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災難 起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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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零二零年十二月三十一日。 半夜十一點。 新的一年即將到來,人們都會聚在一起,共享一年來的收穫、或是拋去過去的煩惱,在這一天大肆慶祝,而這慶典,通稱「跨年」。雖然跨年在根據上,沒有什么實質上的意義,但一年比一年還要盛大,現在在人潮已經淤塞在直聳入云的高樓前,有人在高唱,有人在跳舞,熱情的氣氛直直衝到最高峰。 人群中,兩個長相精緻的小朋友在其中歡快的穿梭著。即使人潮擁擠,還是阻不了他們游玩的興致,硬是要擠到前面去看表演,因為再過幾分鐘,就要放跨年的重頭戲,煙火秀了。 小女孩興沖沖的邁著短腿,她的右手牽著比她年幼的弟弟,靈活的穿過人與人之間的縫隙,前方的人潮似乎沒辦法阻擋他們想要看到煙火的決心。 但是當他們越過重重阻礙,眼前豁然開朗之際,看到的卻不是燈光斑斕的地標大樓,而是嶄新的一波人潮,等著他們穿越。 小男孩有點累了,他們已經看著大樓跑了兩個小時,就是接近不了大樓,這樣根本敢不上煙火秀! 小女孩與小男孩快急哭了,但卻無可奈何,正當他們徬徨的四處張望的當下,一對穿著白色長袍的男女與他們擦肩而過。這立刻吸引了男孩的注意力。 周圍的人可以直接穿過他們的身體繼續(xù)行走,也無法聽到他們幾乎算是咆嘯的交談內容。 「不是說這里是重災區(qū)?這里幾個活人需要我數給你看嗎?」 「我對唯一神發(fā)誓,我真的在這里看到大爆炸?!?/br> 「你這是飛蚊癥還是白內障,去看眼科啦,害我們白跑這一趟?!?/br> 男孩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能看到他們,只能知道他看呆了,停止跟著jiejie的步伐,駐足觀賞這個奇景。 小男孩目光呆滯的走進那兩個人之中,聽著他們的對話。 兩人猛然注意到他的存在,驚恐的看了男孩一眼,又看了對方一眼,目光又重新回到男孩的身上。 「你看得到我們?」 小男孩愣愣的點了點頭。 兩人認真的交流了下目光,男子點了點頭,女子蹲下并展露笑顏道:「小朋友,最近這里有發(fā)生什么奇怪的事情嗎?」 說到這個,小男孩就來勁了,他一下子就把剛才怎么走都走不到大樓的委屈全爆發(fā)出來,哭哭啼啼的交代給兩人,雖然口齒不清,但兩人還是聽明白男孩想表達什么了。 男子女子在聽完男孩的描述后雙雙變了臉色,褪去了先前笑罵的語調,男子拿起形狀特殊的水晶,對著水晶說了幾句話后,又有幾個人憑空出現,男女老幼都有,唯一不變的就是他們一個個都表情凝重。 「什么情況?」 「不知道,只是我有非常不妙的預感?!鼓凶又钢髽牵高@里發(fā)生了怪事,我覺得源頭在那?!?/br> 聚在這里的白袍怪人共有九個,其中有幾個確實感受到男子所說的異樣,另外幾個持反對意見,覺得沒必要大費周章,很快又吵了起來。 「我過去看看。」一名看起來德高望重、白發(fā)蒼蒼的老者打斷爭執(zhí),突然飛了起來,筆直地朝大樓頂部的尖塔過去。 