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民國好好學習生活 第23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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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二姐跟珍卿說:“這一回共同工作,我才知他嬌生慣養(yǎng),好逸惡勞,還貪生怕死,不是能好好做事的人?!?/br> 珍卿納悶:“當初你幫他辦醫(yī)院,沒看出來嗎?” 吳二姐悵然若失:“所以,才說‘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呢。” 二姐惘然一會,斬釘截鐵地說: “我總還愿意多做事,想找志氣相投的人,跟柳是道不同不相與謀?!?/br> 珍卿對二姐肅然起敬,就二姐這思想覺悟,這行事風格,真讓人想呼喊一聲“吳二哥”!。 柳惜烈先生倒像是“柳小姐”。 正說著,秦管家來叫吃飯了。 □□姐早坐在餐桌前,兩眼無神地看著外頭,看見二姐、小妹過來,有氣無力地打了招呼。 舅姑在家,吳大嫂非說自己不適,就是要在房里用晚飯,卻又要了瓶頂貴的紅酒去。 謝董事長只說了一句:“要喝喝她丈夫的酒,我和浩云的酒不許動?!?/br> 大房三個孩子都在,一律安分在餐桌上吃飯。 大家安靜地用著餐,過一會兒,吳二姐見□□姐蔫頭耷腦,沒好氣地問: “你拖到何時去上學?” □□姐囁嚅半天,講不出話來,把調羹在粥水里戳來戳去的。 吳二姐還要再說,謝董事長輕飄飄地講:“不愿上學就嫁人,找個不嫌你沒嫁妝的。我們家這樣的地位,總歸能把你嫁出去?!?/br> □□姐不弄調羹了,她的嘴唇緊緊抿住,垂著腦袋,眼眶里鼓起了兩泡淚,她猛推開椅子上樓去了。 沒有人理會她,珍卿看不做聲的大房仨孩子,想著有□□姐這負面榜樣在,其他孩子就容易教養(yǎng)了。 晚上珍卿做完作業(yè),在琴房里練一會《奇異恩典》,吳二姐過來聽她彈琴,晚上還是陪著她睡。 這個煙雨迷離的秋天,每個人都心事千回,不時地泄露出一點凄傷。 吳二姐說□□姐很可笑,現在迷戀起買彩票了。 各省發(fā)行的彩票名目不少,就是應天政府也發(fā)行彩票,但發(fā)行名目多是“救災”“興業(yè)”,聽起來還挺正當的。 比如今年洪水泛濫的楚州,就發(fā)行“水災救濟獎券”,街上還有發(fā)行獎券的大廣告牌,她們班上就有人買來玩。 珍卿只好奇一點: “那他們兌獎嗎?” 吳二姐疲倦地嘆氣:“明面上自然要兌,不然誰還買它?不過你看發(fā)行的都是誰,不是軍方背景,就是□□青幫,里頭名堂多著呢!獲利未見得是百姓。” □□姐現在沒錢,悄悄地典質衣服首飾,謝董事長叫人盯著她呢,應該是翻不了天。 隨后,珍卿就晾著杜太爺,給他打電話告知行蹤,但就是不回去住,不回去理由也很充分,杜太爺說啥都沒用。 杜太爺在電話里,倒是服了點軟,說以后不找慕先生了。 但杜太爺還狡辯說,他每天去進步社,主要是看畫去了,有些畫上東西恁小,他也買個放大鏡子看。 