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情種 第7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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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像羽毛般輕輕落在心尖。 時柚心頭咯噔一下。 有一瞬間,以為自己聽錯了。 可還沒等她追問,段斯野就閉著眼,忽然傾身靠過來。 屬于他獨有的晨間雪松般清冽氣息鋪陳而來,時柚肩頭倏地一沉,下一秒,手腕就被段斯野再度攥住。 “頭疼。” “讓我靠會兒?!?/br> 作者有話說: 這幾天比較卡文,寫的少點兒,但是不斷更我覺得我就已經(jīng)很滿足了?。ň駝倮ǎ?/br> 第三十六章 ◎這世界上有四種感情◎ 男人聲音很輕。 輕得像是叢林樹梢落下的稀松白雪, 又像是燕尾掃過湖面的踏痕。 周遭卻是與之相反的喧囂。 老人聊天的說話聲,大夫?qū)颊叩亩诼?,護(hù)士們來往的走路聲,以及窗外喧囂的鬧市聲。 所有聲音融在一起, 混出此刻極不真實的感覺。 而最讓她昏頭的, 還是肩頭處那份沉甸甸的力道。 段斯野明目張膽地靠在她的肩膀上, 短發(fā)擦碰著勃頸處的皮膚, 一呼一吸間,全是他的氣息,清凜, 干凈,生機(jī)勃勃又好聞。 又像一只力道溫柔的手, 將她浮沉如孤舟的心臟從水底撈起,暴露在初春的空氣里。 時柚心跳前所未有的快。 哪怕曾經(jīng)和之前那位男友牽過手, 淺淺擁抱過,也沒這刻段斯野靠在她肩膀上來得氣勢滂沱。 更別說在她神思迷惘的瞬間,段斯野突然覆上來的手。 不是牽, 也不是握。 就是單單純純地,將手掌覆蓋在她側(cè)立的右手上, 像無意搭在上面,又像下意識按住她, 怕她離開。 二十一世紀(jì)了, 這么開放的社會,這行為顯然不算什么。 但時柚還是難免緊繃著。 掌心滲出薄汗。 喉嚨猶如塞住一團(tuán)棉花。 就連腦子也像被植入芯片般, 鬼使神差一動不敢動。 還是池誠見兩人這么久都沒動靜, 好奇地進(jìn)來看了眼, 然后就看到坐在窗邊那排座位上, 相依相偎的兩個人。 段斯野疲憊地閉著眼,靠在他姐瘦弱的肩膀上休憩著,大手還扣著時柚的手。時柚面紅耳赤,活像只被大灰狼制服,耷拉著耳朵的慫兔子。 池誠的第一反應(yīng)就是:我草,我這未來姐夫可以啊。 當(dāng)年的程逸可都沒這待遇。 第二反應(yīng):不行,我得趕緊拍個照。 說時遲那時快,池誠立馬拿出手機(jī)對著倆人咔嚓一聲,給時柚發(fā)過去,并附加不要臉的一條:【紅包紅包紅包】 手機(jī)這一震,時柚才緩緩回過神。 她低眸一點開,就看到她和段斯野的合照,配合池誠調(diào)侃的話,瞬間就get到什么意思。 但仔細(xì)一看,又覺得這張照片拍的還挺好看。 雙頰面色蘊(yùn)起不自在,時柚幾乎一抬眼,就鎖定住站在走廊邊緣正賊眉鼠眼沖她賤笑的池誠。 時柚沒好氣地瞪他一眼。 指尖敲出優(yōu)美的中國話:【要個屁的紅包,滾?!?/br> 被罵的池誠沖她哼了聲扭頭就走:【不跟你倆玩,我去網(wǎng)吧】 平時的話,時柚肯定要管他兩句,但這會兒她動都動不了,只皺眉囑咐了句:【玩夠了早點回家,不然我告訴媽】 就在昨晚睡覺前,時柚逼池誠給池麗打了個電話。 池麗在縣城有個關(guān)系還不錯的朋友,那位阿姨時不時會去醫(yī)院看她,還幫忙照顧了幾天??