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eimei是最好的攝影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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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非晚捏著自己的小包,在車子里等韓書記下來。 按照她的計劃,今晚他會中她的迷魂散,和她共度良宵。 只是等來等去,男人只是撐著車門給她披上件外套,讓她獨自先回家。 冰涼的小手攀上了他的手腕,他沒有掙脫,小聲安慰。 “乖,這里有事,先回去,好好睡一覺,明天你可以自己出去玩兒?!?/br> 她只能愣愣的看著后視鏡里男人的身影越來越小,慢慢松開了捏著包包的手。 許久不見白天的街道,她像是好奇一般仔細(xì)觀察著道路兩邊,走累了便在路邊的小店里買一杯奶茶。 她還不認(rèn)識任何一個男人時,這個牌子的奶茶還買個位數(shù),她和同學(xué)們的錢大多只夠一周一杯,像是捧著什么瓊漿玉液一樣圍坐在一起,一口能拆成兩口咽下去。 如今奶茶的名字和價格一樣越來越復(fù)雜,她甚至不能通順的一遍讀完,奶茶早就不是從前的味道,除了甜,她找不到一點兒相似。 耳邊傳來一聲按快門的聲音,她隨之回頭,一個學(xué)生模樣的女孩兒蹦蹦跳跳的朝她揮揮手,絲毫不覺得自己的行為有什么問題。 韓非晚不說話,她就對著坐在街邊的美人拍了一張又一張,直到停在她身后的車子降下窗子,一只明顯上了年紀(jì)的手伸出來像她勾了勾。 女孩上車離開了,車子消失在了遠(yuǎn)方。 她將奶茶扔進(jìn)垃圾桶,插著口袋往回走。 韓書記有事出差了,她經(jīng)常能在電視上看到他開會,下基層,參觀,各種各樣的消息。 他是在初雪降臨的那天回來的,給她和韓太太一人帶了一束粘著雪花的玫瑰。 韓太太高高興興的占用了他晚飯后的全部時間,韓非晚獨自在樓梯上坐到凌晨,看著她離開,揪著裙角鉆進(jìn)了男人的屋子。 他正背對著她換衣服,聽到腳步聲還沒回頭就被從后面抱住,冰涼的手摸著他的腹肌,被他握著手腕扯到身前。 女人絲毫不驚慌,墊腳就要吻他。 唇瓣碰到的那一刻他壓著她的肩膀坐在椅子上,扣好扣子后好像這一切都沒發(fā)生一樣,神態(tài)自如的跟她說著, “計首長,就是那天買酒樓的老人家,他看中了你美術(shù)方面的知識儲備,打算特招你作為他的特別助理,這是絕無僅有的好機(jī)會,我已經(jīng)幫你同意了?!?/br> 她再一次像個皮球一樣被從一個人這里踢到了另一個人那里,她離開韓家前的所有行李都是韓書記給她收拾的,他像是不放心一般對著三十多歲的女人又囑咐又叮嚀,手掌蓋在她的后背上,比任何暖寶寶都有溫度。 韓非晚已經(jīng)坐上了車子,但看著窗外那明顯是個老頭模樣的人突然濕了眼眶,她甚至沒等司機(jī)停車就開門沖了下去,站定在一臉驚慌的男人面前,扯出個難看的笑臉問他, “我還不知道,你和太太有沒有兒女?。俊?/br> “……快走吧,別讓首長等時間太久?!?/br> 計老先生絕對是個紳士,她跟在身邊,除了生活條件更好了之后,甚至還混上了個編制。 那大概是她一生中最風(fēng)光的時候,從前一句也看不進(jìn)去的專業(yè)書如今讀的津津有味,她享受著老先生在接待外國來賓時自己對于美術(shù)的侃侃而談,周圍人驚艷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對她來說是最好的春藥,直接灑在了她的大腦皮層,讓她原地高潮。 她甚至在一次宴會上看到了牛,他老了不少,身旁跟著個稚嫩的女孩正怯生生的觀望著這首次觸及的世界。 