撿到一個沒用的西裝男 第7節(jié)
“你身邊怎么……” 周奉真話沒說完,茶幾上的手機鈴聲響了,宋枝香的手機。 她關(guān)掉吹風機把電話接起來,還沒靠近耳朵,另一邊就響起清脆大聲的少女音:“jiejiejiejie!周家那個少爺在不在你身邊???” 是談月。宋枝香默默看了一眼近在咫尺的周奉真,心說照你這個嗓門兒,就是不在身邊也得讓你喊過來,她頂著小周總的視線,輕咳一聲:“他不在?!?/br> 談月立刻道:“太好了。我正想跟你說呢,他到底是個什么人物啊,怎么會被密語盯上?jiejie,他到底為什么纏著你啊。” 宋枝香卡了下殼,編出來一句:“我們……感情好。投緣?!?/br> “真是的,我們認識這么多年,我不信誰比我更投你的緣?!闭勗滤翢o忌憚地吐槽,“他就是長得好看而已,jiejie,你不會因為他帥,就忘了meimei吧!” 宋枝香:“那怎么會呢,月月全天底下最可愛了。” “那當然啦。”談月滿意地回答,“jiejie,你的手怎么樣?下雨天還疼不疼……” 她的手?周奉真的視線落到她的右手上,他記得談月曾經(jīng)非常認真地檢查過她的右手。 “那都是多久的事兒了,早就好了?!彼沃ο悴惶谝獾氐?,“你今天就是打電話來閑聊的?” “才不是呢。”談月道,“一是問問你周少爺?shù)氖聝?,讓你別被他騙了,好看的男人最會騙人了。二是告訴你,明天我跟隊長都會去找你,持刀人李素的蹤跡就消失在你家周圍。jiejie,你住得太荒郊野嶺了,監(jiān)控設(shè)施不到位,沒法鎖定他的具體位置?!?/br> “我家周圍?”宋枝香皺了下眉。 “對呀?!闭勗吕^續(xù)說,“我和隊長都會去保護你的!這可是局長吩咐的,你想拒絕也拒絕不了?!?/br> 宋枝香看了一眼自己溫馨但不大的家,很惆悵地嘆了口氣:“好吧,要包吃包住嗎?” “嗯嗯,當然要啊,可以在jiejie家混吃等死了,好耶?!?/br> 掛了電話,宋枝香跟周奉真對視了片刻。她默默地讀懂了對方的眼神,憂愁地問:“大少爺,你也要住我家?” “不是大少爺,”他說,“可以是田螺姑娘?!?/br> “好好,田螺少爺?!彼沃ο惆阉酱闻P,收拾了一下枕頭和床,打開床頭燈,把床頭擺著的小熊塞進柜子里,“這是我弟的臥室,這么多年沒讓人睡過,非要住的話……將就一下睡在這兒吧,我打掃得蠻干凈的。” 這是周奉真第二次聽她提起弟弟,他忍不住問:“弟弟叫什么名字,是在外地上學嗎?” “叫宋知寧。”她把小窗戶上的簾子拉上,頭也不回地答,“早就死了?!?/br> 周奉真愣了一下:“抱歉……” “哎呀?jīng)]事,這世界沒了誰不轉(zhuǎn)啊,再說都過去了?!彼沃ο阈钠綒夂?,坐到床上試了試彈性,“小寧其實沒在家里住過幾天,你不嫌棄吧?” “不會?!?/br> “好嘞。”她拍了拍田螺少爺?shù)募绨?,擦身走了出去,一邊把門給帶上一邊說,“晚安哦,真真?!?/br> 他下意識地嗯了一聲,停了停才猛地反應過來這稱呼:“……誰讓你叫這個了?!?/br> 像叫小孩子一樣。 …… 宋枝香上了班又去見了家長,缺覺得很,用手機回完消息,就一頭鉆進了被子里,補充今日的睡眠。 燈熄了,窗前落下一層薄薄的紗簾,月光如水地穿過輕紗,被紗模糊了光線,像一捧霧似的柔柔地縈繞在窗邊。 鐘表指針指向凌晨兩點。 房門輕輕地響了一下。她沒有鎖門,只要一轉(zhuǎn)把手就能打開,周奉真動作很輕地摸進來,坐在床邊,神游天外地發(fā)了會兒呆。 持刀人的蹤跡出現(xiàn)在周圍……這不是個好現(xiàn)象。周奉真靜靜地思考,很有可能是因為他才來的,當初的襲擊已經(jīng)證明,密語對他的存在了如指掌,而且充滿敵意。 