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情種 第12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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壓下一口氣,他也只能說,“老太太很生氣,她要我接你回去當(dāng)面談。” 聽到這話,時柚微微一怔。 段斯野眸光輕轉(zhuǎn),在桌下與她十指相扣的手也隨之握緊。 時恒說,“老太太那人,雷厲風(fēng)行,手段狠辣,她親自出馬只會比我更果斷,我來這找你,也只是想和你商量最佳的解決辦法。” 他這話里沒有敵意。 時柚聽得出來。 段斯野卻諷刺扯唇,“你家老太太活不了幾年倒愛管閑事,干涉你們時家人就算了,還干涉到我段斯野頭上?!?/br> 頓了下,他邪里邪氣地笑,“也不知道有沒有那個本事從骨灰盒里蹦出來給我一拳?!?/br> 時柚:“……” 很好,不愧是你。 說的話永遠(yuǎn)這么他媽的刺激且難聽。 閉了閉眼,她在心里默默祈禱這倆人等會兒別打起來。 不曾想時恒難得好耐性,沒什么波瀾道,“可她畢竟是時柚,只要她仍舊選擇做時柚,她就要承擔(dān)這個后果?!?/br> 這話說得時柚心忽悠一顫。 段斯野聞言譏笑,“你這么一說,我倒真想看看是什么后果?!?/br> “……” “是當(dāng)面擄人呢?!?/br> “還是敢和我段斯野公開叫板?!?/br> 男人聲線擲地有聲,字字透著威懾,時恒不自覺眸色冷凝。 如果是從前,他大可不必把這話放在眼里,但近幾個月來,段斯野手下版圖越擴(kuò)越大,殺伐決斷睿智犀利的名聲也聲名遠(yuǎn)揚(yáng),絕不是時家可以小覷的對手。 萬一真把人惹毛了,局面變成什么樣并不好說。 時柚又哪里知道這其中的利弊權(quán)衡,只是覺得,這件事好像沒必要鬧這么大,也不想給段斯野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然而段斯野與時恒的交鋒中,又哪里輪得上她一個啞巴插嘴。 還沒等她想好遣詞造句,時恒就又道,“對你來說,這只是一場戀愛,可對時柚來說,代價卻沒這么簡單?!?/br> “你膩了,可以隨隨便便換個人,時柚不行?!?/br> “她要承擔(dān)的風(fēng)險——” 后面的“遠(yuǎn)比你多”還未出口,就被段斯野不可一世的聲音打斷,“誰告訴你,我要隨隨便便換個人。” 男人嗓音磁性沉沉。 仿佛從胸腔里磨出來般,戾氣凜然一笑,“時恒,老子不是你。” “……” “時柚也不是沈黎初?!?/br> “……” “我段斯野,沒玩女人,也沒玩夠就丟的臭毛病。” - 這天晚上的談話到底是崩了。 也說不清是因?yàn)槎嗡挂昂蜁r柚的態(tài)度,還是因?yàn)闀r恒聽到沈黎初的名字。 時柚也不知道,在幾天前,沈黎初就與時恒提了分手。 時恒則和另外一個財團(tuán)的千金敲定了婚事。 總之,這是兵荒馬亂的一晚。 三杯頂貴的咖啡,最后只有時柚喝完了一整杯。 那兩份三明治兩個貴公子也一口沒動,最后被時柚找服務(wù)生打包帶走。 出了酒店,時恒已經(jīng)驅(qū)車離開不見蹤影,倒是段斯野,閑云野鶴似的倚在柱子旁邊,吊兒郎當(dāng)?shù)爻橹桓鶡煛?/br> 煙霧繚繞間,男人俊朗的面容隱約,視線曖昧。 這會兒沒了旁人,時柚喉嚨微哽,突然很想上去和他親近。 似是看出她的念頭,段斯野瞇著眼笑了下,道了聲,“等會兒。” 時柚腳步一頓,懵懵地看著他。 