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熱夏雨 第11節(jié)
祁隨之接過錢包:“本來有多少錢,那個包扔哪了?” “六、六七百吧?”黃毛說,“包就在那個破巷子里。” “六百還是七百。”祁隨之冷著眼看他。 “我他媽哪……”黃毛話還沒說完,祁隨之就十分友善地搭上了他的肩膀,指尖一用力,在他肩后的那根筋上撥了一下。 黃毛疼得閉上眼發(fā)出哀嚎。 祁隨之的指尖在那根筋上輕點:“六百,還是七百?!?/br> 黃毛感覺自己這輩子記性都沒這么好過,這些錢用在了哪里,用了多少,加起來…… “七百、七百!” “行?!逼铍S之收回了手,與此同時,警察叔叔也打完了電話走了出來。 “我這還有個昨天偶然拍到的一段視頻,應(yīng)該可以當物證一起上交了。”祁隨之打開手機,調(diào)出那段視頻給警察叔叔看。 視頻剛好是從這伙人從明暄手上拿過錢包開始,到祁隨之接走明暄為止。 鐵證如山。 “你他媽不講信用?”黃毛不可置信地看著祁隨之。 “我們會解決的?!本焓迨逭f完后,沖著這群精神小伙川劇變臉似的換了一張面孔:“你閉嘴!站著擋路干什么?。≡撊ツ膬旱戎恢腊。康谝淮芜M還要我請????” 黃毛幾個呲牙咧嘴地往審訊室旁的長廊走,偏偏還聽見冉樂帶著調(diào)笑的聲音。 “誰跟犯法的人講道理???” “辛苦您了。”祁隨之對著警察叔叔頷首,和冉樂他們一同離開了警局。 大牌檔里小雅和另外幾個人還在一邊吃一邊談天說地,走到大排檔門口時,祁隨之停下了腳步。 “我還有點事,等會來找你們?!?/br> 說完后,祁隨之插著兜走進了那條小巷里。 小巷里烏七八糟,氣味也難聞,到處都是破紙殼子和別人隨手扔的垃圾。 祁隨之打著手電,在地面上張望。 灰色的包被打開了,冗成一團,上面還有臟亂的腳印,被踹到了一旁的紙殼下面,掉出來的顏料被踩爛,在地面上留下斑駁臟亂的痕跡,露出頭的幾支畫筆也被踩裂,沒眼看。 祁隨之蹲下身,嘆了口氣,將散落的東西放進這個包里,拍了拍上面的灰,拉好拉鏈甩在了肩膀上,走進了兄弟們聚餐的大排檔里。 “我靠我跟你講,隨之真的好勇猛,他敢在警局動手的,你是不知道那個黃毛都被隨之打趴下了!”冉樂激情地和其他人講述,抬著的手差點打到祁隨之的臉上。 “這么一會兒就開始編排我了?”祁隨之坐回了之前的座位上,“我什么時候在警局動手了?” 小雅撐著下巴,好整以暇地看著祁隨之。 “我就捏了捏他的肩膀而已?!逼铍S之說。 “然后給人捏趴下了。”冉樂“嘖”了一聲,“更猛了你?!?/br> 祁隨之有些無語。 “你撿垃圾去了?”虎哥看到祁隨之肩上的那個沾著顏料的臟兮兮的包,問了一嘴。 冉樂挑了挑眉:“小可愛的東西吧?” 祁隨之聽著這個稱呼,沒忍住笑了笑:“啊,是他的東西?!?/br> “臟成這樣了,人還要么?”冉樂問,“萬一他不要豈不是白忙活。” 祁隨之不置可否,飯局結(jié)束時起身去前臺結(jié)了帳。 折騰到快凌晨才回到家,祁隨之把包放在客廳,把里面的顏料畫筆倒在了茶幾上。 從包里滾出來的還有一小瓶用了一半的,標著外文的透明油。 祁隨之想到了一些奇妙的東西,揚了揚眉毛。 他把這個倍受蹂.躪的包塞進了洗衣機,那一堆可以用的、不能用的畫具還有那一瓶油就這么大剌剌地擺在茶幾上,也不收拾。 看著還挺有藝術(shù)感。 祁隨之坐在沙發(fā)上,拿起那一瓶油,打開包裝很輕地嗅了一下。 味道很淡,還挺好聞的。 將這瓶油重新蓋好放在茶幾上,聽著洗衣機咕嚕咕嚕的聲音,祁隨之掏出手機,打開了微信。 明暄在那一句“你女朋友不會生氣吧”之后就沒有再發(fā)任何消息過來。 他指尖輕點。 【祁隨之:應(yīng)該不會】 【祁隨之:畢竟我還不知道他是誰】 作者有話說: 油是畫油畫的松節(jié)油,寶貝們把腦袋里的黃色廢料倒一倒。 