨,陛下……也沒有任何反應(yīng),甚至沒有派人催促,這些年對九殿下也是多加關(guān)照,讀書吃藥時常看顧著,讀書的先生?更?是親自挑選的?!?/br> 小黃門七.八歲入了宮,浸染皇宮多年,早已練就一雙利眼?。 人人都說陛下偏愛張皇后,可這些年來張皇后的手卻從來不曾伸到清思殿,白昭儀偏居一殿,關(guān)起門來自顧自的過日子,偏宮內(nèi)誰也不敢得?罪她。 帝王的心搖搖晃晃,被朝政軍務(wù)牽扯著鮮血淋漓,可總歸是有一處落在這位年少舊人身上的。 這可是他?少年時親自求娶的人啊。 “您是說看在白昭儀的面子上?”鴉泉低聲說道,“可陛下不是忌憚白家嗎?若非如此,這些年怎么會這么冷落白昭儀。” 盛昭的目光落在不遠處掛著的長劍的劍穗上。 “所以我不敢賭?!彼?低聲說道,“若是陛下發(fā)覺多年的情誼還是比不過手中的權(quán)力……” 鴉泉呆怔在原地。 “我只是,僥幸賭贏了?!笔⒄丫従?fù)鲁?一口?氣。 他?是這樣的卑鄙,在得?知陛下心思的那一瞬間,憤怒的不是陛下的怯懦和多疑,而已慶幸陛下總歸是猶豫了,只那瞬間的多情,讓他?能庇護下他?的小娘子。 就像張皇后用解憂公主的例子來勸誡陛下,認(rèn)為和政秉性自私,不顧大局,且不會一心為陛下,若是寧國公主這樣,既大膽和聰慧,來為這個搖搖欲墜的國家爭取更?多的資源,又一心愛重陛下,不會背叛陛下。 他?知道可汗第二?次求娶的消息時,又察覺到陛下不甘心的心思后,便讓人給陛下‘意外’重溫白昭儀的好,讓這位自來多情的陛下升出?惻隱之心。 他?賭贏了。 只要人選,不是她。 —— —— 仆骨賢倒是出?人意料的平靜,送走?兩位好友,沉默地坐在屋內(nèi)。 她不像武將?出?生?的女?兒,模樣文秀,身形纖細(xì),加上一屋子的書本字畫,娟秀文雅,一眼?便能看出?是一個文靜的小娘子。 面容憔悴,眼?皮紅腫的老夫人匆匆而來:“我兒……” 仆骨賢回神,伸手扶著阿娘,用帕子擦了擦她眼?角滲出?的眼?淚:“去年醫(yī)師就說阿娘眼?睛不好了,現(xiàn)在可要小心眼?睛,不要再?傷了。” “若是我今年就給你定了就好了。”年邁仆骨夫人聽著女?兒的寬慰,哭得?更?加兇險,“都是我不好?!?/br> “哭什么,仆骨一族為此戰(zhàn)役死難數(shù)十人,大娘子此去和親也算是為這場戰(zhàn)事做了貢獻?!遍T口?,風(fēng)塵仆仆趕來的仆骨將?軍不曾卸甲,直接來到內(nèi)院,聞言不悅說道,“何必哭哭啼啼?!?/br> 仆骨夫人性格柔軟,雖不高興他?這個態(tài)度,卻不知如何反駁,哭得?越發(fā)厲害了。 ——這可是她唯一的女?兒啊。 ——怎么就攤上這樣的事情了! “我自然不怕和親。”仆骨賢伸手溫柔地阿娘的肩膀,抬起頭來的眸光卻是格外堅毅,堅定而認(rèn)真地看著面前的阿耶,“戰(zhàn)亂多年,民?生?多艱,此次和親若是能提早結(jié)束戰(zhàn)術(shù),這份責(zé)任我愿意承擔(dān)?!?/br> 年輕的小娘子平日里溫溫柔柔,笑臉盈盈,可此刻不笑時,這般冷冷清清的看著面前之人,便好似這些年讀的書融成了她的傲骨。 “你,你知道就好?!逼凸菍?軍被那雙眼?睛注視著,驀地有些坐立難安。 ——他?并不愛重發(fā)妻,身邊的妾侍兒女?眾多,這些年對她們并未太過上心。 ——此刻這般看著面前的大娘子,竟覺得?有些陌生?。 “我愿赴國難,了卻天下事。”仆骨賢的視線落在滿屋子的書墻上,沉默片刻,“我為的是至今還顛沛流離的百姓,不是現(xiàn)在勾心斗角的朝堂?!?/br> “你……”仆骨將?軍大驚,隨后提高音量,大聲呵斥道,“胡說什么,這些年讀書都是讀進狗肚子嗎。” 仆骨賢只是沉默地看著他?。 屋內(nèi)只剩下夫人抽泣的聲音。 “好好收拾吧?!逼凸菍?軍被她看得?心煩意亂,甩袖離開,走?了幾步,站在臺階下,淡淡說道,“安心去吧,你阿娘我會照顧好的?!?/br> 仆骨賢大大方方行禮:“多謝將?軍?!?/br> —— —— 和親之事塵埃落定,民?間討論多日,這才?緩緩歇了聲響,期間陛下贈故常山太守顏杲卿為太子太保,謚忠節(jié),其子顏威明為太仆丞。 期間還發(fā)生?一件小事,那就是一向溫和的太上皇竟然杖殺普安太守通幽,這些事情之中還參雜著叛將?首領(lǐng)大肆屠殺俘虜?shù)膶?士,還要暗中準(zhǔn)備投降之人,為穩(wěn)定人心甚至還攻打了河內(nèi),幸好被守城的將?軍打敗,大敗而回。 事情鬧到四月中旬,朝廷開始點兵,準(zhǔn)備再?一次出?征,一鼓作氣收復(fù)失地,其余事情便都要為此事讓道,白家得?召后也緊跟著忙碌起來。 白淼淼沒了傷心的時間,每日都要為耶耶和兄長們的出?征準(zhǔn)備東西,連著見人的時間都沒有,也算緩解了心中的傷心事。 只是這是這個五月注定是一個熱鬧的日子。 白淼淼每日去東西市買了東西,都能聽到一耳朵朝堂上下的事,那些懶漢甚至連張皇后如何弄權(quán)都好似親眼?所見一般,說的格外逼真,甚至還有人扯出?白昭儀,兩兩比較,兩邊各有各的理由,打的火熱。 “聽說娘娘又掛病了?!北叹菩÷曊f道,“不知道是不是和這些事情有關(guān)?!?/br> 白淼淼嘆氣:“不說這些了,早些回去吧。” “你們知道嗎,范陽剛傳來的消息,年前歸順的叛將?突然在殺死內(nèi)侍李思敬與?烏承恩,宣布自立。” 白淼淼大驚,聽著那人鏗鏘有力的語調(diào),神色震動,她隱隱感覺,局勢越來越驚險了。 ——不止在朝堂上,更?是在前線上。 “我就說這些人怎么可能真心的。”碧酒小聲嘟囔著,“也不知道陛下怎么想的?!?/br> 有這樣想法的人很?多,此事在長安鬧得?沸沸揚揚,有人說起之前早有人說過叛將?會反悔,朝廷竟然毫無作為,也有人辯解,陛下是用人不疑,不想叛將?死不悔改。 臺省再?一次被這些事情的折子掩沒,只這些爭論還未分?出?勝負(fù),一件更?大的事情宛若驚雷一般在朝堂上炸開。 五月十九日,立成王為太子。 第52章 儲君是國之根本, 之前陛下?遲遲不立儲君,已經(jīng)引發(fā)了巨大的爭議,只是沒想到之前是百般拖延, 現(xiàn)在卻突然雷厲風(fēng)行,等他們多知曉的時候, 竟然是圣旨頒布的時候。 朝廷內(nèi)外亂了一會兒,決定跟著旨意?走的人, 便把遷居?xùn)|宮, 冊立儀式的事情也跟著動了起來?, 力圖在儲君面前留下?一個好影響,覺得此事有異議的, 便也緊跟著上折子, 希望可以撬動墻角。 臺省剛安歇幾日的桌子很快又堆滿了雪花般飛來?的折子。 “端卿, 你可知陛下?怎么好端端就做這么重大的決定。”臺省內(nèi), 有相公?借著休息的時間, 端著茶盞,故作驚疑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