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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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不必過于擔(dān)心,林家那邊,我會時刻關(guān)注。”周綏輕輕靠在椅背,似乎根本沒把這件事放在眼中。 周長林坐在一旁極有威嚴,瞥了眼周綏,然后淡淡的開口,“凡事要謹慎些。” “爸,我辦事,你放心?!敝芙椥Α?/br> 周長林自然是放心周綏的。 虎父無犬子,他的兩個兒子,一個從政,一個從商,兩人都極有頭腦心計,如今已經(jīng)在各自的領(lǐng)域雄踞一方。 雖說,周綏的攤子越做越大,已不局限于國內(nèi),涉獵廣泛,但這些年來,周綏從來都沒有依仗過家里的勢力。 可家里總得有人接手周長林的位子,作為大哥的周褚,身上的擔(dān)子自然要重些。周長林一直把周褚作為自己的接班人來培養(yǎng),從基層做起,如今僅三十七歲便已在身處權(quán)力中心的北城混出了個一席之地。 外人忌憚周家起初是忌憚周長林,而如今周褚已經(jīng)有了更甚于周長林的威望。 相比周綏的霸道張揚,周褚更加沉穩(wěn)內(nèi)斂,佛口蛇心,言出既法,行事風(fēng)格陰狠,對待政敵殺伐決斷,從不留手,溫潤淡然的外表總是讓人捉摸不透。在這弱rou強食的世界,他總是占據(jù)上風(fēng)。 如今,北城的圈子內(nèi)人盡皆知,周家人是最不能招惹的頭號人物,不論是從錢還是權(quán)亦或者是背景上,沒有任何一個家族比擬得上,更沒有人可以和周家掰手腕,就連林家、徐家也要退避三舍。 而此時,這位經(jīng)常上種花電視的老人坐在黃花梨木制的椅子上,鬢角已經(jīng)花白,看著自家兩個兒子,極為滿意。 夜色如墨,周綏已經(jīng)從玉泉山大院離開,黑色的邁巴赫暢通無阻的行進在悄靜的道路上。 車窗外一晃而過的,是肅穆的哨兵在敬禮。 這一趟,他連向楯都沒帶,更遑論司機。 此刻,周綏難得的坐在駕駛位上,京A的牌照,囂張的五個九彰顯身份。 就連后方的私家車都不敢靠近,中間的距離可以再塞一輛酷路澤,生怕刮擦了這輛車。 停在紅綠燈前,周綏隨手抽出支煙,鑲嵌著虎眼石的S.T.Dupont點燃煙絲,男人微瞇著眼,吐出直直的白霧,盯著紅色的數(shù)字倒計時。 骨節(jié)分明的手背上泛著突起的青色血管,等待的時間有些長了,周綏夾著煙的手輕靠在車窗外,煙卷即將燃盡,只余散漫的火星。 紅色的倒計時跳轉(zhuǎn)成綠色,周綏踩下油門,邁巴赫離弦,快速駛離路口。 回遠洋還是觀瀾? 觀瀾才是周綏常住地,而遠洋的用途一直都是用來圈養(yǎng)女人的地方。 思索一番,那女人跟兔子一樣,聽話得很,叫她明晚來她也只會在明晚來,今晚肯定沒在遠洋。 想到這點,周綏有些煩躁,也不知道今天他爹給他灌的什么酒,辣喉嚨就算了,還搞得他現(xiàn)在全身燥熱,陽具勃起。 他此刻只想回去cao田道枝。 周綏的眼神中有不耐,握著方向盤的手猛的一轉(zhuǎn),駛?cè)肓硪粭l道。 然后,拿出電話,撥通向楯。 “喂,是我,周綏。” “把田小姐請到遠洋?!?/br> “對,現(xiàn)在。” 田道枝可是他花了錢的,雇主有需求,臨時叫她過來也不算過份吧? 周綏笑了笑,邪肆極了。 這邊的田道枝已經(jīng)洗完澡,正窩在她小沙發(fā)上追劇。 