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妻如她 第4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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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怎么辦,跟風(fēng)彈劾的都是皇帝的人,這么一鬧,局勢倒是更清楚了。元貞伏低了身子,在黑暗中似笑非笑盯著她:“你很擔(dān)心我?” 她是擔(dān)心的,夜夜亂夢,總夢見他出事,醒來時嗓子都是哽咽??蛇@些?,又怎么能跟他說。明?雪霽立刻否認(rèn):“沒有?!?/br> 臉上一疼,元貞咬了她一口,他笑得愜意:“口不應(yīng)心。我就不信你不擔(dān)心我?!?/br> 明?雪霽一下子漲紅了臉。 窸窸窣窣的響動,他抬腿上了床,明?雪霽一下子慌了,想逃,逃不開,他整個將她抱住,怕她冷,又給她裹了被子,明?雪霽感覺到?他不安分的手,極力阻擋著:“別,你還穿著鞋,你下去?!?/br> 噠噠兩聲,他蹬掉了鞋,甩在地上,他低了頭,唇越來越近:“脫了,不就行了?!?/br> 他用力吻住了她。 那些?抵抗慌亂,腦子里密密的防線一瞬間全?都被擊倒,明?雪霽癱軟著倒在他懷里,呼吸被奪走,一切都是模糊的,唯一清晰的,是他鋪天蓋地籠罩著她的氣息,原來親吻,這樣讓人沉迷。 元貞閉著眼睛,沉醉中驀地想到?,他是決不能放她走的,什?么浮洲島,什?么邵家,她有他就夠了,只要他在,就沒人能讓她再有一丁點兒不痛快,她不需要別的任何東西,她只需要有他。 她越來越軟,像水波像柔絲,他卻截然相?反。欲望不可抑制,元貞翻身壓下。 “別,”她似是突然驚醒一般,掙扎起?來,“不行,不行?!?/br> 有什?么不行的,他又不是計延宗,又不會負(fù)她。元貞低著頭,擦著脖頸吻下去,兔子一般柔軟暖和,恨不得扎進(jìn)?去釘死了,讓她再逃不脫。 明?雪霽激烈地掙扎著。先前令人暈迷的沉醉全?都消失了,驚恐,抗拒。怎么可以呢,她過不了自己這關(guān)。掙不脫,他太有力氣,她連他一個手指都掰不開,他越來越緊,在撕扯中又來吻她,明?雪霽用力咬下去。 元貞一個激靈。不很疼,然而?足以讓欲望暫時退縮,稍稍放開些?,她立刻掙脫,光著腳往下跳,元貞一把抓住:“回來?!?/br> 她不肯回來,拼命掙扎著往外跑,元貞起?身,強行抱她回來,她在他懷里發(fā)抖,掙扎著抵抗著,那些?洶涌的欲望被憐惜取代?,元貞拽過被子裹住她,放她在床里:“行了,我不動你。” 壓制著躁動,隔著薄薄的衣物一下一下?lián)嶂裉煸谝C衣之外又穿了寢衣,是怕冷,還是怕像上次那樣突然被他帶走?她這樣小而?謹(jǐn)慎的心思,也怪有趣的。 明?雪霽緊緊裹著被子發(fā)著抖。第一次找他時她做好了付出一切代?價的準(zhǔn)備,然而?他沒動她,甚至連任何過分的要求都不曾提過,這讓她抱了一絲僥幸,越拖越久,這份僥幸越來越深,便以為以他的品行,總是會等到?她和離,可近來幾次,卻讓她越來越不確定。 “冷?”元貞覺察到?她在發(fā)抖,大約剛才跳下床逃走凍的吧。他熱得很,可以用他的熱,去暖她。探手進(jìn)?被子里,她的腳冰涼,也是方?才凍的,鞋都不穿。要握住,她又拼命躲閃起?來,元貞不容她躲,握緊了,慢慢搓著,“說了不動你,就不會動,躲什?么?!?/br> 柔軟,滑膩。不知道有什?么能相?比。