宋枝香雖然身手很好,但畢竟只是安全局的文職人員,還是在眼皮底下最放心……周奉真伸手給她掖了掖被角,很理所當然地想——他畢竟是個狐妖,就算是異能者也未必能保護得了他,反而他來保護宋枝香比較可靠。 周奉真掖被角的動作很輕,但她還是感覺到了動靜,迷迷糊糊地翻了個身,把他的手壓在了身下。 這手貼著她肌理緊致的腰,被死死地摁住了。周奉真抽了一下,居然沒能一下子抽離出來,他俯下身,輕輕地推了一下宋枝香的肩膀,低聲:“乖,往另一邊挪一下好不好?” 聲音輕得像跟路邊的小貓說話。 宋枝香沒動。 周奉真吸了口氣,已經(jīng)有點臉紅了。他用另一手抬了一下她的身體,因為不敢動力,不僅被抽出來,反而被宋枝香像八爪魚一樣纏住,手腳并用地抱得死緊,把他當軟綿綿的抱枕用。 “宋枝香……”他叫了她一聲,而對方只是埋頭拱了拱他的胸口,一點要松手的意思都沒有。 周奉真被壓得很熱,也不知道是著急的熱、還是因為害羞才熱。他想盡辦法把她的手輕輕扯下來,著急得連尾巴都鉆出來了,一條毛絨雪白的狐貍尾巴繞過來,像多一只手似的扶著她的腰,把纏過來的腿向另一側(cè)挪過去。 宋枝香一開始還乖乖配合,被掰了下去,等到周奉真要把壓過來的腿推下去的時候,她忽然很不情愿地哼唧了一聲,拽著他狠狠咬了一口。 疼…… 周奉真捧住她的臉,她立馬松口,像小動物似的埋頭又拱了拱他。他一下子又不知道說什么好了,伸手摸向鎖骨,摸到一個一碰就刺痛的、整齊的牙印兒,透著星星點點的鮮紅。 第9章 宋枝香最近的睡眠質(zhì)量很好。 她起床洗漱完畢,看了一眼手機上的消息,剛換好衣服,門鈴如約響起。 打開門,穿著粉紅連衣裙、挎著一個小包的談月迎面撲過來。她雖然長得嬌俏可愛,但力氣還挺大的,把宋枝香撞得往后踉蹌了一步才抱穩(wěn),女孩子香噴噴的洗發(fā)水味兒撞進懷里,是甜甜的草莓味道。 “jiejie!”談月環(huán)住她的脖子,幾乎掛到她身上,“我來保護你啦!” 她身后站著面無表情的段蕭。段隊長穿著一件暗色風衣,進屋關(guān)門,熟練地脫下風衣掛起來,順手扯住談月的小掛包,也一起掛在門口的衣架上。 “好好,你來保護我啦?!彼沃ο愀⒆诱f話的時候,就像對小貓咪一樣,嗓子都忍不住夾起來一點,溫溫柔柔地道,“渴不渴?冰箱里有草莓牛奶。” 談月松開手,鉆出去跑到冰箱旁邊看她的牛奶。 “局長把你倆都派我這兒來?!彼沃ο愀问掃呑哌呎f,給他倒了杯水,“局里沒活兒了?這么閑?!?/br> “密語的事本來就是頭等大事。”段蕭道,“你的事也是?!?/br> “反叛組織對我動的手還少嗎?‘暗河’都茍延殘喘成那樣了,不還是一年三撥襲擊加刺殺,跟韭菜一樣一茬一茬的,割都割不完,我都習慣了,我還以為最近兩年安分下來,這不也沒安分多久?!?/br> “這不一樣?!倍问捄攘丝谒?,“暗河幾乎已經(jīng)被你剿滅了,這些反撲只是殘余力量。但密語當年……” 宋枝香淺淺地打了個哈欠,垂下眼睛。 段蕭不再說下去了,他轉(zhuǎn)了轉(zhuǎn)手里的玻璃杯,兩人沉默下來,似乎都想到同一件事。 過了半分鐘,段蕭改變話題:“其實我留下就可以了,談月沒必要也一起……” “說什么呢!”粉紅的一團突然從沙發(fā)后鉆出來,傾身壓在宋枝香這邊的沙發(fā)靠背上,“應該是我留下就可以了!你留在jiejie家多不方便呀?!?/br> 段蕭幽幽地看著她,冷不丁地道:“你是女同嗎?” 談月被這句話狠狠戳碎,震驚地睜大眼,烏黑的瞳仁倒映出段隊長那張冷酷無情的臉,她一跺腳,抓著宋枝香的肩膀撒嬌:“jiejie你看他!” “別瞎說?!彼沃ο氵B忙幫她說話,“小段同學,你講話可是越來越尖銳了啊?!?/br> “就是就是?!闭勗碌?,“哪有這么直接問人家的啦,討厭,人家是直女啦!” 