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情種 第2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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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柚沒好氣兒地橫宋蘿一眼。 宋蘿哦了聲,“那你別說, 千萬別讓我聽到。” 說完她轉(zhuǎn)身就走。 “……” 真佩服她的激將法。 終歸沒忍住,時柚跟屁蟲似的追上去, 靠在衛(wèi)生間門口, 跟宋蘿老實交代。 為了方便宋蘿理解,她又鋪墊了一些前情, 比如她為什么要請段斯野看電影。 當宋蘿聽到時柚買了三張電影票, 允許顧哲理一起去時, 驚得下巴都要掉了。 雖然時柚也解釋了當初自己是怎么想的, 但仍舊不能平息宋蘿的烏雞鲅魚,“時柚,你是真的可以啊?!?/br> “我以前單純覺得你不長心,但我沒想到你能這么不長心?!?/br> “請人看電影還帶外人去,你當段斯野一般人?他能忍得了?” ……確實是忍不了的。 不然她現(xiàn)在也不至于這么憂心忡忡。 時柚頂著一張如喪考妣的臉撞墻。 宋蘿怒其不爭,“那后來呢,顧哲理說完那話以后,段斯野什么反應,揍你了?” 時柚:“……沒有。” 她也就是說得夸張一些。 段斯野再怎么樣也不可能揍女人。 不過,回想起那會兒男人難看到想殺人的臉色……還不如讓他揍一拳來得痛快。 時柚嘆了口氣,“他也沒說什么,就是盯了我兩秒,冷笑一聲走了?!?/br> 這一切發(fā)生得太快。 時柚腦袋如同堵了一團棉花,怎么都運轉(zhuǎn)不起來。等段斯野離開后,才后知后覺地追上去。 顧哲理跟她一起走出小樓,在身后叫她。 她一秒都沒搭理,直接跑到小院兒外,可這個時候,段斯野已經(jīng)上車了。 還是那輛低調(diào)奢華的賓利。 午后陽光沐浴在車身,映照出尊貴流華的光芒。 時柚朝前跑了好幾米,沒追上,只能眼睜睜看著段斯野面色森冷地坐在后座,豪車前行,俊挺立體的側(cè)顏隨著車窗上升一點點消失在視線中。 男人從始至終都沒看時柚一眼。 陌生得就好像前幾分鐘和她在樓下調(diào)情的是別人。 等等,調(diào)情? 腦中蹦出這個詭異的詞,時柚把自己結(jié)結(jié)實實嚇了一跳。 恰巧顧哲理追上來,“段總就這么走了?” 男生視線望向那輛消失在胡同口的黑色賓利,像是松了口氣。 時柚卻皺著眉,郁悶的一句話都不想和他搭。 顧哲理的表現(xiàn)太茶了。 要不是他,時柚還有機會問一問段斯野,至少事情發(fā)展得不會這么猝不及防。 不過她也沒好到哪兒去。 反應慢半拍到叫人牽著鼻子走,仿佛是個順勢而為的渣男。 不管怎樣,這場電影時柚是不想看了。 三張票她退了兩張,剩下的一張留給顧哲理,然后回了家。 “其實這事也不怪顧哲理,是我拎不清,”時柚垂著長長的眼睫,像是對老師承認錯誤那般自我反省,“一開始我就應該拒絕他。” “至于段斯野?!?/br> “我沒能提前說明,是我不對?!?/br> “人家這么熱心腸,這么支持公益,我卻只知道惹他生氣,不尊重他——” “停。” 話沒說完,宋蘿比了個stop的手勢,“你跟我說這些有什么用,你去跟段斯野說啊?!?/br> 一聽到要跟他說。 時柚頓時露出一副被逼著吃屎的模樣,“……還有必要嗎?” 宋蘿嫌棄地白她一眼:“走走走,離我遠點兒?!?/br> - 雖然嘴上不情愿,但時柚內(nèi)心還是明白,不管段斯野怎么對她,她都是要道歉的。 于是淺淺地醞釀了一晚,時柚終于梳理好頭緒,把今天的事跟段斯野在微信上解釋。 一開始打字時,她還很緊張,生怕萬一段斯野把她拉黑,也怕段斯野突然回擊她受不了的話。 