在老者消失的這段時間,這群白袍人才發(fā)現男孩孩在直勾勾的盯著他們,場面頓時有點尷尬。 「要不……我們消除他的記憶?我們的身分實在有點爭議?!?/br> 「他的體質特殊,我覺得可以培養(yǎng)?!?/br> 「也要看當事人意愿阿,我們可不是人蛇集團。」 白袍人又七嘴八舌討論了起來,這時白袍人中最為年少的男子蹲下身子,「孩子,快可以看到煙火了喔,期不期待?」 「期待!」 「那哥哥帶你去最前排看煙火好不好?」 「好!」男孩用力點頭,不忘補上一句,「還有我姊姊,在那里,她回來了?!?/br> 男子不知道使用了什么手法,雙手分別按上兩個小蘿卜頭,就瞬間轉移到煙火秀的最前排。在大樓之前,建造它的人類很容易就感受到自身的渺小。卻也能感受到與有榮焉的偉大。 這么大的東西又怎樣,還不是人類建造出來的? 「馬克爾,別接近這里,快把這里的人傳送走!」 拉著兩個孩子的男子連忙拿起水晶,「發(fā)生甚么……」 話還沒說完,彷彿是一片巨大的黑幕剎那覆蓋整個天空,那是無限深邃的黑,連星光、月光還是燈光,通通消失不見了。 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降臨,人群瞬間安靜下來,并且開始躁動,但,這只是開始。 安安靜靜地,一陣微風拂過。 突然間,一股強勁的風緊接吹來,而且這風竟夾帶著鋒利的碎屑和強烈腐蝕性,摧毀了一切經過的物體。見狀,白袍男子立刻舉起雙手,他身前立刻浮現半透明的屏障,替身后的民眾抵擋住致命的狂風。 但是,狂風的風壓實在太大,居然將屏障后的空間壓縮成水滴狀,除了穿著白袍的人們,其他普通人頓時被削成了一灘灘爛rou。沒被吹襲到的也被強酸侵入呼吸道,體內被蝕得一片糜爛。 如同先前突然的出現,狂風在三分鐘后突然停了下來,然而,方圓兩公里內的一百萬人無人生還,原本擁擠的場地瞬間變得無比空曠,空氣中還飄著刺鼻的酸臭與血腥味。 「看上面?!?/br> 馬克爾也沒顧自己帶來的兩個孩子,抬起頭來,跟大樓上的不明黑色物體對上視線。 大樓上的生物沒有輪廓,但能依稀看出一條細細的影子矗立在大樓的尖頂上,用它碧綠的眼珠子睥睨四方。 「就是它嗎?」 「皮金呢?」 皮金就是剛才身先士卒的長者,他是最接近狂風的人,如果沒有受傷,那就是最寶貴的情報來源。 「我沒事?!?/br> 「情況怎么樣?」 「管他怎么樣,幾百萬人就這么死了喔!」 白袍人中,一名壯碩的中年男子騰空而起,手中憑空出現一柄重劍,二話不說直接朝著大樓上的黑影飆去。 「別衝動!」 此話才剛說出口,所有人眼前一花,那名中年男子也不曉得發(fā)生了什么事,他就在眾目睽睽之下,在飛起的瞬間就移動到了大樓頂端,然而,只有上半身。 中年男子的下半身還兀自站在地面噴血,上半身被捏在黑影手中,在場面狼藉的廣場上透出一種詭譎驚悚的氣氛。 在場九人瞬間就折失了一名,褐發(fā)的中年女子立刻發(fā)號施令道:「叫所有人員過來支援疏散,我們一定要把這個怪物擋在市區(qū)內部,絕不能讓更多人死去,不計代價!」 「明白。」 正要向前,馬克爾突然搭上皮金的肩膀: 「皮金,你受傷了,帶生還者回去?!?/br> 馬克爾端起一個光球,光球像是面鏡子,但反射出的影像卻是滿山遍野的傷患,看來都是馬克爾倉促之間撈出來的倖存者,但他又托起一個小光球,里面有個小男孩,赫然正是他剛才帶來的小男孩,被特地分離了出來。 「馬克爾,你這是什么意思?」 