說完繞過來,埋頭倒進宋枝香的懷里,在她懷里蠕動著拱來拱去。 段蕭看得眼角抽搐,他摁了摁額頭,又順了順胸口,忍耐道:“你能不能別發(fā)癲?!?/br> “人家是jiejie懷里的小寶貝,有小狗在嫉妒,是誰我不說——”談月掐著嗓子嬌滴滴地開口。 宋枝香感覺自己就像他倆斗法拌嘴的工具,她揪著懷里的粉紅一團拉起來,讓她老實坐在旁邊。剛拉起這個,又趕緊搶救回段蕭手里的玻璃杯,差點讓他捏碎了。 段蕭緩了口氣,暫時不跟談月計較,問宋枝香:“你是不是剛醒沒多久,我去給你下個面?!?/br> 宋枝香咳了一聲,含蓄道:“有人做飯,他出去買菜了?!?/br> “有人……”段蕭的話猛地頓住,聲音驟然提高,“那個男狐貍精還沒走?!” “你怎么能說人是狐貍精……” “怎么不是?”段蕭打斷她的話,“我說持刀人怎么會出現(xiàn)在你家周圍,這幫人未必是沖著你來的,他們說不定就是想殺周奉真,你這是被他牽連。如果持刀人發(fā)現(xiàn)你的身份,宋枝香,你這日子還想過得安分點嗎?” “哎呀我的小祖宗,”宋枝香被他兇個夠嗆,“小周總可是保護人員,放在你倆眼皮底下不好嗎?” “好是好?!闭勗略谒呅÷暡遄?,“能把隊長氣死,你看他本來氣性就大,他倆打起來你幫誰啊……” 宋枝香一下子被問住了,也小聲跟她竊竊私語:“我要是不幫周奉真,你們隊長把他打死了怎么辦。” 話正說著,房門響了。周奉真穿著一套還算日常居家的白色休閑裝,把買的菜放在門口的柜子上,換了鞋,他看過去一眼,對兩人的到來做好了準備,淡淡地打了聲招呼:“中午好,想吃什么?提供點菜服務(wù)。” 他的反應也太自然了吧! 宋枝香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滿臉寫著“早晚把這狐貍精弄死”的段蕭,干笑了一聲,說:“你隨便做點……” “燒烤狐貍?!倍问挃D出來幾個字。 周奉真換圍裙的動作一頓,扭頭看了他一眼,說:“野生狐貍是保護動物?!?/br> “是嗎?”段蕭盯著他道,“那怎么跑到人的家里來了?一股燒焦了的味道?!?/br> 宋枝香聽得怪怪的,小聲問談月:“他是不是罵人呢?” 談月嗯嗯點頭,摟著她的胳膊道:“罵周總勾引女人。” 宋枝香恍然大悟:“我說小段啊……” “不許向著他?!倍问拹阑鸬氐闪怂谎?。 宋枝香被兇回去了,撓撓頭,心想這孩子真沒年輕的時候好帶了,對曾經(jīng)的上司還這么有脾氣。 周奉真很平靜地回答:“這個確實買不到,但樓下有賣狗rou的,你要試試嗎?” 段蕭扯了扯唇角:“她是愛狗人士?!?/br> 宋枝香默默問談月:“雖然我確實不吃狗rou,但我什么時候成愛狗人士了?!?/br> 談月跟著嘀咕:“都是犬科,在那兒吵什么呢,這世上只有我一只貓貓是jiejie最愛的貓貓……” 她的聲音很小,但段蕭和周奉真的聽力都超出普通人非常多,段蕭立刻掃過來一個眼刀,小周總聽了倒是很溫和平靜,微微一笑,沒什么表示。 周奉真沒再理他,換完圍裙就進廚房洗手做飯了。 客廳里又只剩下三個人,但廚房的動靜格外鮮明,光是洗個菜,都讓宋枝香聽得有點虧心——她倒不是虧心別的,她跟周奉真認識得也太見色起意了,說出去多不好聽啊,這么下流的事兒能往外傳嗎? 所以他倆的糾葛,實在沒法跟段蕭解釋。 談月喝完了一罐草莓牛奶,又拉開易拉罐開了新的,她往里插了個塑料吸管,咬著吸管跟宋枝香嘟嘟囔囔地說:“你看,男人真麻煩,jiejie干脆晚上跟我睡,你這也住不開四個人,讓隊長回去吧?!?/br> “你是哪邊的?”段蕭瞥了她一眼,“怎么不讓那狐貍精回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