倸w是個闌尾炎小手術(shù),這陣子住院也快結(jié)束,池麗就沒打算告訴時柚。 好在池麗狀態(tài)恢復(fù)得不錯,時柚終于放了心。 轉(zhuǎn)念一想,又裝作什么事都不知道,給池麗發(fā)了一千塊紅包,說她最近找到了畫漫畫的兼職。 池麗聽了很高興,欣然把紅包收下,卻不知道時柚背地里在偷偷rou疼。 時柚那時候想的是,希望段斯野能夠給力點兒,賠償金能使勁往下壓一壓。 結(jié)果不曾想,這男人就這么把事情提前解決了。 具體用多少錢打發(fā)的,時柚不知道,只聽池誠說,段斯野取出很厚的一筆錢,且用這筆錢,狠狠羞辱了那四個人。 估摸著那四個人也不敢再找他和李青枝的麻煩。 但到底是個什么情況,時柚還是準(zhǔn)備等段斯野醒來好好問他。 思及此,時柚扭頭看了眼枕在她肩頭的男人,從她的角度,段斯野長睫根根分明,陽光下的皮膚有種透白的質(zhì)感,與往日那副輕狂倨傲的風(fēng)格大相徑庭,安靜得很是歲月靜好。 到這會兒,時柚不得不承認(rèn),雖然她見過很多長得不錯的男生,可到現(xiàn)在為止,段斯野確實是最有資本“恃靚行兇”的那個。 或許這也是為什么,她對這男人總會有額外的包容度。 就像現(xiàn)在。 時柚默默抿唇。 耐心出奇地深吸一口氣,就這么忍了下去。 后來也不知過了多久,時柚昏昏沉沉地睡著,再后來,就被段斯野的電話聲吵醒。 時柚微微睜眼,恍惚中意識到肩膀那股力道消失,而她身上,卻披著一件厚重的男款外套。 偌大的診所,此刻稍顯空曠,之前來打針的老人少了好多。 段斯野黑衫長褲長腿交疊,閑散靠坐在她身邊,跟周特助說著什么。 電話掛斷。 男人吊著眼梢看向不算很清醒的時柚,“醒了?” “……” 時柚從他外套下伸出一截雪白手臂,揉揉眼,甕聲甕氣地嗯了聲,像只剛睡醒的奶貓。 段斯野看得喉嚨微癢。 莫名想到早上那小子的話——“我姐以前那個對象比你可好多了”。 呵,好。 好在哪兒。 是能幫她揍人賠錢還是陪她睡覺? - 那天事情進(jìn)展得很順利。 特別是在周特助帶著幾個看起來很厲害的男人過來后。 就在時柚陪段斯野在診所休息時,這行人就已經(jīng)代表時柚去了趟學(xué)校,跟著又去了趟當(dāng)?shù)氐呐沙鏊?/br> 效率之快到,時柚還沒搞清楚怎么回事,就隨同段斯野坐上返北城的車。 池誠那邊得知她回去還挺意外,在微信上抱怨:【我還以為你能請我吃頓飯呢】 時柚多少有點兒內(nèi)疚。 但北城那邊她離不開太久,且不說每天還要上課,就繪夢那邊的兼職都不能耽擱太久。 思來想去,只能給這小子發(fā)了五百塊紅包,堵住他那張不滿的嘴。 池誠倒是開心了,時柚卻rou疼到耷拉起嘴角,喃喃道,“什么時候能發(fā)財啊……” 剛巧這句話被身旁的段斯野聽見。 視線從平板電腦上移開,段斯野饒有興味地挑起眉,“想發(fā)財?” 時柚心說誰不想發(fā)財啊,除了你每個人都想發(fā)財。 但這事兒也就是想想。 她不怎么來勁地抬眉,“怎么,能幫我?” 段斯野指尖微頓,意味深長地撇著她,“從我這兒賺錢可不容易?!?/br> ——但他主動給除外。 只是后面這句還沒來得及表達(dá),時柚就無所吊謂地聳肩,又忽然想起什么,扭頭看他,“對了還沒問你,你賠給他們多少錢,我還給你?!?/br> 段斯野眼皮都不抬一下,漫不經(jīng)意道,“揍四個,賠五萬?!?/br> 不是。 等會兒。 你說啥??? “五萬?” 時柚人都傻了,差點兒沒蹦起來。 她心里預(yù)期是三萬的,怎么段斯野沒給她壓下去還漲了?你特么打麻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