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以性命為代價(2)
季允才剛走進辦公室,唐濬便問:「抓到了嗎?」 「姑且算是抓到了?!顾D了頓,打量唐濬的神情過后,道:「白小姐押著她出來的?!?/br> 握緊的拳頭松開,唐濬若無其事的接續(xù)問道:「母親那邊安排的怎么樣?」 「都安排好了,明天的飛機?!辜驹暑D了頓,「明天的會——」 「往后延一天,再多買一張機票?!固茷F擺擺手,「你先回去休息吧,之后有得你忙。」 季允盯著唐濬良久,點點頭,「我會通知的。」他慢慢走到門邊,手碰到金屬門把又放下,回頭看向唐濬,「會議……你準備好了嗎?」 唐濬勾起一抹陰冷的笑,「你說呢?」 季允聳聳肩,打開門,垂著頭扭著手指的白覓覓映入眼簾。她抬頭看到是他有點困窘,吶吶指著門內(nèi)問道:「輪到我了嗎?」 季允微微一笑,讓開身子讓白覓覓進去,再為他們帶上門。 門關(guān)上后,白覓覓望著唐濬,一時失去言語能力。應(yīng)該要開門見山的說要他小心嗎?還是先說包敏怡打算棄暗投明,雖然她自己也不清楚在這種黑吃黑的世界里,誰是暗誰是明。她還在糾結(jié),唐濬便站起身子,直直朝她走來,一把把她擁入懷里。 欸? 白覓覓正要開口,微啟的嘴唇便被唐濬封住。她嘗試在這又深又綿密的吻中找回自己的理智,趁著還沒陷下去,她推開唐濬,「現(xiàn)在不是做這種事的時候,你知道——」嘴唇又被堵住了。 唐濬緊緊摟住白覓覓的腰,吻了良久終于肯離開。低頭看著雙頰酡紅,表情卻還是一副蠻不在乎的樣子的白覓覓,他的眼神柔和許多?!肝?guī)闳ヒ粋€地方?!?/br> 「等等,我有更重要的事——」 唐濬再度吻住她,白覓覓沒能把話說完。 ※※※ 她真心覺得唐濬有病。包敏怡說唐濬現(xiàn)在的處境危險,他居然還有間情逸致載著她離開k市,而且還不讓她說一些掃興的話。等等……不會是要跑路吧? 「我說——」 「別說?!固茷F立刻打斷白覓覓。車子離開市區(qū)不久便彎入一條小徑,旁邊是幽靜的住宅區(qū),一路直駛至底,隨著路燈一盞盞亮起,一幢紅磚砌成的豪宅出現(xiàn)在眼前。 「這是——」 「再安靜個幾分鐘就好?!固茷F再度打斷她,巨大的雕花鐵門慢慢拉開,他對管理員室里的爺爺點頭致意,緩緩駛?cè)肴A麗宅子旁的車庫。 車一停好,白覓覓便解開安全帶,匆匆下車,跑出車庫端詳眼前的景象。青翠的草皮間鋪著一條石板路,周遭種了兩棵她說不上名字的樹?!高@里是哪里?」她問。 唐濬沒有回答,只是輕輕牽起白覓覓的手,取出鑰匙打開門,走進屋子里頭,扳開電源開關(guān)。首先映入眼簾的是客廳,黑色皮質(zhì)沙發(fā)圍著一張木色長矮桌,液晶電視旁的木頭柜子擺了一些書籍與文物擺設(shè)。墻上有一副題著《三國演義》開卷詞的字畫。 燈光打在字畫上頭,白覓覓盯著龍飛鳳舞的墨跡,喃喃念道:「滾滾長江東逝水,浪花淘盡英雄……好不吉利……」她轉(zhuǎn)頭看向唐濬,「你打算解釋了嗎?」 「我不確定哪里被裝了竊聽器,但我確定這里誰都不知道?!固茷F握緊白覓覓的手,沿著走廊深入屋內(nèi),經(jīng)過餐桌來到寬敞但簡單的廚房。他從背后環(huán)抱著白覓覓,輕聲道:「這里放得下更高級的烤箱,你需要什么都能再買?!?/br> 「欸?」白覓覓瞪大雙眼,不知道該如何回應(yīng)。「等等……」 「要到二樓去看看——」 「等一下!」白覓覓掙開唐濬的懷抱,揪住他的領(lǐng)子,抬頭瞪著他?!改闱宄F(xiàn)在是什么狀況嗎?你知道你自己很危險嗎?能不能等這些問題都處理完再來介紹這個地方?」 唐濬拉下白覓覓的手,轉(zhuǎn)身走向樓梯口,云淡風(fēng)輕的道:「你擔心什么?」 「我擔心你呀!誰知道你現(xiàn)在活得好好的,會不會下一秒就……」白覓覓跟著唐濬走上木質(zhì)樓梯,「我說唐大幫主啊,你就不擔心你自己嗎?」 唐濬又一次忽視她的問題。打開一扇門,映入眼簾的是一間簡單雅緻的臥房,睡兩個人都嫌寬敞的雙人床,白色雕花床帳中海軍藍色綢緞?wù)硖酌薇蝗綦[若現(xiàn),床邊是一張深木色梳妝臺。唐濬走向窗邊,拉開絨布窗簾,夜空中一彎月牙高掛。他望向白覓覓,「喜歡嗎?」 這種事情問她做什么?「床套組的顏色太陰沉,看了心情就不好?!拐f完這句,白覓覓的嘴角抽搐了幾下。這棟房子,是唐濬打算給她的行宮嗎? 「是嗎?」唐濬瞄了床一眼,「那找天換掉吧?!?/br> 白覓覓握緊拳,步步有力的走進臥房,走到唐濬面前,揪住他的領(lǐng)口,兇神惡煞,咬牙切齒道:「你別想金屋藏嬌!佈置得再高級的沒用,我是不會屈服的?!?/br> 唐濬的嘴角失守,輕輕的笑了幾聲,他抱住白覓覓,吻住她的嘴唇。 白覓覓用力推開他,使勁擦著自己的嘴唇,「沒本事負責(zé)就不要親我!」 「之后我們一起在這里生活吧?!?/br> 「欸?」 唐濬把還呆愣著的白覓覓擁入懷里。如果這個女人從未出現(xiàn),他真的已經(jīng)準備好孤老終身,橫豎世事到頭來都是一場空。但她出現(xiàn)了,讓明知是空的他還是想抓住些什么。這從來不是行宮也不是別館,這是他準備度過未來的家,意外多了一個成員的家。 「唐濬……」 「嗯?」 「包敏怡說胡龍是叛徒?!?/br> 唐濬挑起眉,低頭看著頭埋在他胸口的女人,「這個時候說這個?」 她的背部因為唐濬的觸摸而爬滿雞皮疙瘩,全身酥軟,連抬頭都難?!冈倮^續(xù)下去,我等會一定會忘記……」她的聲音微弱,分不清傳入耳中的是內(nèi)衣扣環(huán)被松開的聲音,還是理智又再度斷線。 他早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