小小的握在手心里,搓幾下熱了,小小一個一個腳趾,軟軟的圓圓的,怎么能這樣可愛。 真想,吃掉。 明?雪霽縮著腳趾,又被他掰開,他揉捏著,讓人羞恥,又涌起?模糊的熱意。他們不能這樣,她還沒有和離,她必須盡快和離。斷續(xù)著,壓抑著問:“我外公?,他們,有消息了嗎?” 元貞頓了頓,想起?邵七,想起?他平靜地問:是去是留,難道不應(yīng)該聽她的意思? 有些?生氣。無非仗著是她的親眷,從前不聞不問,現(xiàn)?在突然就要帶她走。然而?她那么惦記著邵家。她總有些?莫名其妙的堅持,他極少顧忌別人的心思,從來都是隨心所欲,然而?是她,他不能不顧慮。她會是什?么意思呢。元貞揉著捏著,忽地說道:“找到?了?!?/br> “真的?”她驚喜起?來,靠近著問他,軟軟的腳踩在他的手掌里,“在哪里? ” 這樣的歡喜,也讓他生氣。元貞攥緊了:“邵筠之就是邵海,說得那么厲害,連你跟你娘都護(hù)不住,你還惦記他們做什?么?” “肯定有原因的,我爹改了名字,躲在京城,他們都沒收到?信,又隔得那么遠(yuǎn),”她辯解著,對從不曾見過面的人,偏偏那么親熱,“肯定有原因的,等我見到?外公?,問問就知道了。他們知道我了嗎?” 知道,還派了人來,還想帶走她。元貞冷淡著聲音:“知道?!?/br> 她一下子歡喜起?來,帶著笑湊在他懷里。她幾時這么主動,對著他笑得這么開心過:“他們來找我了嗎?我去找他們也行,有沒有告訴我外公?我娘的事?要不先別說?我外公?很疼我娘的,我怕他老人家聽見了難過?!?/br> 心里越來越不痛快,元貞低著眼:“如果他們來了,你準(zhǔn)備怎么辦?” 明?雪霽太歡喜,不曾發(fā)現(xiàn)?他的異樣:“我要和離,然后把我娘的墳遷走,像你那樣!我想去海州,我想了好久了,我想看看海,看看我娘的家……” “然后呢?”元貞打斷她。真是惱火啊,她想的這些?,竟然沒有一件,跟他有關(guān)。 然后?明?雪霽思索著,因為太興奮,腦子里亂哄哄的,許多事情也想不清楚:“我也不知道,慢慢來吧,還有好多事情要做,還有茶葉鋪子呢,才開始做起?來,等我和離了,更要好好做起?來。” 心里越來越惱火。連鋪子都想得到?,唯獨還是沒有他。元貞沉著臉:“沒了?” 沒了,吧?雖然想過很多遍,然而?事到?臨頭,還是激動得不知所措:“沒了,我外公?來了嗎?他在哪里?” 所以,還是沒他什?么事么。元貞猛地松開她。長腿一撩下了床,走出兩步到?底又不甘心,回了頭惡狠狠地盯著她:“我呢?” 明?雪霽猛地一驚,想要拉住,他已經(jīng)走了,走得太快,帶起?一陣涼風(fēng),幽幽地刮在臉上。他生氣了。明?雪霽披著衣服追出來,外面黑漆漆的,哪里還有他的影子? 他生氣了,從前他的生氣總是很短,也從不曾對她發(fā)作過,可這次,他是真的生氣了,氣得走掉了。 明?雪霽裹緊衣服,一顆心沉下來。不是沒有想,是不敢想。那是他呀,那么高高在上,只能仰望不能觸摸的人。她算什?么呢,這么沒用,還嫁過人。他從不曾跟她說過什?么,他們本來就是短暫的相?遇,她想過他會向她討報酬,可從沒敢想過在那以后,她和他還會怎么樣。 可他現(xiàn)?在,逼著問她,以后,會怎么樣。明?雪霽想得癡了,拽著衣襟,久久站著。 元貞踩著夜色回到?別院,心里一股怒氣始終不消。她想的將來居然全?不曾有他,這個兔子一樣柔軟的女人,好硬的心腸! 可他,也絕不會讓她就這么逃了。徑直來到?廖延的居處,一腳踢開門?。 “王爺!”廖延猛地驚醒,翻身坐起?。 “把宮里的人手都撤回來?!痹懤淅湔f完,轉(zhuǎn)身就走。 廖延掩著懷追出來:“王爺還在宮里,撤了人手護(hù)衛(wèi)上難免有疏漏,要么再等等?” 