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憑破案冠絕京華 第196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飛劍問道、三寸人間、天道圖書館、天下第九、圣墟、元尊、你就這樣喜歡我、重生八零小甜妻:哥哥輕點寵、被獻給偏執(zhí)太子后
太后莞爾,“你如今的確不似從前了,但女兒家,還是要早些成婚才好,你喜歡查案子,倒可得一二趣味,但總不是長久之計——” 秦纓心知辯駁無用,只得道:“您說的是?!?/br> 太后撫了撫她發(fā)頂,這時她身邊一個嬤嬤上前來,“奴婢記得有一出話本,也是講狐仙哄人的,好似叫做《鬼狐傳》,您看了必定也會喜歡?!?/br> 太后眼瞳微亮,“哀家記得這出話本!” 蘇延慶卻遲疑道:“那話本許久未演了,如今存放在東邊的停云閣里,只怕要找上些許時候,宮人們手腳粗笨,只怕娘娘這會子等不及——” 秦纓正如坐針氈,忙道:“不如云陽替娘娘找?” 太后很是欣慰:“也好,那話本故事比這戲文還要玄奇有趣,你必定也喜歡,你心細如發(fā),也免得下人弄臟了哀家的書閣,讓玉福帶你去吧,快去快回?!?/br> 玉福便是提起話本的嬤嬤,秦纓應(yīng)是起身,跟著她一同離了看臺。 雖離看臺,卻并非原路折返,玉福引著她,繞向暢音樓東北的小門。 她邊走邊道:“勞煩縣主了,停云閣就在暢音樓東北方向,本是專門為太后修的藏經(jīng)閣,但后來太后將常看的佛家經(jīng)文存在永壽宮,這小樓便被閑置下來,如今用來收藏太后喜歡的文冊話本,您別看太后平日里端容威嚴,可早幾年也極喜歡宮外的玩意兒?!?/br> 自后門而出,入目是一小片幽靜的翠竹林,此時林間霜雪皚皚,綠白交映,令人眼前一亮,聽著林間竹葉颯颯之聲,秦纓本覺心曠神怡,卻不想走著走著,玉福猛然頓足,又喝問道:“誰在前面?!” 秦纓一驚,待繞過玉福往林中看,眉頭倏地擰了起來。 竹林連著御花園,此時翠竹掩映之間站著兩道身影,竟是三皇子李琰與親隨小太監(jiān)在此,見玉福喝問,李琰上前幾步,揚聲道:“玉嬤嬤,是我——” 玉福緊繃的背脊微松,“原來是三殿下,給殿下請安,天氣這樣冷,三殿下怎在此?” 林中光線昏暗,再加離得遠,并看不清李琰神色,他沉默一瞬道:“我在園中閑逛罷了,云陽縣主怎入宮了?都說云陽縣主聰穎,我那里有一副天工鎖,想請縣主破解,若無急事的話,可能讓縣主隨我去景仁宮?” 秦纓聞言只覺莫名,這位三殿下鬼鬼祟祟窺視她多次,今日竟又撞上,她二人私下毫無交情,他好端端地,憑何想請她解鎖? 不必秦纓婉拒,玉福已笑道:“要讓殿下失望了,縣主是太后娘娘請入宮的,這會子要幫太后娘娘找話本,殿下要解鎖,不如改日專門請縣主來?” 李琰欲言又止,“我只需片刻——” “殿下,外面太冷了,殿□□弱,還是莫要在外流連?!庇窀P呛堑?,卻不容他多言,“我們不好讓娘娘久等,便先告辭了?!?/br> 她福了福身,對秦纓輕聲道:“縣主不必理會,我們走吧?!?/br> 李琰古怪鬼祟,秦纓對他印象不佳,自也不會理他這沒頭沒尾之行,她應(yīng)好,跟著玉福往遠處的二層小樓走去。 出竹林再走一截甬道,一座合圍小院映入了眼簾,玉嬤嬤推開院門,院內(nèi)正坐落著一座飛檐翹角的朱漆寶頂小樓。 玉福往正門走去,又無奈道:“三殿下不善言辭,連宮人都覺他詭異,您不必放在心上,話本就在這里面,奴婢不識字,娘娘也不喜旁人入內(nèi),奴婢就在外等候?!?/br> 秦纓心底閃過一絲異樣,見玉福開門做請,便抬步邁進了門檻,掃了一眼屋內(nèi)滿滿當當?shù)臅?,道:“此處書冊繁多,只怕——?/br> 話未說完,秦纓便覺屋內(nèi)光線變暗,而后“咣”的一聲,大開的門扇竟合了上! 她心頭一凜,立刻拉門,“這是做什么?!” 門扇緊閉,秦纓用盡全力也未拉開,而這時,靜悄悄的書閣內(nèi)腳步聲驟響,秦纓尚未轉(zhuǎn)身,一道黑影便猛撲了過來—— …… 謝星闌從勤政殿出來時,已是半個時辰之后。 