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自私的男人
程子昊單膝跪地,撫過了眼前女人的容顏,將她凌亂垂在耳鬢下的發(fā)絲勾到了耳后。 他怎么會不知道,這女人半夜不睡,拿著畫板和炭筆,到這下著微雨的薰衣草田中坐著是想要做甚么? 尤其女人緊握著炭筆,叫著「明天」的那一刻,他的心幾乎要被揉出了血淚般,難以呼吸。 他想著剛剛那場驚魂…… 迷濛中發(fā)現(xiàn)臂彎下的女人離開了床,他隨即翻下身去,在臥房里走了一圈后發(fā)現(xiàn)女人翻出了矮柜里的畫板。 他倏忽感到全身的細胞緊繃起來,但沒多久他直覺到女人一定會到這里來,他看了看昏暗的夜色,發(fā)現(xiàn)外頭正下著濛濛細雨。 心頭,更是揪痛了。 「晴……」 他心疼地將女人摟進了自己的懷里,細雨淋在他的肩膀上,他更是將女人遮在自己的臂彎里。 他知道女人要做甚么,他告訴自己必須阻止她。伸出手后,將女人的顫抖在畫板上的炭筆壓下。 「晴,既然他已經(jīng)不在世上了,你又何苦要將他想起來呢?」 女人啜了氣,縮在他的懷里哽咽著,「你知道他是我最愛的人?!?/br> 他點了頭。 心疼的淚順著雨水滑到了女人的發(fā)絲間。 「我能不能自私要求,請你把他放在回憶里就好。試著愛我,愛你眼前的程子昊?」說完,他勉強自己又吸了一口氣,勉強自己吞下了淚。 他是一個自私的男人。 他忌妒著15前那個天真無憂,奪走女人滿心期待的自己。 如今的他,已經(jīng)不再天真無憂。 女人在他懷里猛搖頭,「不……對不起,我做不到?!?/br> 他端起了女人的面龐。 「就當(dāng)是為了安安,試著努力看看好嗎?你難道忍心看到安安長大后,發(fā)現(xiàn)自己的父母其實一點都不相愛嗎?」 他說得心痛,何嘗不想這么強迫自己最愛的女人。但是當(dāng)務(wù)之急,他必須等待孩子度過危險期。 他只能這么哄著女人。 女人沉默了許久,縮起了捏著炭筆的手。 隨后,突然一翻身撞進了他的懷里,開始放聲痛哭著,哽咽抽蓄的喉嚨里,發(fā)出了陣陣的哀鳴聲。 他知道,她還不愿意,還沒有準備好。 他是一個自私的男人。 而如今,他必須更自私。 枕在他臂彎里的女人,剛在他的安撫下沖了一身熱水澡,全身散發(fā)著薰衣草香精的氣味,柔軟的發(fā)絲撫在他的脖子上,又輕又柔。 他翻起了身,將雙臂撐在女人枕頭的兩側(cè),一手撩過女人額頭上的發(fā)絲,又端起了她流著迷濛淚眼的臉龐。 他將自己的雙唇,含在女人的嬌唇上。 女人緊閉著眼,淚水順著眼角滑進他的掌心里,顫抖的身軀宣告著內(nèi)心的掙扎和抗拒。 他為了不讓女人再回頭想起明天的事,他跟她提了要求。 他是一個自私的男人。 而如今,他必須更自私。 他必須讓女人徹底忘了明天的所有,只記憶他程子昊的一切。 他天真以為,女人如果能嘗試喜歡這個「程子昊」,那么程明安就是他們婚姻中的孩子,他們會攜手一起面對孩子的病。 就算有天,孩子挺不過這一關(guān),他也能以「程子昊」的身分,繼續(xù)呵護這個女人。 女人知道他是明天…… 那孩子如果真的挺不過,做了天使,女人會有多么自責(zé)和內(nèi)疚?會有多么崩潰和悲痛? 他真的不敢想像。 女人懂得他的意思。勉強自己放松的身軀仰躺在他的身驅(qū)下方,微顫的面龐上,還忍不住滑落一些熱淚。 他安撫著她的情緒,用吻滑過了女人滴到耳鬢處的淚珠,耳垂,又吻著女人的眼角,眼皮,額頭。 接著又往下,吻著她的鼻頭,雙唇。 外頭下著滂沱的大雨,雖然已經(jīng)凌晨,但是天色仍舊昏暗不明。落地窗下鑽進的冷風(fēng),悄悄地溜過了窗簾的下襬,帶起流蘇搖曳的擺動。 何舒晴從喉嚨里洩出嬌喘,隨著男人壓在她身上的節(jié)奏,讓自己跟著生疏擺動著,她松下原本緊繃的肩膀。 