段斯野將那支剛抽了兩口的煙捻滅在附近的垃圾桶里,而后才她道,“過來?!?/br> “……” 他永遠(yuǎn)有那樣的魔力。 只要他一招手,她就愿意放下所有防備地過去。 在段斯野面前站定,時柚仰頭呆呆看他,明明才一兩天沒見,卻感覺已經(jīng)分離了好多天。 似乎也和她有著同樣的感覺。 段斯野輕吸一口氣,清濯的氣息頓時灌滿全身,下一秒就俯下身,將時柚扯進(jìn)懷里牢牢抱住。 時柚心頭一突,思緒都動蕩搖晃起來。 下意識就伸出手臂,回抱住男人寬松的西裝下精瘦的腰身。 巨大的安全感和歸屬感瞬間填滿胸腔,時柚感覺自己擁有了全世界。 段斯野也同樣。 他好脾氣地勾著嘴角,泛涼的側(cè)臉狎昵地蹭了蹭她的耳垂,像寵溺毛茸茸又軟乎乎的小動物般,聲線低啞一笑,“想我沒?!?/br> “……想的?!?/br> 時柚聽到自己悶而害羞的嗓音,聽到自己節(jié)拍極快的心跳聲。 話音剛落。 段斯野就在她側(cè)臉上淺淺地親。 唇瓣溫?zé)崛彳?,不帶任何?欲,卻又極為動情,一下又一下。 就這么含蓄又私密地親了幾下,親得時柚整個人都麻了,揪著他的衣襟不放。 細(xì)軟的小手像撓人的小爪子,段斯野被撩撥的心頭泛癢,忽然直起身,低眸笑著打量她,“就這么害怕?” “……” “我在身邊也怕?” 像被戳中心事,時柚淺淺噎住。 穩(wěn)住神思,她眨了眨霧蒙蒙的眼,“你怎么知道的……” 段斯野漫不經(jīng)意地呵笑,“剛剛攥著我的手都發(fā)抖了,真以為我看不出來?” 就在剛剛。 時恒和段斯野談話,說到時家老太太的期間,時柚看似面無表情很鎮(zhèn)定,但其實(shí)一直有些忐忑。 特別是,時恒說的那句“只要她仍舊選擇做時柚,她就要承擔(dān)這個后果”。 不止如此。 在時恒看清和段斯野溝通無望后,男人干脆選擇直接與時柚對話。 不是當(dāng)面談。 而是在走之前,給她發(fā)信息。 時恒:【你身份的事告訴段斯野了么】 時恒:【你確定他知道后,仍舊會毅然決然選擇你嗎】 時恒:【我建議你,把這些搞清楚后,再決定要不要豁出一切和他在一起】 時恒:【雖然我們是合同關(guān)系,但我始終把你當(dāng)親meimei看待】 兩句話像扎在心口的兩把刀,遠(yuǎn)比“時家老太太”來得折磨人。 正因如此,時柚才在慌亂之下,找了個要給三明治打包的借口,以逃避段斯野的視線。 她又故意在前臺那邊磨蹭了會兒,等到避無可避,她才慢吞吞,又心事重重地從酒店出來。 段斯野不知道,這短短的幾分鐘路途,時柚走得度秒如年。 她從來沒覺得這樣為一件事?lián)鷳n過。 不是害怕時家老太太會怎么懲罰她,而是怕段斯野,怕她得之不易的喜歡的人,就這么離她而去。 想到男人之前對時恒說的那些話,時柚更是眼眶泛酸。 靜默兩秒,她終于忍不住,輕聲吶吶,“段斯野,其實(shí),我有事想對你說。” 段斯野哦了聲,不怎么正經(jīng)地輕揚(yáng)眉梢,“怎么,你出軌了?” 見過沒正形的。 卻沒見過這么沒正形的。 時柚心情復(fù)雜地皺了皺眉,想笑又氣惱,“你能不能聽我好好說話?!?/br> 段斯野嘖了聲,“把你急的,我不是在這?!?/br> 說著,他往后散漫一靠,重新倚在柱子上。 牽著她的手,段斯野低眸看她,玩味勾唇,“說吧,這兩天背著我干了什么驚天大事。” 面對男人沉柔的目光,時柚輕輕低下頭,看著鞋尖。 這會兒倒是一點(diǎn)想笑的心思都沒了。 仿佛奔赴刑場的死囚,時柚深吸氣,地自容道,“段斯野,你會喜歡騙子么?!?/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