謝堅擰眉等在外,看著謝星闌的眼神滿是怨念,待走出儀門,才悶悶道:“公子,小人怎么說來著,小人是縣主也要不高興的,您非是不信,還想著找到j(luò)ian細便可哄縣主高興,可這根本就不是一回事,您真是比小人還要……” 謝堅差點就要把“蠢笨”二字說出口,見謝星闌黑著臉未語,他又出謀劃策道:“后日謝詠便要回來了,公子屆時只需以此為借口,縣主定——” “謝大人?謝大人留步!” 一道尖聲打斷了謝堅所言,主仆二人回頭看去,便見是個面生的烏衣小太監(jiān)從內(nèi)宮出來,他先機警地四下探看一番,見周圍無人,方才小跑過來。 見他如此鬼祟,謝堅本想上前攔阻,謝星闌卻意識到不對勁,抬手制止了他,又問小太監(jiān):“你是何人——” “大人快去救云陽縣主!” 小太監(jiān)又急又怕,聲音都在打顫,見謝星闌面色大變,他又快速道:“有人要污縣主清白,快去停云閣救人,去晚了就來不及了!” 第200章 妄想 “公子, 或許是陷阱——” 小太監(jiān)說完便跑,眨眼間便沒了人影,謝星闌卻已抬步往內(nèi)宮方向行去。 謝堅心底著急, “此人沒頭沒腦來這么一言,還不知真假, 無詔入內(nèi)宮,是會被治罪的!縣主不是被請去看戲文嗎?她身份高貴,又是在宮里, 誰會對她下手?” 見謝星闌不做聲,謝堅又道:“停云閣距離暢音樓不遠, 誰敢無法無天?” 謝星闌眼瞳黑洞洞的, 的確還未確認真假, 但他怎能拿秦纓冒險?想到小太監(jiān)所言或會成真, 一股子陰沉的戾氣自他周身散發(fā)出來,他握住身側(cè)劍柄,“太后敢, 皇后敢,在這宮中,本就沒有王法?!?/br> 謝堅眼瞳輕顫, 再說不出一字。 頃刻間便到了儀門跟前, 守在此的禁軍見謝星闌過來,忙恭敬道:“謝大人可奉詔命?” “南詔公主案尚有余情未明, 需入觀蘭殿一趟。” 此案雖已過去大半月,但當初的案子, 確是交給他查辦, 再加上謝星闌如今正得圣寵,兩個禁軍對視一眼后乖覺放行。 一入儀門, 謝星闌本就迅疾的步伐更快,觀蘭殿在北,他卻腳步一轉(zhuǎn)往東行去,謝堅見他這幅神擋殺神佛擋殺佛之勢,頃刻間已做好最壞的準備。 他額上已生冷汗,又語速極快道:“小人來的路上,似看到信國公府的車架,若真是有人要害縣主,難道是與鄭氏有關(guān)?” 謝星闌眼底閃過一抹陰鷙,握劍的指節(jié)緊了又緊。 同一時刻的暢音樓內(nèi),秦纓雖半晌未歸,太后也未覺古怪,但這時,皇后身邊的一個侍婢從東北方向快步而來,又傾身耳語了兩句。 皇后聽得面色微變,看向太后道:“母后,只怕咱們得去停云閣一趟?!?/br> 太后有些茫然,皇后上前來低語了一句,太后驚疑不定起身,“怎會如此?” …… 謝星闌到停云閣外的甬道時,便見院門緊閉,一個年長的嬤嬤正面色焦急地站在門口,看到謝星闌面似羅剎般出現(xiàn),她嚇了一跳,“謝、謝大人?!” 謝星闌腳步不停,“云陽縣主何在?” 玉福眼神一閃,“縣主不在此,大人不在前朝怎來了此處?您可有御令?” 見謝星闌步上臺階,她連忙上前排開手臂,“縣主真不在此,大人要做什么?這是太后娘娘的藏書閣,大人不可闖入!” 見所言并無分毫威懾,反倒是謝星闌來者不善,勢不可擋,玉福一把抓住謝星闌手臂,“謝大人,你膽敢硬闖此——” “滾開。” 謝星闌沉喝一聲,臂肘反推,玉福身子往后一仰,連退三步跌倒在地,她不可置信地看著謝星闌,又見他一腳將緊閉的院門踹了開。 “你你、你大膽——” 謝星闌置若罔聞,剛跨入院門,便見停云閣樓門上著鎖,他眼瞳狠縮,利落拔劍,待至門前,一道寒光閃過,銅鎖應(yīng)聲而斷! “——秦纓?。 ?/br> 踢門而入的瞬間,謝星闌心腔有一瞬停滯,他甚至想好了如何手刃欺辱秦纓之人,可就在他看清門內(nèi)情形的剎那,他陡然愣了住。 汗牛充棟的書架間,秦纓正一臉惱怒地站著,而在她腳邊地上,正趴著個鬢發(fā)散亂,滿臉青紫之人,此人著湖藍錦袍,一只手臂反折在背,露出的半邊臉頰青紫一片,而在他眼前的地磚上血跡點點,盡是他被打出的口鼻血。 