拯救美強慘男主[快穿] 第92節(jié)
……林言難道有同伙? 角落里,靠墻站著的變異種頗有些焦躁,不住的想上前,又懼怕于上前。 它幽黑的眼珠子看向那臺正在播放視頻的相機,在林言含笑的安撫下,只能停下自己走動的步伐,僵硬又筆直的貼墻站著,手指險些把背后的墻壁摳出一個洞。 見他老實了,林言正準(zhǔn)備回過頭,只聽一聲瘋了般的尖叫:“啊——啊——?。。 ?/br> 寧舒羽叫的撕心裂肺,神態(tài)全無。 整個人面色猙獰扭曲,臉上青筋暴起,除了嘴巴在發(fā)出大喊,他整個人還篩糠似的抖起來,竭力地、瘋狂喊著:“有鬼……有鬼?。 ?/br> “有鬼?。?!” 如此凄慘的叫聲,聽的人心里發(fā)麻,下意識搓搓胳膊上的雞皮疙瘩。 寧舒羽死死盯著角落里身姿筆挺,氣場冷峻鐵血的人影,仿佛看見了那張無數(shù)次在夢魘里持槍殺了他,漠然的從血泊里走過的男人。 陸時! 是陸時! 這樣的氣勢、站姿,不會看錯的!他不會看錯的! 陸時果然來找他復(fù)仇了!陸時果然來殺他了?。。?/br> 寧舒羽凄厲不停的慘叫,叫聲逐漸嘶啞,他眼珠子泛出血絲, 食指上一道細長的傷口,逸散出腥臭的氣味,很快隨風(fēng)消散。 “舒羽!舒羽你怎么了?!”姜瑞離寧舒羽最近,也是第一時間看見角落人影的人。他摁著寧舒羽的肩膀,努力想他平靜下來,厲聲質(zhì)問:“那是誰!林言?那是你的同伙嗎?!” 林言蹙眉,面無表情地拿槍比著全部轉(zhuǎn)過身來的一行人,既然已經(jīng)被發(fā)現(xiàn)了,林言也沒有隱藏起變異種的心思,他嗯了聲,“是我的同伙?!?/br> 寧舒羽明顯是看見變異種后才有的異常反應(yīng),林言有些狐疑,心卻跳的很快,隱隱有一種奇妙的預(yù)感。 變異種聞聲走出陰影。 “他”一步一步靠進林言,緩慢平穩(wěn)的步伐、冷厲而漠視他人的態(tài)度,簡直和陸時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 寧舒羽原先還背著身,高舉著相機,讓身邊所有人乃至林言都能看見畫面,現(xiàn)在他倉促的轉(zhuǎn)過身、尖叫著,相機也從他顫抖的手里掉下來。 阿偉眼疾手快的接住相機,寧舒羽驚懼著低下頭,下一秒,相機里的畫面,令他目眥欲裂—— 那是抖動的鏡頭。 火車呼嘯著駛過落日原野。 空曠的車廂里,靠窗坐著的青年散漫看來,他包裹的嚴(yán)嚴(yán)實實,棒球帽下的眉眼卻清晰可見,含著笑,皮膚冷白如玉,悠閑地望著鏡頭。 只一眼,他很快收回視線。 但這一眼,足以讓寧舒羽明白過來,陸時第一次看見那相機時,為何一副失了神的模樣。 畫外音磕磕巴巴的響起,是四個大學(xué)生興致勃勃的話:“這是我們畢業(yè)前最后一次一起旅行了,這趟我們要去溫城。后面有個好帥的小哥哥,我們偷偷照一下嘿……” “來,大家一起,對鏡頭比個耶……” 寧舒羽覺得身體已經(jīng)不再是自己的,骨髓陣陣發(fā)寒。 耳邊響起隊友們的竊竊私語。 顯然,他們也認出了這個青年。 “是林言吧?” “林言讓我們一起看他?” “不是吧……” 寧舒羽咔嘣咔嘣、僵硬的抬起頭,血液在身體里逆流,堵塞在胸口,讓他頭暈眼花呼吸不暢。 看著不遠處的林言,寧舒羽怔怔觀察著他,一點點看過林言的眼睛、鼻梁、嘴唇,看過林言不解的神色,心臟仿佛泡在嫉妒的毒液里,一字一頓,沙啞地道:“……你認識、陸時。” 瞳孔猛地一縮,林言看向他! 身后,變異種徐徐從陰影里走出,半邊身體仍站在火光照射不到黑暗中。 光影于“他”身上劃出一條分界線,“他”很高,比林言高出大半個頭,身形優(yōu)越悍利,長腿邁動間,自有一番獨屬于軍隊的紀(jì)律與風(fēng)格。 微微俯身,“他”貼著林言的后背,兩條冷硬結(jié)實的胳膊,如束縛、又如保護,輕輕環(huán)著身前林言的腰,將他箍在胸前,珍惜的對待著。 那雙冰冷鋒利的眼眸一抬,充滿森寒的戾氣。 對上那雙如無邊深淵的眼睛,寧舒羽只覺得腦袋炸開了花,“嗡”的一聲,某種不受他控制的氣體沖上眼睛,他不知道自己的眼睛開始發(fā)生微妙的變化,變得凸起渾濁。 “你們認識……”他只顫抖的呢喃,又哭又笑,狀若瘋魔,看著對面兩個無數(shù)次給他挫敗、恐嚇的人影。 “你們認識——!” 為什么? “陸時——你為什么沒有死!為什么?。?!” 為什么千里迢迢從京城奔赴山城,為什么銷聲匿跡,為什么消失了還要出現(xiàn)? 就是因為一直在陪著林言,陪著這個心狠手辣的青年嗎?! 第57章 二十二 林言和系統(tǒng)同一時間陷入凌亂之中。 系統(tǒng)又開始吱哇亂叫, “啥玩意??!啥玩意?這寧舒羽在叫誰?陸時???誰是陸時?!” 林言耳膜被它吼的嗡鳴作響,心臟懸到了嗓子眼,激烈的跳動著, 幾乎快要蹦出來:“首先……排除我?!?/br> 系統(tǒng):“……” 系統(tǒng):“這種時候你就不要用排除法了!??!” 林言眼皮跳了跳, 感受著緊貼在自己后背,冷硬而結(jié)實的臂膀,抓著脈沖槍的手腕沒有片刻的泄力,只冷冷的、從容地對準(zhǔn)寧舒羽。 “那就是我哥了?!?/br> 他如此對系統(tǒng)道。 不知對面的寧舒羽怎么又被刺激到了, 忽然收起凄厲的慘笑, 眼眶猩紅的持刀沖了上來。 他白斬雞一樣的身材使姜瑞手中幾十斤重的長砍。刀踉踉蹌蹌,還沒奔到林言面前, 便脫力的一個趔趄,摔倒在地。 “哐當(dāng)”一聲。 長砍, 刀滑了出去。 姜瑞頓時心急如焚的跑向他:“舒羽……!” 林言的大腦也終于從“變異種=陸時”這個石破天驚的信息中冷靜下來,他看著情緒激動的寧舒羽,瞇起眼睛, 覆有薄繭的食指指尖摩挲起脈沖槍冰冷平滑的槍。身。 不太對勁, 寧舒羽這個反應(yīng), 可不像見到了仇人。 “為什么……”一眾意味復(fù)雜的注視下, 寧舒羽被姜瑞攙扶著,緩緩跪坐在地,再抬頭, 已是淚流滿面、涕淚橫流。 “舒羽?”姜瑞愣住了。 寧舒羽死死的盯著陰影中的‘陸時‘,眼淚掉的無聲無息, 身體更是顫的站不起來, 聲嘶力竭的質(zhì)問, “陸時……你沒有死, 為什么不回基地?!” “你知不知道你走以后基地發(fā)生了什么?異能者叛亂!