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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郭培撞到海里的前一秒,我還在看著戒指,開車跟陸聲打電話。他問我今晚想吃什么菜,我說天麻雞湯的時候,心里很甜,很滿足。 我承認我這個人,面冷,心狠,曾經不顧一切,誰攔我報仇誰死,但陸聲是我的意外,他意外闖入了我獨行的生命,成為了那束屬于我的光。 明明他該得到幸福的,上天不該對他這么殘忍。 海水開始往鼻腔淹沒,我從撞得粉碎的車里費勁全力才逃出來,卻沒能阻止自己下沉。 我,是不是要死了啊……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早知如此,你就不該遇到我,也不要為我打開那扇門…… 1. 兩年前 c市 海市飛機場 飛機才落地,走進廊橋,口袋里手機就開始震動。 是趙綜的電話。 對趙綜,我一向有點緊張。 咳咳嗓子,才接起來,喂? 那邊人聲音溫和,有車流的穿梭,雁南?到了是不是——上樓找綠牌8833,王助來接你。 我那一瞬有點失落,他之前有提一嘴自己來接我。 嗯。 聽我這一聲嗯,趙綜不知是怎的,忽然笑了笑,抱歉,不是故意放你的鴿子,有個會議,推不開的那一種。末尾,半哄的語氣。 趙綜一直如此。 貴氣,紳士,英俊,也風度翩翩。 我掩飾住因他的心情起伏,說了句,知道的,你忙吧。 是的,我愛慕著趙綜,他是我法律上的監(jiān)護人,是我領養(yǎng)關系里的哥哥。 上了樓見到王助遠遠跟我招手。 國外留學兩年,王助比印象中胖了一點兒,肯定漲工資了。 果然上了車他就開口,李小姐,之前的特助離職,他的工作以后我來接班,趙總交代過了,有什么事您都盡管吩咐。 對于王助榮升第一助力,我道恭喜,再說謝謝。 他看出我沒變,還是話不多的類型,放了音樂送我到家。 一曲接一曲,都和王助的氣質不搭,更像是趙綜會聽的,看來這不見經傳的電車,他平時也坐,難怪那樣的車牌。 路上也就說了幾句,關于我的畢業(yè)作品,在外國小火的事情。 我學的編曲,主攻流行音樂。和我本人的悶不吭聲也不太搭,在加拿大第一次拜見導師,他就感慨,沒想到這么狂躁熱情的音樂背后,守門人是一個安靜內斂的小姑娘。 我學音樂還是因為趙綜。 十年前,認養(yǎng)我的趙爸爸過世,他帶我去參加葬禮。 那時他穿著黑色西裝,整個人都踏在黑白的緘默里,卻走進了私人書房放了一張他和趙爸爸一起收藏的狂熱搖滾。 他神情緘默,問我,嚇到了? 十四歲的我搖頭。 他笑了,那喜歡嗎? 我當時還是個小孩子,是出于天真的安慰還是怎么,立刻點了頭。 而后的歲月里,我就一頭扎進去學了音樂,為他守住這片凈土,履行當初的那個點頭之約。 我知道,我這樣很卑微。 而一開始就選擇和他產生距離,也是我卑微之下的一種表達。 是的,我們雖為合法兄妹,從不住在一起,私人和公開都是分開的,互相獨立,遠遠達不到親人之間的粘連。 這都是我從小就主動要求的。 他當我不想寄人籬下,也遷就著我的敏感和自尊。 也就是所謂的放養(yǎng)。 開了一個多小時車,王助按導航找到了梅清所在的小區(qū)。 在國內我只有這一個朋友,大學同學,同為流行音樂編曲,她早早打工成了社畜,知道我回國,很歡迎我來她的狗窩小住,找到合適的再搬。 看了眼小區(qū)環(huán)境,王助有點遲疑。 這小區(qū)有點年頭了,連保安都沒有,要不,我給您找找附近的公寓,您跟您朋友搬過去? 