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ian臣的話癆婢女 第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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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曲結(jié)束后,裴沅禎不徐不疾地抬眼。 他淡淡開口:“能說了嗎?” 沈梔梔一驚,還以為自己被發(fā)現(xiàn)了,正斟酌怎么解釋偷聽的事,那廂就有人嘶啞地接話了。 “讓......讓我死個痛快......” 沈梔梔愕然朝那個聲音看去,才發(fā)現(xiàn)屋子另一邊還有幾個人,其中一個蓬頭垢面跪在地上。 正是那日在明輝堂破口大罵裴沅禎之人,沈梔梔記得好像是何姑娘的兄長。 才半個月不見,他整個人已經(jīng)瘦得只剩皮包骨奄奄一息,早已沒了那日罵人的氣勢。 而且......胸口貫穿了兩根粗.大的鐵鉤,沈梔梔不敢看,她怕疼。 須臾,只聽裴沅禎又懶懶開口:“早點求我,也不至于受折磨。” “是裴彥派你來殺我的?”他問。 跪在地上那人點頭。 “朝中還有誰是他的黨羽?” 話落,那人哆嗦起來,嘴巴發(fā)出嘶啞的聲音,破碎不成語。 “筆給他?!迸徙涞澐愿溃骸白屗麑懴聛??!?/br> 侍衛(wèi)遵命遞過去一份紙筆。 過了會,當看清那人寫的東西時,頓時驚恐跪地。 裴沅禎蹙眉:“拿過來給我?!?/br> “大人......”侍衛(wèi)猶豫,不敢拿。 裴沅禎起身,緩緩走到近前,瞥了眼紙上的字后,緩緩蹲下。 “你啊......”他溫柔抬手,指尖劃過那人的下頜:“怎如此頑固?枉我耐心彈曲給你聽?!?/br> 說完,他長指一收。 下一刻,只聽喀嚓的骨裂聲,那人脖頸驟斷。 沈梔梔大駭。 “誰人在那?”侍衛(wèi)發(fā)現(xiàn)動靜,立即拔劍。 沈梔梔躬身,屏氣凝息不敢出聲。 “大人,屬下出去看看?!?/br> “不必了?!?/br> 裴沅禎攔下,不以為意道:“一只野貓而已?!?/br> . 沈梔梔軟著腿從角樓下來,飛快地跑回自己的小院。 比起看見裴沅禎殺人,裴沅禎本人更令她害怕。 前一刻還在優(yōu)雅撫琴,下一刻就能徒手捏死個活生生的人。 他他他......是瘋子嗎? 沈梔梔跌坐在院里的椅子上。 那人在紙上寫的字她看清了,上頭就一句話——“你們兄妹不得好死?!?/br> 沈梔梔不明白,為何那侍衛(wèi)看見這句話不敢遞給裴沅禎,又為何裴沅禎二話不說就捏死了那人。 這句話隱藏著什么? 兄妹......難道裴沅禎還有meimei? 可她從沒聽說過啊。 沈梔梔盯著廊下牡丹驚魂未定。 過了會,方月從外頭進來。 “你去哪了?”沈梔梔問。 方月見她坐在院子里愣了下,隨即回道:“梔梔jiejie,我去出恭了。” 沈梔梔狐疑,之前她跑回來時,分明聽見身后有人跟著跑的腳步聲。那腳步不重,聽著不像是男人,可整個明輝堂后罩樓,只有她跟方月兩人住。 “這里就有恭房,你為何去外頭方便?” 方月解釋道:“jiejie誤會了,我不是在外頭方便,我是去外頭的恭房。我之前起身見jiejie屋子亮著卻沒人,還以為jiejie在恭房,所以......” 