或許,真的就如同程子昊所說的,她真的必須好好放下那一段過去。她才有辦法更有勇氣去面對未來,面對她這個「既定」的婚姻。 男人的要求,她沒有反對。 只不過生疏的她光著身子躺在男人的身軀下,仍是緊張顫抖的,或許還有著抗拒。 但理智告訴她,她必須強迫自己迎合男人的要求,她必須說服自己已經(jīng)是這男人妻子的事實。 她也嘗試著,是不是真的能夠因此忘了明天。 但想到要忘了明天,她就更心痛了。 眼角擠出的熱淚,撲簌簌地滑落。男人多次幫她吻掉她的淚珠,對她深情微笑著,安撫著她的情緒。 男人不斷吻她,吻她的全身肌膚,幫助她,試圖讓她能夠全然放松。 她知道,她必須讓自己放松,跟著這男人的節(jié)奏。 因為,她已經(jīng)是他的妻子了。 隨后,她感覺到男人進入她的體內(nèi),依舊是溫柔而顧慮著她的,隨著她的放松,男人才敢更挺進一步。 「唔……啊……」她給了男人一些呻吟和輕顫,促使男人將她摟得更緊,進入得更深。 有時,那歡愉的輕喊,會忍不住從她的喉嚨里洩出,在她不經(jīng)意下變得yin蕩而嬌柔。 她趕忙捂起嘴,男人卻將她的手拉下,又自己的唇附了上去。 男人說,喜歡她跟著他放松。 她的聲音,便從男人和自己緊貼的雙唇間,宣洩而出。 幾次下來,她似乎很沉淪在這樣rou體的摩擦上,尤其是當(dāng)男人吻遍她全身時,她真的一度忘記自己愛的人,到底是誰了…… 結(jié)束后,罪惡感會爬滿她的全身,她會久久說不出話來。 但男人一翻身而上時,她又忘了自己到底是誰了,全將慾望都放在男人的吻,男人進入體內(nèi)的感覺。 但,這樣的感覺,仍是帶著荊棘般的刺那樣。 始終不像他們第一次zuoai那般自在,雖然當(dāng)時兩人都喝醉了,但是那場性愛是愉快的,是熱血奔騰的。 往后幾次的zuoai,都只是程子昊以「夫妻」的名義要求而來,就像公式一樣,做著機械式的動作。 有時在床上,有時在沙發(fā)上,有時在書桌旁,有時在浴室…… 當(dāng)他端起女人的面龐,吻過女人的脖子和耳垂時,女人便會知道他的意思,雙手會搭在他的肩膀上。 女人常常不由自主地附和他的動作,但他知道那只是身體的自然反應(yīng)。因為每次結(jié)束后,女人都會呆滯不語許久,甚至整夜都藏進被窩里,默默掉著眼淚。 他知道自己很過分。 他是一個自私的男人。 而如今,他必須更自私。 他不斷希望,自己能以「程子昊」的身分,讓這女人只愛他一個人。 「對不起,晴……」 程子昊摟著臂彎下哭得疲累的女人,吻過她熟睡的眼皮。 他發(fā)現(xiàn)。 他小看了自己,也小看了女人對明天的執(zhí)著。 但女人越執(zhí)著,他就越開不了口…… 何舒晴半瞇著眼,她知道zuoai完后的男人,通常會失眠一整夜,她知道那是因為她。 她一直很忍耐,不希望男人知道她有任何的不愿意。于是她都會窩進被窩里,但眼睛一閉,卻又忍不住偷偷掉著眼淚。 她知道,男人一定是知道了她正在落淚,才會心疼得睡不著覺。 為什么?為什么要讓一個如此深情的男人,對她放那么多感情,又跟她拉扯不休呢? 她已經(jīng)很盡力了,盡可能讓自己真的放下過去,跟這男人好好生活,好好經(jīng)營婚姻。 但是,不行。 男人每每離開她的身體后,沒了慾望的衝動,她便會回到那個想念明天的狀態(tài)里。 而且,一次比一次還要加劇,幾乎要撐爆她的腦門。 ************************************ 后話: 親愛的。 帶著荊棘的性愛,會不會讓晴晴更無法自拔呢? 重新一段新的感情,跟放下一段舊的感情,哪一個會更令人無所適從呢? ?每晚10點,讓好故事陪你入睡,晚安。我永遠都是你的含覓。? ──尋愛的旅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