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民國好好學(xué)習(xí)生活 第24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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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章 德國客人的審美 花山的“小西澗”二樓。 陶望三又下樓一陣子, 上來給他們倒茶,他問陸三哥:“有沒有中意的,白送給你們。咱meimei這么爽脆, 我也不限她三件兒,隨便挑!” 陸三哥興趣缺缺地說:“我是個生意人?!?/br> 他注意到, 珍卿看一把古琴許久。 陶先生在那兒嘀咕:“我這一個大火爐子, 碰到你個冰釜子, 心里呲呲地冒冷氣, 你可真夠瞧的。” 珍卿已經(jīng)沒看琴了, 陸三哥指著一個方向:“那上頭是什么年代的琴?” 陶先生上凳子把琴取下,打開給他們看:“我爺爺那輩傳下來,他老人家是管弦高手, 到我們這一輩兒,徹頭徹尾地荒廢?!?/br> 陶先生忽然想起什么,瞅著珍卿問:“珍meimei, 你是會談弦琴吧?” 珍卿瞅一眼三哥, 說:“小時候?qū)W過, 荒廢幾年了?!?/br> 陶望三冷不丁拍手大笑,說:“我陶某人, 今天是找對廟門燒對香, 就遇到珍meimei這救命菩薩?!?/br> 陶望三說了他的緣故。 原來他欠一個德國人的錢,一點不想還他現(xiàn)銀。 他想把一架破古琴貼給他, 但那洋人債主不識貨, 他正想找個人彈兩首曲子。再把那琴胡吹亂捧一番, 正好糊弄那德國人債主。 陶望三跟陸浩云擠眉弄眼的, 陸浩云立刻明白他在弄鬼。 陶望三是心里不過意, 他原來的飯館, 都被范靜庵那孫子搶了?,F(xiàn)在的所有場面,都是競存替他張羅的。這“小西澗”的家族舊物,也是競存幫忙各地淘弄回來的。 他碰巧遇見這么個機會,想讓好兄弟結(jié)識一個人。 說要叫她給德國人彈琴,珍卿連忙擺手,說她多幾年都沒練了,陶望三滿不在乎: “嗨,別說這棟樓里頭,就是整個花山里外,除了你找不出第二個會彈的。就那么個傻洋鬼子,你就是給他彈棉花聽,他也能聽出好來?!?/br> 陸三哥看珍卿不愿意,不想叫她為難。這個土匪一樣的陶望三,已經(jīng)拉著珍卿下去。 珍卿有點煩了,但已經(jīng)下到一樓,看到是四個衣冠衣楚的客人,她不好給陶望三拽臉子。 陶望三兩下里介紹,說這是德國的沃爾夫先生、沃爾夫太太,他們的兒子,還有沃爾夫太太的弟弟——卡爾曼上尉。 德國人的小孩子,都仿佛不茍言笑似的,確實是一副債主模樣。 那中年男子沃爾夫先生,對他們?nèi)齻€中國人,都有點不大感冒,就是用蹩腳的中文,叫陶望三快點拿琴出來。 陶望三又攀高縱低的,把一個鑲嵌金玉珠寶的琴盒取下,打開盒子取出里頭的古琴。 這架琴確實失于保養(yǎng),但是它的質(zhì)感還在向人訴說,它曾經(jīng)是一把非常名貴的琴。 那個嚴肅的沃爾夫先生,嚴厲地看向陶望三:“陶先生,你請來的演奏家呢?” 陶望三笑得后槽牙都露出來,他隆重地介紹珍卿,說她是古典派的中國才女,彈弦琴是一把好手。 雖然陶望三瞎張羅,而這幫德國人又傲慢,珍卿還是保持著基本的禮數(shù),先用德語跟他們自我介紹。 