設(shè)定祁隨之的車是川崎ninjah2,問就是我喜歡,很帥的車。 感謝在2023-01-30 07:23:51~2023-01-31 07:57:18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手榴彈的小天使:我的親親魚魚老婆 1個;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ane、我的親親魚魚老婆 1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黃老板 15瓶;諦聽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9章 從消息發(fā)出去到現(xiàn)在,明暄每隔幾秒就要看一眼手機,既期待又害怕地等待著來自祁隨之的消息。 隨著時間的推移,心一點點地下墜。 遲遲沒有回應(yīng),看起來不是很妙。 直到靳亞提著給明暄打包回來的外賣回到宿舍時,微信的新消息提醒也沒有再彈出來。 這會兒明暄已經(jīng)像個自閉小貓一樣把自己的腦袋完完整整地埋進了臂彎里。 “給你帶了一塊兒糯米糍還有一份桂花冰粉?!苯鶃唽玫募埓旁诹嗣麝训淖郎?,“咋了你又?” “沒怎么?!泵麝烟痤^,額頭和胳膊上都印出了一大片紅印,看起來有些滑稽,他耷拉著眉眼拆開紙袋,“謝了。” 明暄拿過手機,強迫自己忽視了置頂聊天自己的那句綠茶發(fā)言,點開靳亞的聊天框,把晚飯錢給他轉(zhuǎn)了過去。 明暄晚飯一向吃的不多,更何況是在燥熱的夏天,讓他吃一些冒熱氣兒的東西還不如給他一刀來的痛快。 靳亞知道他的事兒逼屬性,給他帶的都是明暄偏愛的食物。 涼的,甜口。 明暄拆開外賣包裝,看著冰涼的桂花冰粉,嘆氣。 怎么是涼的,是不是在暗示他還沒開始的戀情就這么涼了! 他又拆開糯米糍的包裝,看著里面單個兒的孤零零的糯米糍,再次嘆氣。 怎么就一個,是不是從旁敲擊他注定單身! 他一個人坐在位置上,看著冰粉嘆兩口氣,看著糯米糍嘆兩口氣,撐著腦袋嘆兩口氣,拿起勺子嘆兩口氣。 活像個深閨怨婦。 靳亞覺得旁邊好像坐了個漏了氣兒的氣球。 “吃不吃啊你?”靳亞都無語了,“你又一個人琢磨啥呢?” 明暄沒有說話,把ipad立了起來,挑了個歌單隨機播放。 [感謝我不可以 住進你的眼睛 所以才能擁抱你的背影]* 悲情的歌傳入明暄耳中,配著凄涼的冰粉和單身的糯米糍。 他感覺自己就像是瓊瑤劇里愛而不得的苦情角色。 深呼了一口氣,長嘆。 氣兒嘆到一半時,被靳亞拍在他后腦勺的一巴掌硬生生地打斷了。 “干什么干什么!”明暄吃痛,雙手捂住后腦勺回過頭看向靳亞。 靳亞一臉地無語:“你再嘆氣我要打電話讓何征問一下他媽今天是不是有夜騎出車禍的人了。” “啊呸呸呸!”明暄沒好氣地看著他,“少說不吉利的話!” “那你長吁短嘆的是要干什么,給我都整煩了?!?/br> “哎?!泵麝涯闷鹋疵佐僖Я艘豢冢拔以囂搅艘幌滤袥]有女朋友,他到現(xiàn)在都沒有回我?!?/br> “ok,fine?!苯鶃嘃c頭,“我知道了,不用再說了,戀愛腦,嘲諷哥們沒追到的時候沒想到這一茬吧,該?!?/br> 明暄懶得和他拌嘴,頭一瞥耳機一戴,沉浸在了自己的悲傷情緒中。 明暄的低沉一直維持到了另外兩個室友回來。 何征和宋秉兼看著平時挺會鬧騰的明暄這么安靜地坐在位置上一言不發(fā),冒出了同一個想法—— 小屁孩兒終于長大知道安靜了。 明暄洗完澡躺上床,嘆氣,翻身,掀過被子把自己整個人都蒙了進去。 “你身上有蟲是吧?”何征正在和女朋友聊天,聽著旁邊的人翻身帶著這質(zhì)量一般的宿舍床吱吱呀呀地叫,忍不住開口。 明暄的聲音沉悶:“有對象的人別跟我說話?!?/br> 何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