如此解釋也倒行得通,沈梔梔“哦”了聲。 “jiejie怎么還沒睡?”方月問她。 沈梔梔起身:“我這就去睡,你也早點安置。” . 沈梔梔又做夢了。 夢見裴沅禎擰她脖頸,喀嚓一聲脖頸斷了,他幫她接起來,然后繼續(xù)擰。 一整宿擰來擰去,擰得她都煩了,最后大喊一聲:“讓我死個痛快!” 剛進來的方月聽見這話唬了大跳,差點端不穩(wěn)盆。 “梔梔jiejie怎么了?” 沈梔梔慢慢睜眼,才發(fā)現(xiàn)天已亮,剛才夢中喊的那一聲她自己也聽見了。 她尷尬了下,掩飾道:“沒什么,蚊子太多了?!?/br> “我也覺得咱們這蚊子多,”方月端水過去:“前頭就有個池子,還種了這么多花樹,到了春夏,最是招蚊蟲?!?/br> “jiejie放心,這事我昨日稟報給陳管事了,她說下午派人來種些驅(qū)蚊草,屆時屋子里再燃驅(qū)蚊香就會好些?!?/br> 沈梔梔可有可無點頭,從床榻上爬起來,然而才動了下又哎呦一聲倒下去。 “jiejie?”方月來扶她。 “別碰別碰!”沈梔梔歪著脖頸:“估計是睡落枕了?!?/br> . 許是聽說她落枕不適,陳管事沒讓她去伺候裴沅禎,沈梔梔就窩在屋子里躺了一上午。 下午大壯過來看她。 “聽說梔梔meimei請了大夫,生病了?” 沈梔梔懨懨的:“沒病,睡落枕了,大夫連藥方都沒開,就讓我多按摩按摩?!?/br> “哦?!?/br> 大壯坐下來,把帶來的東西放桌上。 “是什么?”沈梔梔問。 “時菊托我送來的??斓蕉宋缌耍依锝o她送了粽子過來,讓你也嘗嘗味兒。”大壯笑:“沾梔梔meimei的光,我也得了兩個嘗鮮?!?/br> 沈梔梔扒拉開布袋,里頭雞蛋大的玲瓏粽,一串串的還挺好看。 “你等會?!彼鹕恚苋ノ堇锉Я藗€匣子出來:“幫我把這個交給時菊,讓她也嘗嘗。” 大壯打開看,里頭是做好的牛rou干。他笑問:“我沒有?” “你也有,里頭兩包,你跟時菊分?!?/br> . 吃飽喝足,沈梔梔開始歇午覺。 迷迷糊糊間,發(fā)現(xiàn)有什么東西窸窸窣窣地落在她臉上。 她抬手揮開。 隨即,那東西又湊過來,毛絨絨且熱乎乎。 沈梔梔頓時驚醒。 坐起一看,一坨雪白龐然大物撲在她床榻邊。 是真的大,幾乎能占據(jù)她半張床那么大,還吐出長長的舌頭顫啊顫。 沈梔梔緩了緩,轉(zhuǎn)頭瞧見方月站在門邊也嚇得臉色發(fā)白。 “狗大人,你怎么在這?” 被這只惡犬嚇得多了,沈梔梔勉強能鎮(zhèn)定地跟它說話了。 斯哈斯哈...... “你主人呢?你成天這么亂竄他不管嗎?” “養(yǎng)狗怎么能這樣,繩也不栓,一點道德也沒有?!?/br> 她這邊怨氣沖天碎碎念,門口的方月臉色更白了。 這沈梔梔是嚇傻了么?敢私下編排大人,她不知道這明輝堂到處都是暗衛(wèi)嗎? “方月,”沈梔梔喊:“快去拿包牛rou干來?!?/br> “好?!狈皆滦母文戭澋嘏艹鲩T。 阮烏兩只前腿趴在榻上斯哈斯哈,像是聽懂了沈梔梔口中的那句“牛rou干”,心情極好。 還用毛茸茸的爪子扒拉沈梔梔的錦被。 “干什么!”沈梔梔扯回去。 她昨晚被裴沅禎擰了一宿的脖頸,累得很,還想睡。 沈梔梔躺下,阮烏繼續(xù)用毛茸茸的爪子拉她肩膀,然后又扒拉她的臉。 被打攪睡眠,任誰的脾氣都不會太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