這四個德國客人,聽她上過德國教會學(xué)校,德語講得還算溜巴,當(dāng)下收起傲慢嘴臉,開始正眼瞅起她來。 珍卿檢查一下琴弦、琴板,敲敲撥撥,確定這琴沒有嚴重的損傷。 然后她跟德國客人講,她接下來要彈奏一曲《關(guān)山月》,大致講一下樂音描繪的意境。 珍卿剛才想好彈什么,已然回憶過數(shù)遍指法,這時她閉上眼按弦,再在腦中回憶一遍,便沉心靜氣地彈起來。行不行的德國人未必能聽懂。 古琴音箱不大,所以它的聲音不大,但它音色奇特,余韻悠長,就是不懂它的人,也瞬間感到精神上的寧靜。 陶望三請德國客人們就坐,他開始閉上眼享受。 德國客人也靜靜聆聽,在音樂聲中,想象這位小姐描述的情景,配合著此地的風(fēng)濤溪鳴,感覺神經(jīng)松弛鎮(zhèn)定下來。 珍卿把《關(guān)山月》彈完,他們還沉浸在琴聲余韻中。等陶望三拍手驚醒他們,這些德國客人嚴肅的臉上,現(xiàn)出真誠的笑意。 沃爾夫太太喜不自勝,她先跟珍卿握個手,熱情洋溢地說: “沒想到,你這個年輕的小姐,竟然如此具有天賦。這樣美妙的音樂,像是東方巫術(shù),iris小姐,你能做我的古琴老師嗎?你能教我彈奏這神奇樂器嗎?” 原來沃爾夫太太本身彈豎琴,是個資歷很深的音樂家。 珍卿婉言拒絕,說她也還是個學(xué)生。沃爾夫太太雖然失望,也沒有強求。 但她又拿出一本琴譜,跟珍卿講她苦惱的求知經(jīng)歷,她說明明這是中國的琴譜,偏偏中國人也說這是天書,遇到的人都說認不得,殷切地期盼珍卿答疑解惑。 珍卿噘嘴瞅一下三哥,她不習(xí)慣應(yīng)付陌生人的熱情。 珍卿不情愿的狀態(tài),沃爾夫的弟弟——卡爾曼上尉看個正著,珍卿就跟他走了個對眼兒。 這個卡爾曼長得很英俊,大約是傳說中的容克貴族,但珍卿由他總想到納/粹。 無奈,她被卡爾曼上尉看個正著,下意識更耐心地給沃爾夫太太講解琴譜。要解釋琴譜上的字符,就非得一個個拆分給她講。 陸浩云聽珍卿要紙筆,他找來紙筆給他,又開始幫她磨墨。 他聽小妹講琴譜里的一個字符,上部代表左手指法,下部代表右手指法。左上部為左手按弦用指,右上為所按徽位…… 珍卿把一個字符拆成四部分,一一指著拆開的部分,一邊嘴上解釋指法指位,一邊在琴弦上給沃爾夫太太演示。 她丈夫、兒子、弟弟,在一旁完全聽傻了。這琴譜就是天書,琴譜上的符號講出來,還是天書。 別說他們聽傻,陸浩云也聽得極新奇。他小時候在江平長大,陸家也是幾屋子的藏書,沒見過哪個人會彈琴、會看琴譜的。小妹確實是古典派才女。 沃爾夫太太很興奮,她說這本琴譜是在德國遇到的,迄今為止終于有人能彈奏它,證明它不是一本鬼畫符。 小沃爾夫先生,對這個天書樣的琴譜不感興趣,他悄悄地問他爸爸:“那位小姐用筆畫的,是中國的畫嗎?” 陶望三跟小沃爾夫先生提問:“iris小姐筆下,是中國的神奇書法。你想不想見識真正的中國書法?” 那德國男孩兒狂點頭,陶望三跟陸三哥商量,陸三哥跟他指指手表,說:“我meimei明天要上學(xué),不能在城外太久?!?/br> 沃爾夫先生一改謹肅,變得特別溫和有禮,他用典型的外國腔調(diào),跟陸三哥致歉: “希望我們到來,沒有太過失禮,讓您與令妹感到不愉快。如果能觀看書法表演,鄙人將畢生感激。還請——” 陸三哥從不失禮人前,用德語客氣地說: “您不必太過介意,舍妹明天還要上學(xué),太晚回城影響她休息。并非因為您和家人的緣故。 “您盡管說回您的母語,我在德國留過學(xué)?!?