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米二的床躺兩個成年男人實在有點擠，處處受限，施展不開。

    顧遲便將人抱著，坐在腿上。

    服役時間過長的床間或發(fā)出聲響，聽得人面紅耳熱。

    主臥跟次臥挨著，只隔了一道墻。

    沈書意被抱著下了床，手撐在床上。

    顧遲從后面抱住他。

    期間沈書意有幾次支撐不住，想要逃。

    雙膝跪在床上，便被顧遲握住了腳踝。

    隔著紅色的瑪瑙的掌心溫度，灼燙沈書意的肌膚。

    身體再承受不住，求饒聲被悉數(shù)吻去。

    嗚咽聲細碎。

    顧遲吻著沈書意的臉頰，吻著他鬢角微濕的發(fā)。

    沈書意沒有動彈的力氣，顧遲的手在他腰后的尾椎骨輕撫，輕輕按摩著他的腰。

    沈書意經(jīng)常坐著練琴，或者是坐在房間里寫歌，往往一坐就是好幾個小時。

    長年累月，導(dǎo)致他的腰只要是坐的時間太長或者是站的時間太長，就很容易腰酸。

    顧遲便每次都會替他放松腰部的肌rou，這樣明天醒來，沈書意的身體不會那么疲倦。

    沈書意在顧遲輕輕地按摩中逐漸有了困意。

    “今天阿姨給了我一個紅包?！?/br>
    沈書意強撐著睡意：“嗯？”

    薄熱的呼吸聲，輕輕緩緩掠過顧遲的胸前。

    聽出他聲音里的困倦，顧遲柔聲道：“……睡吧?！?/br>
    沈書意的眼皮很重，他將腦袋窩進顧遲的懷里，呼吸均勻。

    顧遲親吻沈書意的耳畔，輕聲地低喃：“書意哥，新年快樂?！?/br>
    睡夢中的人輕輕地“唔”了一聲，像是回應(yīng)。

    …

    大年初一，沈書意因為太累，睡到大中午才醒。

    期間，他隱隱聽見剃胡須的聲音，以及額頭傳來溫?zé)岬奈恰?/br>
    只是眼皮太沉，勉強睜開眼睛，就又沉沉地睡了過去。

    沈書意是聽見廚房的炒菜聲才醒來的。

    濃郁的菜香從廚房飄進房間，勾著沈書意胃里的饞蟲。

    沈書意睜開眼，他翻了個身，整個人差點沒有摔下床。

    剛從熟睡狀態(tài)當(dāng)中解鎖，意識還沒完全清醒。

    定神看了房間里的擺設(shè)好幾秒，后知后覺地反應(yīng)過來，他現(xiàn)在是在mama家里，不是在他自己的那間公寓。

    他的房間太小，一米五的床放不怎么下，床也就一直沒換。

    習(xí)慣了公寓的大床，剛才翻身時，才會差點從床上摔下。

    但其實他原先睡覺也只是占據(jù)床的一角，跟顧遲在一起后，每次他醒來，都是睡在顧遲的身邊。應(yīng)該是顧遲趁著他熟睡，把他抱到他身邊的。

    漸漸的，他身體也形成了記憶，不再需要蜷縮在床邊也能夠睡得著，睡覺也不像之前那樣，總是一個姿勢睡到天亮。

    床邊的枕頭是空著的，顧遲不在床上。

    沈書意的手在枕頭底下摸了摸，順利地找到手機。

    12:13分。

    難怪mama會在做飯。

    沈書意坐起身，赤果的身體驟然接觸到空氣，泛起一粒粒細小疙瘩。

    沈書意低下頭，看見了自己身上密布的紅痕。

    沈書意耳尖發(fā)燙。

    家里的地板是瓷磚的，不像公寓的床邊，鋪著一張地毯。

    地毯是顧遲買的。

    因為他經(jīng)常會忘了穿拖鞋就下床。

    沈書意赤腳踩在地上，被冰了一個激靈。

    沈書意原本打算去柜子里找件衣服穿，卻發(fā)現(xiàn)床尾就擺放著折疊整齊的衣服——

    顧遲連衣服都給他備好了。

    沈書意穿上顧遲給他準備的衣服，出了房間。

    …

    沈書意去洗手間洗漱，沈曉涵手里端著菜，從廚房走出，見到他終于起床了，“睡醒了？洗漱了沒？趕緊洗漱、洗手，過來吃飯。”