她對他笑笑,沒說一個字。 他就住在了計家,老先生給她安排了三樓的房間,和他的兒女一個輩分的樓層。 房間進(jìn)進(jìn)出出都路過正對面的計三公子,他看她的眼神韓非晚最熟悉不過,是男人俯視女人時不加掩飾的欲望。 她迎著他的目光看回去,卻在他的視線里攬好衣服,直接路過。 這個職位一做就是三年,她甚至還被安排去上會計培訓(xùn)班,負(fù)責(zé)打理計家的一些財務(wù)。 計家真不愧是名門,連家產(chǎn)都是用古董來計算的。 這個想法一直天真的持續(xù)到她被叫到計首長書房的那天。 顫巍巍的老先生從保險柜里拿出一打支票和一個賬本,上面密密麻麻但詳細(xì)的記錄了她從進(jìn)門開始經(jīng)手的每一筆帳。 最后是一個名冊,那些她曾以為是財務(wù)代號的古董,全部變成了實物,正等待著她帶著它們?nèi)サ剿缇桶才藕玫牡胤健?/br> “出發(fā)前先去這個地址,接上個人?!?/br> 她在一個周六的晚上乘著夜色離開,小車無聲的滑到紙條上的地址,保姆模樣的女人送上來一個小男孩,臉龐和計首長如出一轍,只是她分不清這到底是他的孫子,還是兒子。 司機(jī)帶著一個女人,一車古董,一個孩子一路開到目的地,跳河自盡。 接待他們的是個更老的人,他伸手去摸那孩子的臉,小男孩抓著她的手躲在她身后,差點哭出來。 她將孩子抱起來,生疏的哄著。 她的兒子,大概也就這么大吧。 老人將他們安頓了下來,當(dāng)晚就叫韓非晚去他的房間,女人哄著抓著自己領(lǐng)口不放的小男孩,再三保證一會兒就回來。 可那晚她終究沒有離開老男人的房間,孩子和女人的哭聲交雜著響徹整間庭院。 第二天男人開門走進(jìn)來,之后的一周里不停有女仆和醫(yī)生在房間里進(jìn)進(jìn)出出,帶出一盆盆血水。 小男孩再見到她已經(jīng)是一個月后,她眼角的烏青和嘴角的傷痕還很明顯,小孩子像是突然長大了一樣,伸出小rou手撫摸著她的臉,乖乖的窩在她的懷里。 女人緊緊的環(huán)住懷里的rou坨坨,兩條胳膊伸出來,上面光滑但有傷痕,不見一樣首飾。 無人知道這間庭院里發(fā)生了什么,人們只知道老先生新娶了一房夫人,居為正宮,正宮夫人第二年就生下了個男嬰,老爺高興的要瘋了。 新夫人得到了不小的自由,卻一直更疼愛結(jié)婚前帶來的小少爺,每日陪他睡覺玩樂,帶著他看電視聽新聞。 那天的新聞播報延長了將近一個小時,她卻將小少爺?shù)亩涠伦。劬涸谧约簯牙铩?/br> 屏幕里熟悉的計首長如今滿頭白發(fā),穿著橘黃色的馬甲目光呆滯的看著鏡頭,屏幕下方列舉了他的罪行,韓非晚從頭看到尾,真的沒有倒賣文物罪。 判決下來的第二天管家說外面有人找她。 披頭散發(fā)的瘋女人就像多年前破壞前男友婚禮時的樣子隔著保鏢撕扯著女兒面前的空氣,她身后一個疲憊不堪的少女目光憎恨的看著她。 韓非晚抬手按下保鏢們護(hù)著她的手臂,走過去拿起少女藏在衣服下傷痕累累的胳膊,輕輕揉搓。 “不要被又惡心又惡毒的老男人迷惑,即使他們有權(quán)有地位,有錢,再高不可攀,他對你永遠(yuǎn)不會有真的愛護(hù),真的尊重,和你在一起只是吸取你的生命來填補(bǔ)他即將逝去的干枯的靈魂?!?/br> 少女憤怒的甩開她的手,眼中的憎惡更甚, “也是,所有人只會往自己信服的方向靠攏,有人向上就有人向下,不意外?!?/br> meimei是最好的攝影師,照出了mama傳下來的真面目,也照的她從前的齷齪無處可藏,她已經(jīng)帶著她的相機(jī)走遠(yuǎn)了,再也聽不清她說的話,韓非晚抬手接了陣風(fēng),風(fēng)又從指尖溜走。 她也轉(zhuǎn)身,走回了更深處的黑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