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情種 第3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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嶙峋瘦高的男孩眼寒如潭,目光似刃,直直朝她撇去,那殺傷力太強,以至于盛柔剛說完就察覺到。 對上視線的一秒,盛柔瞬間語塞,面色也變得慌張起來。 張了張唇,下意識就說對不起。 哪知段斯野面色沉郁地盯她兩秒,像看一個死物那般,最終沒有任何回應(yīng)地轉(zhuǎn)身走了。 或許是內(nèi)疚。 后來盛柔又找過一次段斯野。 是在段斯野班級門口,盛柔做出三好生那副完美模樣,拎著一堆零食,讓人轉(zhuǎn)交給在教室后排睡覺的段斯野。 剛巧,坐在班級門口的就是時蔓,那會兒大名鼎鼎的青春疼痛女主。 得知她要找段斯野,時蔓臉色垮得很難看,接過她手里的零食,冷冷告訴她,以后別再來煩段斯野。 盛柔哪兒受過這種待遇,面子頃刻就掛不住,以為是段斯野這樣安排的,氣得轉(zhuǎn)身就走。 這事兒段斯野也是后來聽同學(xué)說的。 實話講,他并沒有掛在心上。 眼看出國的手續(xù)就要辦好,他馬上就要離開,對于北城的人和人事,他都沒有任何留戀。 卻不知他無所謂的態(tài)度,反倒激怒了盛柔。 從那之后,只要在學(xué)校碰到,盛柔對他都是一副嫌惡的嘴臉。 段斯野從來當(dāng)作看不到。 直到某天,上完體育課,他去天臺抽煙,剛巧就撞上盛柔和別的女生站在走廊拐角聊天。 而兩人聊的,剛巧就是段斯野。 女生大概知道盛柔和段斯野的不對付,笑著調(diào)侃她,說兩個人聽起來怎么好像楊過和郭芙。 盛柔聽后訝然,但又很受用似的噗呲一樂,“可得了吧,我配當(dāng)郭芙,他還不配當(dāng)楊過呢,不過就是長得好看些罷了,你都不知道他那成績,數(shù)學(xué)打了8分,丟死人了。” “不過爹不疼娘不愛這點,確實跟楊過很像哈哈哈哈?!?/br> 兩個青春期女生笑得前仰后合。 只是笑不過三秒,就戛然而止。 盛柔看到了前方死死捏著煙盒,下頜線凌厲緊繃的段斯野。 那個有涼風(fēng)吹過的下午,段斯野對她說了有史以來,最長的一句話。 他說,“盛柔,要不是看在你是女的,我肯定把你掄墻里?!?/br> 這話說得無波無瀾,卻有種壓抑至極的殺氣,一點兒都不像玩笑。 說完段斯野轉(zhuǎn)身走了,盛柔卻被結(jié)結(jié)實實地嚇哭。 后來這事兒七拐八拐,傳到了兩家大人耳朵里,段國忠提起段斯野自然是一臉怒其不爭,倒是盛家人,跟段老爺子好陣道歉,說是盛柔不懂事,想給兩個孩子說個和。 結(jié)果段老太太不滿地告訴他,這孩子早被段國忠送走了。 像個掃把星一樣,就這么送走了。 …… 往事歷歷在目,段老太太無話可說。 可又有些不甘心,思忖片刻,勸道,“奶奶倒不是讓你原諒她,這不是想著盛家是個望族,要是你能和她聯(lián)姻,肯定能讓你在段氏的根基更穩(wěn)一步,你看你那幾個哥哥,哪個不想巴結(jié)她?!?/br> “而且這盛柔,現(xiàn)在也不像小時候那樣了,你看她,心里還是很期待和你握手言和的。” 聽到這話,段斯野手腕一轉(zhuǎn),將雜志撂在桌上,唇角薄情一勾。 “有些人就是這樣,在我落魄的時候?qū)ξ冶苤患?,冷眼相向,現(xiàn)在看我大殺四方生意風(fēng)生水起,倒是個個笑臉相迎?!?/br> “您說諷刺不諷刺。” “……”老太太嘴巴一閉。 憋了兩三秒,才指著他忿忿道,“你這張嘴啊,我就是十張都說不過你?!?/br> 段斯野笑得風(fēng)姿綽約離經(jīng)叛道。 老太太扔下一句“我才懶得管你”,就這么下了樓。 本來她都以為這頓午飯段斯野不會出現(xiàn),不曾想到了開飯時刻,他還是大搖大擺地下來了。 像是什么都沒發(fā)生的樣子,和大家庭一起吃了頓其樂融融的飯。 只是依舊對盛柔視而不見。 