/br> 這真叫德國客人喜出望外,兄妹倆都上過德國學(xué)校,這讓他們很有親切感。 陶望三翻箱倒柜,取出一沓泛黃的陳宣,三哥取出兩張大紙,幫珍卿鋪平用鎮(zhèn)紙壓上。 珍卿在筆筒里挑毛筆。她再次確定,陶望三附庸風(fēng)雅,這一筒子毛筆毛都太干,顯然平常不怎么用。 珍卿無奈地嘆氣,請三哥幫他兌點溫水,陶望三先殷勤地去了。 她先把毛筆燙軟了,同時請沃爾夫夫婦,想一個主題,她對應(yīng)地寫一首中國詩歌。 沃爾夫夫婦都很興奮,一方面是看到中國文人的儀式感,一方面覺得定主題寫詩很有趣、很驚喜,他們不約而同地說出主題——愛情。 珍卿試試毛筆韌性足夠,控下筆毛里的水,略一思索說道:“寫一首漢代的《上邪》,三哥,你幫我跟他們翻譯?!?/br> 德國客人看她正色肅容,連蘸墨水都是優(yōu)雅的儀式感,不由暗暗地心折。 珍卿在紙上先寫“上邪”二字。 德國客人屏氣凝神地觀看,這年輕的女士聚精會神,她的手腕靈活而柔美,騰轉(zhuǎn)自如地畫出美妙的線條,那神秘的線條,又組成一個個神秘美麗的中國字。 《上邪》這首詩短小精悍,珍卿幾乎每寫一句,三哥就迅速翻譯出來: 上邪,我欲與君相知,長命無絕衰。 山無陵,江水為竭。 冬雷震震,夏雨雪。 天地合,乃敢與君絕。 沃爾夫兩口子感動之極,三哥翻一句,好像他們的愛情就加深一分,倆人真夠能黏糊的。 珍卿自幼練習(xí)書法,雖然進城后練習(xí)少些,但有十二年的功底在,她寫得行云流水,不到三分鐘就完事。 德國雖說是列強,但作為有欣賞力的人,對文明古國的藝術(shù),還有應(yīng)有的敬畏表情。 陶望三驚訝地對珍卿贊嘆:“嚯,珍meimei,你這一手真不賴,十年八年可練不出,人不可貌相矣?!?/br> 珍卿寫完擱筆,還保持著大師風(fēng)范不說話。 沃爾夫先生捧著心,沃爾夫太太感動落淚,說中國的愛情詩這么決絕熱烈,詩人的情感像火焰一般熾烈,這真叫人沒想到。 小沃爾夫先生挺興奮地說: “親愛的小姐,你的書法,就像表演魔術(shù)……” 珍卿大致地給他們講:“這是中國漢朝的民歌,那時候社會風(fēng)氣還開放,人們沒有被禮教嚴格禁錮,所以能有這樣的詩篇傳世……” 連卡爾曼上尉也心想:原以為中國人是不開化的動物,沒想到也可以這么浪漫。 沃爾夫太太又許愿,希望能聽iris小姐,把這么美妙的愛情贊歌朗誦一下。 陸三哥立刻感到,小妹心里有多無奈。 德國客人把珍卿這幅字,視若珍寶一般,對珍卿的古典才華也極盡稱贊。 三哥帶珍卿離開時,德國客人依依不舍,弄得生離死別似的。 第169章 多種面孔的生活 ◎陶望三送他們到很遠,陸三哥叫珍卿在車里等,他跟陶望三說點事。陸三哥也不拐彎抹角,問那四個德國俊 三哥和珍卿從小西澗出來。 陶望三送他們到很遠, 陸三哥叫珍卿在車里等,他跟陶望三說點事。 陸三哥也不拐彎抹角,問那四個德國客人, 究竟是怎么回事。 “競存,你看是這么一件事:這個德國人沃爾夫, 是德國駐華公使的秘書, 一等秘書??値е患胰藖砘ㄉ酵? 會講點中國話, 喜歡瓷器、字畫……懂點漢學(xué)還挺洋洋得意…… “咱們講朝中有人好辦事, 駐華公使身邊的秘書,那就是皇帝身邊的大太監(jiān),多少事不用叫皇帝知道, 在大太監(jiān)那就辦得了。 陸浩云自謂生意人,不會過分自命清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