門扉驟開,秦纓被光亮刺眼,瞇了迷眸子才看到來者何人,她有些意外,“你們怎么來了?” 地上之人昏沉地痛哼著,秦纓又狠狠踢了其人一腳,這才跨過他的腦袋走出來,而謝星闌上下打量她,見她除了一絲亂發(fā)散在臉頰旁外,再無多余異樣。 窒悶的胸膛起伏一瞬,謝星闌這才覺心腔里注入了一□□氣,眼看著秦纓越走越近,他竟沒由來生出一股子失而復(fù)得之感。 他解釋道:“有人去前朝找我報信,說你為人所害?!?/br> 秦纓心底閃過一絲疑問,也打量他,見他一副心有余悸之態(tài),再瞥見地上斷裂的銅鎖,便明白他是救人心切。 四目相對,秦纓心底那絲惱意自是煙消云散。 雖未受傷,可如此被人設(shè)局,到底令她憤然,她恨恨看向身后,“說是來替太后娘娘尋話本,可一入屋子,門便從外鎖上,這屋內(nèi),竟早藏著個登徒子——” 秦纓咬了咬牙,“他膽大包天,卻是個酒囊飯袋,我并未吃虧?!?/br> 只看那人模樣,便知未討著好,但即便如此,也證明那小太監(jiān)并未說謊,這青天白日的,竟真有人要謀害秦纓,若秦纓是那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豈非早已受辱? 謝星闌眼底閃過一絲狠色,謝堅已快一步跨入門檻,走到那人身邊,一把抓住其頭發(fā),將其腦袋揪了起來,這一下,謝星闌認出了此人。 謝堅驚道:“公子,是鄭家——” 話音剛落,院門外響起大串的腳步聲—— “奴婢該死,請?zhí)竽锬锼∽铩?/br> 太后帶著皇后一行剛走到院門口,玉福便拜倒請罪,太后尚未弄清緣故,一抬眼,見謝星闌與秦纓站在一處,她眉頭高高挑起,顧不上玉福,自己進了門。 太后不解道:“謝卿怎在此?” 謝星闌想答話,秦纓卻徑直跨出了門,她直直看向太后,“敢問太后娘娘,這可是您的意思?” 太后走到臺階前站定,身后是皇后和兩位鄭氏夫人,她們似乎也未明白眼下是何情形,只有鄭氏二夫人李氏,伸長了脖子往門內(nèi)看。 太后一臉莫名,“你這是何意?” 秦纓語聲沉痛起來,“那太后娘娘便是不知了,既是如此,還請您為云陽主持公道——” 她面色一冷,看向院外,“適才云陽與玉嬤嬤來此取用話本,剛進屋子,玉嬤嬤便在外將門鎖了上,云陽不知緣故,驚慌失措,而這時,屋子里卻撲出一個陌生男子,欲對云陽行不軌之舉——” 說至此,秦纓不忿道:“朗朗乾坤,這宮闈之內(nèi),竟有如此狂悖妄為之人,此人目無王法,視宮廷規(guī)矩如無物,請?zhí)髧缿痛巳?!他今日敢對我如此,來日誰知不會對宮內(nèi)其他主子公主如此,實在是罪不可赦!” 太后驚震不已,鄭氏二夫人忍不住道:“縣主說的人在何處?眼下,倒是只看見謝大人與縣主站在一處——” 秦纓二人擋在門口,屋內(nèi)又書架林立,自然瞧不見地上還躺了個人。 秦纓定聲道:“此人不遵綱紀,亦不知為何與玉嬤嬤串通,他以為制服我一個弱女子不在話下,可沒想到我雖力弱,卻身手靈敏,反是他被我制服,彼時屋內(nèi)昏暗無光,我又看不清他模樣,為求自保,自是恨不得取他性命?!?/br> 見鄭二夫人瞪大了眼睛,秦纓冷冷盯了她片刻才退開一步道:“太后,二夫人,此人便是我說的jian賊,請?zhí)鬄樵脐栕鲋?,將此人正法!?/br> “jian賊”趴在地上,任是誰都難辨其眉眼,可一看他衣袍,鄭二夫人面色大變。 “煒兒!煒兒——” 鄭二夫人忙不迭往門口來,上臺階時被裙擺一絆,差點跌倒在地,但她毫不在意,踉踉蹌蹌地奔進了室內(nèi),到鄭煒跟前,一把將他腦袋抱了住,“煒兒?煒兒你傷到何處了,告訴母親,皇后娘娘,快請御醫(yī)——” 這一下,不僅太后,連跟在旁的宮婢們都大驚失色。 一驚鄭煒如此色膽包天,二驚他被打的如此之慘。 秦纓站在門外,也裝作才認出鄭煒,詫異道:“怎會是鄭二公子?堂堂鄭氏的公子,怎能做如此下作之事?這若傳出去,豈非敗壞鄭氏門楣!” 鄭二夫人心疼極了,紅著眼道:“云陽縣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