    “噢，好?！?/br>
    沈書意一只腳邁進洗手間，猶豫了下：“媽……顧遲呢？”

    他剛才去客廳看了一眼，也沒見到顧遲。

    “顧遲在外面貼對聯(lián)呢。小顧可比你靠譜?！?/br>
    春節(jié)期間，留在家屬樓的教職工不多，大部分人都回老家過年，或者是被子女接到身邊一起過春節(jié)。

    住在沈曉涵對面的一對老教授，就是被子女給接去身邊過年了。

    整棟家屬樓也沒什么人，這也是為什么沈曉涵放心讓顧遲在門口貼對聯(lián)，不必擔(dān)心會被認出的原因。

    沈書意悶悶地道：“媽，您夸他就夸他，怎么還帶拉踩的？”

    “我這是拉踩么？我這是講述事實。趕緊的啊。飯菜我都快做好了，別等會兒顧遲貼完對聯(lián)了，你都還沒洗漱好，還要人家等你?！?/br>
    沈書意；“……”

    以前他要是因為工作睡得很晚，第二天睡到中午才醒，mama從來不催他，相反，還會讓他慢慢來，不要著急的。

    …

    沈書意將牙膏擠在牙刷，低頭站在盥洗臺前洗漱，唇角不自覺地輕揚。

    mama會因為顧遲就催他快點洗漱，恰恰說明，mama很喜歡顧遲吧？

    “咔噠——”

    洗手間的門被關(guān)上。

    沈書意下意識轉(zhuǎn)過頭，腰身被從后面圈住。

    顧遲親吻了下沈書意的耳朵，“書意哥早安?！?/br>
    沈書意唇邊的泡沫差點滴在衣服上。

    他將拿漱口杯漱口，擰開水龍頭，沖去嘴邊的泡沫，把水給關(guān)上，轉(zhuǎn)過臉：“早。”

    回應(yīng)了顧遲早安，繼而問道：“貼完對聯(lián)了？”

    顧遲伸手，從旁邊拿了毛巾，給沈書意擦臉，“幸不辱命?！?/br>
    沈書意聽得出來，顧遲心情很好。

    本來還擔(dān)心，他睡了一早上，留顧遲跟mama一個人獨處可能會尷尬，現(xiàn)在看來是他多心了。

    昨天顧遲既然都能跟mama一起跨年，兩個人還一起跟電視里的他合影，相處得其樂融融的，今天自然也沒問題。

    沈書意轉(zhuǎn)過身，擰開熱水，他把熱毛巾在臉上敷了一會兒，拿下來，被水汽氤氳過的臉龐白里透紅。

    他好奇地問道：“你幾點醒的？”

    顧遲：“8點多?！?/br>
    沈書意將毛巾洗干凈，掛回去：“你這也太早了，不困么？”

    “困。但是如果我也睡一個上午……是不是太明顯了？”

    嗯？

    沈書意原本沒太明白顧遲的意思，直至對上顧遲意有所指的眼神，忽地明白過來。

    他的臉倏地紅透。

    …

    昨天晚上沈書意沒能在家里過。

    因此，這頓午餐，對于是沈曉涵、沈書意以及顧遲三人而言，才算是真正的團圓飯。

    飯后，沈曉涵也給了沈書意一個紅包。

    沈書意把碗筷給洗了，就趁著沈曉涵去書房打電話的功夫，拉著剛擦完桌子的顧遲回了房間。

    房間門關(guān)上，沈書意問顧遲：“我媽給你的紅包呢？”

    “床頭抽屜。要去拿過來么？”

    “嗯，你去拿給我一下。”

    顧遲去把紅包拿過來，“怎么了？”

    沈書意在床邊坐下，他取出他自己紅包里的現(xiàn)金：“ 沒，我數(shù)數(shù)看。通常，按照我們這的習(xí)俗，給晚輩的紅包都是一樣的?？次覌尳o你的紅包有沒有大一點。因為如果頭一年領(lǐng)媳婦回家，長輩會給個大紅包。”

    反之，如果mama給他跟顧遲的紅包是一樣的，說明mama暫時還沒有認可顧遲，他跟顧遲兩個人還需要努力。

    “媳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