「這個孩子……很有潛力,你拿去培養(yǎng),他沒有也不應該有選擇權,若是我們全死在這里,他注定繼承我們的意志,成為人類的火種?!?/br> 馬克爾用那雙凌厲無比的眼眸注視著皮金,「我們會成功殺死這個怪物,但絕不是現在?!?/br> 另一邊 紊亂的無線電波,絕望的凄厲呼喊,隨處可見的殘破尸體,交織成末日的圓舞曲。在此刻,人命似乎完全不值錢的從世界這個容器傾瀉著。 每個人都在逃跑,每個人都在爭取一線生機,但命運卻無情的剝奪絕望的靈魂。少女眼睜睜看著成千上萬的人類在一瞬間變成紛飛的血rou。 地獄也許不過如此。 慌張的人海里,黑發(fā)少女漫無目的夾雜在人群里。她蓬頭垢面,衣不蔽體,身上只有一件破爛粗布衣,裹住骨瘦如柴的小身體。本來跟繁華的街道格格不入,此刻卻莫名的相配。 因為那冒出的怪物,讓所有人變得跟她一樣。 不過少女沒有因此高興起來,因為要是大家都一樣,就不會有人能給她錢了。而只要沒錢,她就會餓死街頭。很簡單的概念,但是她卻無法改變現狀,只能眼睜睜看著世界被鮮血與絕望扭曲。 突然一股安定和平的力量籠蓋下來,一切像是被這個氣息洗滌乾凈,人們的速度慢了下來,恐懼少了一些,抬首仰望聲音的來源。 「救救我們!」「我不想死??!」 即使看不清楚長相,這個人渾身散發(fā)的神圣氣息讓每個人都瞬間覺得自己的靈魂將會被拯救、洗滌,并且打從心底敬畏著,要不是在這種場合,要他們跪下膜拜都可以。 「請各位有秩序的朝東方移動,我們四御園會盡全力守護各位的,所以請不要慌張,不要推……」 白袍人說到一半,發(fā)出一聲慘叫,不知道什么東西貫穿了他的腰部。大量的鮮血灑在人群上。人們一陣靜默后,爆炸性的恢復尖叫與逃亡,因踩踏而死的人更添數筆。 「嗚呃……」一陣反胃涌上喉嚨與腦子,黑發(fā)少女雖然害怕,還是邁開細瘦的腳步,朝那白袍人墜落的地方跑去。 「靠……痛死了……」 順著虛弱的呼聲看去,眼前是那名青年,但是他的下半身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是剛才在空中疏散人群的人。黑發(fā)少女雖然沒見過這張臉孔,卻可以這樣肯定。 好年輕?,F在接近一看,黑發(fā)少女發(fā)現這位應該被稱作少年,除了與他不配的沉穩(wěn)與堅毅輪廓,還有看穿一切的銳利眼眸。 因為落地的撞擊太大,以至于肚子里的內臟灑了滿地,撿也撿不回來。正常人大概都當場死亡了,青年卻沒有嚥氣,只是用混濁的眼球直勾勾的看著面前。 一把水晶製的唐刀躺在他的面前,看起來對他十分重要,無奈實在是太過虛弱了,他拼命伸長手臂卻還是勾不到。 「大哥哥,這是你的嗎?」 長刀意外的輕,少女小心的把刀提到青年的手里,但少年的手說什么都無法握起。 「看來我是不成了?!股倌曛饾u失焦的雙眼滾出淚水:「小meimei,這把刀就送你吧。」 「送、送我這把刀?」 這把刀非常光滑,碰到血液也不會弄臟,肯定很貴,也許賣一輩子的身體也無法買下,但這少年一開口就送給自己……為什么?自己只是個小乞丐,到底何德何能? 「……你有一雙很漂亮的眼睛,我不會看錯的。」 少年的聲音越來越弱,但眼神很堅持,黑發(fā)少女不敢再拒絕,因為她不想看到少年的最后一個愿望落空。她伸出手,撫摸平滑的刀刃,霎時,白色的神圣光芒自少女的指尖炸了開來。 「這、這是什么?」 少女慌張的問,但少年沒有回答,只是垂下腦袋,久久沒有抬起。