我不想再花趙綜的錢。 即刻婉拒,我晚上也不愛出門,她也住了挺久,沒事。 王助拗我不過,就算了,畢竟趙綜都沒多管我過。 梅清把鑰匙塞在了門邊的消防柜里,簡單收拾了下東西。微信里又彈出兩條。 一條是趙綜,告訴我他給我辦了個小型的歡迎party,讓大家見見我。 我知道他的想法是跟圈里推廣我,要混飯吃,活在社會上需要人脈。 我不愛社交,奈何目前的我特別需要。 我回:好的,謝謝你。 一條是吳維。 我站在客廳,看了他打出的那行字。 雁南,我們見一見。 ...... 吳維,jiejie生前交往了五年的男朋友。 十年前,jiejie因為一場雨夜的車禍去世,我也成了孤兒。 “好在這家老面館還在。”我接來他給的筷子。 “是啊,開了二十幾年了?!眳蔷S看著我,“小雁南也長大了,我當時就跟洛北說,小姑娘以后肯定又漂亮又有才華?!?/br> 他熬了大夜審犯人,頂著一張黑眼圈和胡子扎拉的臉,對我笑呵呵的。 吃了幾口面,吳維環(huán)顧完四周:“他承認了,他確實是頂罪的,有人拿了五十萬塊給他老婆治病,要他說是他撞得。”十年前的五十萬,很值錢。 我捏筷子的手一抖,定住血流。 半年前吳維升職,利用查看權導出當年車禍案的筆錄,發(fā)現(xiàn)了漏洞,拜托監(jiān)獄看守的同僚打聽。 吳維套了那個人的話。 我當時在異國他鄉(xiāng),非常激動,“這能算是證據嗎?” “不能。但證明害死你jiejie的另有其人。” 于是,我放棄導師給的讀博機會,義無反顧回國。 那天,我姐追著生氣離家出走的我出門,把我哄好牽我回家。 一輛車撞來的時候,她只來得及奮力推開了我。 我擦傷,而她……死相凄慘。 我不敢告訴吳維,都是因為我。 它也成了我多年的夢魘。 沒有監(jiān)控,可我看見了那輛車。 從始至終,真正的罪犯,隱藏了。 小孩子的呼聲那么微弱,沒有人相信我的話,覺得我是受了刺激胡言亂語。 只有吳維,他和我姐同年,比我大十歲,當年剛警校畢業(yè),沒有任何人脈背景,他相信我。 我不斷提醒我自己,jiejie,是為我死的。 這成了我心里無法擺脫的烙罪。 我愧疚,也背負。我想找到真相,我想,救贖自己。 Party在晚上七點,之前我去趙宅吃晚飯。 趙綜穿了休閑衫,趙氏科技公司在他的管理下蒸蒸日上,上市后市值單位成億,日進萬斗的總裁抽空陪我消遣,我很不好意思。 飯桌上他打量了我會,淺笑,“瘦了?!?/br> 我反駁,“哪有?!?/br> 他和我商量,“你的畢業(yè)作品很棒,我考慮讓國內幾個我認識的制作人跟你談談,要是能和藝人合作,你也有個開張紅彩,以后在國內發(fā)展會順利一些,你覺得可以嗎?” 我點點頭,想說謝謝哥。 那個哥字,我又不太說得出來。只好改成,“謝謝你?!?/br> “別見外。”他道。 我感覺自己說錯了話,因為他的笑意淡了。 也許在他眼里,我是養(yǎng)不熟的,多少年都是如此。 我懊喪。 趙宅還有一輛白色奔馳也停在庫房,是考上大學他送的禮物,我偶爾開,全當借用。 他建議我把這輛車開走,“四年沒開了,正好熟悉一下cao作?!?/br> 車技爛,可我不好意思講,只好悶聲開去目的地。 快到C會所的門前,一輛車飛奔而來,與我?guī)缀踬N邊擦過,我慌忙打方向盤。 耳邊嗡鳴,因為目睹那場車禍,對于車我更有一種陰影。 ——噔噔噔。 有人敲玻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