基地動蕩!所有人都死了,所有人都死了?。?!這一年多你到底去哪了!” 一年多? 此基地看來非彼基地。 難怪這兩年他沒聽到山城附近有基地建立的風(fēng)聲。 原來是……陸時提前出事了嗎? 林言咬緊牙關(guān),嚴(yán)嚴(yán)實實擋住寧舒羽指責(zé)的眼神,“關(guān)陸時什么事?這么大一個基地什么事都指望他,養(yǎng)你們干什么?吃白飯的?” 寧舒羽一噎,惡狠狠地扭頭瞪向林言:“就是你吧!不讓陸時回基地的就是你吧!” “是啊,那能怎么辦?他就愿意跟著我,保護我?!绷盅孕χ瑧醒笱蟮赝笠豢?,更深的倚進陸時懷里,感受著男人小心翼翼地支撐:“說起來你是不是很好奇我和陸時是怎么認識的?” 寧舒羽眼神嫉恨交織,口腔中嘗到了血腥的味道。 林言不緊不慢的說:“有段時間我一出門,就感覺有人在跟著我。又是默默替我開路,又是幫我殺喪尸、驅(qū)趕野獸。偶爾大清早的,我推開門就能看見幾十顆晶核擺放在門口。就這樣,我們才認識了?!?/br> “不可能!”下意識地,寧舒羽尖聲反駁。 只是這三個字剛說出來,他的臉色也變得青白交加。 因為林言輕笑著睨著他,眼神玩味,像是在問他為什么不可能,憑什么不可能? 即便再不想承認,寧舒羽還是被林言這個眼神刺激的幾乎要發(fā)瘋。 穿到這個世界快五年了,不論是在軍隊里從一個小小軍醫(yī),爬到陸時所處的秘密小隊,還是末世后從普通的異能者,爬到足以和其他大人物設(shè)計陷害陸時、奪取政權(quán)的地位,寧舒羽內(nèi)心一直是驕傲的,他認為他做到了絕大多數(shù)穿越者不可能做到的事。 現(xiàn)在的他,只差一步,只差建立一個由他掌控,由他領(lǐng)導(dǎo)的基地,他便足以媲美無數(shù) 干出一番大事業(yè)的穿越者。 但環(huán)顧周圍,七零八落的寥寥幾個隊友,環(huán)顧空間,僅剩下了幾箱rou罐頭。 他所有想做的事,所有做下的決定,總會偏離軌道,總會讓他行走在一片迷霧中,掙扎不得。 寧舒羽心在嘔血,他看著林言,從牙縫里擠出來聲音,惡毒的猜測:“如果不是陸時——”你這樣的小白臉,早就死在末世里了吧。 “如果不是陸時,”林言突然截過話頭,一模一樣的問:“寧舒羽,你早就該死了吧?” “你胡說什么!”寧舒羽被踩了痛腳。 林言心里已然有了一個猜測。 想到這個猜測,他氣血翻涌,對寧舒羽的殺意在這一刻達到了巔峰:“寧舒羽,背叛你的救命恩人,是什么感覺?” 那一瞬間,寧舒羽如遭雷擊,所有叫囂的、尖銳的話語都卡在了喉嚨里。 他耳朵里嗡嗡嗡一片,眼前暈??瞻?,血液也被一寸寸冰封,僵澀的抬起頭,他看向‘陸時‘,陰影中的男人只露出下頜,似乎根本不為這句話所動。 “……你知道了?!彼X得自己聲音很小,細若蚊蠅,實際上卻是扯著沙啞的嗓子,喊出來的。 他不知道自己該說什么,看著陸時的眼神充滿畏懼,哆哆嗦嗦的,只會重復(fù):“你知道了……” 身體顫的幾乎要垮掉,寧舒羽感受到了莫大的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