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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頭想想陽津給我了很多暗示,但我都不以為意,或許就是因?yàn)檫@樣才會發(fā)生不幸的事。 下葬前我拜託陽爸可否把我手上的鐵盒順便一齊跟陽津下葬,他問我那鐵盒裝什么?我說:「手錶。」 「你是故意的嗎?陪葬品哪有人是拿手錶!」陽爸不顧眾人面前怒罵我,但我態(tài)度依舊堅(jiān)持:「這支錶不一樣。這是以前陽津製作送給我的!」 「我兒子才不會花時(shí)間做那沒用東西!」他用力揮了手,像是驅(qū)趕野狗。 不曉得要用什么理由才能說服陽爸,我打開鐵盒,但陽爸眼神卻是充滿鄙視看這支錶。 「把他帶走。他到底是我兒子的誰啊……來路不明的人來參加,根本就是來湊熱鬧吧?!龟柊置钏砼缘碾S從,之后我就被倆個比我壯碩的大男人給帶走。 我愣愣看著手上的鐵盒,除了哀傷之外,沒有什么話可以說了。 口袋里的手機(jī)震動,我接起來,是猴哥打來的。他問我人在哪?我說停車場。他叫我先別離開,過不久他就會來找我。 車內(nèi)一片死寂。 我手肘撐在窗沿,等待紅燈的同時(shí),猴哥突然問我:「那手錶你還留著啊?!?/br> 「我本來想說拿來陪陽津下葬,但他爸卻不答應(yīng)?!?/br> 「那現(xiàn)在那個鐵盒打算干嘛?帶回家?」他又問。 「你知道哪里可以埋嗎?」我語帶憂傷問。 猴哥帶我來一個附近有間小廟的空地。 這里芒草長得跟人差不多高,附近有人養(yǎng)殖魚塭,所以空氣有種淡淡的咸水味。 因?yàn)闆]鏟子所以我雙手挖得相當(dāng)辛苦,指縫里面都是土,手掌的紋路也都是塵土。 打開蓋子,我看了最后一眼這支錶后就蓋上去。 埋,就是埋一輩子。 如果可以我希望可以把自己的對陽津的哀傷也一併收進(jìn)鐵盒里然后埋掉,但這是不可能的事。 錶里的時(shí)間靜止不動了。 就和陽津的時(shí)間一樣,永遠(yuǎn)停止,不再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