但她的擔心顯然是多余的。 她連著發(fā)了四五條懇切的道歉和關(guān)心,這男人都如一灘死水,毫無回應。 時柚干脆破罐子破摔,切入主題:【總之,想請你看電影是真心的,之所以答應顧哲理,也是我腦子一熱,覺得你可能不會介意】 好吧。 這話多少有點兒水分。 但真實是怎么想的,時柚不敢如實說,只能找借口:【畢竟我們沒那么熟,我有些社恐,而且樓下那會兒,我也打算問你愿不愿意,如果你不愿意就算了,但顧哲理出現(xiàn)得太突然了】 頓了頓,時柚咬唇:【你走得也太突然了】 吃個柚子:【你腿那么長,我都跟不上你】 吃個柚子:【而且你變臉也太快了,我根本都來不及反應,我可是個啞巴……】 吃個柚子:【還有養(yǎng)魚,我不知道你為什么這么說,我跟顧哲理是關(guān)系很好的朋友,我對你也絕沒有那方面的意思,這點你大可放心】 話到這里,時柚多少有些委屈。 但轉(zhuǎn)念又覺得好像自己在甩鍋。 怕起到反作用,她把話兜回來:【但不管怎樣,都是我不好,特別是知道你還幫我好幾次的情況下】 說完,她連著發(fā)了好幾個鞠躬的表情包。 吃個柚子:【希望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原諒我干的蠢事】 吃個柚子:【當然,你要是討厭我,我也可以從你列表里消失】 吃個柚子:【最后的最后,感謝你捐獻給福利院的十萬元,院長和大家都很開心】 信息發(fā)到這里,時柚已經(jīng)沒什么可說的了。 她也不指望段斯野這位大人物大半夜的還會搭理她,深吸一口氣,起身去洗漱,準備早早收拾睡覺。 只是她這會兒如釋重負了。 段斯野卻在城市的另一邊,盯著手機沉默了好半天。 特別是看到她那句——“我對你絕沒有那方面的意思,你要是討厭我,我也可以從你列表里消失”。 她話說得輕松,心思也清白得要命。 就好像他是洪水猛獸,巴不得避之不及。 “……” 段斯野舔唇一笑,手機跟不值錢似的,啪一下扔到吧臺,把調(diào)酒師嚇得一激靈。 調(diào)酒師心想,怪不得剛剛湊過來要號碼的女人都敗興離開。 沒一會兒,陳智拎著瓶洋酒過來。 臺上歌聲悠揚,酒吧燈效輪換,映得他滿面紅光,“真他媽醉了,這大斌,弄了半天為個女人喝成這b樣兒?!?/br> 原本段斯野今晚單約的陳智,奈何陳智早就和同伴來了酒吧,兩邊都不好意思回絕,陳智只能抹開臉問段斯野要不要一起過來玩兒。 本以為段斯野不會來的。 沒想到半小時后,人還真到了。 只不過不屑和他那群狐朋狗友坐在一起,自己一個人在這邊喝喝酒聽聽音樂。 陳智心里門兒清,那群狐朋狗友就是一百個,也抵不過段斯野一個。于是他敷衍地勸了大斌兩句,轉(zhuǎn)頭就拎著頂貴的洋酒來找段斯野。 段斯野斜他一眼,“大斌?” 陳智扯著椅子坐下,“就城南老四的表弟,也是二世祖一個,最近妞兒沒泡明白,被甩了擱那兒哭呢?!?/br> 他給段斯野倒了杯酒,“你別說,那女的還真有本事,一開始主動釣的大斌,總在大斌眼前晃啊,還動不動找理由請他吃飯看電影。” 酒吧光線掠過漆深的眸底,段斯野握著杯壁的手一緊。 陳智嘴巴卻沒停下來,“期間幾次還欲拒還迎,說對大斌沒那個意思,把大斌搞得啊,魂不守舍的,后來愣是花了不少錢才在一起。” “大斌開始都沒瞧上她的,誰知道后來栽她手里?!?/br> 似是覺得自己太碎嘴,陳智轉(zhuǎn)頭笑嘻嘻地問段斯野,“對了,還沒問你呢,什么風把您吹來。” 段斯野低眼看著酒杯里的棕紅色液體,冷白的手腕霜雪般的清冽,“后來呢?” “什么后來。” 段斯野斂著桃花眸,驀地一掀眼波,“就那個大斌?!?/br> 男人嗓音低啞磁渾,綴著沉甸甸的壓迫感。 陳智眉梢一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