元貞沒理會,徑直往自己院里去,廖延緊緊追在后面,隔得老遠(yuǎn),還能感覺到?他身上冰冷的怒意,深更半夜的,又是誰觸怒了他?廖延想不通,眼看他踢開門?進(jìn)?了屋,小跑著跟上:“王爺不回宮嗎?” “不回?!痹懰α送庖?,冷冰冰的,“出去?!?/br> 廖延沒走,急急勸諫:“王爺擅自出宮的話陛下肯定會借題發(fā)揮,皇后殿下也不好做,那些?言官又要抓著把柄攻訐了……” “我不出宮,他就不借題發(fā)揮了?”元貞沒了耐心,“出去!” 廖延眼見他怒得很,也只得退出來,正想去找黃駿打聽消息,黃駿已經(jīng)來了:“王爺剛從明?夫人那里回來?!?/br> 所以是明?雪霽惹惱了他?廖延皺著眉頭,這種事,卻不是他這個長史能管的了。 砰,屋里一聲悶響,廖延和黃駿同?時回頭,沒點燈,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見,唯一能確定的是,元貞這次,是真的動了大怒。 屋里,元貞一拳砸在墻上,仍然止不住怒氣。這個全?沒心肝的女人!親也親了抱也抱了,竟然全?不曾想過跟他的將來!要去海州,要丟下他跑掉?做夢! 身上還殘留著她的香氣,手指還有她肌膚柔膩的觸感,元貞垂著眼搓了下,他不會讓她走,只要他不放手,她哪兒也休想去。 明?雪霽徹夜失眠,天快亮?xí)r稍稍瞇了一會兒,再睜眼時太陽已經(jīng)升得老高,她起?晚了。急急忙忙洗漱了出來,門?口處張氏拉著趙氏正往里走,親親熱熱,根本沒有昨天背地里說起?時的咬牙切齒:“親家母,你昨天說的那個入股……” 財迷心竅,無藥可救。明?雪霽自顧走著,趙氏看見了,斜著眼睛叫她:“大姑娘站住,我聽素心說了,你近來威風(fēng)得很呀……” 明?雪霽沒停步:“姨娘有話,等我有空再說吧,忙?!?/br> 姨娘?趙氏氣得咬牙,看見青霜跟著也不敢怎么樣,張氏連忙拉著她往里走:“我手頭還有點銀子,我先入個股,利錢還能不能再高點?” 明?雪霽來到?鋪子時,邵七早已等在里面,他沒說話,深棕色的眸子帶著溫和的笑意看著她,明?雪霽心里一動:“邵老板?” “叫我表哥就好?!鄙燮咦呓?,聲音輕柔,“我是海州邵家人,祖父命我來接你回家。” 眼淚一下子模糊了視線,明?雪霽哽咽著:“表,表哥?!?/br> 鎮(zhèn)北王別院。 元貞歪在椅上,廖延在回稟:“處置下來了,罰俸三年,閉門?思過,兵權(quán)交由威遠(yuǎn)將軍接管?!?/br> 半晌沒得到?回應(yīng),廖延抬眼,看見元貞一直望著窗外,心思明?顯不在這上頭。他在想什?么?廖延也吃不準(zhǔn),提醒了一聲:“王爺?” “叫計延宗來見我?!痹戅D(zhuǎn)過頭,“告訴他,我知道那天下山的消息是他走漏的?!?/br> 聽見隱約的腳步聲,很急,很輕快。她來了。邵七去找她了,這個沒心肝的女人,她總算還記得,過來跟他說一聲。 明?雪霽飛快地往別院走著。若是以往,她是不敢來的,怕被發(fā)現(xiàn)?,可現(xiàn)?在她那么歡喜,她顧不得了。 表哥來了,外公?知道了,舅舅也知道了。表哥說能和離,會遷走母親的墳,那些?坑害了母親的人都會得到?報應(yīng)。心里像燒著一團火,明?雪霽越走越快,她得告訴元貞,一直以來只有他推著她逼著她往前走,她終于看見希望了,她要頭一個告訴他。 前面人影一晃,元貞出來了,一言不發(fā),打橫將她抱起?。 “你放我下來,”明?雪霽掙扎著抵抗著,小聲央求,“我有正事跟你說,你快放我下來?!?/br> 元貞沒說話,抱著她走進(jìn)?書?房,掩上門?,又放她在躺椅上。 