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棘吻玫瑰 第14節(jié)
接著坐在一旁默不作聲的編劇翹著二郎腿說了句:“哪個當演員的沒被打過巴掌啊,連這點苦都吃不了,那就別端這碗飯?!?/br> 編劇的一句話令全場都寂靜了下來,隨后程先像是說服了自己。 他鐵板釘釘說:“那就真打吧,傅染你就忍忍,好好琢磨該怎么演?!?/br> 導(dǎo)演和編劇的話令陸瑜然的氣焰更加旺盛,傅染也在巴掌打在臉上的那一刻仿佛徹底回過神來。陸瑜然在不斷地沖撞著她,她步步后退,眼眶里含著委屈與憤怒。 這一回導(dǎo)演沒喊“卡”,但傅染步伐不穩(wěn)地跌落在地上,她精神有些恍惚。 導(dǎo)演喊“卡”,他有些忍受不了地說:“傅染你怎么回事兒啊,剛才情緒挺好的怎么就沒站穩(wěn)呢?再拍兩條,不行就換人?!?/br> 程先很喜歡把“換人”這兩個字放在嘴邊,但實際并不會換人只是喜歡口頭威脅。 但傅染很吃她這一套,她強撐著力量詮釋著女主頑強的生命力但陸瑜然卻一次次的失手,她面不改色地晃了晃自己的胳膊,“導(dǎo)演,剛才那巴掌我沒控制好,有點打偏了?!?/br> 此時傅染的臉又腫又紅,出現(xiàn)的視覺效果很差勁,導(dǎo)演也有些憤怒,“都卡三次了,傅染都被你打四個巴掌了,你到底行不行?。俊?/br> “這一次我一定專注一點。”陸瑜然很摸得透導(dǎo)演的性格,他是覺得戲大過于天的人。 犧牲底下的演員為之付出一點委屈那又算什么?只要呈現(xiàn)出來的作品有優(yōu)秀的成績受無數(shù)粉絲追捧就好了。 她揉了揉手腕像是打得有些疼似的蹙了下眉,傅染臉上的紅意被粉餅給遮蓋住,接著在導(dǎo)演喊開始的時候,她鼓足了力量揚起胳膊。 就在那巴掌要落在傅染臉上的時候,傅染抬起自己的臉,她伸手緊緊地握住了她的胳膊。 兩個人的眼神在這一秒互不相讓,陸瑜然恨得牙癢癢的。 接著陸瑜然用撒嬌的語調(diào)跟導(dǎo)演吐槽:“程導(dǎo)您看她都不跟劇本走,她應(yīng)該被打得很疼然后落淚才對啊……” 可在這幾秒鐘內(nèi),思維鬼才導(dǎo)演突然覺得傅染剛才演得很對,他眼中滿是興奮,“我覺得傅染剛才那股子勁兒演的很對,警花就得有警花的樣子,被打之后哭哭啼啼像個什么樣?!?/br> 說完這句話,他暗罵,“哪個傻逼寫的劇本?!?/br> 編?。骸啊?/br> 于是原本單向被毆打變成了互相扯頭花,傅染的精力沒有陸瑜然旺盛明顯打不過她。 但她也沒落著好,傅染的指甲有些長,她的胳膊被她撕扯出一條血線。 這場戲結(jié)束后,化妝師看著傅染高高腫起的臉都不知道該從哪里補妝,有點兒無處下手。 傅染臉上看著很平靜但她握著水杯的手止不住地在顫抖著,她拿出手機本想找商湛說句話,但看到軟件推送的內(nèi)容是商湛和宋梔的消息。 這肯定是經(jīng)過商湛允許后才發(fā)出來的,要不然絕對不會涌上熱搜,商湛對花邊新聞控制得很好。 所以她算什么呢?此時的傅染覺得臉上的痛意遠遠比不了心痛的滋味。 她看不懂商湛這是什么意思,難道又是所謂的“懲罰”嗎?她有點點熬不住了。 莊婉有空來探班的時候看到的畫面便是,傅染獨自一人待在化妝間里哭得跟淚人似的。 看到她腫起來的臉,莊婉的火氣頓時就上來了,她想跟導(dǎo)演說清楚但傅染攔住了她。 她言語抽噎著,肩膀有些顫,她滿眼通紅地說:“不是演戲的問題,陸瑜然打我的那口氣我爭回來了?!?/br> “是我男朋友的問題?!备等具煅手岬缴陶克蹨I流得更肆意了。 