那三個兄弟見段斯野對盛柔沒意思,多少放了心——倒不是有多在乎盛柔,而是不希望段斯野搭上好的人脈就此在段家青云直上。 總之,這頓飯吃得各懷鬼胎,波云詭譎。 吃完飯后,這四個人圍在一起打了幾個小時的麻將,段老爺子則拉著段斯野一起跟盛家那位下棋。 直到傍晚,段斯野才抽開身,說公司那邊有事。 于是盛柔提的,年輕人一起去檀莊聽?wèi)虺燥埖奶嶙h,就這么落了空。 見段斯野瀟瀟灑灑地離開,女人眼神一黯。 段斯野卻渾然不知自己在無意間又傷了誰的心,只顧著處理公司那邊的雜事。 說是公司賬務(wù)那邊除了一些紕漏,有些漏網(wǎng)之魚被抓到,要他回去主持大局。 直到入了深夜。 這件事才徹底查清楚。 段斯野忙了一天,身累心更累,本想早點回家喝口付姨做的排骨湯,結(jié)果回去的路上,手機開始嗡嗡響。 他的號碼是不對外公開的,知道他號碼的總共就那么些個人。 就這么響了好半天,段斯野活活被吵醒。 想著可能是今天認(rèn)識的那兩個公子哥兒,他揉了揉僵硬的脖頸,眼皮子還沒掀開就懶懶喂了一聲。 結(jié)果下一秒,就聽到一個醉醺醺的女聲,說話黏黏糊糊的,說段斯野,你能不能別再生我氣了呀,都這么多年了,咱倆恩怨兩清唄。 背景音是嘈雜的酒吧音樂,咣咣震得段斯野耳膜直響。 惹得他那股煩躁勁兒,一下就堵了上來。 那些該回憶起的,不該回憶的,全部涌上心間,像被針扎過,喚醒少年時晦澀難安的心緒,讓人又難受一遍。 段斯野從不是心慈手軟的人,知道那頭是盛柔,蹙著眉毫不猶豫地掛斷。 偏偏盛柔是個死心眼,他掛斷她就繼續(xù)打。 就這么來回四五次。 段斯野那破爛兒脾氣終于壓不住,上一秒接通電話,下一秒就疾聲厲色,“你他媽有沒有完?閑得沒事兒想不開就去跳海。” 他這兩句語氣很兇。 嗓音又格外沉磁冷漠,以至于在電話中效果翻倍,就好像真恨不得對方去死。 時柚準(zhǔn)備到嘴邊兒的話就這么被嚇了回去。 突然就很后悔聽了宋蘿的勸,大晚上給這男人打“真情”熱線。 一股澀澀的委屈在眼眶里蒸騰出熱氣,時柚本想掛斷電話,卻不知為何嘴巴不聽使喚,顫巍巍說了句,“我還沒活夠呢……不想跳海。” 話音落下。 段斯野眉心突地一跳,暴躁聲線陡然降緩,“時柚?” 不知道這男人為什么好像忽然冷靜下來,時柚委屈吧啦小心翼翼,“是我……” 小姑娘聲音清甜,有別于盛柔那種刻意的討好,灌入耳膜如泉水般干凈動聽,又惹人憐愛。 想到自己剛剛兇的人是她,段斯野喉嚨像被塞了異物般哽住,心臟都在不知不覺中動蕩了半拍。 似乎也意識到是誤會。 兩人默契地靜默數(shù)秒,再開口都是同一時間。 “我——” “你找我——” 氣氛驟然安靜,時柚乖巧讓位,“你先說?!?/br> 三個字軟乎乎的,像小貓的rou墊兒,在你心上緩緩地揉,轉(zhuǎn)眼就將男人暴戾的心情壓回水平線。 也不懂這是什么魔力,段斯野有點兒煩又有點兒心情好地舔了下唇。 他將語調(diào)保持得若無其事,又有那么一絲冷淡,“這么晚打電話,什么事?” “……沒事就不能問問你么。” 時柚老實巴交地說出宋蘿給她設(shè)計好的臺詞,她一說完,對面的宋蘿就狂點頭給她豎大拇指。 事實證明,宋蘿還是給力的。 在時柚看不到的另一邊,段斯野差一秒就他媽破功了。 這小東西。 居然還撒嬌。 說不上這刻什么心情,段斯野哼笑了聲,“問我?問我什么?!?/br> 球踢到臉上,終于到了時柚該表演的時刻。 她把自己蜷縮在沙發(fā)里,字斟句酌道,“也沒什么,就是想問你,怎樣才能徹底消氣,你總得給我一個方向,我才知道怎么彌補你……” 今天被宋蘿疏導(dǎo)了一通。 她自己也覺得好像很對不起段斯野。 這男人雖然傲嬌刻薄又難相處,卻從兩人認(rèn)識的第一天開始,就一直在縱容她,幫襯她,幫她撿胸針,幫她搶兼職,幫她兜住故意氣宋明珠的謊言,還給福利院捐錢。 可她呢,不止什么都沒回報,還把他微信刪了,當(dāng)著他的面吹牛逼。 還什么“三個月搞定他?!?/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