湘妃竹的躺椅,搖晃著,坐不穩(wěn),他按住她的肩,居高臨下,低頭吻她。 明?家宅院。 門?外的家丁撂倒了一地,明?睿攙著趙氏不停地往后退,哆嗦著:“你是誰?光天化日的,竟敢在天子腳下打劫?” “我是誰?”邵七笑了下,“海州邵家,邵筠之孫,邵洵?!?/br> 明?睿腦子里嗡一聲響,癱倒在地。 計延宗匆匆趕到?別院,沿著寬闊的青石板路,往書?房去。 對元貞的處置下來了,很重,一是手足相?殘,有悖綱常人倫,二是擅自離宮歸家,欺君之罪,雖然沒有奪王爵,然而?奪職賦閑,以后想起?來也難。 然而?對付他,還是綽綽有余,他必須想個法子,把這件事彌補過去。 快步走著,腦中急急思索。這消息是她告訴他的,如今他暴露了,她怕是也逃不掉,他倒沒什?么,他總能想辦法給自己開脫,可她那么膽小老實,若是王府的人去訓(xùn)斥問罪,必定要嚇壞了。 她這么愛他,為他做了這么多,他總要護(hù)著自己心愛的女人。他一向謹(jǐn)慎圓滑,從不舍得讓名聲受損,但這次哪怕背上瑕疵,也得把她摘出來。 計延宗來到?書?房門?前,雙膝跪倒:“王爺?!?/br> 沒有人回應(yīng),門?掩著,門?縫里隱隱約約傳出聲音,元貞應(yīng)該在里面。計延宗跪著,又忍不住,從門?縫往里看。 第63章 一門之隔, 元貞聽見了計延宗的腳步聲。 越來越近,現(xiàn)在,到了門前,窸窸窣窣的衣服聲響, 他跪下了, 他開口,叫:“王爺?!?/br> 元貞立刻捂住明雪霽的耳朵。 捂得很緊, 讓她一個字都?聽不見, 這樣她就不會知道計延宗,她的丈夫就跪在外面。她羞恥心太強, 若是知道了,接下來的事,他就不好做了。 門外,計延宗跪著,下意識地看向門縫。 門內(nèi),元貞松開捂著明雪霽耳朵的手?,壓住她的肩,低頭?吻她。 明雪霽慌亂著, 他站在躺椅背后, 這個位置她夠不到他,更不好去推他,他壓著她的肩讓她動彈不得,一言不發(fā)吻著她。這個角度怪異得很, 他的態(tài)度也怪異得很, 強橫霸道, 不容拒絕,像狂風(fēng)驟雨, 抹去人心里的一切。 “王爺,”明雪霽在迷亂中掙扎著,努力想要阻止,“我、我還有正、正事要說,我表哥……” 她想說她已經(jīng)找到了親人,表哥來接她回家了,表哥說肯定能和離,說母親受的屈辱虐待都?會討回來,她想跟他分享她的歡喜,還想告訴他,她只是暫時?去海州看看,這邊有鋪子?,有他,她會回來的。 可?表哥兩個字剛說出?口,唇上突然被他咬了一口,疼,他擰著眉似乎很不愿意聽她說話,尖尖的牙齒咬住軟軟的rou,怎么都?不肯放松,明雪霽疼得叫出?了聲,在間隙里,聽見門外異樣的響動,不知是有人經(jīng)過還是什么,痛聲卡住一半,拼命忍住,又來推他。 門外,計延宗心里突地一跳。他聽見了女人的聲音。書房里不止有元貞,還有個女人。是誰?中秋宮宴上被元貞抱著躲在山洞里那?個嗎?可?為什么,聽起來這樣熟悉? 門內(nèi),元貞捏住明雪霽的下巴,逼她仰著臉,方便?他親吻。心里帶著惱怒,表哥表哥,她叫的好生親熱,真是讓人生氣。牙齒一合,再想去咬她,她怕疼,扭著閃著,極低聲的央求:“別,別?!?/br> 她聲音低得很,大約是聽見了外面有動靜,怕被人發(fā)現(xiàn)。她不知道,外面的就是計延宗。元貞帶著惡劣的情緒,忽地別開臉向她耳朵上一咬,她猝不及防,終是叫出?了聲。 門外,計延宗一下子?挺直腰,心臟瘋狂跳動。這聲音,太熟悉了,像她。怎么可?能!可?還是忍不住膝行向前,門縫太細(xì),不敢扒開,只能極力湊近了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