但莊婉卻不以為意,甚至覺得傅染有些小題大做,她伸手擦了擦傅染瓷白的臉頰,“到底得是什么樣的天仙兒啊讓你這樣的大美女惦記成這樣!” “我勸你趁早踹了,且不說你事業(yè)剛剛起步曝光出去連口湯都撈不到,再說有蘇墨白那樣的億萬富豪家庭擺在你眼前呢。”莊婉清醒又刻薄。 她又說:“姐妹醒醒,男人要是連娶你這種話都不敢說,我勸你真就趁早踹了他,感情有時候就挺飄的?!?/br> 傅染極其認真的將她的話聽進去了,她情難自抑地笑出淚花來。 她嗓音艱澀,“你說的有那么點道理。” “所以啊,聽姐的,趁早就踹了他?!?/br> 作者有話說: 社會我莊姐:“踹了他!踹了他!踹了咱搞事業(yè)!” 穆黎:“你是替身,阿湛就喜歡純的,喜歡小梔子那樣的!” 商湛:“………………我真謝謝你們加深我的追妻難度,擱這兒疊buff呢?” — 收藏凍住了嗚嗚,求收藏qwq 第15章 放肆【含入v通知】 ◎“小天鵝,你怎么知道我叫商湛?。俊薄?/br> 高中時期的傅染瘦得像只小麻雀,她那會默默無聞卻又是傳奇的所在。因為在高三那年的元旦晚會上,她丑小鴨蛻變?yōu)樘禊Z的舞蹈艷驚四座。 可她在高一的時候瘦削得跟猴子似的,皮膚蒼白像透明人一樣存在著。 她成績不錯在重點班,但因為那年她省錢沒買校服而是低價購買學姐穿過的校服而被別人詬病。 其實那件外套很新,她也很珍惜得洗得香噴噴的,只是尺碼有些大不太合身。 也不知是誰很難聽說了句她的衣服是偷的,她仿佛在那秒變成了眾矢之的,好像誰都能奚落她兩句,變相欺負她。 開學的第一周,商湛是在開學的第三天出現(xiàn)在她的視野里的。 他最醒目的就是寸頭形象,校服穿在他身上就像是時髦的時裝,他個頭高穿著限量版的球鞋,臉上的的疤痕像是新傷,看著挺不好惹。 走進教室,他看到有男生丟著她的衣服玩兒,又瞧著她氣得臉紅著急的模樣,他狠狠地把書包砸到了那嬉皮笑臉的男生身上。 那會的商湛寸頭模樣瞧著就像是“我混社會”的,看著讓人不敢靠近。 他又高大,聲音又很又兇:“都什么年代了,還欺負姑娘玩兒呢?誰要在我跟前玩欺負人那一套,那就別怪我不留余地?!?/br> 他撂下這句話,原本嬉皮玩鬧的男生立馬把衣服給她了。 那一年,她得到他的庇佑安然無恙。 那種感覺就像是周遭都是暗黑,而他是閃爍著的微光帶給她希望。 正是那次,她悄悄地喜歡上了他,那種感覺就像是一顆種子埋進心里在不經(jīng)意間抽芽而后長成參天大樹占據(jù)她的視野與心臟。 商湛的成績永遠在前列,所以理所應(yīng)當?shù)脑诟叨职嗟臅r候他鐵板釘釘絕對還在重點班。從得知到他成績的那刻開始傅染就暗落落地給自己定目標,她想跟商湛同一個班級。 在人才遍布的燕京三中,她孤身獨自在這,這邊的學生幾乎閑余時間都在補習,每一次考試她都覺得很挫敗。 她常年在重點班吊車尾,而商湛常年位居榜首,望著遙遙的距離,她時常在心里細數(shù)她們之間的差距。 后來,她真的付出全部的努力終于在高二的時候仍舊穩(wěn)定在重點班。 但是常居榜首的商湛卻在那年掉進了平行班里,她很迫切的想知道究竟為什么啊? 可就在那年夏天,她訓練完芭蕾下學的時候,她看見商湛穿著黑t拎著切塊西瓜在她們舞蹈室樓下等人。 她故意放慢了腳步,接著她看到宋梔洋溢著笑容蹦跶著往他那邊跑,隨后她主動擁抱他。 兩個人的姿態(tài)曖昧又熱情。 在潮濕涌動的夏天,傅染那顆剛剛破土萌芽的小苗苗就這么啪嘰摔碎在地上。 她第一次嘗到心碎是什么滋味。 那種感覺很奇妙,會任憑她如何大口呼吸卻仍舊喘不過來氣,會不由自主將視線望著她們看。 