還真別說,杜太爺聽了一個多月解說,一些作品流派作者啥的,也能胡搭一下,在不懂行的面前能充學究了。 但珍卿還要觀后效,并沒有立刻回去。 禮拜五的上午,第四節(jié) 課體育課。 雨淅淅瀝瀝地下,大家在室內體育館上課。 今年多雨,本擬十月初舉辦的運動會,到現在還沒開。 但據說這綿綿yin雨,到十一月就會過去,大家還是為運動會做準備。 珍卿不擅長球類運動,跑步跳高好一些,體育老師褚先生叫她練習四百米跑和跳高。 她的四個朋友,都算得是運動健將:米月報的游泳和網球,比較文靜的樂嫣力氣大,報的是鉛球;裴俊矚報的籃球;熊楚行報的羽毛球和游泳。 大家分散在各處,練習自己的參賽項目。 珍卿喘得特別厲害,跑一陣歇一陣。她最近經常十一點睡,對她來說算是熬夜,這一熬夜,身體狀態(tài)立馬不給力了。 第154章 慕先生的藝術觀 禮拜五的上午, 珍卿跑完一節(jié)課,與朋友們結伴吃過飯,又去圖書館。 珍卿找了各種報紙看。 去年盛大的收復主權運動, 竟然有一些可觀成果:長水兩岸不少租界收回來,還爭取到本土的關稅自主。 許多民眾歡欣鼓舞, 覺得一洗百年屈辱。 韓領袖不但要戡亂建國, 還要把國民經濟也整飭起來。 他任用留洋歸來的精英, 成立經濟實業(yè)部專管國民經濟, 成立中央銀行統一中央地方財政, 還要在工商、農礦、交通、衛(wèi)生等各領域改革建設…… 樂嫣說:“我爸爸和伯父看好韓領袖,說他像能整頓亂世的雄主?!?/br> 珍卿和熊楚行不曉得怎么評論。 她們一塊做報紙,與同事們開會互通有無, 對時局的了解更全更深,然而有的事,不便向樂嫣小乖乖道之。 近來, 各種報紙對兩件事的報道, 是天天不會缺席的, 一是韓領袖的種種“功績”,另一個就是慕先生的聯合畫展。 聯合畫展薈聚近十位名家, 一百多幅不同流派的作品, 陳放于進步社三十多間展室,每天的觀展人數近千人。 多少文人sao客、名流聞人來捧場。報館的主筆們也紛紛發(fā)文, 讓慕先生的聯合畫展舉國聞名。 葉知秋告訴珍卿, 歐美的一些駐華要人, 還盛邀慕先生到他們國家辦展覽。 慕先生上回在西洋辦展, 經歷很是狼狽, 差點人畫都回不了國。此番西洋官面人物邀請, 對慕先生是一種肯定。 珍卿的作品《寂寂興亡》,也引起一些關注,有人提議請原作者出來,給大家講創(chuàng)作故事。 珍卿懶得被人炒作,就只寫了篇文章,解釋創(chuàng)作的心境,現在被改成解說詞。 杜太爺是真關注《寂寂興亡》,每天回家總會播報行情變動。 畫一漲價他就高興,就像發(fā)現自己的莊稼,比別人家好出一大截,他一高興就喜歡哼小曲兒。 可要是哪天行情不漲,他就蔫兒頭搭腦的,在飯桌上不平地議論,說那誰的畫畫得爛嘰嘰,價錢喊得那么高,識貨的人太少了。 慕先生開始就告訴珍卿,不少人買畫是投資,所以首選是名家作品。她是沒名氣的畫家,一定要懂行的買家,才愿意出更高的價錢,所以要耐心等一等。 禮拜五這天放學,杜太爺破天荒來接她。 他穿著黑乎乎的雨衣,老遠地伸脖子向校門看,眼睛叫細雨迷得張不開,一副狼狽的可憐相。 他佝僂著的細長身子,站著黑壓壓的人叢里,顯得比周圍的老人都老丑。到近前,珍卿在他打濕的臉上,注意到新鮮的老人斑,莫名有一點心驚。 杜太爺叫她回家,她想一想也就回了。 