看得咯咯直笑時,手機屏幕倏然亮起,一串陌生號碼打來電話,手機沉默地在空氣中震動,沒發(fā)出一點聲響,她把手機設(shè)置成了靜音。 田道枝專心致志的追著劇,全然沒注意到亮著屏幕的手機,抱著薯片咔擦咔擦的吃著。 黑色邁巴赫已經(jīng)駛?cè)脒h洋的千平別墅車庫內(nèi),停好,周綏心情愉悅的下了車。 別墅門口已經(jīng)站著向楯,他眉頭攏起,站定在入口,手里握著電話,顯得有些焦慮。 周綏緩步走入別墅庭院內(nèi),看到了向楯。 “田道枝呢?叫過來了沒。”周綏問。 向楯頓了一下,立馬低下頭,他的喉嚨有些發(fā)不出聲音,“抱歉,暫時沒聯(lián)系上田小姐?!?/br> 聞言,周綏側(cè)頭,冷眼睨了眼向楯,對上視線的向楯,瞬間有些膽寒。 庭院內(nèi)幽靜的環(huán)境格外恣雅,卻讓向楯坐立難安。 他跟著周綏的時間不短,在此期間完成了比這難千百倍的任務(wù)。 但是此刻,他卻連一個小小的女人都叫不過來了。 向楯本想直接派人到田道枝的出租屋把人直接過來的,可時間來不及了。 在打完電話后,周綏沒多久就到了遠洋。 這是周綏少見地對向楯展現(xiàn)出不滿,男人的眸底寒光乍泄,冷厲俊面下翻涌著不耐的情緒,身體情緒處處都表現(xiàn)出他此刻的確很不高興。 向楯低著頭,不敢抬頭。 他現(xiàn)在急需要泄欲啊,看著面前沒辦好事情的向楯只覺得格外礙眼。 周綏頂了頂腮,胸膛起伏。 他想了想,要不現(xiàn)在直接去找個女人算了。 很快,他否決了這個想法,田道枝可是他花了錢的,憑什么要自己現(xiàn)在另外找人,田道枝應(yīng)該對此負起責(zé)任來。 于是,周綏沉喑的聲色響起,“有她的地址吧?送我過去?!?/br> 向楯立馬應(yīng)下,然后小跑著出了庭院,進了車庫。 仍舊是那輛黑色邁巴赫,亮著車燈,在黑暗中蟄伏,宛如一頭獵豹。 年輕的時候,周綏喜歡超跑,基本上什么跑車都玩遍了,后來許是他玩膩了,又或者是因為他年紀大了,三十歲了,便開始覺得超跑的座兒太硬不舒服,又開始偏愛起邁巴赫、賓利一類的偏商務(wù)的豪車,于是,一溜的超跑便閑置在了車庫吃灰。 邁巴赫高速在道路上行駛,此刻的田道枝還不知道即將要發(fā)生什么,仍舊窩在沙發(fā)上追劇。 熄掉屏幕之下,顯示著有二十四個未接來電,全都是那串陌生號碼打來的。 電視劇正播放著劇情的高潮之處,田道枝連薯片都不吃了,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屏幕,精神高度集中。 倏然,出租屋內(nèi)的房門被狠狠砸響。 是的,周綏正在用近似于砸門的力度去敲門,突然連貫的巨響聲把田道枝嚇得一抖,她狐疑地轉(zhuǎn)頭看向房門。 然后緩緩起身,走向房門的方向,去開門。 已經(jīng)快晚上十點了,誰這么沒素質(zhì),大半夜這么用力的砸門? 一時之間,田道枝的腦海閃過一系列社會新聞。 她汲著拖鞋,走到房門前,細嫩的手握住門把手,聲音糯糯的問道,“誰?。俊?/br> 沉默幾秒,外面沒人說話,田道枝微微踮起腳,透過貓眼看到了門外的人。 是周綏。 他為什么來這里? 她后背僵直,手心微微出汗,門把手被按下,咔噠一聲門鎖打開,房門敞開。 周綏衣袖挽至手臂,胸口上灰色襯衣的扣子隨意散開幾個,西裝的斯文氣質(zhì)完全不符合此刻的男人身上彌漫的燥戾,沉郁的目光落在田道枝身上。 田道枝怯怯的開口,帶著些疑惑,“周先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