或許是她的目光太過炙熱,攬著宋梔腰肢的商湛回頭恣意又囂張地看了她一眼。 他的眼神充斥著打量與陌生,仿佛同班一年,他們好似從來沒認識過。 高二那年商湛經(jīng)常同宋梔出雙成對,高中同學都認為她們是一對,連傅染也是那么認為的,也在很長的一段時間里她經(jīng)??吹剿齻兩舷聦W。 她們走讀而傅染是住校生,平時也很少打招呼,所以當傅染跟商湛大學時期在一起后,她說好久不見的時候,商湛給她的眼神只有茫然。 他原來不認識她啊,多么好笑又多么令人欣喜。她欣喜的是商湛對于她的黑歷史他都不知道,她好笑的是原來她眼中在意的那件事在他眼里仿佛什么波瀾都沒有。 宋梔在高三那年與商湛在一起了,在那個她想與他表白的盛夏。 她仍記得那天空晴空萬里,天很藍。香樟樹叢斑駁著熠熠生輝的光影,連空氣都彌漫著戀愛的味道。 她用她在上海的某次比賽贏回來的錢買了塊名貴的手表打算送給他,但那天宋梔明媚生姿地向所有人宣告著她們的關(guān)系,她們堂而皇之在校園里穿情侶裝,連鞋子都是限量的款式。 瞧著她們感情火熱,她怯懦地藏好了自己的禮物,仿佛只有那樣才能夠掩飾面上的慌張。 大學的時候傅染跟宋梔同校不同班,因為她跟宋梔是競爭的關(guān)系所以也很少見到商湛。她還記得,宋梔跟商湛的感情只維持了一年的時間都不到,她們就分手了。 再后來她經(jīng)??吹剿螚d挽著另一個男人在校園里,她不了解那個人,但她聽室友說。 那人是比她們大兩屆的學長,學金融的,家境特別富裕,還開豪車,名叫邵霆惟。 她并不喜歡參與她們之間的八卦,只是聽著。 同時她在心里感慨著商湛心里面得多難過啊,他青春年少裝在心尖尖的姑娘拋棄了他,選擇了別人。 可她后來才發(fā)現(xiàn)是她想太多了,商湛仍舊活躍在大家的視野里。 他分手的那年籃球比賽拿到冠軍,全國性的編程比賽拿到金獎,除此之外他還帶領(lǐng)團隊開始創(chuàng)業(yè),仿佛宋梔跟他分手他毫不在意。 再后來就是他注意到她的存在—— 說來也可笑,商湛開始注意她的原因是宋梔邀請他來觀看一場盛大的首席見面會,宋梔覺得自己肯定是林崢嶸選中的首席。 結(jié)果最后穿著林崢嶸勝任首席珍藏二十多年的芭蕾舞服的人是傅染。她在頂尖的上流社會以及芭蕾舞圈因為這最后一舞名聲鵲起,甚至被國外知名的老師所看中,熱情地邀請她去深造。 林崢嶸更是熱情地在眾人面前宣布她是舞團的首席,更是他最得意的門生,也正是在這一次宋梔恨她恨得牙癢癢的。 那天,傅染收到的鮮花簡直快溢滿后臺,到處都是紅玫瑰與向日葵,惹得許多師妹欣喜不已。 可她擁有那么多鮮花都不抵商湛送宋梔的那捧白玫瑰,那時的他穿西裝打領(lǐng)帶看著很是矜貴的模樣。 但他的那捧鮮花宋梔并沒有放在眼里,而是她眼尖地看到有人再給她搬大簇大簇的紅玫瑰后,她便迫不及待地往外跑。 那時的商湛愣在原地,他只是握著花捧冷冷地站在那,隨后她那雙犀利的眼睛直勾勾地瞧她。 他的眼睛冷的要命,頃刻間仿佛能凝出冰來。 她想,他肯定是覺得自己被拒絕了但被她看到他覺得有點丟人,那眼神也的確像極了“殺人滅口”的樣子。 所以,她咽了咽喉嚨怯生生地走上前同他講,“商湛,我很喜歡白玫瑰,你能送給我嗎?” 她發(fā)誓那絕對是她這輩子膽子最大的一次,以至于后來回想的時候一次比一次羞恥,一次比一次臉紅。 商湛聽著她這句話,臉上露出來的笑至今她還記得,他唇角上揚糅雜著三分涼薄五分玩笑兩分打趣兒。 “小天鵝,你怎么知道我叫商湛???”商湛吊著眉梢笑,那模樣浪蕩得跟什么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