回到家里,杜太爺喜滋滋地說,珍卿那畫兒又看漲。已經有人出到兩千塊錢。 他喜不自勝,又一次算著畫布、顏料、用具的成本,跟這賣畫的價錢一對比,再次確認畫畫太掙錢了。 隔了快一個禮拜,珍卿又回楚州路住了。 禮拜六晚上的時候,謝董事長說翌日帶他們去看電影。 但珍卿接到慕先生來電,說許久沒看她的畫,叫她帶著作業(yè),明早到中古文藝書館。 慕先生苦心孤詣,想發(fā)揚中國繪畫藝術,培養(yǎng)更多繪畫人才,珍卿作為弟子深有體會。 他為聯合畫展忙得不行,卻總還要擠出時間,關注藝大的教學情況,還會檢查學生的作業(yè),甚熬夜幫著修改。 禮拜天這天早上,珍卿到慕先生住處,他的好友容牧師也在。 珍卿把最近的作業(yè)放下來,見慕先生垮著清癯的臉,他那兩只碩大的眼袋,好像也吊著兩團戾氣。 她心里咯咯噔噔的,暗驚莫非杜太爺又作妖,把她老師得罪更厲害了! 她慎慎站在先生身側,覺得有點氣悶——最近大約是累著了,跑個步也喘得厲害。正胡思亂想,驚見慕先生桌前一沓明信片,最上面一張叫人看得真切,那畫面著實香艷精彩之極: 一片青嫰明媚的草地上,開著幾束枝茂花妍的芍藥,一個穿著茜色低胸洋服的豐腴美人,凹著誘人的姿勢笑得甜美…… 珍卿自家知道自家事,這是她的“大作”啊。 當初,三哥不想叫她發(fā)表來著,但這美人圖給價最高,一張圖給到兩百塊呢。她覺得又不是實名,有啥不能發(fā)的,陸三哥也沒有硬拗。 慕先生猛一拍桌子,怒喝一聲:“豈有此理!” 珍卿驚得一個哆嗦,立刻束手低眉,老實得像個才出生的鵪鶉…… 是當著外人跟慕先生承認呢?還是想方設法遮掩下來,打死不承認她是香艷派畫手? to be or not to be,that is a question吶?。?! 礙于那笑瞇瞇的容牧師在場,珍卿最終決定:敵不動我不動,以不變應萬變。 珍卿正在裝天真,慕先生的兒子小郭來了。 小郭他娘過世以后,被他父親寄養(yǎng)在姨母身邊,被他姨母喂得肥墩墩的。 就見慕先生睨一眼珍卿,溫聲吩咐兒子小郭,去把他房里的雞毛撣子拿來。 小郭從來一副喜相,這會逮到這有趣差事,笑出兩個甜滋滋的酒窩,興匆匆跑進他爹房里。 沒有半分鐘,小郭就舉著雞毛撣子,像個肥企鵝一樣跑回來。 慕先生跟兒子說“謝謝”,從他手里接過雞毛撣子??礋狒[不嫌事大的容牧師,終于知趣地出去了。 慕先生把雞毛撣子,在黑漆卷案上面,砸得是梆梆直響,指指那一沓明信片,嚴肅地指著珍卿: “我看你是少年得志,無所不至,終于等到你的危機了吧!” 珍卿老實地哭喪著臉,還真別說,慕先生這架勢跟杜太爺挺像,她條件反射地有點發(fā)怵。 小郭一見他爹蓄勢待發(fā),痞痞賴賴地趴在桌上,一邊喜滋滋地看珍卿的熱鬧,一邊啃著他的西瓜,啃的嘴臉上滿是碎的西瓜瓤。 慕先生梆梆砸雞毛撣子,厲聲對珍卿說: “我再三叮囑,你還敢陽奉陰違,你是匠人還是畫家?你追求的是風月,還是金錢?你是個女流氓嗎?你看看你自己,你是個女流氓嗎?!???!” 女流氓?那不存在的,她打小非禮勿視、非禮勿動,多少青年才俊在她面前走過,她都不帶多瞅一眼的。畫風雖然不夠純潔,她本人不知道多純潔!?。?/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